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人确实不会追过来,季敢虽心中怀疑,但毕竟因身体原因,不得不冒险放慢速度成慢走姿态。季敢迈着四肢慢慢前行,时不时回头打量站在原地盯着他的几人,到底害怕那些人改变主意,感觉到休息好了之后,季敢便加速向前离开几人的视线。
讲到这里季敢便停下了,明显的后面肯定还发生了什么,风邵心中不由升起几分好奇,“之后呢?”
“之后没什么好说的,我听到的都告诉你了。现在你想怎么办?”
明显的季敢不愿意说,风邵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一直追着人问,便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想到季敢说的事,风邵不禁手抚额头,感到头痛,他真没想参与那什么烈阳部落的破事,不过就只想跟阿雨过好他们俩人的日子而已。
“怎么办?”风邵眼神复杂的看了季敢一眼,还是想不过自己怎么会卷进这破事的,“我不知道。”说完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把季敢晾在原地自己就跑了。
心情不好,他得去找阿雨安慰安慰他。
季敢没得到答案,风邵走开他也没阻止,只是站在原地,眉头皱的死紧。过了半晌,季敢的眉松开,长叹一口气,是他太过心急了。
一个人待着无甚事,季敢的思绪不由又飘飞到过去。
季敢离了那些人的视线之后便停了下来。想来那些人不会毫无原因的放弃追他,再回想一下那些人眼中的顾忌与幸灾乐祸,还有夹带其中的恐惧,这地方怕也是分外危险的。
连他们都害怕的地方,就季敢的实力就更是不敢再往里闯了,想着便从旁边绕行,想要找到另一个出口。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那几人既能放下心来,任他逃进此地,自然是断定了他是必死无疑的。
饶不出去,外面又有人守着,一天两天的还好,真要来个十七八天的,此地又没有食物,季敢就算没被那些人杀死,或者是死于野兽之口,也会饿死。
坐以待毙不是季敢的风格,回是回不去了,前面虽不知是什么,多大的危险,但季敢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与身体状态之后季敢便动身了。
一路上季敢时刻警惕着身边的危险,不敢放松心神。虽说到目前为止,他都没遇到什么危险,但他始终觉得这地方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也是奇了,这地方离烈阳部落距离虽不近,但也说不上有多远,可他在部落里待了那么久,听到的消息不知多少,竟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这处让烈阳部落的兽人恐惧的都不敢踏进的地方。更何况,若这地方真那么危险,烈阳部落的人又怎么会容许它的存在的。
季敢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安心地赶他的路,现在不是开小差的时候。
走了大概有半日,季敢是一只活物也没碰上,倒是地形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原先他进来的地方树木开阔,很适合奔跑,现在嘛,倒不是说树木长的密了,只是他越观察越觉得这处地与他从前见过沼泽有些相像。
那时,他亲眼看见部落的一个十分强壮的兽人被那黑乎乎的泥给吃了进去,旁边的人本想救他,谁料自己也差点陷进去,幸亏反应的及时才捡回一条命。季敢记得,最后不知从哪涌出一大片黑色的飞虫,追着他们跑,凡被那黑虫咬到的人,伤口都肿的老大,周围的肉全变黑了,就连流出来的血也是奇黑无比,滴在草地上,那草叶都被其给腐蚀了。当时要不是祭祀当即立断地让他们剜了伤处的烂肉,甚至连周围一圈好肉都给剜了不少,部落怕是又得损失好多人。
想到此,季敢便驻足不敢往前,可还跟之前一样,要退回去也不可能啊。在附近转了转,找了一圈,终于被他找到好些东西,一种黑色的草,正是后来祭祀给那些受伤的人服下的解读的药草。想起祭祀曾说过的,像这种毒虫毒物多的地方,往往在附近也会长着克制这些毒物的药草奇物。
季敢什么都不认识,完全双眼摸黑,瞧着什么东西像的都给采了摘了,有时甚至连块石头都不放过,先不管有没有用,又怎么用,总归先收着。
准备工作做好,季敢便继续出发。行到沼泽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板,用藤条系在脚上,这才踏进泥沼里。这个脚上绑木板的方法还是他偶然学到的。
之后的路程不需想就知道不会很轻松,毒虫,巨蟒,沼泽中生长的泥藤……哪一样都让季敢吃进苦头,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那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沼泽里,但每一次他都拼着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季敢的实力能提升的如此之快也正是得益于他在这片沼泽中艰难求生的生活。
从那片沼泽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季敢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四肢大开,身下是柔软的草地,鼻子中呼吸到的是树叶和青草散发出来的清晰气息,而不再是这些日子以来充斥在他脑海里的陈腐恶臭之气,两眼睁得大大的,透过并不浓密的树叶之间的间隙盯着上方的蓝天,眨也不眨。
这样的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有什么声音传入季敢的耳中,他才从地上蹦起,身体站直,双肩后挺,一步一步踏入他的新的旅程。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稳定而又沉重,从他身后看去,那背影仿佛承载着极厚重的负担。
这,又是他的一次成长。
第44章野心
说白了,风邵不过一个小人物,他自己并不觉得那些人真就会因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就对他伤心,他也不认为自己有撼动一个强大部落的能力。日子且得过着,何苦为了未知的危险而整天提心吊胆呢,该来的始终会来,不该来的他也不可能出现,杞人忧天不是风邵的风格。
风邵将这事看淡了,可季敢不会,他有多取出部落的祭祀在兽人眼中的分量,而那些自他们口中所说出的预言更是从来没有出错,所以狮元又怎会真的就当风邵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呢。更何况,狮元那种人,到时候若真是找到了风邵,只怕整个风南部落都得跟着遭殃。
季敢对着风邵唠叨了好几天,指望他能重视此事,奈何风邵每每总是敷衍了事。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季雨,再想对比风邵的态度,季敢心里是又急又怒。
季敢心中着急,风邵又何尝没有担心,这几日装作若无其事不在意的样子,为的也不过是不让季雨看出异样,他虽不大信,可谁知有没有个万一呢,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不能放任自流。他会有所想法,也会有行动,但这件事不能占据他生活的全部,还是那句话,杞人忧天不是他的性格。
风邵在心中想了几日,最终仍是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谁料他这边刚理出个头绪来,季敢又耐不住了。
“说吧。又有什么事?”瞧着季敢比上次更加神神秘秘的举动风邵一脸无奈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关重大,你绝不能轻易让其他人知道。”停下瞅瞅四周,再度确认一遍周围没有人在。
见着季敢分外郑重的模样,风邵也不能再维持着他那副无奈的表情,不自觉挺直脊背,亦是郑重地对季敢说下承诺。
非得风邵应了他季敢才道,“此事是我在烈阳部落时暗中打听到的消息,事关风南部落的存亡……”
“等等,风南部落的存亡?”
“事实上,不只是风南部落。”
“继续说。”风邵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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