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祎不自动送上门,谢焉还想找上门的,不久前知南令再次出现过,知情者甚少,只因出现地方偏僻,那地方正是合欢派不远处的小镇。
修真界内有多少人对知南令虎视眈眈,谢焉不知。
谢焉只知道,凡是知道知南令出现的各派人士,都想横插一脚,好坏做个搅浑水的,不让知南楼好过。
这些年知南楼凭着知南令,在界内地位越发尊贵,也越发的势不可挡,如此高居名楼第一的位置,惹得不少门派眼红嫉妒。
想必,合欢派也不可能隔岸观火。
傅庭秋摸了摸怀中的揽光铃,目光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停顿了一瞬,想起方才油灯吹灭后,谢焉的动作,他不受控制的看向谢焉的手。
谢焉的手,手掌宽厚,手指却是修长的,骨节分明有力,颇有些经过风雪磨炼的刚劲,让傅庭秋想上手摸一摸。
便是这双手,方才一手捂着他的唇,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他从那带出来。
傅庭秋唇角一变,意味不明的嘲笑瞬间变成明媚似骄阳的暖笑,谢焉啊……
谢焉不知傅庭秋在想什么,此时也不会去想,他全神贯注的静听着房间的动静,生怕错过一丝。
二人在大树上站了将近一个时辰,客栈内时不时传出若有似无的呼噜声,呼噜声的节奏让傅庭秋陡然想起傅来。
傅庭秋想:他与谢焉在外风餐露宿,傅来在房里抱着被子睡的甘甜,真不知道他爹让傅来跟来是造福谁的。
傅庭秋不着急,只不过有些无聊,谢焉不与他说话,他不可能自言自语。
终于,于呼噜声中,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声音,那是门闩渐渐脱离门的声音,细微入耳以至于不经意间,便被轻易忽略。
傅庭秋手握折扇,直勾勾的看着房内。
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条缝,一道身姿纤细曼妙的黑影闪过,房门再次关上。眨眼间好似错觉,黑影入了房,并未急着动作。
贴着黑暗至深处躲藏走了几步,闪身贴在衣柜处,静静的侧耳听着。
目光扫过大开着的窗户时,黑影心道:不好,房内无人,有诈。
电光火闪间,黑影御风踏浪似的行至窗边,一跃人已站在窗户上,眼看便要翻窗而出。
正是这时候,谢焉出手了。
谢焉陡然出现在黑影面前,随手拍出一掌,磅礴的灵力让黑影吃了一惊,吃惊之余整个上半身朝后仰去,凭借出色的腰力暂且躲过一劫。
这一掌没拍中,谢焉不气馁,手掌一转,微微朝下拍去,下方赫然是黑影的腰腹间,若是被谢焉拍中,不死也得重伤。
黑影显然知道谢焉,后仰还未平息,双脚一个用力,远离窗台,右手甩出一道白绫,缠住房梁,硬是在空中转了一圈,跃身上了房梁,警惕的看着还在窗台上迎风而立的谢焉。
一阵风吹过,谢焉衣摆随风而动,人纹丝不动。
还未等黑影有所准备,风再次吹过,谢焉的第三掌紧跟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千呼万唤始出来。——白居易《琵琶行》
☆、第二十章
这要换作平时,婳祎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央求谢焉放她一马。
可此时不行。
婳祎一身黑衣,不问自进,是为不轨。
况且她本意不纯,遇上谢焉,意料之外。她根本没想到,谢焉会在傅庭秋的房内,她记得二人明明在走道里分道扬镳,各自回了房间。
凌厉的掌风如风而至,将婳祎耳畔的碎发拂起,暖暖的、轻轻的、好似那刻骨缠绵之人的爱抚,婳祎的白绫再次出手,在身侧的主梁上缠了两道,她单手用力,一个空后翻躲过这一掌。
到底是空余有限,这一跳让她避开了致命,却被掌风打散了发髻,一头如瀑的秀发,瞬间散落,纷纷扬扬的垂落下来。
谢焉站在婳祎不远处,目光平静无波,好似眼中无一物。
婳祎心里明白,她一个心动期修为之人在已是金丹期甚至更为上的谢焉面前根本讨不到好处。
房梁上二人对峙,油灯忽然被点亮,微弱的灯光堪堪让人看个大概。
傅庭秋微微昂首,翘盼的望着满头青丝披散的婳祎,轻笑道:“姑娘,夜闯男子房间,有些不妥吧?莫非合欢派的规矩便是没规矩吗?”
被一语道破,婳祎也不尴尬,她垂眸笑容跃然于脸上,脸颊上还露着个小小的酒窝,顾盼生辉:“傅公子风华绝代,姿色无双,我见了不能自已,只好……”
话说着人往后退了两步,轻轻的拉开与谢焉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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