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去印指模,干扰警方视线……”“好狠!”秦妍恨恨地说,“我们现在已经能够解释指向钟松的两个最大疑点了!”
“假如钟松不是凶手的话,那会是谁呢?”张贵龙皱眉说,“刚才在里面,有同事怀疑害你母亲的是钟祥……他怀疑钟祥在孙碧妮和钟慧死后,本来已经成为你父亲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可是却偏偏让他知道你和你母亲的存在,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注意秦妍的反应。见她一直紧锁着眉头,没有不悦的表情,才放心继续说道:“你看以钟祥的为人,这种可能性……喂?小妍?小妍?你想到什么了?”
“哦不!”秦妍回过神来,说,“钟祥和乔国杰和傅海他们就算认识也不会很熟,不太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我刚才说……”张贵龙觉得秦妍听错了他的话。
“我不认为有两个凶手!”秦妍坚决地说。“为什么?”张贵龙不解。
“我的直觉!你不要吵!让我想想……”秦妍蹲了下去,抱着头苦想着。张贵龙看着她纤弱的娇躯,好象正承受着千斤重担一样,心疼地轻叹一声,随着她蹲下去,牵住她一只冰凉的小手。
“你在回忆钟祥最近的举止?”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了解她了。“没有破绽……”秦妍低头喃喃自语,“一定会有的!那个样子不对……”
“你是不是感觉钟祥的表现确实有些异样?”张贵龙轻声问。“是的。”秦妍仍然低着头,“我们一直没有怀疑他!可是回想起来,他的表现太镇定了,好象胸有成竹的样子?你也向他问过话,你有什么感觉?”她终于抬起头来问张贵龙。
“说真的。”张贵龙说,“在我眼里,只看到他望你的眼神。我只感觉他还喜欢你!我吃醋。”“不是这个!”秦妍没有心思说这个,“我不是很确定,可是越想越感觉他在命案发生之后,举止好象太刻意了……”
“你现在怀疑所有的人都是他杀的?”张贵龙打个冷战,“你跟他交往过,你相信他会奸杀自己的姐姐?”“我不知道……他那个人的心里我一直看不透。”秦妍摇头说,“他一切都很优秀,可是就因为这一点,我才不想跟他继续下去的。我不想和一个我不了解的人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你了解我吗?”张贵龙情不自禁地握紧她的手。“你单纯多了,我放心。”秦妍仿佛不经意地轻声说了一句。这,已经足于让张贵龙的心里乐开了花。
“可是几起凶案发生的时候,他似乎都有不在场证据……”秦妍又是轻叹道。“不怕,我们慢慢分析,一直有破绽的!”张贵龙身体渐渐贴近秦妍,两个人的脸就快碰在一起了。
“我妈死的时候,他在哪里?”秦妍突然仰头问。太突然了,鼻子和正温柔地低望着他的张贵龙的鼻子碰了一下。“他在上班。”张贵龙摸摸鼻子,开心地说。
“我在说我妈死了,你笑什么!”秦妍这次更突然,猛的站起来叫道,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我……我不是有心的……”张贵龙手忙脚乱地解释。刚才意乱情迷,根本没有想到秦妍提起的是她刚刚遇害的母亲。
“你没良心!”秦妍捂着脸,一掉头又要冲进雨里。张贵龙只好死命拉住,好话歹话说了一大箩筐,总算把任性的女孩哄住。
“别耍脾气了好不好,我们还是来找出钟祥的不在场证据有什么破绽好不好?”张贵龙轻声细语地说。“嗯!”秦妍轻轻地点一下头,任由张贵龙搂着肩膀,扶到远离雨水屋檐下。
“从第一起凶案开始。”张贵龙说,“钟祥八点钟到图书馆,孙碧妮十点多遇害,钟祥十一点半离开图书馆。图书馆到钟家别墅开车要大约半个小时,现在的问题是,图书馆有没有别的能避开图书管理员视线的出口?管理员能不能肯定钟祥整晚都在图书馆没有离开过?”“按理说,进了图书馆的人就各自找书,管理员不可能注意到每一个人的行踪……”秦妍说。
“只要能证明钟祥有离开过的可能……”张贵龙低头思索。“不要猜了,去问问就知道了。”秦妍拉起张贵龙便走,“一边走一边分析。”
“可是里面的会还没开完……”张贵龙叫道。“不管他们了,跟头说了也白说!”秦妍不容分说,“快去开车!”
