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羞得满面通红,一齐转头。贝锦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师姐,这位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突然之间,纪晓芙身子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宋远桥等细看各人,见各派掌门、各帮帮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带兵刃,但门人部属有很多腰间胀鼓鼓地,显是暗藏兵器,只峨嵋、昆仑、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宋远桥等都心下不忿:“你们既说来跟师父祝寿,却又为何暗藏兵刃?”又看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卒间随便置办,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分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各派首脑的气势。只有峨嵋派送的才是真正重礼,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静玄师太向张三丰言道:“这是峨嵋门下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张三丰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日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大厅上众宾客用罢便饭,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张松溪朗声说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家师百岁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各位难得前来武当,便由在下陪同,赴山前山后赏玩风景如何?”
昆仑派的西华子站起身来,西华子见在场这么多江湖人士胆子也大了,不再怕张无忌,还想挑起张无忌和在场之人的矛盾,如果张无忌被杀了最好,杀不了,奚落一下他的面子也好,大声道:“张四侠,你不用把话说在头里。我们明人不作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此番上山,一来是跟张真人祝寿,二来正是要探讨一下谢逊那恶贼死讯。”
莫声谷冷笑道:“众位是不相信我五弟和谢逊同归于尽?还是怀疑我武当将谢逊那恶贼藏了起来?”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张三丰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门外那声音接口道:“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性,暨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
空闻、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除了空见大师已死,三位神僧竟尽数到来。仑派掌门何太冲说道:“久仰少林神僧清名,今日有幸得见,也算不虚此行了。”门外另一个较为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一位想是昆仑掌门何先生了。幸会,幸会!张真人,老衲等拜寿来迟,实是不恭。”张三丰道:“今日武当山上嘉宾云集,老道只不过虚活了一百岁,敢劳三位神僧玉趾?”他四人隔着数道门户,各运内力互相对答,便如对面晤谈一般。峨嵋派静玄师太、静虚师太,崆峒派的关能、宗维侠、唐文亮、常敬之等功力不逮,便插不下口去。其余各帮各派的人物更是心下骇然,自愧不如。
张三丰率领弟子迎出,只见三位神僧率领着九名僧人,缓步走到紫霄宫前。那空闻大师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长眉罗汉一般;空性大师身躯雄伟,貌相威武;空智大师却是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宋远桥暗暗奇怪,他颇精于风鉴相人之学,心道:“常人生了空智大师这副容貌,若非短命,便是早遭横祸,何以他非但得享高寿,还成为武林中人所共仰的宗师?看来我这相人之学,所知实在有限。”
张三丰和空闻等虽然均是武林中的大师,但从未见过面。论起年纪,张三丰比他们大上三四十岁。他出身少林,若从他师父觉远大师行辈叙班,那么他比空闻等也要高上两辈。但他既非在少林受戒为僧,又没正式跟少林僧人学过武艺,当下各以平辈之礼相见。宋远桥等反而矮了一辈。张三丰迎着空闻等进入大殿。何太冲、静玄师太、关能等上前相见,互道仰慕,又是一番客套。偏生空闻大师极是谦抑,对每一派每一帮的后辈弟子都要合十为礼,招呼几句,乱了好一阵,数百人才一一引见完毕。
空闻、空智、空性三位高僧坐定,喝了一杯清茶。空闻说道:“张真人,贫僧依年纪班辈说,都是你的后辈。今日除了拜寿,原是不该另提别事。但贫僧忝为少林派掌门,有几句话要向前辈坦率相陈,还请张真人勿予见怪。”张三丰向来豪爽,开门见山的便道:“三位高僧,可是为了谢逊的死讯?”
空闻道:“正是,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的公子。第一件,张五侠杀了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这七十七人的性命,该当如何了结?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张公子说谢逊已死,是否是真?”
