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我尖叫著扭著身子躲开温涯师父的手,头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害怕什麽都没有。
左老先生无数次尝试喂药,可每次我只看到大片大片的血从yin贼嘴里吐出来。那温热的血洒在我的红色嫁衣上就看不清楚了,我伸出袖子,一次又一次帮他擦著。
yin贼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用袖子帮我擦完眼泪鼻涕,竟把整个袖子都撕下来了。虽然脸色不好,但他还是那麽的好看,yin贼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人。
白发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以後是各种银针。他颤抖著手抽出一根最长的,向著yin贼的人中扎下去。yin贼费力的抬手拦住了白发人,轻轻摇了摇头。白发人嘴里骂著,“死小子,不听你父亲的话,现在好了吧,你看看……”说著转头吸了吸鼻子,将一包银针扔在了旁边。
yin贼无奈的笑了笑,随後眼睛就一直看著我。他的目光有些恍惚,时而睁开,时而闭上,最後一次很长时间都没有睁开,握著我的手也松了。我怕极了,一直小声叫著他,“yin贼,yin贼,不要睡了……别吓我……”
“公主殿下,劳烦……”白发人的声音哽咽了。
“犀儿,国师已死,你让他家人把他带走吧。”温涯师父温和的在耳边说著,拉著我的手想让我放开yin贼。
“你说什麽?”我偏过头看著师父,“你就会骗我,我才不信。青岩他好好的,他还要同我结婚呢。我今天就是穿了嫁衣过来的,他决不会死的,对不对,yin贼?”
我伸手摸著他的脸,皮肤那麽好,跟水做的一样,还是温热的。这麽好看的人,怎麽会是死人呢?
喉间一阵腥甜,我咳了一声,大口的血喷了出来,洒在了yin贼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忙不迭的以袖子擦著他的脸,可是因为袖子刚刚擦的血太多了,怎麽擦也擦不干净。我擦著擦著就开始嚎啕大哭,师父硬拉起我,让yin贼的家人把他身上的箭拔出来。yin贼的脸色很平静,拔箭的时候也没有什麽动静。
yin贼真的死了。等到被削下尾羚的箭被拔出来,我已经哭不出声了,大口大口的气哽在喉咙里,师父从身边打横将我抱起来,我挣扎了一下便陷入了沈沈的黑暗里。
梦中好像在大海里一样沈沈浮浮,我记不得发生了什麽事情,只是心里非常难过。迷迷糊糊的感到醒来的时候将会见到不想见的人,听到不想听的事,所以放任自己在那样的沈浮中沈溺下去。
感到有冰凉毛巾放在我的头上,有人撬开我的嘴唇帮我喂水,还有苦涩的药汁,我有些讨厌那些人打扰我,无数次将药汁吐出来,还有腥甜的味道随之弥漫了整个口腔。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
灵犀公主,薨
模糊中听到有粗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唤我,我皱皱眉头没办法睁开眼睛。
後来声音不见了,又有暴躁的男人在我吐出药之後摔碎了什麽东西,在一边骂御医。“骂他也没有用啊,是我不想活了。”我这样想著,可是没有力气说出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厌倦,就盼著哪天可以死去,跟yin贼见面。我想他应该还没有走远吧。
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後,有人拉著我的手开始静静的说话。说的都是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如何调皮捣蛋不好好练功,如何突发异想跑去後花园捉鱼,如何绣了丑巴巴的荷包送师父……关於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生命中最深刻的烙印,深深的埋在心底,当他们那样的平静的说出来以後,冰凉的心底终於泛起了阵阵温暖。
可过去的已然过去,而现在的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回头。那些美好的回忆,还是让它沈淀在心里的好。
当师父不眠不休的在身边说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有人喊著他的名字,整个屋子都是手忙脚乱,後来就安静了。在这样的安静中,我一直等著那一天的到来,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就死。一个初秋的午後,我终於还是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小德子连忙端了温水跑过来喂我,而碧儿才飞快的跑了出去,据说是去找正在卧床的三皇子来看我。也好,既然没死成,他们的事情还是要赶紧解决的好。
三哥到来以後,小德子请了安恭敬的退了出去,三个坐在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道,“还好已经退烧了,这些日子我快要急死了。”
“多谢三个关怀,灵犀已经无大碍了。”我侧头看著窗外,三哥没有说话。
“我睡了很久吗?”
