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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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我想,我与特里普之间最初的信任,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在以後的交往中,我们不知不觉间便越走越近了。有时候,遇到了不顺心的时候,我会告诉她,而她也一直像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一般,除了劝解我,还会想出一些办法来,逗着我开心。

比如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等着克林顿的电话,却又一连几个星期没有等到。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里不快乐,便主动问起。我当然不能对她说明这件事,便带点敷衍地说,因为等一个朋友电话,但那个朋友一连几个星期都失约了,所以觉得不开心。

“原来是这样哇,”她说∶“这样好啦,以後我每天多给你打几个电话,你就会开心了。”

接下来,她是真的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或者是在单位里的时候,尽可能地抽时间陪我聊几句。那时候,我真的有了一种感觉,她既像个老大姐,又像自己的母亲一样,见到她便有一种亲切感。没过多久,我对她便有了一种信任和依赖感,与她通话似乎成了我生活中一个必不可少的部份,而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份。有时候她如果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便主动地给她打电话,主动地和她谈起自己内心中的苦闷。不知不觉间,我们之间最初的角色就转换了,变成了我主动地打电话找她,主动地向她讲述自己。

似乎每次的开场都是差不多的,我会问∶“琳达,你会不会觉得我老是打电话来,很烦人”

“一点都不”她说∶“你知道,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麽十分的投缘,我们就像是母女俩一样,你能主动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对我的信任,我对此非常感激,那至少让我觉得自己看上去还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大约是在1996年910月间,我一连几个星期没有接到克林顿的电话,心中非常烦燥,於是第一次向特里普提起了这件事。像我以前提到此事时一样,我并没有向她说明此人是谁,我只是告诉她,我与一个有妇之夫有着特别的关系,但我现在已经几个星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因此,我感到非常的惶恐,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同时,我又觉得十分的不甘心,因为我们的关系看上去是那麽的好。我完全陷进了这件事情之中,如果他真的与我断了我的话,我真不知自己该怎麽办。

“是白宫里的人吗”她问。

我没有告诉她实话,我说∶“是一个与白宫有着特别关系的人。”

这样的回答至少可以作许多种不同的理解,其中有一种就是此人并非白宫的要员,而是一个与白宫有非常关系的特殊人物。但实际上我没有说假话,因为克林顿当然与白宫有着特别的关系。

说过这些话後,我就感到十分的後悔,因为我和克林顿之间的秘密,是超级秘密,绝对不能轻易对别人说出来的,现在,我竟然说了,那就等於我出卖了自己和克林顿,成了一个对我们的感情不忠实的人。这件事,对我的良心是一种挑战,或者说是对我的品行的一种严峻考验。同时,我也会为自己找一些理由,因为我毕竟没有说出最关键的东西,只不过提到了有这样一件事。既没有详细说明这件事的细节,也没有提到这件事与什麽人有关,这或许还不应该算是泄露了我们之间的秘密吧,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那时我暗自下决心,以後绝对不能再跟特里普谈起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心情极度复杂的时候,往往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留神的时候,很可能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说出来。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恶习,我也曾想到过要改过来,但实际上,我一直都没有改掉。不过这次,我是下了决心,暗暗告诫自己,以後再不能与特里普谈论这件事。

然而,我实在是太幼稚了,没有想到一件秘密在对任何人公开之後,就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哪怕公开的部份再少,那也是公开了。

事实上正是如此,有时候,特里普见我闷闷不乐的时候,便会主动问起∶“怎麽啦,莫妮卡,你看上去心事重重,是不是我们那位白宫的朋友又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我并没有纠正她的说法,因为她的说法是正确的,而且,从另一方面理解也不错,我的确是那样告诉过她。我没有纠正的另一个理由,是我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我根本就没有兴趣纠正任何的事情,或者说,我甚至连多说几句话的兴趣都没有。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了无生趣,绝望至极。

她於是再说∶“我能帮助你吗莫妮卡,亲爱的,我真的很替你担心。”

或者会说∶“莫妮卡,振作一点,你应该忘了那个家伙。相信我,他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快乐,他只会让你痛苦,而他却永远不会跟你分担这一切。你信我的话没错,忘掉他吧。”

是的,我是不想再与她谈起克林顿,但这样的谈话多了,我在心理上便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我们之间都非常熟悉那件事,那并非我一个人的秘密,而是与特里普共同的秘密。尤其是在那种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对於守密的警惕性就会非常的弱,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特里普是个知道一切的朋友。

只有现在,我才真正明白,将心中的秘密告诉身边的人,实在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因为我们太经常地见面了,时间一长,这种心理上的错觉就不可避免,後来甚至会将这种错觉误认为是真实的存在。正因为如此,後来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向特里普说了多少,或者说哪些是我告诉她的,而哪些是她猜到的。她在我面前不断提到“我们白宫的朋友”这件事,最终对我造成了一种心理暗示,使我认定她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

正因为心理上有了这样的改变,因此,在以後的某一个时间里,我可能会与她多谈几句。我多谈的这些部份,又成为她对我进行更进一步心理暗示的基础。我绝对没有想到,她实际上在对我施行一种特殊的社交工程术,那绝对是一种百份之百的特工手段。

不知不觉间,我就陷进了这件事中,我告诉她的事情越来越多。

如果她是我以前的那些朋友,即使我告诉她这些事,也不会有丝毫危险,因为我一直都对此充满着警惕,我觉得我对她所说的话已经十分的审慎了。

然而,我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她在白宫呆的时间比我要长得多,她熟悉那里的一切,差不多熟悉白宫里的每一个人,知道许多有关他们的道听途说的事情,也非常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性格和爱好,甚至是他们说话的方式。另一方面,她是一个虽然未经正规训练,却是十分出色的特工,她非常清楚应该怎样引导别人说出内心的秘密,并且非常熟悉怎麽对这些谈话进行整理,从中找出最本质的东西,并加以利用。

我自以为向她讲述的一切都不涉及问题的实质,但实际上,她已经凭着职业敏感猜到了那实质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她一定花过大量的时间对我们的每一次电话进行认真仔细的分析我一直相信她保存着那些电话的录音,然後找到了“我们白宫的朋友”的准确理解,并且从另外一些我目前还不十分明确的谈话中,抓住了几个要点进行了综合的分析,最後得出一个连我自己都绝对不可能料到的结论∶我所说的那个人,正是美国总统克林顿。

我想,那位发现了特里普有着特殊潜能的那位老兄在知道整个事实之後,一定会感到得意,因为他在发现一位特工人才方面的确是眼光独到。而特里普也并没有辜负这位恩师的期望,她干得十分的出色,那种综合归纳去伪存真的功夫,简直就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前苏联解体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否则,我们的特里普女士有可能被派往莫斯科,在与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克格勃特工的斗智斗勇之中,她一定可以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女英雄。她的才能竟然没有发挥的战场,实在是一件太令人遗憾的事。

特里普本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些生不逢时,她对自己目前所充当的角色十分的满意,而且干得十分的投入。

很可能是在她意识到我所说的那个人是克林顿之後,我们之间的谈话便出现了一些变化,我现在很难说清这种变化到底是由谁引起的,但我却有另外一些证据证明,问题的关键正是出在她身上,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向别人提起克林顿,更不会主动地讨论与克林顿有关的所有事情。无论在什麽场合,如果一定要提起那个坏小子的话,我或者会说“我们的大老板”,或者会说“我们的大帅哥”,绝少直接提到他的名字,但有一段时间,我和特里普经常谈到克林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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