张三丰道:“我五弟子与谢逊同归于尽之事,此事绝无虚言,老道可以保证,至于翠山杀死少林派的龙门镖局满局七十一口,又击毙了少林僧人六人,此事老道不知情,但以翠山的品信还不会做出这等事。”
空闻方丈向张三丰道:“张真人既以保证,那谢逊死讯之事想必是真,不过张五侠杀人一事,有人亲眼瞧见张五侠杀害我门下弟子,虽然张五侠已死,但今日之事如何了断,还请张真人示下。”
左手一挥,他身后走出三名中年僧人。三名僧人各眇右目,正是在临安府西湖边被殷素素用银针打瞎的少林僧圆心、圆音、圆业。?“圆”字辈三僧之中,圆业的脾气最是暴躁,大声说道:“张翠山,在临安西湖之旁,用毒针自慧风口中射入,伤他性命,是我亲眼目睹,我们三人的右眼皆被他用毒针射瞎。”
宋远桥说道:“我武当门下,所学暗器虽也不少,但均是钢镖袖箭的大件暗器。我同门七人,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可有人见到武当弟子使过金针、银针之类么?至于针上喂毒,更加不必提起。”
武当七侠出手向来光明正大,武林中众所周知,若说张翠山用毒针伤人,上山来的那些武林人物确是难以相信。圆业怒道:“事到如今,还在狡辩?那日针毙慧风,我和圆音师兄瞧得明明白白。倘若不是张翠山,那么是谁?”俞莲舟道:“贵派有人受伤被害,便要着落武当派告知贵派伤人者是谁,天下可有这等规矩?”圆业在狂怒之下,说话越来越是不成章法,将少林派一件本来大为有理之事,竟说成了强辞夺理一般。
张松溪接口道:“圆业师兄,到底那几位少林僧人伤在何人手下,一时也辩不明白。可是敝师兄俞岱岩,却明明是为少林派的金刚指力所伤。各位来得正好,我们正要请问,用金刚指力伤我三师哥的是谁?”
圆业张口结舌,说道:“不是我。”
张松溪冷笑道:“我也知道不是你,谅你也未必已练到这等功夫。”他顿了一顿,又道:“若是我三师哥身子健好,跟贵派高手动起手来,伤在金刚指力之下,那也只怨他学艺不精,既然动手过招,总有死伤,又有甚么话说?难道动手之前,还能立下保单,保证毛发不伤么?可是我三哥是在大病之中,身子动弹不得,那位少林弟子却用金刚指力,硬生生折断他四肢,逼问他屠龙刀的下落。”说到这里,声音提高,道:“想少林派武功冠于天下,早已是武林至尊,又何必非得到这柄屠龙宝刀不可?何况那屠龙宝刀我三哥也只见过一眼,贵派弟子如此下手逼问,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俞岱岩在江湖上也算薄有微名,生平行侠仗义,替武林作过不少好事,如今被少林弟子害得终身残废,十年来卧床不起。我们正要请三位神僧作个交代。”为了俞岱岩受伤、龙门镖局满门被杀之事,少林武当两派十年来早已费过不少唇舌,只因张翠山失踪,始终难作了断。张松溪见空智、圆业等声势汹汹,便又提了这件公案出来。空闻大师道:“此事老衲早已说过,老衲曾详查本派弟子,并无一人加害俞三侠。”张松溪伸手怀中,摸出了一只金元宝,金锭上指痕明晰,大声道:“天下英雄共见,害我俞三哥之人,便是在这金元宝上捏出指痕的少林弟子。除了少林派的金刚指力,还有哪一家、哪一派的武功能捏金生印么?”
圆音、圆业指证张翠山,不过凭着口中言语,张松溪却取了证物出来,比之徒托空言,显是更加有力了。空闻道:“善哉,善哉!本派练成金刚指力的,除了我师兄弟三人,另外只有三位前辈长老。可是这三位前辈长老不离少林寺门均已有三四十年之久,怎能伤得了俞三侠?”莫声谷突然插口道:“大师不信我五师哥之言,说他是一面之辞,难道大师所说的,便不是一面之辞么?”空闻大师甚有涵养,虽听他出言挺撞,也不生气,只道:“莫七侠若是不信老衲之言,那也无法。”莫声谷道:“晚辈怎敢不信大师之言?只是世事变幻,是非真伪,往往出人意表。各位只道那几位少林高僧伤于我五师哥之手,我们又认定敝三师兄伤于少林高手的指下,说不定其间另有隐秘。以晚辈之见,此事应当从长计议,免伤少林、武当两派的和气。倘若鲁莽从事,将来真相大白,徒贻后悔。”空闻点头道:“莫七侠之言不错。”
第10章武当杨威(二)
这时张无忌在旁边道:“各位上武当山除了给太师傅祝寿,想必还有为我爹娘之事而来,我张无忌在这里一并接下,想报仇的跟我来演武场,能胜得过我的命就是你们的。”
听到张无忌的化全场瞬间安静下来,都转头看着张三丰,这时空闻方丈向张三丰道:“张真人,此事你看?”张三丰道:“就依无忌所言。”脸上全无担心之色,宋远桥等人也面带微笑点头。在场中人除了少部分知道张无忌武功高强之外,其余人见是一个小孩,都面带喜色,心想:“杀不了殷素素和张翠山,杀掉他们唯一的儿子也一样,而且现在张三丰也已同意,就不怕到时武当再报复。”
众人来到演武场,张无忌站在场中朗声道:“谁先来?”这时三个人影跃到张无忌对面,金陵虎踞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太原晋阳镖局的总镖头云鹤,京师燕云镖局的总镖头。祁天彪开口道:“你父亲杀了‘龙门镖局’满门,今日特来讨回一个公道,我也不欺你是一个孩子,让你三招……”
张无忌打断祁天彪的话道:“不用,你们三人一起上吧。”三人只是二流初期,张无忌根本没放在心中。祁天彪、云鹤、宫九佳三人被一个小孩子看轻,大怒道:“好,既然你托大,就别怪我们了。”说完三人抢先攻向张无忌。
张无忌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抬手打出一掌,只见漫天掌影如排山倒海般向三人罩去,正是排云掌中的排山倒海一式,三人大惊失色,连忙护住周身,但哪里来得及,掌影消散,张无忌又站回原处,垂手而立,而天彪、云鹤、宫九佳三人吐血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见到这个情景,在场众人哗然,没想到天彪、云鹤、宫九佳连张无忌一招都接不住。这时张无忌又说道:“今天是太师傅的寿宴,不想杀人,但下一次生死勿论。”