“可是……”“我没心思跟头儿啰嗦!他不会相信我的!”秦妍盯着张贵龙,“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帮!我当然帮!”这次轮到张贵龙拉着秦妍跑了。汽车呼啸着驶离警察局,向着图书馆的方向奔去。秦妍说:“我们继续吧!第二起凶案的时候……钟祥在钟松家喝醉了……我们一直认为,是钟松故意灌醉钟祥,然后出去作案,让钟祥做他的时间证人……”说到这里,头猛的转向张贵龙,张贵龙却也正转头望向她,眼神一触碰,两个人好象同时看出对方眼里的意思。
“可是如果事情恰恰相反……”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一句,然后会心地相对一笑。张贵龙接口道:“被灌醉的是钟松,出去作案的,却是……”
“我们先入为主,只在寻找钟松的疑点,从来没怀疑过钟祥!”秦妍重重捶了一下大腿,“不是钟松利用钟祥做时间证人,而是刚好相反,是钟祥在利用钟松!”“太阴险了!”张贵龙说,“事后还口口声声为钟松辩护,其实却是在为自己掩饰!反正只要我们找到安全套,他对钟松看法的口供根本没有意义!妈的,装好人不用本钱,反而让我们觉得他不会是嫁祸的人。他还想得挺长远的!”
“好。第三起,钟文贞出门半小时之后,钟祥才从家里赶出来找姐姐。”秦妍说,“等了半小时这很合常理,不过半小时也可以干很多事情……”“我们现在只要做的,就是证明一下他们家小区除了经过门房的大门之外,还有哪儿可以离开?”张贵龙说,“半小时,他完全可以打昏钟文贞之后把她藏起,然后才回到小区,从门房出来演戏!”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秦妍幽幽说,“袭击钟文贞就太容易了,对方根本不会做任何防范!贞姐真是太可怜了……”“嗯!”张贵龙说,“驾车离开之后,根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完全可以将钟文贞藏在车里,就算跑一趟苏锐家去演一出戏,仍然有足够时间去废农舍强jian杀人!”
“假设我们的推想是真的,那么前三起凶案,钟祥的不在场证据就很有疑点!”秦妍点头说,“那接下来呢?陆婷死的当晚,钟祥应该在受我们同事的保护……”张贵龙点了点头,把车暂时停在路边,摸出手机。
“是阿强吗?张贵龙。”张贵龙说,“陆婷死的当晚,是不是你在保护钟祥?”“是我。怎么了?”
“当晚你们在干什么?”“当然是睡觉啦?什么事?”
“你能不能肯定钟祥当晚没有离开过家?”“应该没有吧。”
“真的肯定?”“出了什么事了?当晚我们十一点就睡了。他睡房间我睡客厅,到四点多的时候我还醒过一次,他睡得好好的。”
“四点多?老兄,你在保护市民耶!中间没有醒过?”“没有吧!那天累死我了,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也就是说你当晚睡得很死了?”“可以这么说。”
“那ok了,谢谢你。”张贵龙合上手机,望向秦妍说:“你有什么看法?”
“有问题!”秦妍说。“不错。阿强从来不是睡猪,何况是有任务在身的时候!睡到四点才醒一次?很奇怪!”
“除非他被下了轻量安眠药!”秦妍寻思道,“他也说了,一合眼就睡着,十分可疑。”“ok!那就当存疑吧!”张贵龙看着秦妍,小心地说,“那么,今天早上……他应该是在上班!”
