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件反射般抬眼朝门口看去,可谁料却意外地看到脸色惨白的安然站在门外,橘红色的炒冰在他脚下洒了一地,两个塑料杯在地上轻轻滚动着。
安然本来是找冷枭翔去飙车,走到他家附近时,却发现某家冷饮店的生意极好,许多人都在排队,争着买一种新口味的水果炒冰。
于是,安然就耐心地排了二十分钟的长队,买了两杯传说中超级好吃的新口味炒冰,打算带去和冷枭翔一起吃。
后来,安然一进庭院,佣人就告诉他,冷枭翔在卧室里,所以他就想也没想地到卧室来找冷枭翔了,谁知却看到了9年前的情景再现……
“……”
与此同时,冷枭翔和罗莉也浑身一颤,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9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幕和现在的情景有着惊人的相似
同样是在冷枭翔的这间卧室里,同样是冷枭翔和罗莉在床上嬉笑打闹,同样是安然端着饮料过来,却
偏偏撞见冷枭翔俯在罗莉身上亲吻她……
电光火石之间,整整9年的时光,就在一瞬间斑驳地重叠……
“安……安然……”罗莉颤抖着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说这又是一个误会?说冷枭翔是在强吻她?或者还是像她5岁时那样撒娇卖萌,蹲下身去抱安然的大腿,嗲嗲地说一声“安然哥哥,抱抱”?
就在罗莉心乱如麻的时候,安然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紧接着,她觉得眼前一花,而下一秒,她身上的冷枭翔已经被安然一把拎起来,“砰”地一拳砸在脸上!
“啊——!”她吓得惊声尖叫。
冷枭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跌坐在地上,左边鼻子的鼻血汹涌地流,迅速染红了他的白t恤。
“这一次,你要怎么跟我解释?嗯?”安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冷枭翔捂着鼻子,冷冷道:“没什么好解释的,自从我跟高珊珊分手后,我就告诉过你,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安然一愣,怔怔地看着冷枭翔,片刻,他的眼睛里迅速笼起一层晶莹的水雾:“好,很好,既然你非要跟我成为情敌,那我也无话可说。”
话音未落,安然就狠狠一拳打在旁边大衣柜的镜子上,把镜子打得四分五裂,数不清的镜子碎片哗啦啦地直往地上掉。
罗莉本来在手忙脚乱地帮冷枭翔用纸团止鼻血,现在一见安然居然用拳头打镜子,她立刻吓得再次尖叫起来,扯过几张纸巾,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想帮安然的右手止血。
谁料,安然用受伤的右手猛地抓起罗莉的衣领,像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罗莉!你到底喜欢谁?你不要总是在我和枭翔之间左右徘徊,惹得我们兄弟反目!”
安然的右手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原本英俊的脸也因为狂怒而变得狰狞,罗莉从没见过这样暴跳如雷的安然,不禁吓得瑟瑟发抖,眼泪顿时冲出眼眶。
“你吓着莉莉了!”冷枭翔三两步冲过来,用力拉开安然抓在罗莉衣领上的手,心疼地把罗莉拉到床边坐下,又对安然道,“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不要为难莉莉,刚才是我强吻她的。”
“你强吻她?”安然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爆出。
冷枭翔瞥了一眼安然血流不止的右手:“是,我强吻她,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再给我几拳好了。”
“你……”安然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左手按在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哎,别气了,”冷枭翔拉起安然的左手,拖着他往门口走去,“我先去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假好心!”安然甩开冷枭翔的手,“我自己会去医院!”
说完,安然就走向罗莉,怒冲冲地抓起她的手:“莉莉,你跟我一起走。”
吓傻了的罗莉,这才回过神:“哦,好。”
就这样,罗莉等三人开始一起下楼。
走着走着,冷枭翔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很欠扁地问:“安然,你刚才是不是舍不得打我啊?所以才气得打镜子,哈哈哈……”
“闭嘴!”安然的脸色黑如锅底,警告般冲冷枭翔挥舞了一下拳头。
冷枭翔讪讪地闭了嘴,可是没隔几秒钟,他就嬉皮笑脸地问起多年前就问过安然的那个问题:“小然然,在你心里,我和莉莉哪个更重要?如果有一天我和她同时掉进河里,但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安然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我会救莉莉,然后我会在你身边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自由泳,一会儿蛙泳,直到你沉到水底淹死。”
“……”冷枭翔华丽丽滴石化了。
“噗,哈哈哈哈……”罗莉忍不住爆笑出声,没想到安然也有那么腹黑和搞笑的时候啊,太逗了!
