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松将剑放下,行至傅庭秋身旁,将儿子由上到下,左左右右打量一番,看傅庭秋气色不错,活蹦乱跳的暂且放下了心。
傅青松:“我儿,那揽光铃用着可还顺手?”
傅庭秋心想:顺手倒是挺顺手的,但不怎么结实。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答:“父亲挑的法宝,自是顺手的。”
傅青松哈哈一笑,转身将新铸好得剑捧到傅庭秋面前,满含期待道:“试试?”
傅庭秋将剑拿起,走出前厅,站在院子里,稍稍运气,随着一阵携卷着花瓣而来的春风,翩然舞动,动作间行云流水,剑风凌厉暗藏杀气,一招一式渐渐舞出一片天地。
傅青松面上神态缓缓收起,眼睛微微眯起。
傅庭秋的剑法并非傅青松所教授,而是傅庭秋拿着傅不放的秘籍,自己练的。
傅青松分明记得,傅庭秋离开山庄前,剑风柔和似有普度众生之势,颇有些花架子的味道,可这归来后,剑风杀气饱满,隐有破云灭天之势。
这并非好兆头,尤其对傅庭秋结丹不利。
一套剑法舞闭,傅庭秋收剑端详,片刻后将剑还给傅青松。
傅庭秋:“此剑不祥。”
方才舞动时,傅庭秋察觉此剑似有引导他之意,若是随主人内心情绪而动,当为好剑,可此剑却是将他为数不多的戾气放大,造谣生事般的推着他,让他心生毁灭。
傅青松摇头:“世上并无不祥之剑,不祥的是人的内心。”
傅庭秋面对他爹这番言论,不好反驳,胡乱的点头称是。
傅青松将剑收入剑鞘,偏头看着傅庭秋:“听傅来说,你带了个人回来,还尊称他为谢楼主。”
傅来这个大叛徒。
默默给傅来记上一笔账,傅庭秋点头:“知南楼的三楼主,谢焉。”
“年少成名的那位谢焉啊。”傅青松对谢焉有所耳闻,但态度不咸不淡,傅庭秋看不出什么,傅青松又道,“不久前,我方见过知南楼大楼主朗月。”
“这朗月为何无缘无故的见父亲?”傅庭秋问。
傅青松并无瞒着傅庭秋的意思,他道:“他知南楼法宝再多,也未必有我万秋山庄的厉害,想高价求买一件。”
傅庭秋轻笑一声:“朗楼主许是与谢楼主心意相通。”
傅青松:“哦?”
傅庭秋:“我以法宝为酬,请谢楼主来庄内做客。”
傅青松疑惑:“为何?”
傅庭秋没了声响,为何?因为他将揽光铃弄坏了,谢焉说他会修,所以他求人来了呗。
不能说,傅庭秋心知肚明。
傅庭秋:“父亲,那揽光铃可是有何典故?”
傅青松看出傅庭秋有话未说,他也不急着追问,听儿子问起揽光铃,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在与你母亲成亲前,同合欢派结了个梁子,遂将揽光铃抢了回来,我知揽光铃对合欢派有多重要。”
傅庭秋没想到揽光铃是因此才被傅青松收入万秋山庄的。
傅青松:“揽光铃暂且还不能还给合欢派,懂吗?”
傅庭秋应下,他又问:“父亲可知扶桑门?”
傅青松眉头一皱,面上浅露几分不喜:“与扶桑门有关的事,你莫要沾手。”
傅庭秋:“怎么?”
傅青松面上厌恶陡然而起,好似被问及生平最不耻之人:“扶桑门办事不折手段,又睚眦必报,我自然不想你与这等门派沾上。”
好像有点晚,傅庭秋想。
那日在卿门宗宗府,被伤之人放话希望他还能有好运气,不出意外怕是被扶桑门惦记上了。
傅青松:“我对一事尚有疑惑。”
傅庭秋疑惑的望着面有难色,欲言又止的傅青松:“?”
傅青松眉头松了又皱,皱了又松,半晌咬咬牙直白道:“我儿,你是不是喜欢那谢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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