天彪、云鹤、宫九佳三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道:“我们三人技不如人,就此告辞。”说完转身而去,背影凄凉落寞,三人联手连人家一掌都接不住,还有什么脸面。
见他们离开张无忌环顾四周道:“还有谁?”被张无忌眼光一扫,有些人心虚的低下头,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圆心、圆音、圆业三人来到场中,道:“小施主,请见谅。”说完三人联手向张无忌攻去,三人皆使禅杖,分别攻向张无忌的胸、腰、腿三处。
张无忌身形一动,一招翻云覆雨使出,以极快的速度拍出三六掌,前三掌击在圆心、圆音、圆业禅杖之上,三人拿捏不住,禅杖脱手飞出,后三掌分别击在三人胸前。只听“噗噗噗”三声,圆心、圆音、圆业三人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飞出去,而这时张无忌轻轻跃到空中伸手抓住三柄禅杖。
见到如此,少林众人脸上有些难看,但还是派人下去将圆心、圆音、圆业三人搀扶回来,临走时圆业转过头恶狠狠的看了张无忌一眼,也没说要取回禅杖。
这时空智僧袍鼓动,双脚再地上轻轻一点,人飘到场中道:“阿弥陀佛,这一场就有老衲对战张公子。”宋远桥见状讥笑道:“大师,你少林是不是准备轮番上场。”空智脸上也有些发窘,道:“老衲是最后一场,此战过后诸事就此作罢。”
张无忌道:“大师请。”空智双手合什道:“张公子先请。”这时张三丰传音道:“无忌,切记太过。”张无忌点了点头知道是怎么回事,要给少林留些面子。
张无忌身形一动,双掌拍出,无数掌影向空智罩去,正是排山倒海一式,空智微微后退,双手成爪,带起一股炙热的气息抓向漫天的掌影,正是少林龙抓手。张无忌见掌影被破,身形不住闪动,猛地拍出一掌,掌力破空发出“嗤嗤”的声音,周身气劲外涌,将衣袍高高股起,正是排云掌第七式撕天排云。
空智见状连忙变爪成掌,一招大力金刚掌拍出,两掌相接,发出“砰”的一声,两人皆向后退去,地上的青石板被劲气震得碎裂开来,无数细小的石渣被两人的劲气绞成粉末。
张无忌不待身型稳定,一招云海波涛,此招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如海中波涛,刚柔并济,拍向空智腹部,空智左手大力金刚掌贴在腹部,右手龙抓手抓向张无忌的手臂。两人你来我往,比拼了差不多二十多招,张无忌心想到了这时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已经给了少林面子。
张无忌跃起一招殃云天降,无数的掌影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拍向空智,空智连忙双手云满真气拍出,只听“砰”的一声,空智身下青石板爆裂开来,双腿陷入土中,没至膝盖处,身体颤抖,嘴角溢出一丝血丝,而张无忌气定神闲的站在空智对面。
“承让。”张无忌拱了拱手道。
“这一战,老衲输了。”空智道:“我少林与张五侠之间的事就此了断。”说完从土中跃起,飘回座位出。
听到空智认输,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少林神僧都败在张无忌手中,没想到他小小年纪武功这么高。于是也没有人在想上台去,因为那完全是找虐。不过都把头转向少林这边,看看少林怎么办。而此时少林空闻方丈脸色发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我少林自当说话算话,从此不再追究此事。”
张三丰见状,点了点头叫道:“无忌,下来吧。”张无忌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点了点头,飞跃道张三丰身边站立。这时张三丰又道:“各位来意,老道已经知晓,谢逊死讯千真万确,这一点老道可以保证。同时也谢谢各位来给老道贺寿。”见张三丰如此说,众人道:“既然张真人如此说,我等当然信得过,我等叨扰多时,就此告辞。”
张三丰宋远桥等起身相送,峨嵋派众人最后起身告辞,静玄师太道:“恭喜武当得此佳子。”宋远桥微笑道谢。纪晓芙经过殷梨亭身边时,眼圈有些红,走近身去,低声道:“六哥,我去啦,你……你自己多多保重。”殷梨亭道:“你也保重。”纪晓芙顿了一顿,牙齿咬住了下唇,随即放开,唇上已出现了一排深深齿印,几乎血也咬出来了,颤声道:“六哥,我……我实在对你不住,我……我只有来生图报了。”殷梨亭觉得她说得未免过分,疑惑道:“怎么了?”纪晓芙脸色惨白,不敢和殷梨亭再说话,匆忙跟上峨眉的队伍,殷梨亭见状有些不明所以。张无忌在旁看得清楚,知道是怎么回事,纪晓芙应该是说与杨逍之事对不起殷梨亭。
送走宾客之后,几人回到大厅,张三丰道:“无忌,你今天做得不错。”宋远桥在旁边道:“是啊,无忌,你今天可大大扬了我武当的名气。”俞莲舟等人纷纷附和。
张无忌被众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太师傅、以及各位师伯、师叔的夸奖。”
张三丰大寿几天之后,张无忌准备下山,一来去看望自己的外公外婆,二来回一次冰火岛,因为殷素素还挺着肚子在冰火岛。
张三丰见张无忌进来问道:“无忌,有什么事?”
