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又要开始升温了。
在升温之前我先捂住了他的眼,然后一股脑亲上去。
虽然我们已经接吻过了很多次,比这更亲密的事也做过。
可这是第一次,我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剖开自己,把心里满满地爱全部倒出来,告诉眼前地这个人,我是有多么喜欢他,珍重他,爱惜他。
比起那之前小心翼翼地试探,害怕被抛弃而假装自己并没有多爱他,一直端着身份等他来靠近我,把自己地喜怒哀乐藏起来而只暴露好的一面,因为不知道他地喜欢有多深,足够到可以接受一个全然无隐瞒地自己吗?
可是在那一秒,我一点都不想装了。
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把他据为己有。让他的一切都充满了你的意义。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剖开自己的勇气。
M市有很多近代外国设计师留下来的建筑,有的被改建成了银行大楼,有的成了政府办公地,也有的成了博物馆美术馆之地。这座美术馆据说是一个荷兰人设计的,气势恢宏而充满18世纪的美学风格。
往来车辆整齐地驶入场地,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三三两两的人。
男人西装革履,女人雅致礼服,也有媒体和摄影师站在一边待命。
我们走到了主场的周围,就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女人正在和两个外国人交谈。
那个女人高而瘦,黑色长卷发拢到一边,脸型削尖,她落落大方,有一种主人之道。
那个女人招待完毕了两个外国人,就往这边走来,视线对上这边时,犹如黑夜里被点亮的灯。
她一边微笑一边叫道:“Adrian。”
只见女人主动和傅余野拥抱了一下,然后放开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傅余野微微敛眉。
“夏叔叔身体可好?”
女人听了,嗔怪道:“我就在你面前,你不问我好不好,问我舅舅做什么?他才不会记着你的好呢,也就我受得了你了……”
她说完,又朝我和虞助收敛地微笑示意。她应该是觉得我们俩都是傅余野的助理。
她自然地挽起傅余野的胳膊,往里面走去。
虞助没跟上去,她跟我解释道:“夏安和boss是好朋友,她应该不希望我们打扰她们。”
我远远地看着她和傅余野的背影,一路上走过去很多人都和他们寒暄,傅余野冷淡而周正,夏安热情而大方。
看起来,太耀眼。
虞助和我一起欣赏着展览的珠宝设计。每个展览品下面都有设计师的署名。
大多数是夏安的签名,还有一些是合作款。
在一面墙壁上,贴了一幅黑白的照片,照片里夏安长发掩背,而脖子和手指上则带着她设计的项链和戒指。
她的表情迷离而向往,像是注视着黑暗里虚无缥缈的雾,眼神里是深沉而不可诉说的感情。
而她那一套项链和戒指,则是叫“苦果”。
爱别离,求不得,名为苦。
她很年轻,不过是和傅余野一样的年纪,我以前总以为,年轻人是不该有太多深沉的感情的,因为他们的年纪和阅历,还达不到能够沉淀下来的时候,但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正是因为饱含热血,才有足够的精力去体验人间苦乐,才能够爱恨痛彻都到极致。
她的首饰和她的人一样,光耀夺目,爱憎分明。
但凡是理解的人,大概都会感受到,她内心有着对某个人深刻的执着,只是求不得。
求不得,便成了痛苦。
而艺术的来源,便是这无边的苦海。
虞助遇到了相识的人,便过去打招呼了。
我走过转角,只觉得这冷冰冰而空旷的大厅让我毫无着落。
缕缕行行,官盖云集。
有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的爱当做艺术品展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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