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的摸着自己的脸,仰视着她,“那药我试过了,三剂下去便有效,王爷很快就会好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凌慕清提高声音,别扭的转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红了的眼。
莫凉一没说话,凌慕清擦擦眼睛,回头看她,她已经睡着了。凌慕清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莫凉一睡的很熟,没有一点儿反应。指尖触到她有些干燥的唇,凌慕清心里猛然一动,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鼻息相闻,心如擂鼓。凌慕清贴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起身后退了两步。她摸着自己的唇,脸红的不成样子,心里也乱的不成样子。她是怎么了?明知道莫凉一的身份,居然……吻了她。这样,是不是不对的?她好像对她动心了,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起了爱慕之心。
凌慕清眼神复杂的看了莫凉一一会儿,转身出了营帐,她自然也没看到,莫凉一慢慢睁开的眼,里面同样复杂。
药似神药,只三日,凌沛暄便被从关内接了出来,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其他一切正常。林仲摸着凌沛暄的脉搏,一叹再叹,“王爷,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臣七岁学医,如今已有三十五年,尚不及一……未及冠的少年。果然,不愧为莫神医的传人。”
凌沛暄收回手,笑着点头,林仲脑子转了个弯,笑道,“与世子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凌沛暄眼神变了变,和林仲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林仲把看到的东西说给了凌沛暄听,只是不免加入自己的看法,什么情意绵绵啦,什么相顾无言啦,什么郎有情妾有意啦……凌沛暄听了他一番话,倒是真起了心思。
凌慕清活了十七年,还真没一个人能入得了她的眼,不是没有人想攀上霄王府这根高枝,也不是没有人对凌慕清一心相许,只是凌慕清不愿,凌沛暄也不忍去勉强她。皇室里的女儿,那个不是早早的许了人,十五六岁就嫁出去了,也就凌慕清和太子家的淮安郡主凌慕然这个年龄还待字闺中了。
凌慕清比凌慕然还大一岁,想来皇帝那边也快催了,她若有了心上人,倒也是不错的。凌沛暄不是没考虑到门第问题,只是小郎中立的这一功可不小,莫惊鸿当年是何等受人尊崇,莫凉一这一手医术尽得他真传,其人又颇聪颖,指不定就是下一个“神医”。世子下嫁于她,倒也不是不可,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凌慕清心仪她,纵然是个无名小民,为了宝贝女儿,凌沛暄也是得认了。
越想越觉得时机正好,凌沛暄摸摸胡子,对近侍祁修吩咐道,“把世子叫来。”祁修领命去了,凌沛暄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清儿是东澈帮忙偷跑出来的?你来时,父皇那边可有动静?”林仲也压低了声音,回道,“晋安王对于放世子出京一事供认不讳,皇上大怒,让人打了他五十板子,软禁在了太子府,太子想必气的不轻。之后臣就被派来了,现在京中状况如何,却是不知道了。”
凌沛暄眯着眼,心里打着算盘,林仲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凌沛暄神色有变,冷哼了一声,“他这是要赶尽杀绝!”林仲没敢搭话,凌沛暄想了想,叹了口气,“那孩子才七岁,是五皇兄留下的最后血脉了,你找人好好保护,以后寻个时机,送去夏国吧。”
林仲应下了,凌沛暄没有再说话,林仲也不敢开口,沉默了一会儿,营帐门被掀开,祁修领着凌慕清走了进来。“父王,”凌慕清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凌沛暄的额头,“您感觉如何?”凌沛暄慈爱的摸着她的头,笑道,“莫公子妙手回春,我哪里还能不好?”凌慕清愣了一下,随意嗯了一声。
凌沛暄看她神色不太对,以为她和莫凉一之间出了什么事,调侃道,“清儿怎么了,可是和莫公子闹了别扭?为父可是听闻,你与他郎情妾意,感情十分好呢。”凌慕清一愣,偏头去看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林仲,林仲作了个揖,“王爷,臣还有事,就先退下了。”说完,还不能凌沛暄发话,就自发的溜之大吉了。
“林院使和您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凌慕清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凌沛暄呵呵笑着,“那小郎中,不是你的心上人吗?”“怎么……”凌慕清下意识的要反驳,却到中途卡住了。心上人?莫凉一是她心上人吗?
凌慕清还在发愣,凌沛暄看着一脸纠结的自家女儿,捋着胡子心里有了谱。女儿家嘛,总是矜持害羞的,那么,就让他老父出马吧,为了女儿的幸福,必须和未来女婿好好谈谈。“莫公子有功,有大功,为父想亲自谢谢他,清儿,去把他叫来吧。”
自从那一吻过后,凌慕清就陷入了自我纠结,处处躲着莫凉一,算来竟有许久不曾相见了。凌慕清出了凌沛暄的营帐,去往柳安特意为莫凉一准备的营帐。走到门口,向守卫问道,“莫公子在吗?”守卫明显愣了一下,凌慕清抿抿嘴,掀帘进去了。
营帐并不大,打眼过去一览无余,凌慕清没看到人,却看到了桌上有什么东西。她走过去,自己给莫凉一蒙脸的那方丝帕叠好了放在桌上,上面有封信。凌慕清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拿起了信封,上面写了“阿清亲启”四个字,字迹清秀,傲然风骨,正如其人。凌慕清莫名的眼圈发热鼻子发酸,颤着手,拿出了信封里的信。
“阿清,见字如晤。义父走后,我孤身行走江湖六载有余,当初应卿所求往临潼,如今疫情已解,再无停留之由。万望谅我不辞而别,与卿相识四月余,似经年久矣,唯恐不忍离别,再生愁绪。惜缘河畔初遇,临潼关外相别,其间亲密无间,十九年来唯与卿一人而已。我幼与亲别,蒙义父不弃,坎坷半生,得与卿相识,此生亦无憾矣。心中自有千番话语,提笔难书半句,今别之后,自当长念于卿,不敢相忘。落笔至此,对灯无言,愿他日有缘重逢,卿不忘我,我不忘卿。珍重,珍重。”
落款是凉一二字,笔尾微顿,点了两滴墨迹。凌慕清吸了口气,将信叠回原样,塞回了信封里。她拿着信和丝帕出了营帐,“她什么时候走的?”守卫低头道,“今日一早,公子拿了包袱出来,属下问他去何处,他说悬壶济世四海云游,吩咐了属下不要告诉世子,就走了。”
凌慕清面色发白,一步一晃的回了自己的营帐,进去之前,对守卫吩咐,“去告诉王爷,莫凉一走了。”不等守卫答复,她进了营帐,径直走到榻边,趴了上去。她居然不辞而别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凌慕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一想到今后可能都见不到那个人了,就心痛的厉害。
她心里难受的紧,偏偏又想起和莫凉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笑,她的无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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