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远,双双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决定,无论如何要把借出去的三文钱要回来。
夜明星稀,乌雀没有南飞,这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上,对于双双来说,却是个不太平常的夜晚。玉真在忙着刺绣,双双为玉真倒了杯茶,说道:“小姐,茶水温度刚刚好,您趁热喝。”
秦玉真点了点头,依旧忙碌着手边的刺绣,她的绣工为酆都一绝,前阵子恭亲王娶妻,新娘子那身凤冠霞披就是出自玉真之手,现今她绣的是恭亲王二婚的婚服,过几日就要交货,须连夜赶制出来才行。
双双站着没走,隔了一会道:“小姐,你看天上的月亮,像不像三文钱呀?”
秦玉真抬头看了看:“不像啊。”
双双哪肯罢休,又说:“小姐,你看这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像不像三文钱?”
秦玉真又抬头看了看:“不像。”
双双锲而不舍:“小姐,你看那婚服上的三条凤尾,像不像你欠我的三文钱?“
秦玉真“哎呀”一声,说道:“那日我借了你三文钱去施舍小乞丐,如今竟忘了去。还好你提醒了我,酸酸,你自行从我荷包里拿便可。”
双双笑逐言开的去拿荷包,边掏钱边说:“三文钱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不说的话我早就忘了。”
秦玉真道:“你说哪里的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么能因为这点钱就让人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呢?你说是吧,酸酸?”
“……”双双的笑僵在脸上。
所以她这个小姐是真傻,还是装傻,可能需要双双穷尽一生来寻找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每天很丧啊,一点都不快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闺门怨2
秦府的人都知道,秦家独女玉真骨子里透着矫情二字,但凡触动了她哪根心弦,必会引来一番伤春悲秋、风花雪月的长篇大论,也正因此,人们都刻意回避与她对话,就连秦老爷和秦夫人见到她都躲着走。唯有双双,她十年如一日的听着玉真声情并茂的朗诵,虽然时常都处在崩溃的边缘,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双双把玉真手里的工线活都没收,说道:“小姐,你该用膳了。”
秦玉真伸了个懒腰,脖骨咔咔作响,她突然说道:“酸酸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像一头牛,吃下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不知道。”双双道,“你吃下的是饭,拉出来的是——”
“酸酸不要说!”
秦玉真捂住她的嘴,激动道:“我不许你在我用膳前说这样的污言秽语。酸酸,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是个粗鄙之人,下流胚子,这样恶俗的你拿什么来服侍高贵的我?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教养熏陶,难道都进了狗肚子里不成?你扪心自问,我哪一次不是……”
双双:“……”
她实在忍不住了,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说道:“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去吃饭。”
秦玉真最后指了她一下,边说边走出去:“你这个小女子就该得到点教训,不然整天口无遮拦,早晚会出祸患。”
双双被折腾的没脾气。
说实话,她从前也是个倔丫头,从没人能让她说出一句服软的话。自小跟着养父在街上卖艺讨生活,再苦再累也能咬牙坚持,言辞拒绝了那些不正经的公子哥们骚扰,为他们不再来寻父女俩的麻烦,她挨了许多鞭子,被打的全身遍体鳞伤才幸免于难。后来养父好赌被追债的人当街打死,她迫于无奈卖身葬父,那日碰巧就被从诗会回家的秦玉真瞧见了,把她买回了家。
从此开始了一段孽缘。
双双叹了口气,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用过午膳,秦玉真突然放下手头里的活,格外严肃的对双双道:“我决定了。”
双双知道她总是间歇性发疯,见怪不怪道:“你决定什么了?”
秦玉真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认真的说:“酸酸,我决定去看看我未来的夫君。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可是我的夫君,是未来与我共度一生的人啊。如果他是个有油腻的脸庞、肥硕的肚腩、不解风情的性格、单调灵魂的人,那我该怎么办呢?父母只是失去了他们的尊严,而我失去的却是我的爱情啊。”
秦玉真大喘了口气,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将用一生来祝福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我祝他们儿孙满堂,白发人送黑发人,祝他们寿比昙花,全家位列仙班,我还祝他们……”
“小姐你不要再诅咒自己了。”双双打断她的话,纠正道:“还有,那个字念和(he),不念和(han)。”
“这不重要!”秦玉真两手堵住她的嘴,按照惯例很激动,“重要的是,你应该支持我、鼓励我、认同我,我们要一起去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什么伟大的时刻?”
“这不重要!来吧,我们先去和甜甜道个别,回来你替我梳妆打扮。”
“……谁要跟你去和一条蛇说再见啊。”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要服侍这么个黏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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