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小民、恶人为患!”语气几分孤傲,“我便是看不下去了!那北街的流浪儿竟被你们这些东西如此糟蹋!前些日这少年还笑得灿烂地接过我赏的铜板,今日却被你等弄得奄奄一息。一个无父无姆的流浪儿何来的亲人?你们作何居心?诬陷医馆、手段卑劣、心思龌龊!跟两个恶人还讲什么礼?”
他别过头,仿佛多看一眼都玷污了眼,“李福,搜搜他的身,看看有无钱两。”
名唤李福的大汉搜了身,的确搜出了一袋钱,打开一看,满满碎银。
“一介莽夫,怕是收了人家的钱袋,袋上沾的钩吻味都未散尽。”书生又道,“直接将这二人送官府罢。”
话音一落,老姆便吓得四处逃窜,只剩下怂了胆的大汉。
慕临安见事暂时解决,便抬脚往后院走。
“等等——”书生唤住了他,“我同你一道去看看。”
慕临安点了头,俩人一道进了后院。
后院的厢房里,少年已经被灌了一碗鸭血,做了清胃的处理。他呕了半响,把前夜的馊饭都呕了出来。
整个人都半死不活。
“幸好钩吻用量小,还算有点儿良知。”程大夫为少年把了脉,抹了把冷汗,“先开个单方解毒,在看后续情况。”
程大夫写完单方,药师接过一看,脸上有些凝重。
单方是最简单的解毒单方,绿豆、金银花和甘草。虽说钩吻用量微小,但剧毒。那少年身子骨弱,承不住重药。用这单方也是没法,只能看造化。
“这是……不好?”书生看了眼脸色凝重的药师,又看向床上的不省人事的少年,沉了脸。
“外边说罢,让他休息会。”顾渊瞧着气氛不大好,出了声。
他这一出声,书生才注意起顾渊。书生盯了半会,忽而一抹疑惑滑过眼底。
一群人回到了前厅,人已经散了。今儿的义诊看来是做不成了,只得早点儿回去。程大夫总归是有点儿脾气的,刚才还好,情况危急,也倒忘记了。现下,他瞅见药师一下子来了气。
“你怎地觉得我连金银花和钩吻都分不清!”小老头上了脾气,吹胡子质问人家。
那药师大腿一拍,一连哎哟了几声,“那不是情况危急我慌了神么?我哪里是怀疑您咯?我就是瞧您顺眼就顺着看过去了。”
“你觉得我连金银花和钩吻都分不清?”小老头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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