“是,就在前面。”融雪的冷风里,温随脑子居然没有清醒,反倒昏沉起来。他深吸了几口气,轻轻说道:“君...君先生...要不要去坐一坐,休..休息...”
他低着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等了一阵,等来头顶传来的声音:“你住在几楼?”
“四...四楼。”
然后他听见君翰如同意了。
因为领路的原因,从那块荒地到家的一段路,温随得以和君翰如并肩行走,而不再是亦步亦趋的跟随。
真是难得。
温随的家是一处带院子的商品房,这一带住的都不是有钱人,什么邻居都能遇到。院子之前是一条破陋的窄巷,曲曲折折,到处积着残雪。这陋巷的冬天,是这样荒凉。
房子在四楼,一室一厅小户型,是六年前租的。房主人很好,一直让他租到现在。
温随匆匆忙忙给君翰如倒了一杯茶,进了厨房开始做晚饭。端着盘子出来时,发现君翰如依旧站在阳台,侧身望向远处,像是思索着什么。茶还放在茶几上,分毫未动,早已凉透了。
“君先生...饭...饭好了。”
闻声君翰如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着:
“我不吃。”说完,很快又回头朝窗外看去。
他好像总是在这样被拒绝。除了那方面,他所有的努力都在被拒绝。
沉默在两人之间徘徊着。
这两个人,从工作到性格,似乎也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此时同处在一个简陋的小空间里,构成一幅很可笑的画面。
这样出着神,一顿饭也被他粗粗糙糙地吃完了。
天已近全黑,远处的什么楼房,江水模模糊糊,全看不清楚了。君翰如收了笔和纸,似乎终于完成了他的思索与记录,走进屋来。客厅灯没有开,餐桌上方那盏灯远远地将灯光晕过来,灯光有些刺眼,使他微微眯起了眼。
温随就在这灯光里慢慢走到了他跟前,不知是不是因为冷,来人的脸色显得有些惨白,手也抖得厉害。这双颤抖的手轻轻伸到君翰如颈前,细致地去解那条领带。
君翰如就垂着眼,静静看着他动作。
等解开了领带,温随小心扒开一点那衬衫的领口,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喉结上吻了吻。
......
温随趴在老旧的单人沙发上,背上的蝴蝶骨一摇一晃,他头陷在下边,只袒露出一截脖颈。客厅的窗帘没有拉紧,风吹起就露出大片缝隙,缝隙里出现的灰黑色滩涂,似乎就接在这白色的脖颈后面。
这白色变得水雾般迷蒙,散到昏暗的远山与水色中,直到散尽。
他一边低声呜咽着,一边手中攥着从君翰如领子里解下的领带。
领带料子真好,很滑,他手心都快攥不住了。
君先生,你知道吗,你每次丢给我的帕子,领带,我都洗干净了,好好留着的。
我很珍惜它们的,真的。
突然有双手伸过他的脖子,蒙住了他的眼睛。
“温随。”君翰如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很低沉。“你为什么总是哭。”语气平平,可在他听来,显然是君翰如又生气了。
他嘴角下意识往上抿了抿,居然想勉强摆出一个笑容,好不容易开了口,却没有回答身上人的问题:
“君先生……要过……过年了…”
“我要回家了,可能...有半个月...不会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君先生...”
他说几个字,便要不成调地呻吟一阵,一段话说得很艰难。而他身上压着的人,一直没有说话。
君翰如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开门时,右手正要去拧门把,却突然停住了。
衬衫袖口上沾了一些油渍,黄黄一块,很明显。温随晚上吃了蓬蒿,嘴角沾上了冷油,君翰如蒙他眼睛时不小心碰到的。
走进卧室后,他抬手看着那块油渍,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阵,然后脱下外套,将那件衬衫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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