“是啊,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青岩的丧事办得怎麽样?”三哥没有说话,我转过头来说,“左青岩是我的心上人,我本来是想要跟他私奔的。”
“犀儿……”三哥看著我,表情有些难看,“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三哥,我想早点回府。”
“你……等你稍微好些了,三哥自会送你回去。”
“三哥现在是太子了吧?”
三哥沈默了一会儿,直到我抬起头看向他,才答了一声“是。”
“前些日子的起事,是三哥一手策划的吧?”三哥没有回答。
这些日子白天晚上的闭著眼,倒是将原来的事情想通了很多,父皇炼药本就是个没有准的事情,自大昌立国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长生,到了现在为止也没有一个成功。太子哥哥大可不必现在起事,而且他才动手就被三哥本应该在百里之外的将士围在午门广场中,除非是三哥料事如神,再不然就是知道他会这样做。想通了这个环节,自然就想到了三哥其实才是事情的主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三哥这只黄雀终於得偿所愿。不过以我看来,三哥做皇帝应该比太子哥哥强些,这麽容易就著了三哥的道,况且早先就风闻他治下有些不干不净的事端。
三哥杀伐果断,是个做皇帝的好料子。
三哥见我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又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就有些无可奈何,他起身说道,“犀儿先歇著,等你好了以後,想去哪里三哥就送你去哪里。”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以後碧儿服侍我睡下,那日她为了引开追兵飞奔进了兵马群里,让我很是震惊。所以虽然之前对我做了那些恶心的事情,对她也没有多大的憎恨。
当天下午,我又迷迷糊糊的烧起来了,年迈的太医擦著汗匆忙跑来,诊脉之後,就熬了一大碗苦药灌我。我在睡梦中都不由得呲牙咧嘴,太医真狠,不知道往药里面放了多少黄莲。
下午出了一身汗,汗湿了被子,碧儿跟其他丫鬟小心翼翼的换了一床,到了晚上,终於是退了烧。赶过来的三哥又坐在我的床边坐了一会儿。我表面上睡著,可是心里却很清明,他拉著我的手说道,“三哥真後悔,当初如果能知道起事可以成功,又怎麽那样对你……犀儿,你恨我是应该的。”我想跟他说我已经不恨他了,不仅是他,就连对师父们也不恨了。前尘往事都忘了的好,我已经没有什麽好计较的了。
小德子趁著碧儿不在的时候会跟我说那天午门的事情,据说那天我晕倒以後武林人士都退去了,yin贼的尸体按照他们的风俗,在帝都边的白马寺火化,骨灰被带回了左家。
师父们好像来之前就受了伤,勉强摆平了现场就病倒了,前两天撑著想等我恢复,可是後来不知道接了什麽命令,还带著内伤就离开了。
醒来以後,我的身体很不好。太医称职的早晚请脉,每日以膳食和药调理。作为病人的我一直很配合,喝起药来一碗一碗的,不管再怎麽没食欲,该吃的饭也都吃了。可是怎奈前些日子急怒攻心落下了病根,又在最该调养的时候没得到调养,身体终於还是渐渐的破败下去。
金秋时节我常命碧儿带著几个小太监抬著我去院中的花园赏景,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那时候我已经很虚弱了,总是咳嗽。以手绢捂嘴轻轻的咳了两声以後,就将染了鲜血的手绢收回袖子。碧儿装作没有看到,小太监更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活不下去了。
我那据说已经监国、忙得要死的三哥每日早晚都会抽很长时间同我一个屋子里坐著,可是两个人即已经隔了心,便再无可说的了。关於前段时间的事情他总是想要跟我解释,我却摇头让他不用说了。三哥的面色很不好,碧儿偷偷劝我,三哥现在的身份事情很多,但是每天总是要来看我,连我吃什麽喝什麽都亲自操心,可见对我是真心的好。
我以手绢捂著嘴笑了笑,因为近来总是咳血,我倒变得闺秀了──不捂著手绢总会弄得哪都是血,丫鬟们天天就忙著帮我洗东西了,让我这个将死的人拖累活人,真真让人过意不去。
入冬的第一场雪刚刚落下,我就有些不行了,一开始每日里总是有十来个时辰是睡著的,到了最後连睁开眼都难。弥留之际听见门被忽的一声撞开,有冰凉的手抓住我的手,有温热的眼泪不停的滴在脸上。
