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宝玉也不想让迎春两人与孙绍祖碰面,便轻笑着安慰道:“云妹妹,你还是与二姐姐一起回内院吧,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叫他中山狼,好姑娘见了他会做噩梦的!”
“嘻嘻……”
迎春与史湘云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善良的迎春厚道的娇嗔道:“宝兄弟,哪有像你这样说客人的!”
话语微顿,迎春侧首对史湘云道:“你宝哥哥最爱说笑,千万可别跟他学,不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们还是走吧。”
史湘云虽然活泼率真,但却不失心思灵慧,宝玉虽是玩笑之语,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厌恶,她一眨月牙美眸,不再坚持。
“宝哥哥,那我向金钏儿上炷香吧,我与她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上次一别竟再也见不到了,唉。”
简单地上香过后,史湘云不再拖泥带水,反而第一个走出灵堂。
迎春见外客虽然越来越近,但好在还能及时避开,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迎春盈盈俯身向宝玉行礼告退,不料入目的却是宝玉那灼热的目光凝视在她娇躯上,她只觉得心房一慌,莫明的热流盘旋翻腾,一时之间竟然呆立在原地。
“二姐姐,你快点呀!”
已经走出大门的史湘云叫道。
“嗯!”
迎春玉脸通红,波光流转的美眸狠狠瞪了宝玉一眼,随即迈着紊乱的脚步追上史湘云。
被迎春瞪了一眼的宝玉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迎春面前一再失态,难道自己真的是色狼不成!
暗自思量的宝玉想起迎春半羞半怒的娇态,心中不由得嘿嘿一笑:如果做个色狼能得到迎春,那自己肯定毫不犹豫,更何况自己还是“假”宝玉,何必那么多顾忌呢?
在灵堂外,孙绍祖在小厮的引路下,迈着四方步向灵堂走来。
孙绍祖表面上一脸平静,却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在心中不停咒骂:这贾宝玉真他妈的架子大,就像这贾家的石子一样可恶至极!老子堂堂一个骠骑将军,他非但不出门迎接,还要自己自行到灵堂拜祭,也不知那北静王吃错什么药,害得自己连火也不能发,真他妈的倒霉!
愤愤不平的孙绍祖意念一转:难道是贾家已经知道自己与赵全要对付他们?
但知晓此事的无一不是心腹之人,唯一的外人周扒皮又已当场死去,贾府应该不知道才对!
孙绍祖略带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灵堂,入目没有看见宝玉,却正巧看见迎春两女往侧门走去的倩影。
孙绍祖只觉眼睛一亮,脑海狂震,迎春两女的绝色姿容令他震撼不已,暗自惊叹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尤其是那个高挑丰盈的少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花丛老手的中山狼对迎春更为着迷,他一眼就看出迎春媚骨天生,看得他双目发直、口水狂吞,只想立刻打倒贾家,将如此尤物扑倒在地,尽情享用。
孙绍祖愣愣地目送迎春消失在视线中,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以诧异的口吻对在前头带路的贾府小厮道:“咦!刚才那位姑娘不是齐王府的郡主吗?她怎会在这儿出现?”
领路的小厮怎会明白孙绍祖卑鄙的心思?他闻言,恭敬地回话道:“大人,你看错了,那是我们贾府的迎春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在几位姑娘里就数她人最好。”
孙绍祖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假装平静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口水直流:贾家女子真是名不虚传啊!
“贾宝玉见过孙世兄,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宝玉在灵堂门口拱手致歉,俊朗的面容带着亲切的微笑,浑然不知对方是图谋不轨的“恶狼”般。
“贾贤弟多礼了,你我两家乃为至交,自然应该前来拜祭,还望贤弟节哀!”
