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寂寂,芳寒就着烛光手底飞针走线,案几前琬宁则在认真注释着《论语》,藏书楼的大火在她眼前就不曾熄灭过。往日在宫中,她不能贸然做这些,如今出了宫,躲在这宅院深深里,竟有这番好处。
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如何熬过这些混沌艰难的一日日,只知既然住进了成府,便有机会找烟雨姐姐。她整个人自公主下嫁以来,倒觉得有了几分清醒,不似在宫中那般虚浮,孤魂野鬼似的茫然。
许是换了地方的缘故,那宫殿实在旷得让人难安,想到此,英王,不,该是今上了,琬宁心底辗转一番,说不清每回见到他,是怎么回事,此刻,竟仿佛是前世般遥远了。
成去非进来时,诧异这份静寂,看见她二人各自忙碌,便往琬宁身后站定了。
这下笔犹如雨润花开,家学应是极好的,早听闻公主的换了伴读,出身很不起眼。当日大婚不曾留意,此刻借着烛火打量,竟不过十三四岁的光景。
因在其身后,看不清模样,只见青丝半掩,耳畔处别了一朵小小的簪花。
不多时,成去非发现她竟是在注解《论语》,江左解经的皆是大族长者,只说《论语》一书,大儒阮正通早年便有过注解,静斋的父亲也曾有所著述。
她一个小姑娘,居然在这解经?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芳寒低首半天,脖颈有些酸楚,正想活动下身子,抬首看见成去非就立在琬宁身侧,惊得霍然起身,忙放下花绷,敛衽福身。
唯琬宁还不曾察觉,眉间微蹙,轻轻咬着唇似陷入沉思。芳寒不便提醒,看成去非打了个手势,便又坐下来,却无多少心思在活计上,只感念成去非竟有耐心,一直无声看着琬宁伏案书写。
直到琬宁暂停,发现该抻纸了,遂轻置笔墨,嘴里软软问道:“芳寒姐姐,你现在忙吗?”
言罢侧过身来,骤然看见一袭身影立在眼前,她忍不住低呼一声,慌乱中起身,纸张被蹭掉了一地。
芳寒见状,正要去捡,却见成去非已俯下身子,一张张错开,唯恐粘在一处弄坏了字。琬宁呆呆站着,看他这般小心翼翼,脸上早漫了层红雾。
之前成亲当日,她曾就近暗暗仔细打量过他,他整个人冷峻异常,不怒自威,和江左诸多风雅子弟多有不同,让人过目难忘。
“贺姑娘,你不要怕。”成去非替她整理好放于几案,语气虽淡,可这句话却莫名让人心安,琬宁无意迎上他投来的目光,只觉肺腑间一阵凉,那双眼睛犹如深不可测的潭水,仿佛一眼便能把人看透了。
她胸口直跳,脑中纷乱如麻,猜方才所写定被他看了去,真是让人难为情。
以往在阮府便听闻乌衣巷成家大公子通百家,能解五经,就是兄长们说起他,也多有溢美之词,虽然其中还夹杂着其他语焉不详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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