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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抖着嘴唇，看到男人挑了挑眉，以为男人默认了，他便虚弱又有些急切的说起这几年周若的反常。

周茗还不知道，穆诸这两天经历了什么，他有些奇怪穆特助好好的竟然一声不吭的辞职了，幸而人事这么快便派了新的特助，不然他还真不好办。

他最近开始和披着陌生网友皮的周若聊的火热，话题已经不限于公司的事了。

他开始父爱泛滥的关心未成年网友的生活和心理情况。

之前周茗想要寄东西给这个小网友以示感谢，但被周若拒绝了，所以两人的话题很自然的从周茗的公司过渡到了周若的生活。

这让周若心里有些苦，毕竟他这个马甲完全是假的，编故事就怕给周茗看出来。

原本周若创这个马甲还是出于好玩的心理，现在已经异常认真的对待这个马甲了，他每天都要接着前一天的谎言继续编下去，编出一个正常的小男孩来。

周茗隔着网线关心这个男孩，好像是在关心那个还未长大就被迫早熟的少年周若一样。

周若知道自己矛盾的很，又奇怪的很，但是他就是这样一边被温暖着，一边又在恐惧着自己言语上的漏洞有一天被周茗看出来。

第十五章

周若这个假小男孩的异样周茗还是没有发现。

一来周若也算敬业努力了，二来，周茗还是真迟钝，从来没有发现网友的不对。

周茗总是格外迟钝，周若偶尔会在某一瞬间非常想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后就会想办法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他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感觉，觉得只要周茗是自己发现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但是这些或留下，或被销毁的证明周若存在的证据，都没有被周茗所发现。

周茗似乎日复一日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变化并不能让他快速的察觉。

周若心里会有一丝丝挫败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很久很久之前出现过。

在他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的时候，有时他会刻意的去闯一些祸，不痛不痒，但总能让那些家长头疼。

少年周若会刻意的在自己的母亲出现的时候，打碎一个杯子，弄翻一盆鲜花，他原以为的母亲的暴跳如雷并没有出现。

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平稳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干自己的事情。

那一刻，周若觉得自己和母亲是两个世界的，他们之间隔着一块单向的玻璃，母亲的那一头是看不见自己的，只有他在仿若幻境的世界里呼喊，声音空荡。

或者，是在他活跃于黑道的权力变幻的时候，带着鲜血的纱布出现在客厅的垃圾桶，他原以为那个颜色已经足够刺目，但是没有人在意，他的父亲看不见，他的母亲也看不见。

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有看到那个颜色，平静的，日复一日的生活。

那时候，他只以为心里只有愤怒和怨恨，其实，有的只是挫败，一种他早就死去，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挫败。

这样的感觉另周若多了一些疲惫，有时周若和周祈会在厨房里狭路相逢。

周祈总是会比平时更小心一些，他现在已经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周若和周茗的区别，他们有非常大的区别。

但是周若再没有搭理他，连平时恶趣味的吓唬也没有。

周祈有时候觉得，他是一头被战胜了的猛兽，非常可怜的在舔舐伤口。

所以周祈把提醒周茗的想法压了下去，虽然他伤害了自己，但是现在似乎已经不具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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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家里怪怪的？”

周茗早上拿起手机，看到的就是这一句，他有些楞，“怎么会这么讲，明明一切都还好呀。”

他有些搞不懂他这个小霸总是什么想法。

周若的网名是叫霸道总裁的，周茗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很想笑。

后来就给他改了备注，叫小霸总。

当然周茗是很喜欢和他聊天的，虽然一般他们每天聊一句，只那段特别危机的日子里，周若一条一条的信息将对话框填满。

其实他有些敏感的觉得这位网友的情况怪怪的，虽然他确实没心没肺，但是对于一直无私帮助自己的网友，还是挺在意的。

于是又回一条，“你是不是最近家里怪怪的？”

回罢又觉得好笑，觉得连对话都怪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