孙绍祖虽禀性残暴,但其身处官场,早已练就一副虚伪的脸孔。
你他妈的真够假的!宝玉在心中大骂孙绍祖,脸上那热情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宝玉与孙绍祖一番客套后,相携并肩走进大门,其亲热的情状真有相见恨晚的模样。
在跨入灵堂门槛的一刻,孙绍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深深的悲痛浮上面容,看得在一旁的宝玉惊叹不已:难怪人们常说“变脸”最厉害的不是台上的戏子,而是宦海高手。
一如既往的焚香拜礼,孙绍祖并未立刻告辞,在宝玉的谦让下,坐在房中一侧的太师椅上。
“请用茶!”
秋纹熟练地为孙绍祖递上茶水,随即退到宝玉身后低头不语,礼数甚是周到。
此刻孙绍祖才看清秋纹秀丽的容貌,他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想不到贾家的丫鬟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心神荡漾的孙绍祖急忙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借着吃茶的动作掩饰瞬间的失态。
心有定见的宝玉暗自冷笑,孙绍祖眼中一闪而过的炽热并未逃过他的目光,然而并未点破的轻笑道:“我与世兄虽是初次见面,但对世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相见恨晚啊!今日能与世兄相见,日后玩乐之时又多一个朋友了,哈哈……”
宝玉在提到“玩乐”两字时特别加重语气,还给孙绍祖一个男人间特有的眼神。
“哈哈……”¨wenrenshuwu¨
孙绍祖与宝玉对视而笑,道:“一定、一定!丧事完毕,就由我做东,我们兄弟好好欢聚一番!”
这次孙绍祖脸上的笑容发自真心,他见宝玉果如传闻般只知饮酒作乐,心中自然更加欢喜,暗自思量:只要你贾宝玉越好色,老子就越有机会一次弄死你!
再次虚情假意闲聊片刻后,宝玉连打几个呵欠。
孙绍祖几番言语试探后已经暗自满意,他顺势站起来,拱手道:“贤弟,时辰不早了,为兄告辞,日后等你一聚。”
“世兄走好,我还盼着你做东呢!”
宝玉起身相送,他心底早盼孙绍祖赶快离去,做作的客套已让本性洒脱的他到忍受的极限。
孙绍祖转身出门之际,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在宝玉身后的秋纹,随即迅速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向门外走去。
孙绍祖虽做得隐蔽,但并未逃过宝玉与秋纹的注意。
宝玉依然假装未见,只在心底冷笑,而敏感的秋纹却是脸色一变,立刻在心中将孙绍祖列为讨厌的对象。
秋纹虽然心性狭窄,但却不是轻浮女子,她心底的阴暗全是嫉妒所致,嫉妒虽然不好,但也证明她心中着实喜欢宝玉。
没有爱,何来恨?又何来嫉妒可言?
“少爷,这姓孙的不是好人,你还是少与他交往为妙!”
秋纹眼带怒意地望着孙绍祖远去的背影。
宝玉微微一愣,想不到秋纹如此聪明,一眼就看穿孙绍祖的伪装,他双目闪现赞赏之色,语气微妙变化,温柔地道:“秋纹,我会记住你的话,这家伙确实不是好东西。”
秋纹首次听闻宝玉如此夸奖的话语,芳心不由得羞喜交加,美眸中情丝缠绕,脑海的魔力自然削弱不少。
可惜,风月宝鉴的确邪异,一转眼魔障又充斥着秋纹的脑海。
孙绍祖兀自得意洋洋,虽然没有问出杀死周扒皮神秘人物的身份,但能在无意中看到妩媚醉人的迎春,对于色中恶鬼来说无疑更值得兴奋,也让他更加坚定毁灭贾家的决心,眼前不由得浮现迎春动人的倩影,不停在心底咆哮:贾迎春,如此绝代尤物,我定要得到你!
“那人就是孙绍祖吗?”
妙玉在鸳鸯的陪同下出现在宝玉面前,她已到了一会儿,暗中观察着孙绍祖。
“你来了!”
