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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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干什么?”

“你把这些东西炼好,炼蜜为丸,然后分给各营号目,叫他们当秘医,给这些人治病,不过治病前唯一条件,就是要结义拜把子,传药不传方,十颗包好!”

“兄弟,还是你这招高,不动一刀一枪,不伤一兵一卒,跟他们拜把子,不全拉过来了么?”

“张大哥,咱们的底,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万一泄了密,不但前功尽弃,各位还有杀身之祸呢!”

“兄弟放心,这我知道!”

这天小宝等四人,正同三个哨官一起在第一楼叫歌妓陪着吃花酒。

其中一个哨官道:“兄弟们,既是关德少东,家资万贯,你们好赌,何不到咱们这西安府最大的一家赌场,去谕妫俊!”

小宝明知他指的是‘鸿发’,但他装糊涂,问道:“大哥,这西安府还有大赌场么?”

“当然有,而且还是中原第一家呢!”

“大哥常去么?”

“哈哈哈哈!我们要不傍着你们几位财神爷,连门口都不敢站一站!”

“为什么?”

“你别看我这位哨官是六品,跟孙太爷同品级,可是月俸不到两百两,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听说那‘鸿发’赌场,一把就是上百银子,还那儿敢傍边啊!”

“大哥,没关系,今几个我让你们几位,过足了赌瘾!”

说着,掏也一大把兴德的银票,数了数,整三万两。

他送给这三人道:“咱们哥儿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来,这是三万两,三位大哥每人一万两!”

其中一位哨官道:“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大哥,你这话就错了,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咱哥儿们是好朋友!”

他们把银票接过去了,其中另一人道:“兄弟,这算暂时向你借的,赢了钱,连本带利一起还!”

“大哥,你这像什么话,我刚才还说有福同享呢!何况先师给我们留下全国兴德钱庄,躺着花,这辈子也花不完哪!等下赌的时候,一万两不够,只管开口!”

好!他不但大方,而且豪迈。

一万两,足够这些哨官干五年的。

三位哨官,当然乐得笑纳了!

鸿发赌场,不愧为中原第一大赌场。

这赌场原是前朝一位大官府邸,门前四棵龙扑槐。

门旁一对石狮子,还有上马石、下马石。

门对面是八字雪白影壁,两边全是紧马椿。

门口高台阶就有十多级!

朱红大门,铜铁环,光这门口气势,就足够唬人了。

何况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手中虽然没带着兵刃,可是个个紧身短打,露胳膊,挽袖子,跟门神一样。

再看这所宅子!

中间是住宅,足足七间正面,但不知深几许?

右边是同样深的花园,由墙外看,花园中还有楼。

右边是大车门,原来是车库,马厮。

三位哨官加四宝,来到了门前。

别看这三位哨官,在万马营中有胆冲锋陷阵,可是到了这么个赌场,硬没敢上台阶。

站门的一个汉子笑了,道:“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旗营的哨官老爷光临了,咱们得列队迎接了!”

他说完了,四个彪形汉子,一起哈哈大笑。

这三位哨官被看门保镖的损了一顿,楞是没敢发脾气。

小宝在一边看不过去了,冷哼了一声并骂道:“狗仗人事的东西!”

这四个汉子被他一骂,就要犯粗!

小宝又说了:“远近驰名的大赌当,难道是土匪窝,还没叫客人看看红绿点,就要打抢么?”

这四个汉子被他说住了‘理’没敢动。

可是其中一个道:“你们即知这儿是大赌当,那就不是三两,二两能上台子的!”

“嘿嘿嘿嘿,狗眼看人低!”

小宝从怀中掏出颗‘夜明珠’来,足有鸡蛋大,大白天都青光闪闪。

保镖的虽不懂珠宝,但乍见这东西的样子,准知价值不菲。

立时全变了态度,为首的更是鞠躬哈腰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爷同官爷,只当我们个‘屁’放了吧!”

说着,奴颜婢膝的往里让。

几个人进了大门一看!哇塞!更气派!门洞两边是门房,里面还有几名大汉呢!

