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瞌睡醒来,百无聊赖地转着尚未着墨的毛笔,灵光一闪,便拿着手指在楚向南纤瘦的背部画着笔画,让楚向南猜字谜。
楚向南一开始还会挪动身子避开方直的手指,下课的时候劝说他好好跟着先生念书。但方直早就摸透了他外表冰冰凉凉爱答不理、实则耳根子极软的路子,厚着脸皮嘻嘻笑着应下,然后在下一堂课继续画着笔画。
再不济就戏精上身,反正总有办法让楚向南束手就擒。
方直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背,写着无形的字,眼前之人也毫无抵抗之意。方直正不要脸地沉浸于这种略有占有性的举动所带来的满足与自得之感,就看见楚向南面无表情转过身来,素净的手一扬,丢了一小团纸正中他的脸。
纸团反弹在黑色木桌上,方直惊讶地挑挑眉,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
——我的名字。你这也太好猜了。
方直嘴角咧着傻笑,内心小鹿乱撞。他心满意足地把纸条妥帖叠好,珍宝似的收于胸口的中衣内,思索了一下,然后继续在楚向南的背上画着笔画。
楚向南静一会,便又提笔写着。
——白熹泽。
方直嘿嘿笑着,将第二张纸条以同样的方式放到中衣内,继续讨着第三张纸条。
白熹泽看着这角落里玩得不亦乐乎的红榜第一与第二,觉得身心甚是疲惫。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一口气,装作没瞧见的样子继续念着书卷。
楚向南一个个猜着,提笔一个个写下,再讲纸团一个个丢到后位,兴致盎然。于是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丢了第八团纸到方直脸上。
楚向南:……不能再这样下去,太大意了!
他赶紧捧起书卷来,腰背挺得笔直如松,一副乖乖学子的模样。可下一秒,方直的指尖便探了上来,楚向南刚刚绷紧的思绪就又溃散开来,毫无意识地跟着背上的一笔一划游走。
第一遍的时候他没有猜出来,于是蛮不服气地等着方直画第二遍。
方直的指尖消失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丢纸团,果然又贴了上来。
楚向南眯了眼,细细感受着。
——我。
他猜出第一个字,便聚精会神地等着下一个字。
——喜。
楚向南的背部有些僵,他吞了口水,暗自祈祷。
——欢。
楚向南整个背部都快烧起来了,他只觉得似有点点的猩红火星燃起整个草原,燎原之势熊熊扑来,势不可挡。
还未等方直落下第四字,散学钟声便自远处传来,一声一声,幽扬绵长。
方直颇为可惜地咂咂嘴,凑上身来问道:“向南,最后我写的那句你猜到了吗?”
楚向南脖子都僵了,机械摇头,“没、没有啊。你写了什么?”
“唉——”方直哀嚎一声,倒也没有说出口,“没什么,没什么。”
楚向南便回过身双手慌乱地收拾着书桌,掩饰着自己怦怦作响的心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快乐又颓废地过着。二人认认真真地跟着白先生念书,倦意席卷而来之时便玩些猜字谜之类的小把戏,楚向南偶尔会跟着方直再去方家用膳,晚上回到自己家也会因为不时特意告假归来的长歌感到惊喜连连。
五日,十日,二十日,一月,很快就要到学业结束前的狩猎大会了。
事情,也就发生在狩猎大会这一日。
第19章熹泽之死1
已是七月初,暮春已过,初夏降临。
晴空万里,纤尘不染,天空是一块最澄澈湛蓝的罕见宝石,云朵团团簇簇、轮廓分明,似软糖糕点般柔软可人。初夏的风暖暖扬扬,吹拂过一旁翠绿碧色的杨柳枝条,亲吻着池中秀美舒展的荷花睡莲。
博雅书院的传统律条规定,在每一届学子的学业结束时,应予举办狩猎大会加以助兴,学子自愿参加,所得猎物可悉数拎回家中,自行处理。
眼看着圣礼堂的学子已由纪先生带领出了学堂,白熹泽却迟迟没有现身。禄采堂里嚷声一片,有疑惑,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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