宝玉随意招呼妙玉落座,他已经完全将妙玉当成自己人,对着妙玉就是一番苦水:“与这姓孙的说话累死我了,真恨不得揍他一顿,把他揍成猪头才开心。”
“嘻嘻……”
秋纹忍不住轻笑出声:“宝玉,看你与他亲热的模样,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一直身披麻衣、低头守灵的玉钏儿幸运地躲过孙绍祖的狼眼,沉默良久的她突兀调侃道:“二爷,我以往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待客’呀?”
半真半假、含嗔带怨的玉钏儿,美眸扫视着宝玉,似在观看稀奇玩意儿般,她憋闷一夜,酸楚难言的怨气借着轻言浅笑发泄到宝玉身上。
鸳鸯眼见秋纹与玉钏儿都开口了,她心房一乱,微尖的下颔往上一抬,落井下石的话语脱口而出:“你们难道现在才发现宝二爷这么‘厉害’吗?”
“呵呵……”
可怜的宝玉不知自己何时得罪金钏儿等女,不由得满头雾水,不过能听到她们主动说话,他心底不由得欢喜几分。
妙玉在人前素来很少说话,自进入灵堂后,她就若有所思地双眉微皱,美眸闪现思索之色,下意识在灵堂中环视一周。
妙玉细微的动作引起宝玉的注意,他不想秘密被太多人知晓,柔声对鸳鸯三女道:“我想让妙玉仙姑为钏儿做场法事,你们也知道她不喜人多,你们帮帮忙,到门口挡一下好吗?”
在宝玉不断拱手作揖、笑意连连的请求下,鸳鸯三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灵堂,三双各有千秋的美眸不约而同闪现疑惑之色,暗自思量:难道宝玉与妙玉有一腿?
“仙女姐姐,坐下说吧。”
宝玉微笑着指了指身侧的座椅。
妙玉随着宝玉的示意,望了望待客的椅子,芳心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坐过,不由得眼现犹豫,轻轻摇首道:“不用了,我还是站着说吧!”
聪明的宝玉看到妙玉眼中的犹豫,细一凝神已经明白过来,原来妙玉竟然有洁癖。
暗自好笑的宝玉站起来,竟然用衣袖在自己坐的椅子上用力擦拭一番,然后一脸期待地凝视着妙玉,道:“坐这儿吧!你若不坐,我又怎好意思坐着呢?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半个师父,呵呵……”
见宝玉如此殷勤,妙玉的芳心仿佛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她突然觉得宝玉坐过的地方好像并不脏,心念如此微妙变化,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坐在留着宝玉体温的座椅上。
太棒了!宝玉在心中兴奋地狂呼道,因为以他从电视剧学来的知识,他很肯定在妙玉的潜意识中,自己已经成为她的亲密之人。
“妙玉,你有何发现?”
心灵一阵激荡后,宝玉终于想起正事。
“这儿有一正一邪两股力量的残留痕迹,如果我没猜错,一股力量是‘通灵宝玉’所发,而另一股力量则是孙绍祖留下,那种妖邪之气与周扒皮很相似。”
妙玉话音微顿,飘逸的美眸多了几分凛然冷气,道:“看来那熊山君野心不小,除了周扒皮以外还改造不少妖人。”
宝玉面带惊佩之色,想不到这孙绍祖也是异变的妖人:看来自己唯一的途径还是得苦修法力,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那熊山君不停魔化凡人,那可大大不妙。仙女姐姐,你还是主持正义,早点铲除那妖怪才好。”
妙玉见宝玉又开口叫自己“仙女姐姐”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略带娇嗔道:“你以为魔符像庙里的签文一样随地都是不成?不要瞎操心了,制作魔符要以施法者自身的精血为弓,不会太多的。”
厚脸皮的宝玉面对妙玉的调侃毫不脸红,反而望着那难得解冻的绝世芳容痴痴不语,灼热的目光无比火热,连傻子也能猜到他心中转动着什么念头。
第五章可卿回府
灵慧的妙玉顿觉如坐针毡,平静的道心泛起层层涟漪的波纹,羞怒交加下,她有意识地冷哼一声。
“轰”的一声巨响,贯注法力的哼声好似惊雷般在宝玉的耳中炸响,将他自无限的遐思中惊醒过来。
“宝玉,孙绍祖今日前来肯定别有企图,你以后更要小心。”
宝玉摇了摇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先苦笑一声,然后神色一正,大手虚挥道:“看样子孙绍组他们等不及了,我们也应该早点摸清对方的底细,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
“你说得在理。”
妙玉双目闪现深思之色,片刻间已下定决心,道:“我今晚就夜探孙府,摸清他们的底细。”
“仙女姐姐不用如此匆忙,”
宝玉出乎意料地阻止道:“孙绍祖白天才来试探,如果我们夜里就去,一不小心会惹他们怀疑,还是保持敌明我暗方为上策。”
“我们?”