有人哽咽著跟我说,“犀儿,你怎麽这麽不乖,怎麽不等等师父……”
师父,犀儿等了你们很久,可是你们都没有来啊。真好笑,到了最後的时候,竟然还是那样爱著你们,想要在临别前看到你们。但是以後不会了,没有以後了。
後来大昌史中,关於灵犀公主的笔墨并不多,总共也不过一百字。在後人看来,她身上唯一不同的是曾被误认作圣女,可是後来才发现只是误会。那些生命中曾有的真心错爱都随著她的离开永远归於尘世,而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个再也简单不过的交待。
“大昌明宗二十五年冬月八日,皇三女灵犀公主,薨,时年一十五岁。葬於南无山公主陵。”
唇血交融(h,虐)
三年後,桃源渡,桃源山平顶涯。
我伸手轻轻抚摸著他的肌肤,随後以袖刀沾了清水,轻轻的刮著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柔荑轻动,将他的被子拉下来,将白色的内衣小心的解开,露出他宽厚的胸膛。拿出湿布将他的胸口擦了一遍,随後是胳膊、下身、大腿。擦干净以後,又按照陆大夫交的手法给他按摩了胳膊和腿。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安安静静的躺著,一如我刚刚来到桃源山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青岩已经睡了三年。
他的肌肤还是红润的、比我这个正值最好年华的女人也不差,红唇也依然邪魅,眼角眉梢的风情近日来更加浓郁。刚来这里的时候,桃源神医陆展说过,按照他说的调理方式,yin贼最迟两年内就应该醒了,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虽然身体已经全部恢复过来,甚至最近已经可以主动配合我的治疗了,可是他还是一直睡著。
我上了紫玉床,以极为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随後轻轻俯身在他的红唇上吻著。以小舌轻舔,深入双唇之间将上下唇分开,一下一下的舔著他的牙齿。他渐渐的有的感觉,呼吸渐渐的加快,开始轻轻张开嘴巴,我顺势将小舌伸进了他的嘴里轻轻的搅动,他开始回应起我。大舌与小舌亲密的纠缠,常年喝药的他口中有一股清淡的药香,混和著他独有的味道让我缓缓的沈溺下去。
竭尽全力让自己收回小舌,改以手腕伸到他的嘴边,他开始梦游一般的以唇舌轻舔。手臂缓缓的抓住我的手腕,让自己更加容易将手腕含在嘴里。半年前他可以主动回应的时候我别提多开心,因为之前他一直只是躺著,就算是有了感觉也只能仅以嘴回应我。我当时以为他就要好了,可是谁知到了现在还是这样。
我伸出手抚摸著他的脸颊,在他的耳边说道,“青岩,我没关系的。”
他似是迟疑了一下,终是启齿在我手腕上咬了下去。刺骨的疼痛让我轻轻的哼了一声,感觉手腕处的肌肤被撕扯开,有灼热的血液从血管中四溢而出,带出来一股莲花的清香。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疼痛,青岩小心的以舌轻舔著我的伤口。疼痛的地方被这样轻柔的对待,我紧绷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下来,刚刚紧紧抓住床单的手再次回到他的脸上,轻轻抚摸著他的脸颊。
青岩舔弄了一小会儿,终於再也控制不住,开始吮吸起手腕上的伤口。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啊,挚爱的情人以牙齿咬破了娇嫩的血管,以最温柔也最野蛮的方式吮吸著我的鲜血。
对於我来说,这是每日里必经的,带著痛苦的快乐。
一开始的动作总是有些犹豫,他害怕伤到我,以舌尖抵著伤口,小口小口的吮吸,可是每当吸入的鲜血足够多以後,罂粟般的甜美血液会让他的理智渐渐被本能取代,每到这个时候,我的血液不仅是他疗伤续命的药,更是他口中最鲜美的食物。
大手的力气渐渐加重,他的喉结上下急促的起伏大口吞咽著我的鲜血,喉咙中开始发出满足的呻吟,那样的呻吟原始而直白,让我的身子都跟著颤栗了。整个手腕既疼痛又麻痒,他的鼻息喷洒在我的手上、身上,我开始有些迷糊了。