一提到今天早上,秦妍眼里露出愤恨的神色,咬牙道:“去他公司问!我们同事没看到他离开,可他整天呆在实验室里面,如果从别的路跑掉,我们的同事不一定知道!”图书管理员:“钟先生差不多每两三晚就来一次,一般都到图书馆关门的时候才走,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这么好学了。我们见面得多一般都会聊两句,也算比较熟的。”
张贵龙:“是不是他进去之后,你一直到他出来时才见到他?”图书管理员:“那是肯定的,我不可能陪着一个人到处逛吧?再说他要看书也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对吧?”
秦妍:“我们刚才看过这里的环境了。你的门口在楼下,楼上有那么多房间,如果他从别的路离开,你应该不会知道……”图书管理员:“我们这里可是本地区最大的图书馆!不同门类的书分开在不同的房间!不过我们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这幢楼只有一条楼梯,任何人进出都要经过我的门口!”
张贵龙:“请别误会,我们的意思是想请你确定一下,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出?”图书管理员:“当然没有!除非翻墙啦!”
林伯:“没错,那天晚上钟先生应该是在钟小姐离开之后大约半个小时出来的。这很正常啊,没什么问题吧?”秦妍:“没有。我们只是想问一下,除了你看的大门口,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可以离开小区?”
林伯:“应该没有。而且我们围墙上面也安了电丝网,想翻墙都不容易!”张贵龙:“刚才我们有看到工人在安装电丝网!是不是电丝网最近出了什么问题?”
林伯:“是啊!前几天那边的电丝网被人剪掉一段,还是钟先生通知我的!那个位置墙比较低,又刚好在楼后面,我在门房看不见。钟先生担心会有小偷从那里潜入小区,叫我早点找人去修。”秦妍(和张贵龙对望一眼):“好的,谢谢你林伯!我们今天来问的事,请不要告诉钟祥。”
李经理:“钟祥?挺不错的小伙子,很勤奋,悟性很高!怎么了警官,他有麻烦?”张贵龙:“李经理是他的上司吧?他今天上午是不是一直在上班?”
李经理:“是的。除了出来吃午餐之外,他整天都在实验室。”张贵龙:“请问实验室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跟他一起?”
李经理:“是这样的。本公司的实验室在国内是领先水平的,一般来说每位研究员都有自己的项目。所以,除了研究员自己所带的学徒或助手外,都是单独进行研究的。钟祥由于资历还比较浅,没有自己的助手,所以是一个人自己研究。”秦妍:“也就是说,整天他都是一个人在研究室里?”
李经理:“对。我们的研究是非常保密的,除了研究员和几位主管之外,一般人不允许随便进出。即使是别的研究员,除非在项目上有联系并得到我的同意,不能随便进入别人的研究室。”张贵龙:“这样?您能否确定钟祥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
李经理:“应该能够!研究员都是这样,他们手头上的工作没告一段落,他们自己肯定不会中断的。有问题吗?”秦妍:“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到他的研究室里看一下?”
李经理:“很抱歉,不太方便。”秦妍:“我们是警察查案……”
张贵龙:“通融一下,你们的研究我们也不懂,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李经理:“这是公司制度,真的很抱歉!如果确实有这个必要,请两位申请一张搜查令,我本人也好对上面和下面有个交代。不然的话,真的很抱歉。”
秦妍:“可是……”张贵龙:“那么,研究室应该有窗户吧?带我们到楼外面看看窗户总可以吧?”
李经理:“这个没问题。请这边走!”张贵龙(打着雨伞,眼睛注视着窗户):“小妍,你看到什么?”
秦妍(冷笑):“我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窗户的外面有一条水管!”张贵龙:“我还看到钟祥的研究室只在二楼,而且窗户是半开着的!李经理,请问研究室的窗户一般是开着还是关着?”