因为冷枭翔强吻罗莉这件事,所以安然很生气,跟冷枭翔闹了整整三个月的别扭。
不过三个月后,安然和冷枭翔又心照不宣地和好了,再加上凌云,他们三人每天就跟连体婴儿似的,随时随地都黏在一起。
表面上看来,安然、冷枭翔和凌云的关系似乎是更好了;但实际上嘛,咳……实际上他们是为了相互监督彼此才每天在一起,以免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去吃罗莉的豆腐。
时间就在三个少年的相互监督中飞快地流逝,罗莉也迎来了15周岁的生日,读大三了。
紧接着,在漫天飞舞的粉白色樱花中,四月一日的愚人节来临了。
早晨,罗莉跟平常一样,与安然、冷枭翔和凌云一同坐在教室里,准备上课。
上课铃声响起后,教《刑法学》的何老师走进教室,把手中那叠厚厚的试卷往讲台上一放,很严肃地道:“同学们,今天这两节课是期中考试,闭卷考。这次考试的分数,将来要换算成你们期末总分数的百分之四十。”
刹那间,包括罗莉在内的所有学生都大吃一惊,开始哭天喊地:
“啊,何老,你肿么这样啊?”
“不带这么玩儿的哇!”
“我们都是大学生了,又不是中学生!”
“你怎么突然想起搞突击测验呀?”
“何老师,你行行好,开卷考吧!”
“你如果闭卷考,我肯定不及格……”
……
然而,无论学生们怎么鬼哭狼嚎、苦苦哀求,被戏称为“地中海”的中年大叔何老师依然蛋定,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等他终于看够了学生们痛苦悲催的表情,他这才笑眯眯地说:“哈哈,今天是愚人节,我刚才是骗你们的,今天不考试。”
“……”
全班的学生集体无语,不约而同地庐山瀑布汗。
地中海接着又清了清嗓子:“其实这两节课我是想带你们出去参观学习,今天我们就放松一下,不在教室里上课。”
闻言,学生们顿时激动不已,雀跃地欢呼起来,拜天谢地的都有。
当欣赏完学生们的兴奋表情后,地中海乐呵呵地翻开教科书:“刚才的话也是骗你们的,现在上课,上回我们讲到哪儿了?”
狂晕!
全班同学都囧囧有神地瞪着地中海,每个人的头上都飞过一排黑色的乌鸦……
下课后,大家都被地中海的幽默所感染,纷纷捉弄起班里的同学来。
只见冷枭翔递给罗莉一包撕开了口的绿箭口香糖,坏笑道:“莉莉,给,请你吃口香糖。”
罗莉瞥了口香糖一眼,忍俊不禁道:“你这口香糖里面有一只塑料蟑螂吧?只要我一拉动口香糖,蟑螂就会自动弹跳出来,对不对?”
“……”冷枭翔默默地风中凌乱了。
“哈哈哈……”周围的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口香糖形状的整人玩具的确蛮新奇的,但问题是枭翔找错了对象哇!莉莉是聪明绝顶的天才少女,所以冷枭翔那个整人的小玩意儿怎么可能骗到她?
“莉莉,你也忒不给枭翔面子了!”凌云捶桌狂笑,“就算你猜到了,也不该那么直接地说出来啊,这样枭翔又怎么去骗别人?”
“嘿嘿,那我管不着,谁叫他想骗我?”罗莉笑嘻嘻地说。
就在这时,杨薇薇从教室门口走过来,随口道:“莉莉,你表弟吴旭泽在学校后门等你,他让我通知你一声,马上出去见他。”
罗莉噗嗤一笑:“薇薇,你这个玩笑太幼稚啦!”
“我说的都是真的,”杨薇薇扁扁嘴,“他说是来我们学校见他女朋友的,想让你请他吃饭。”
“这臭小子居然真的敢来?!”罗莉登时双眼圆瞪,双手“砰”地拍在课桌上,“什么嘛,重色轻姐的混蛋!找的女朋友比我还大3岁就不说了,更过分的是,上次他给他女朋友端洗脚水,都不给我端!气死我了,亏我心疼了他十几年,结果呢,被其他女人十几秒钟就抢走了!”
罗莉越说越气,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对凌云等人道:“我出去一趟,去收拾我那个重色轻姐的表弟!”
说完,她就怒冲冲地作势往外走。
“哎,莉莉,”田然黛笑眯眯地跑到罗莉面前,往她手里塞了两元钱,“反正你都要去校门口,你顺便帮我买一盒那种七彩回形针吧,我想做一副门帘。”
“好。”罗莉把钱往兜里一揣,接着就快步走出了教室。
然而,当罗莉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杨薇薇和田然黛一起捶桌狂笑起来:
“哈哈哈,天才少女也上当啦!”
“亲情牌就是好用哇!”
“我就知道她会受骗,因为吴旭泽是和她关系最好的表弟嘛!”
“笑死我了,没想到莉莉也有出糗的时候啊!”
……
见杨薇薇和田然黛笑出了眼泪,周围的同学们顿时恍然大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罗莉就这么气鼓鼓地独自来到了校门口。
可谁料,她找来找去,也没在校门外找到自己的表弟。于是乎,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居然被那个可恶的男人婆给耍了!哼,死薇薇,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非罗莉!