妙玉诧异地反问宝玉:“难道你要与我一起去吗?那可不行,我习惯单独行动,为免打草惊蛇,你还是等我消息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嘀咕…妙玉这是将自己当成包批啊!
受到轻视的宝玉毫不气馁,无赖地笑望着妙玉,道:“我没说跟你一起行动,你走前面,我跟后面就是,这也应该算你单独行动吧?呵呵……”
“好吧!”
妙玉实在拿宝玉没有办法,一声叹息后,烟波弥漫的娇躯离座而起,半嗔半怒对宝玉道:“你办好金钏儿的事情就到栊翠庵找我,这几日你还是勤加修炼为好,否则到时被人发现,我可不会救你。”
话音未落,妙玉已飘然而去,等宝玉不舍地追到灵堂门口时,倩影已在百丈开外。
“呵呵……”
宝玉回味着妙玉最后一句话,心神欢呼雀跃,喃喃自语道:“好你个孙绍祖,我该感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本少爷怎会有与仙女独处的天赐良机呢?”
时光最为公正,不会因为欢乐而延长,也不会因为悲伤而缩短。
在一天的人来人往后,日落月升,神秘的夜色再次笼罩贾府,也让宝玉微松的心弦紧绷。
罪恶总是在夜色下发生,黑暗永远是妖魔的最爱。
两个时辰后,心神疲累的宝玉揉了揉脸颊,见鸳鸯与玉钏儿、秋纹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不由得暗自纳闷:这三人真怪了,昨晚就像仇人相见,不言不语,这才过了一天,又突然变得亲热无比。唉!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鸳鸯三女被宝玉感慨的叹息声惊动,不约而同回首望了他一眼,见宝玉安然无恙,她们的目光立刻收回去,再次聚首一处亲热地交谈起来。
身为男子的宝玉怎会理解百变女人心?就在他与妙玉独处时,鸳鸯三女由于先前联手调侃宝玉,再加上妙玉到来,令她们不由自主生出同仇敌忾之心,不知不觉间就团结在一起。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一团烟雾在夜色的掩护下突现于贾府高墙外,烟雾微微一顿,随即往墙内飘去。
“妖孽止步!”
一道结界挡住烟雾的去路,随着一声朗喝,五庄观的静尘现出身形。
在受阻之下,烟雾似有灵性般原地一转,向后飞退而遁。
“妖孽,这点法力也敢打神石的主意?不知死活!”
夜风一荡,静土在烟雾后方出现,他手中拂尘一扬,万千丝缕化出一张“天罗地网”瞬间网住烟雾中的鬼灵。
“道长饶命,小女子并无恶意。”
受到致命威胁的烟雾一阵卷动后,现出鬼灵真身,竟然是一个柔媚动人的绝色鬼灵。
女鬼在天罗地网中不停磕头哀求:“我是贾府亡灵,此番回府并无害人之心,只想完成生前未了心愿,还望两位真人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师兄,怎么办?”