李经理:“通常是关的。不过两位知道我们是药品公司,经常会做一些化学实验,所以如果实验中会产生一些刺激性气体的时候,除了排风扇之外也可能会开窗的。”张贵龙:“那请问钟祥正在进行的项目,会不会产生需要开窗的气体?”
李经理:“这个……”秦妍:“李经理不用这么多心了,这个问题又没涉及你们公司的秘密!”
李经理:“应该没有。不过具体的研究过程会发生什么很难说,我没法保证。”秦妍(走近水管):“贵龙你来看!这鞋印……”
张贵龙(走近一看,向秦妍使个眼色,笑着转向李经理):“那谢谢你了李经理,不过,今天我们问的东西,请向钟祥保密。”李经理(笑):“请放心,我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很好!”
“一定是他!没错了!那鞋印,跟孙碧妮和钟慧遇害现场留下的一模一样!”秦妍眼红红地叫着,“他根本就没有不在场证据!那个王八蛋……”“现在我们只能说,钟祥有着非常大的嫌疑……”张贵龙开着车,冷静地说,“我们只是找到他不在场证据中的破绽,而没有任何证据。至于那鞋印,大街上很多这种款式的鞋,而且钟祥也不是穿这种鞋码的鞋……”
“那肯定是他在故布疑阵!”秦妍哭道,“那你说,你是不是认为钟祥就是凶手?你说!”“是。我是认为。”张贵龙说,“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去搜集证据!我们现在手头上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你知道吗?”
“你就只会说这些废话!”秦妍的情绪很不稳定,哭泣着叫道,“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死得多惨!找证据?证据这么好找吗?有的话早就找到了!你还说会帮我,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情!”“我了解,我怎么不了解?你这个样子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张贵龙着急地说,“可是除了找证据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你冷静点想一想,还有玻璃弹珠那条线索我们仍然一无所获!”
“别的我不知道,我不管玻璃弹珠!”秦妍抹一下眼泪,“我只知道,我一定要亲手把凶手绳之以法!我不能让妈妈就这么枉死!”“小妍你听我说好不好……”张贵龙说,“现在我们在钟家附近,我们先去看看你父亲好不好?伯母的事应该让他知道的。我们听听他的意见好不好?”
秦妍沉默了,这个时候,心乱如麻的她,确实也很想再见到父亲。毕竟,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你……你们说淑兰死了……死了?”刚刚还勉强打起精神迎接女儿的钟肃,一听到噩耗,顿时面如金纸,身体摇摇晃晃,一屁股跌坐下去,喃喃自语半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爸爸!”秦妍衔着泪,扑到钟肃身上,第一次叫了“爸爸”!“妍妍……妍妍……”钟肃颤抖着摸着女儿的头,喃喃道,“妍妍……告诉爸爸,爸爸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孽啊?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不是的……”秦妍哭着。碰到这种场面,张贵龙束手无策。他拍拍秦妍的肩头,想安慰一下心爱的女孩。可是,秦妍没有反应,她只是和父亲抱头痛哭。
“淑兰死了……死了……”钟肃的样子和垂死的人几乎没什么分别了,“是我作的孽,一定是我……是我……”说着说着,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沾满了秦妍的衣服。“爸爸!”秦妍猛地抬起头。她看到她这个父亲,已经双眼翻白,鼻孔倒吸,全身不停地抽搐起来。
“叫救护车!救护车!”秦妍吓得大声尖叫着。父亲竟然有这种反应,是她万万想不到的。可是,最起码,她明白了父亲对母亲的心,是真的。她不能再失去父亲了!
秦妍跪在地上哭着,扶着担架哭着,蹲在救护车里哭着,坐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呆呆地哭着。直到医生告诉她,父亲暂时度过了危险期。
外面的雨仍然哗哗地下着,秦妍再一次冲进雨中。一切来得太快了。昨天,她还仿佛是一个活泼单纯的少女:今天,她的世界仿佛已经充满着愁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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