他的手推开我的手腕,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手腕上一圈牙印清晰可见,有血珠顺著伤口迅速的冒出来,香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在整个屋中。
青岩喘息过後又一次拉下了我的手,先是以舌头舔赶紧手臂上的血液,粉红色的舌头魅惑的舔吮著血液,将红与粉纠缠融合,最後伴著他满足的呻吟滑入喉中。
那样的表情让我的身子也热了起来,他又一次拉下了我的手,以双唇抵住伤口外测,大口的吮吸起来。经过撩拨的身子不再仅仅感受到疼痛,唇齿紧贴住肌肤也让我渐渐有了感觉,虽然伤口被大力的吮吸还是有些疼痛,可间杂在其中的酥麻的快乐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他的睫毛微微的抖动,因为喝下了足够的血液,脸变得更加红润。他的表情是满足而愉悦的,带著独有的魅惑,即使不睁开眼睛,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我开始小声的呻吟起来,整个手臂都被酥麻的快感弥漫,而後是全身。我趴在他身子上方颤栗著,咬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
眼前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黑,我趴在他的身上,觉得整个竹屋都有些晃动,我知道这是因为失去的鲜血太多了所致。近来青岩的身体越来越好,需要的血液也越来越多。
整个身子都软了,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梦续桃源
“圣女大人!”守在门外的宇文奕似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推开房门冲进了屋子,看我气喘吁吁的趴在青岩身上顿时有些急,赶紧将我的左手从青岩嘴里解救出来。他扶著我靠墙坐在了床上,帮yin贼盖好了被子,便背对我蹲在了我的脚边不说话。
“不用了,宇文,你扶著我走吧。”宇文奕没有说话,他又生气了。我叹了一口气,趴在他的背上说道,“好了。”他手扶著我的腿站起身子,背著我别别扭扭的出了竹屋。
桃源渡一如它的名字一样,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这里位於哀牢山数座耸入云霄的大山山谷间,如果不是宇文奕带著我过来,我是绝对找不到这里的。
其实宇文奕有些夸张,我的屋子离青岩住的竹屋并不远,出了院门没几步就到了,但是他的倔脾气上来就是不听劝,我常常觉得我这个所谓的圣女大人当得实在是不称职,竟然被这个侍卫吃得死死的。
当然,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解释一下,宇文奕就是当初的说书先生,此外,还是皇宫中服饰我的太监小德子。一切的一切,还是从圣女的身份说起吧。
圣女当年离开皇宫以後,有一些人一直誓死追随,其中不乏一些武林人士和朝廷高官。机缘巧合之下,他们跟著圣女来到了桃源渡,在这里生活下来。圣女与一直追随在身边的护卫成亲,过起了平常的日子,从此隐居不问世事。
说来也怪,从那一辈起圣女一脉都是只生女不生男,而且每辈只有一人,而圣女的灵力每一代或多或少都有遗传,可再没出现过当年圣女那样强大的人。但是也许正是得益於这一点,桃源渡的人一直过著幸福平静的日子。
到了我那位灵力少到几乎没有的母亲左依依那一辈,平淡的日子忽然被打破。一个落魄的书生误打误撞的来到了桃源渡,恰好被她救下。那个人据说长的英俊潇洒,又是文采斐然出口成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轻而易举的就将年幼的母亲芳心俘获。像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一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早已经伤愈的书生带著佳人私奔了,逃出了桃源。
桃源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圣女和追随者来到桃源渡之後就不再管理大家,()/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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