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挑了挑眉,手里的手电筒示威似的在陈歪嘴和绿毛的脸上晃了一圈,“老哥,话说不实诚可得小心磕着牙,钱的事情怎么了?那可是我们村里大家伙儿勒紧裤腰带凑出来的买命钱,我当日交到你和旁边这个小兄弟手上,你们可是一张张地点过的!”
此话一出,陈歪嘴心中也犯起了嘀咕,没错,当时怕这些乡野村夫拿□□蒙自己,那钱他是和绿毛一张张清点过的,验钞机都没验出问题,怎么转手就成了冥币?
陈歪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绿毛,惹得对方大喊起来。
“陈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啥?什么钱的事儿?钱怎么了?”
陈歪嘴摇了摇头,转而对村长道:“村长,这人要是真找着了,那剩下的钱……”
绿毛还以为陈歪嘴是想先礼后兵,提前说好钱的事儿,连忙在一旁帮腔道:“没错,人我们可是送来了,他是被你们那阵仗给吓跑的,本就不关我们的事,不管找没找着……这钱可都得按规矩来。”
村长冷笑一声,“这是当然的,你们放心,我们死人沟最是讲规矩,一切都按规矩来。”
他们说话时,那莹莹鬼火已经又飘出了一段路程,村长连忙带头赶了上去,此时山间地势稍变,已经由上山的上坡路变成了下山的下坡路,一行人须得万分小心才不至于跌倒,绿毛本就最是沉不住气,上坡路他尚会跌倒数次,更别提这湿滑泥泞的下坡路了,在走到一处草丛时,他一个不察,脚下一滑就一屁股跌坐了下去,而后整个人就顺着草坡一侧滑坐了下去,幸亏他没命似的乱抓乱挠,抓住了一丛坚韧的野草方才不至于跌下山坡。
绿毛惊魂稍定,待要站起来时才发觉手里一阵刺痛,他将火辣辣的掌心甩了甩,几滴血珠飞溅出去,原来方才他拉住那蓬草竟是边缘呈锯齿状的刺儿草。
绿毛暗骂了一句晦气,抬头看向上面一群人,一边往上爬一边喊道:“这地方真他娘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猛地瞪大了瞳孔,大张着嘴巴却只能发出“呼呼”的气音,刚爬上山路,整个人竟然猛地跪了下去。
陈歪嘴正朝着他伸手,见状“呸”了一声,骂道:“这还没过年呢,你小子行什么大礼?赶紧起来!”说罢,愣是把绿毛给一把提溜了起来,却见绿毛一双眼睛在众人间飘来飘去,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你怎么了?摔一跤还摔傻了?”陈歪嘴语气不善,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钱的事儿,左思右想一番只觉得绿毛最有可能是那个换钱的人,只是眼下还不便和他撕破脸皮,否则闹翻了对方死不承认,胡老大一定还是会把罪过怪在自己头上。
“赶路要紧,接着走吧!”这时,村长发话了,众人重新向下走去,只是这一回有了绿毛的前车之鉴,都更加小心起来。
山路一拐,再往下走的路就顺畅许多了,然而绿毛的身体却一直在发抖,眼神更是前前后后地乱飘,分明是平地,他走起来却仍旧不甚安稳,陈歪嘴心里本就有火气,索性快走几步踢了绿毛一脚,不曾想绿毛却反身一把抓住陈歪嘴的手,压低声音道:“陈哥,陈哥,咱们赶紧跑吧!”
陈歪嘴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要来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你哪儿来那么多破事儿?娘们唧唧的!”
“小声点陈哥!”绿毛急得直跺脚,“你就没觉出什么不对?”
陈歪嘴皱了皱眉,“什么不对?”
“人!人不对!”绿毛说话时都快哭出声来了,他的声音打着抖,那是人在内心极度恐惧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什么人?”陈歪嘴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只听绿毛小声道:“你数一数,咱们到底几个人?”
陈歪嘴瞪了他一眼,这一行除了村长之外,还有四个村民,三个头前开路,尾巴上还有一个断后的,加上他和绿毛……“七个人?”
绿毛连连点头,眼睛发红,语无伦次地低声说道:“七个……可是你数,你数数看!”
陈歪嘴见绿毛一副自己不数就要撕了自己的模样,只得皱着眉头数了起来,“一,二,三……七,八……八?!”
这一数,陈歪嘴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一行七个人,他是怎么数出八个的?
最前头是跟着鬼火行走的村长,他后面三个村民分别拄着锄头、铁铲和一根枣木棍,其后便是此刻还抖抖索索的绿毛和自己,最后还有一个拿着扁担一脸凶相,不远不近地缀在尾巴上的村民。
可明明心里知道是七个人,但数起来却就是有八个。
绿毛再一次开口了,带着哭腔道:“是不是……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陈歪嘴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再一次数了一遍,然而无论他顺着数倒着数还是跳着数,都是八个人。
怎么会多了一个?
在陈歪嘴和绿毛两人心惊胆战的时候,那个被他们五花大绑卖进来的青年却正认真地在古宅内翻翻找找。
要离开这夏宅并不容易,否则盛黎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尚且被困于此多年,哪怕大门打开,却仍然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于此,令盛黎半步也走不出去。
好在二人都曾在浮连山上修道,须知修真一途最为孤寂,一遇闭关顿悟,数年甚至数十年不见外人也不是不可能,而夏添之所以想要带着盛黎离开这里,不过是因为他实在不喜欢这座宅子束缚住了的自己的饲主。
他的剑修大人就应该在九天之上御剑翱翔,想去何处、想留在何处都应当以盛黎的意愿决定,而绝非如今这样束手束脚,被一座宅子困在方寸之地,哪怕他们真要在这里呆到地老天荒,那也只能是因为他们愿意,而绝非别无选择。
两人在一起合计了许久,猜测过这宅子到底是阵法还是什么专门压制剑修的法器,过往盛黎虽然在此搜寻过多年,但他毕竟离不开古宅,或许便是有阵眼他也难以发现其中关窍,夏添却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因此他便自告奋勇地在宅中探查起来。
他唯恐自己不通此道放过了什么线索,因而十分小心谨慎,连每一寸墙壁都以指尖细细摩挲,只为了下面也许就会有一道暗门。
这一天他又仔细地搜完了一间房,却依旧一无所获,夏添不免有些沮丧,盛黎见状,笑着朝他张开手臂道:“过来,我抱着你。”
话音未落,一只小狐狸已然从抖落的长衫内跃出,像一团小雪球似的扑到了盛黎怀中。
小狐狸的动作太急躁,毛茸茸的大尾巴打到了一侧博古架上的一个瓷瓶,那瓷瓶应声而碎,砸在地上成了八瓣。
小狐狸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弓起背脊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待看清是自己打碎的瓷瓶,这才松懈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尾巴扫了扫盛黎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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