静土见此女鬼芳容惨淡、形貌凄楚,生出恻隐之心。
“两位真人,小女子为贾府新死不久的鬼灵,还望真人大慈大悲,放小女子过去。”
鬼灵见状,知道静尘方为主事之人,急忙转移目标哀求不已,情急之下也不管对方是道士,连佛家的术语也用上。
“师兄,看她的模样不似有假,况且以她那点法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还是放她进去吧,也算日行一善。”
静土本性柔和,此刻同情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静尘却良久不动,脸上平静的笑容毫无变化,任凭女鬼如何哀求,他都波澜不惊。
师兄为何如此铁石心肠?静土诧异地望着“怪异”的静尘片刻后,心有所感的他正欲挥手确认时,静尘的身形却微微一动,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师兄,你刚才是否元神出窍?”
静尘并未回答静土的话,而是面带同情地望着女鬼,道:“你就是秦可卿,……宁国府的少奶奶?”
“小女子正是!”
秦可卿被人提及生前身份,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她仍然不免心生隐痛。
“你进去吧!”
静尘一声叹息,移开身子,道:“不过我仍然要封住你的法力,希望你记住,如今你已是亡灵,阴阳相隔,人世恩怨自有上天报应。”
“多谢真人慈悲,小女子一定谨记教诲。”
秦可卿盈盈一拜,再次化为烟雾,飘入贾府。
静尘望着秦可卿消失的方向,感慨万千地叹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呀!”
适才静尘在短短时间内已到城隍处求证,城隍的话语让清修的道人也不禁生出深深的怜悯,立刻做出决定。
“又回到这儿来了!唉,我秦可卿就连死了,也抛不掉贾家的身份。”
喃喃自语声在夜色中飘动,一个美丽的女鬼在贾府内游走,望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由得感慨万千,悲从中来。
可惜身为鬼灵的秦可卿虽然悲伤满怀,却流不出一滴清泪,只能让无尽的阴郁不停积累在芳心中,化作丝丝怨气影响着心智。
一道淡淡的黑芒从秦可卿的眼底一闪而过,受到影响的她一顿,停在贾家东西两府的分隔院门处。
亡灵特有的阴气在秦可卿的眼底弥漫,阴森的黑芒越来越浓,她眼前闪现着贾蓉父子丑恶的嘴脸,阴气刹那间化作入骨的恨意,虚幻的鬼影一动,欲直奔宁国府找那对父子报仇雪恨。
倩影刚动,随即又停下来。秦可卿温柔善良的本性自识海飞出,先天纯净的灵气压制翻腾不休的恶念。
这时秦可卿想起鬼王,想起被鬼王抓去的弟弟秦钟。
罢了,还是听先前道长的忠告吧,弟弟还等着自己拿玉石回去交换呢!念及此处,秦可卿不再犹豫,身子一展径直穿墙而过,直向怡红院飞去。
偌大的荣国府灭火熄灭,寂静无声,唯有下院一处烛火通明,互相辉映的烛光直冲霄汉,吸引着秦可卿飘过去。
竟然是灵堂,难道贾府又有人被逼死了吗?秦可卿望着下院门檐上那刺眼的白花,心中有怨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贾家再添孽债。
穿过院墙后,静心设置的灵堂令秦可卿微微一愣。
这是下人房,贾家哪位下人的葬礼如此风光?真是奇怪!秦可卿意念一动,借着朦胧的光线,她看到灵位上的字迹更是诧异不已。
原来是金钏儿死啦,她什么时候成了宝玉的小妾?唉!秦可卿忍不住在心中一声叹息,暗自悲叹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天真活泼的金钏儿说死就死了呢?意念再次变化,秦可卿由己及人,禁不住暗自思量:金钏儿会不会与自己遭遇一样,难道宝玉与贾蓉一样是人面兽心的东西吗?
不对!秦可卿脑海波澜翻转,/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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