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焉扯唇不语,心道: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年少轻狂时的过往,已随岁月大河一去不复返,无从得知。
☆、第五五章
大雨下起来噼里啪啦的没完没了,湿气急不可耐的朝着人身上扑来,惹得人心中也跟着泛潮,潮湿感挥之不去。
傅庭秋嘴上说着邀请谢焉一道睡,临近夜晚时,依旧与谢焉挥手道别,回到房中。
脱去衣衫,他借着油灯,抬肩细看被白长醉拍中的地方。
不知白长醉练的是何武功,被拍中的地方不红不肿,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傅庭秋自己知道,他一动肩膀,便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傅庭秋伸手在左肩上缓缓摸索,并未有他猜想的暗器。
他将衣衫拢好,系好衣带,披上外衫,站在窗前望着被大雨冲涮抬不起头的残花,今日薛灵汐的话似言犹在耳,那副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让傅庭秋惊讶。
薛灵汐扬言他不了解谢焉,更未曾想了解过,与谢焉在一起只为知南令,是有目的的图谋不轨。
若是换做数月前,或许傅庭秋会有一丝做贼心虚的不安感,可事到如今,他对谢焉的感情越发的不可控制,让他忍不住撇开之前做过的假想。
更是将先前对谢焉不纯粹的动机粉碎,他只想一心一意的与谢焉好,至于找回知南令,一道寻拨云剑的事,他看的则更开。
相信那时候,谢焉连人同心都被他打上烙印,区区一把拨云剑,哪怕谢焉想要,只要谢焉对他抱以同样的真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
既然如此,他为何总有种不踏实的危机感?
傅庭秋失神的凝视着那被冲击的逐渐失去颜色的花朵,陷入苦思冥想。
傅庭秋未入睡,隔壁的谢焉亦然。
他与白独归七人对抗时,纵然武功高强,修为深厚,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七人并非草包,他受了些内伤,因感觉伤势不算严重,便没有告诉傅庭秋。
再者,谢焉本便没有将自身伤疤告知他人的习惯。
谢焉盘腿坐在床上疗伤,闭上眼睛时,屋内外方圆几里的动静尽收心里,怔神间神游太虚,元婴出窍,这乃是他初次尝试,感觉不坏。
谢焉‘看见’祁棠舟默默无言的陪着江穹,一道跪在江老爷子的灵柩前,江穹苍白呆滞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倒是一旁跪着的祁棠舟,有心同他说话,瞧见他这模样,只好闭嘴陪着。
谢焉‘看见’江家家仆忙来忙去,将被毁掉的江宅,努力恢复原样。
江珀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在旁边指挥着,偶尔叮嘱家仆要小心,下着大雨的天,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季,稍有不慎,染上风寒也是遭罪。
将江宅前后‘看’了一圈,谢焉将神识收回,放在隔壁傅庭秋身上。
这一看,便见傅庭秋安静的伏在案台前,手执狼毫,潇洒挥墨,他为之一顿,只因他‘看见’傅庭秋面前的宣纸上,所画的东西——一个冷面俊朗的男子。
宣纸极长,几乎占满整个案台,傅庭秋立于案台中央,此时许是遇见下笔为难处,手中毛笔抵在下颚处,皱眉望着面前需要点睛的画。
谢焉心神一动,已然越过傅庭秋,将他为难处的画看个一清二楚。
那是副桃花树下二人交叠纠缠的画,满枝头盛开的桃花,不停的随风飘落,地上、空中皆是,树下一位身着宝蓝色衣衫的冷峻男子,被一身着白色与鹅黄衣衫的男子压在身下,二人姿态暧昧,脸面相贴,不难看出是在做何事。
那鹅黄衣衫的男子,一只手按在身下人的肩头,另只手看模样是在身下人的腰间衣衫内,明明是极为不雅的姿态,在谢焉看来,却有几分逗弄的味道。
此画大部分的颜色已上,只剩下画中二人的面孔,苍白无力,若是能在唇上点抹红色,不失为一幅好画,若是画中人不是他的话。
谢焉余光扫过宣纸的那端,映入眼帘的皆是他,各式各样,似喜怒哀乐皆有。
傅庭秋的丹青如此出色,他竟不知。
在谢焉怔神时,傅庭秋似想通此处,抬笔沾墨,缓缓在桃花树下二人的脸上,精雕细磨,仔细描绘。
谢焉立于一旁,静心等候。
不一会儿,二人相视而笑,跃然于纸上,不用人明言,也能看出这二人情深似海。
傅庭秋松了口气,将笔放下,心满意足的看着画,他与谢焉虽未到这一步,但这并不妨碍他作画,有些事情单是想想,便已觉得很满足。
傅庭秋再次走到窗户边,抬手将被敲打的抬不起头的花,缓缓抬起,扯过一旁的芭蕉叶勉强盖住,松开手,那朵花便焉着花瓣,摇摇晃晃,似在向他道谢。
傅庭秋眉目舒展,唇角有丝笑容,万秋山庄如今繁荣鼎盛,但百年世家有哪个能屹立不倒?眼前的江家便是前车之鉴。
他早已起了帮江家的心,否则万不可能来此,既然如此,那便好人做到底,帮帮江家,也算给万秋山庄留一条退路,如同他愿意对那朵娇花伸以援手。
傅庭秋做下决定,回到案台前,修书一封,即刻送回万秋山庄,相信傅青松能明白。
谢焉在傅庭秋起身走到窗前时,便将神识收回,他睁开眼,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水骤降声,无声而笑,目光柔和是未有过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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