再往两边看,一面是账房,一边是住处。

二进前面还砌了道墙,开了个重门,内外遍植花草!

原来二进大厅就是赌场!他们进入一看,还真热闹,屋子里放了六张桌子。

每张桌子的庄家,全不一样!

头一桌大牌九,庄家是个生意人打扮,四十来岁,白净净的,两手指还留了长长指甲,推起庄来,期期文文的。

这一桌的输羸不大,可是赌注人每注最少限十两。

这时赌场丫环见这几位生客注视大牌九这桌,忙过来请了个安道:“官爷同几位少爷,您几位要不要坐下来?我去给您换码?”

噢!这儿是不用现银,还是先换码。

这三位哨官,每人掏出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了丫环。

丫头接过一看是‘兴德’的银票,立即行礼告退。

这三个哨官对大牌九没兴趣,转到小牌九这一桌。

小牌九快,一翻两瞪眼。

当庄的确是一位年轻的大姑娘,人长的不算太美,可是有股子媚劲,尤其那对水汪汪的大眼,不时的对每人面上转动,真能色魂摄魄。

幸好她推的小牌九,要是她推大牌九的话准会主配错牌。

这三位哨官一见,女庄家正向他们飞眼呢!

底下的二先生,立即唰的一声,来了个举枪礼。

他们三位心动归心动,可是这儿是赌场,也只好叫二先生在裤裆支帐蓬吧!

就为这双竖旗杆,也不好再往别处走动了,就玩玩小牌九吧!

同桌赌友,一见他们三位是旗营官爷,忙让了三个坐子。

三位哨官坐下后,转头问小宝道:“你们……”

小宝道:“各桌瞧瞧,看顺眼再来,三位大哥就玩小牌九吧!等我们看完了再来找你们!”

这时丫环已把筹码送来了!三位哨官就在这桌赌,而小宝他们就到各桌观光。

第三桌是黑红宝,庄家只是看堂子,另有个用布幔围的小房间,坐宝的在布幔内,不与大家见面,这里还有个幼童做宝官,负责传,可是这庄家却很着眼,跟推牌九的那位差不多,不过年龄大点。

四人到这桌之后,大牛笑道:“小宝,押宝嘿!”

他赌,押宝最内行,所以见了就手痒。

小宝白了他一眼道:“押你个头!”

大牛也不含乎,来了句:“押你个屁!”

逗得这桌赌客,哄堂大笑。

小癞痢这时问道:“大牛哥,这把应该押几?”

大牛表现也押宝的特殊功力来了,郑重道:“咱们刚到,宝没开,押三,这叫闯三,押大拐,三孤丁,准赢,你要胆子小,押三堂也行!”

他这番论调,吓得庄家差点没尿裤子。

结果这群押宝的,谁也没听他的改注。

庄家这才放了心!

宝盒子揭开之后果是红的冲三。

做宝的暗房,第二宝又上来了。

庄家又燕语莺声的叫押了:“下下,多下多赢,少下少赢!”特别望了望他们四宝笑笑道:“不下不赢!”

小宝冲她扭扭嘴,挤挤眼!

逗得赌客又哈哈大笑!

小癞痢又问道:“大牛哥,这宝押几?”

大牛道:“仍押三,跟刚才一样!”

这时有个老赌徒说了:“紧改,慢坐窝,宝官一进去就出来了,这宝不可能是三!”

大牛笑笑没说话!

押宝的赌客,见大牛猜的真准,很多人都想押三,可是这位一说,大家听着也有道理,结果没一个押三的庄家刚听大牛说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

开宝,果然又是三!

很多人气一跺脚,本来想押三,被这东西一说,意志动摇了,结果庄家通吃。

第三宝,很久才做好,保官送上来了。

赌客全望着大牛!

大牛只是望着庄家笑,不但笑,而且笑的邪,庄家已老大不小了,还真被他笑的脸一红。

庄家赶紧催大家下注,道:“快!快!,船开不等客!”

