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常乐就出院了,医生跟他说他昏了五天,是岳无缘发现他被扔在家门口再带来医院的。花常乐打电话向警局说明了情况,在黄衣狗的身份上,他纠结再三还是没能说出岳贤的名字。他需要保护岳无缘的母亲。他问医生化验结果,但是医生说没有在他的体内发现毒品。也许TOFFEE很快就代谢干净了,不留痕迹。那么TOFFEE的效果是……
致幻?
黄衣狗用COFFEE类比过,按照《六种性别真相》里对COFFEE的描述,那是一种政府福利。花常乐在梦里的确体会到了丧失思考能力的快乐,但是一旦他回到现实,一旦他恢复神智,他有了道德感和人性,他便对那种快乐洗脑的体验感到无比恶心。
在路上,花常乐强迫自己回忆被虐待的过程——活动板房的位置、黄衣狗的作案工具,蝴蝶蛋糕、黑色背包、注射器……他试图找出残余的线索。追寻真相需要付出代价,这点不适他还可以忍受。他一边走一边想,差点撞上电线杆。还好岳无缘拉住了他。
岳无缘用手背试探花常乐的额头,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花常乐说。花常乐看着岳无缘的模样,更是心疼,他不怕自己被虐待殴打,就怕黄衣狗对岳无缘下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噪音,那是钢板落地的噪音。花常乐很快反应过来,有人在拆解活动板房。他跑去那个工地,正好隔着两米多的钢铁隔板看见蓝白交接的活动板房被工人拆解。这样一来现场痕迹也被破坏了!
花常乐连忙去找施工现场的负责人,对方却说这是非法搭建的,他们收到举报电话才来拆的。
“我……操。”花常乐气得骂了一句脏话。正午的太阳越过隔离带的钢板,毒辣地照在他的脸上。他又问:“这地方不是……一般不怎么管吗?你看,这块地在隔离区的。”
监工一脸菜色,吞吞吐吐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只管拆的。”
这时候岳无缘在花常乐身后拉了拉花常乐的袖子,花常乐回头变看见岳无缘一脸茫然地摇头。
“怎么了?”花常乐问。
“没事……今天有点热。”岳无缘说。
花常乐转过身,立刻拿出警察证件问监工:“这个地方可能发生过绑架案,里面有现场痕迹,请如实回答,为什么要突然来拆这些房子?据我所知,里面是废弃仓库,已经没有人在用了。”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只管拆,上面跟我们说这里有活动房需要拆我们就来拆,我们也是外包公司啊!”他说完,连忙去和工人们说:“停下!停下!先别拆了!”
花常乐打电话到了警局说了拆迁工地的事情,增援的警力很快抵达现场。花常乐让岳无缘先回家,他不想岳无缘搅和进来。
岳无缘明显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他就说了一句:“你记得早点回来。”
花常乐点头。其实他自己都不信。
但事实是,花常乐很快就结束了调查。那里确实是案发地点,但是黄衣狗待过的那间板房已经被破坏干净了。他们一无所获。黄衣狗显然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把他们绕得晕头转向。
花常乐在板房的废墟里暗自长叹,金属板反射出他的脸——他看见了自己嫉妒的模样。黄衣狗说得没错,他嫉妒他的敌人了解岳无缘的全部,而自己只能和岳无缘保持不稳定的状态,他知道岳无缘爱他,却不能为岳无缘做点什么。他甚至不能陪在岳无缘的身边。
工地废墟满是尘埃破土,花常乐昏沉地环视四周。他看见了生锈的钢铁、破碎的石料和凌乱的泥土,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从梦中云间跳落到地面。
——所以,黄衣狗到底想要干什么?
花常乐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开灯,岳无缘在黑暗中拿着一本书看封面。花常乐突然开灯,正好吓得岳无缘手抖,书落在了地上。
“啊?你回来了啊。”岳无缘说,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书往身后藏。
“嗯,现场被破坏了,没什么收获。”花常乐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望着遮遮掩掩的岳无缘,问:“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岳无缘摇头,明显不对劲。
花常乐走过去,面对面盯着岳无缘的眼。他把食指按在岳无缘的唇上,质问道:“别说假话,怎么回事?”
岳无缘说:“这是我的事情。”
花常乐轻轻笑了,说:“是不是那家伙又送了书?”
岳无缘的脸色变得慌张,他被识破了,他的心被喜欢的人看得一干二净。
“他跟你说过吗?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没有,我猜的。”花常乐从岳无缘的身后夺走那本书,又说:“你忘了我是刑警吗?”
岳无缘举起双手,回应道:“行行行,你赢了,他扔我们家门口的。”
花常乐拿起书,看起来,这本书和之前那本差不多,序章就能看出作者也是一个人。《社会控制》——这是这本书的名字。花常乐拿着书,莫名生了气,他突然把书往桌上一甩,便怒气冲冲问岳无缘:“黄衣狗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能跟我说他的位置,那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花常乐发完火才觉得自己不占理,岳无缘也是受害者。不过岳无缘没被花常乐吓着,他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花常乐要生气一样,冷静得很。
“他想要向世界提问。”岳无缘说:“他想要证明我们活在一个极其压抑的世界,他却可以随心所欲,他想要证明自由的特权。他觉得我们才是被基因污染和政府调控圈养的狗。”
“他疯了吧。”花常乐捡起那本书。
岳无缘继续说:“他把余生当做了犯罪艺术,他已经疯了,也许在我告诉他Mark-520这个讽刺名字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他以为他能代替装瓶师向这个世界复仇。”
花常乐没想到岳无缘说得这么直白,虽然他对岳无缘和岳贤的过去还不是特别了解,但是这句话反倒是证明了这两兄弟关系异常。他感到嫉妒,他不如一个杀人狂了解他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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