张无忌道:“太师傅,无忌想今日下山,去天鹰教看望外公外婆,二来也去江湖上闯荡一番。”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无忌到了江湖上,万事要小心,你以前长居海外,不知道江湖上人心险恶。”
“谢太师傅教诲。”张无忌回道。
张无忌又向宋远桥等人告辞,然后在殷无福、殷无禄的陪同下下了武当山。
第11章贝锦仪
张无忌和殷无福、殷无禄下了武当山,几人在山下买了几匹马,向西域昆仑山脉天鹰教方向而去。连走了四五日,这一日傍晚,几人正准备赶到前方小镇歇息,经过官道旁边时,听见树林里面传来女子的呼喊的求救声。
张无忌内功深厚,隐约听到一点,殷无福、殷无禄却一点都没听到。张无忌心想:“这简直是天赐的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过希望这个美女对的住自己的一番辛劳。”
张无忌转头对殷无福、殷无禄道:“你们先去镇上,我去去就来。”说完从马上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向声音来源出掠去,虽然张无忌没有学过什么高深的轻功,但胜在是先天高手,真气鼓荡间硬生生将自己的速度提高一大截。殷无福、殷无禄对望一眼,想跟上去但张无忌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而且以张无忌的武功,两人加在一起也接不住他1一招,跟上去也没用。最后只得牵了张无忌的马朝镇上行去。
张无忌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掠去,大概几十秒钟后,张无忌终于赶到声音出现的地点。只见树林内,一女子衣衫不整,满脸潮红,双眼迷离,身体扭动,嘴里叫着:“救命……不要……”显然神智不清,一二十几岁的男子正压在女子双腿上撕扯着女子的衣服。
张无忌见状,无声无息出现在男子后面,一掌拍在他的后心,“噗”男子吐出一口鲜血飞了出去,撞在树干上,掉落地上,腿上蹬了几下气绝身亡,眼里满是惊骇和不信之色。
张无忌来到女子身边一看,没想到该女子居然是峨眉派贝锦仪,张无忌检查了一下,见贝锦仪只是衣衫有些破碎,其他什么事也没有,登时舒了一口气,要是救一个美女,被人拔了头筹就太遗憾了,幸好自己赶来得及时。贝锦仪虽不是那种角色美女,但也是花容月貌,最重要的是性格温婉,是那种看起来很有韵味的女子。
张无忌低下头看着贝锦仪道:“贝师姑,你没事吧?”此时的贝锦仪满脸潮红,杏眼迷茫,嘴里不住娇喘,发出难受的哼声,身躯不断在地上扭来扭去,还不时出现焦急地神色。张无忌知道贝锦仪现在身重春|药,而且药性已经渗入血脉中,只有通过男女交合排毒。张无忌抱起贝锦仪,似乎是感受到张无忌身上的男子气息,贝锦仪紧紧抱住张无忌身子在张无忌怀里不住扭动摩擦,双手抓揉着张无忌的后背。
张无忌抱着贝锦仪施展轻功向小镇掠去,到了小镇的唯一一家客栈,殷无福、殷无禄此时正等在客栈门口,见张无忌抱着一个女子进来,两人对视一眼道:“公子,房间在二楼左转第三间。”张无忌点了点头,抱着贝锦仪进了房间。两人都是久经江湖之人,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两人又将左边的房间全部定下,也幸亏这个镇上基本没有什么人来,所以基本上房间全都是空的。这一次见到有豪客将左面房间都包了,当然高兴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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