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想了想:“青鸟上面没人,来的是掌门人的座下护卫青鸟,我们发了信号它们就过来了,绳子是大家一起拉的,我打头阵,怎么啦,雪师兄?”
雪怀黑着脸:“拉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卡住了啊?”
小师妹赶紧点头,肯定道:“有的!我们猜测底下肯定有许多支棱凸出的山石,刚开始拉了不久便感觉卡住了。”
“所以你们就……更加用力地拉?”雪怀的脸又黑了。
小师妹澄澈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确定地眨了眨:“对,我们倒下去拉的。”
“……”雪怀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他也有点后怕,同时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好玩,转头问云错道:“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我出事的?”
焦急聚在一起的众人已经散了,雪怀挨个感谢了一遍,而后趴在云错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回去。
云错愣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某种难言的情绪:“我走在路上突然觉得心慌,就派信鸦过来看了一下,一来就看见那边山头塌了一部分。”
雪怀心下了然,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抱着他的肩膀,低头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云错显然比他更加后怕。
他把雪怀背回暖阁中,俯身给雪怀受伤的脚踝包扎,连手指都是颤抖的。
他不停的小声问雪怀:“你以后不要出门了好不好?你就呆在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办的。”
雪怀一面疼得嘶嘶抽气,一面听他抱怨。
云错说:“今天你就该听我的话,不要出门的。”
雪怀思索了一下,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可是这样不行啊,我总要出去的,对不对?”
云错抿着嘴不说话,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瓶药膏,为他细细涂抹。
雪怀的脚很好看,皮肤光滑细腻,脚趾修长,足尖圆润可爱。他这次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伤得比较严重,脚腕肿了起来。这样的伤势配合治愈术与膏药能够很快康复,明天就可以恢复如初。
云错目不斜视的给他擦着药,擦着擦着就有些变味了。
为了方便上药的缘故,雪怀将裤脚卷到膝盖上,线条优美好看的小腿也暴露在灯光之下。暖黄的烛火中,他的眼神上会跳跃的星子一般闪闪发亮,动得人心头火烧。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旖旎。
雪怀轻轻咳嗽了一声,想要岔开话题似的,从袖子中掏出一枚冰冷的箭头给云错看。
“云错,我在悬崖下面捡到了这个东西,你能不能动用你的冥府信鸦,帮我查一下它是从哪里来的?”
雪怀看着云错的脸色,把“我觉得有人想杀我”这几个字咽了回去。
他直觉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云错。
上次在云间修心,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的时候,他以为那支来自背后的箭只不过是自己的心魔幻景,如今想来,却很可能是他阴差阳错,险险避过了一次暗杀。
这几天云错已经很神经质了,如果让他知道早在几个月之前,自己恐怕已经招来了杀身之祸,恐怕云错会真的让他锁在屋里完全不出去,即便这么做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云错没有察觉他话中隐藏的部分。
他接过雪怀手中断成两截的弓箭,轻轻答应了一声好,又问他:“查这个做什么?”
雪怀道:“这个东西出现在悬崖底下,肯定有人违规把箭头带出来了,我怕这是一个隐患,到时会出什么事。”
云错不懂这些山庄里的条框规定,听他这么说了,也就认认真真地收好了。
雪怀见他把它收起来后,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他:“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峡谷口的天上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云错抬眼看他,神情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声音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古怪,仿佛不是坐在这里和自己的恋人晚间闲聊,而是和什么重要的大人物正襟危坐地谈事。
雪怀看了一眼他在旁边睡觉的饕餮鬼,低声道:“我和小饕在底下的时候,天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让小饕反应很激烈,但是我看不见那里有什么。上次也是这样,你提醒我那个女人在监视我,我才看清头顶有蝙蝠在监视我。但是这次我们掉的太深,我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也没办法证实。我问了师妹,当时来的青鸟是姥爷座下的,也无人驱使,我在想姥爷那边或许也要注意一下。”
云错能看见他看不见的东西,雪怀找他求证。
云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没有,我什么东西都没看见。别怕,别多想。”
听他这么一说,雪怀也觉得自己多虑了。饕餮鬼这个家伙一向都很闹腾,也不是每次闹腾都有它的理由。
他看见云错给他认认真真地包扎完了,又认认真真地偏头收拾东西的模样,眼里突然生出一些俏皮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用他赤裸的足尖撩拨他,堂而皇之的将脚放在云错的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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