罗莉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自认倒霉地去小卖铺帮田然黛买七彩回形针。
话说这种回形针最近很流行,女孩子们都喜欢用镊子把它们夹成漂亮的心形,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勾在一起,做成新颖别致的彩色门帘。
罗莉买了一盒回形针后,正打算往教室走,一个穿米色长风衣的陌生少年却一把抱住她,笑着说:“宝贝,想死我了。”
“……”罗莉黑线又黑线,就算今天是愚人节,乃也不用当街吃豆腐好吧?她正想板起脸训斥这少年,却觉得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腰间。
“宝贝,识相点。”少年低低地说着,声音沙哑而性感,“跟我走,现在。”
少年的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叮铃铃地响起来,而学生们也或快或慢地直奔教室而去,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校门外的罗莉。
枪?绑架?勒索钱财?撕票?罗莉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好几个恐怖的字眼,她的心也狂跳不止,好像要冲出胸腔。
然而,不管她心里有多么害怕多么不甘愿,此时此刻,处于劣势的她,也只好乖乖地跟着少年往前走去,走得离校门口越来越远。
少年长相俊美,身高大约在182公分,娇小的罗莉被他搂在怀里,看起来竟然与他非常般配,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不过,路人们不知道的是,借着长风衣的遮掩,少年手中的枪一直牢牢地抵在罗莉的腰上,未曾离开哪怕一秒钟。
怎么办?这次死定了!罗莉很想哭,因为她嫌砖头手机太重,所以就没带在身上!
淡定,我要淡定!片刻的慌张后,她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或许可以试试那个办法……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罗莉却一直没有返回教室。
原本,凌云跟其他同学一样,并未在意这一点。可是,眼看十几分钟又过去了,罗莉居然还没回来,于是乎,生性敏感的凌云,心里隐隐担心起她来。
“安然、枭翔,莉莉怎么还没回来?”凌云一边看着黑板的粉笔字,一边开口问身旁的两人。
“她大概上厕所去了吧!”冷枭翔打了个呵欠,这节课太无聊,听得他快睡着了。
安然往笔记本上刷刷地做着笔记,笑道:“要不她就是上网去了,你也知道,她向来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
“但是,她为什么没跟我们打招呼?”凌云抿了抿嘴唇,一种被抛弃的受伤感觉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由于他是孤儿,再加上曾经被18户人家先后收养过,所以他一直脆弱而敏感——只要罗莉稍微冷落他,他就会胡思乱想,觉得她是厌烦他了,不想要他了。
“这还不简单?”冷枭翔有些好笑,“学校门口离教室有一里多路,她懒得走回来呗!”
凌云的眼神黯淡下来:“可是一里多路也没多远啊!”
“凌云,你的依赖感也太强了,”安然哭笑不得,“你是个大男人,不应该整天都缠着莉莉,否则久而久之,她会觉得你像小孩一样烦。”
“安然说得对,”冷枭翔往椅背一靠,懒洋洋地说,“凌云,你都22岁了,该学着独立了。”
“可是……”凌云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行,我要出去找她问清楚,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就去上网了。”
说着,凌云就立刻收拾起书本和文具来。
“唉,这孩子没救了,中毒比我还深。”安然无奈地摇摇头,目送凌云从教室后门偷偷地撤退。
冷枭翔叹气道:“凌云就是多愁善感,我现在很怀疑,万一莉莉将来没嫁给他,他会不会伤心得自杀?”
安然摸了摸下巴,正色道:“很有可能,所以我们俩还得帮他留意一个女朋友。”
“我晕!”冷枭翔无力地趴倒在课桌上,闷声道,“我觉得我们俩既不像凌云的哥们儿,也不像他的情敌,反而像他的老爸一样,整天都为他操碎了心。”
“是啊,有这么个儿子真是痛苦啊!”安然苦笑一下,“他连上厕所都要我陪他,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他简直比莉莉……不,比大部分的小学生更孩子气。”
“我看他很可能有忧郁症,”冷枭翔的肩膀垮了下来,“过几天我们找个心理医生给他开导开导,不过千万不能让他知道那是心理医生,不然他又要
乱想了。”
话音一落,冷枭翔和安然就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一点通地同时长吁短叹:“唉,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
阳光灿烂的下午,天很蓝,云很白。
罗莉被陌生少年用枪逼着,一直往前走。她非常希望有人能发现这一异常情况,然后立刻报警或通知冷枭翔等人来救她,不过事与愿违,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却硬是没有一个路人注意到她,疯狂飙泪ing……
就这样,罗莉迫不得已地跟着少年,来到了离学校后山不远处的一座帝王陵。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座帝王陵并未被国家保护起来,所以它周围野草丛生,十分荒凉,鲜有人来。
罗莉慢吞吞地走在比她还高的芦苇丛中,心中叫苦不迭:卧槽,他为毛要把我带到这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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