大家没听大牛说话,也只好纷纷下注。

等大家注下好了,三秃子问道:“大牛哥,你猜了两把红,这把还敢猜么?”

“二秃子!这把是‘二’!”

“为什么是二?”

“这做宝的是高人,这叫黑虎下山!”

这时赌客们就在嘀咕:“他猜了两把红,这把也许没准,既押了,就不动了!”

有押黑拐(二或三之间)心说,三也赢,二也赢,当然也不动了。

也有些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把押在别门的,挪到二上。

庄家看看,输赢不大,也就开了。

果然是‘二’,大伙这才知道,大牛果是高眼。

第四宝上来之后,大家全不押了,望着大牛,等他开口!

大牛捉狭,冲庄家作了个飞吻,扭头走啦!

庄家这颗心,噗通,噗通直咣,你钻桌子底下看看,这位漂亮的女庄家,裤子不但湿了,闻了,准有骚味儿。

他闪到了下一桌,原来是骰子,十八啦!一个大海碗,三颗猴骨头!

当庄的是个起眼的男人!四小宝看了几把当庄的虽是个郎中,但技艺平平,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只转到下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是用缸摇的,原来只是两颗骰子。

摇红的是位如娘——这如娘,美——简直美极啦!

年约十七、八岁,一身绿,紧身上袄,身材一级棒,该高的高,该细的细,下面绿色裙子,还绣着牡丹花,要多艳,有多艳,在她这桌,别说赢了,输了都甘心。

可是人,却很正派,目不邪视。

小宝四个,逗了半天,少女硬是沉着,只望着他们,脸带微笑,请他们下注,再没别的表示。

四人落了无趣,只好到最后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不过是四颗也是在大海碗里掷。

四人看遍了全场,认为不值得瞧,又回到小牌九那桌的三位哨官身边。

也许女庄家头天见到旗营里的官爷来赌,让他们保了个不输不赢。

小宝看了一会儿笑道:“大哥,你们这不是赌哇!”

其中一个问道:“不赌这叫干什么?”

“简直是在磨手指头,大哥大干几把,营里快晚点名啦!”

其中一位哨官道:“是快晚点了,咱们再玩几把回营吧!不然不假外出再加上夜不归营,非挨管带(营长)一顿生活不可(打屁股军棍)!”

另外两个哨官也忙道:“多下点再玩几把赶紧走!”

好!这下子他们狠了,可是每注最多也不过百两。

女庄家识趣,营旗官爷很少来,虽然她们这家赌场,连陕甘总督也不放在眼里,但对这些旗子弟,却另眼相看,没几把,让他们三个哨官,每人赢了几百两银子。

这三位哨官也见好就收,每人带着赢来的跟小宝送的,约一万多两,回去点名了。

他们一走,女庄家挤着媚眼笑道:“小兄弟们是不是要接手!”

小宝也跟她挤眉弄眼!

他长得,乍看之下,真有点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这一挤眉弄眼,更令人感到滑稽可笑,于是大伙哄然大笑。

女庄家忍俊道:“下不下,快点!”

她这一忍俊,更使人捧腹,有的还顺便吃她豆腐。

小宝两眼捏连连的道:“太小了!”

啊!每注十两下限,百两上限还嫌小?女庄家冲他点点头,笑道:“兄弟嫌小哇?三进大,下限五十两,上限五百两,手气背起来可得上万银子啊!”

“啊哈哈哈哈!看看吧!”

他说着,带同其他三宝,到了三进!好!这三进比二进可好多了。

二进足有赌客七、八十位,这三进,不到五十位,各个衣冠楚楚,看样子,各个都有点身家。

仍然是六个台子赌客每桌不过七、八位,斯文多啦!小宝仔细看看,庄家男女各半!他一桌桌的往下看!

赌场丫环,跟尾巴一样,紧盯不舍。

小宝诙谐笑道:“就这么大么?”

丫环诌笑道:“公子爷,这儿不小啦!五十两起,五百两上限,一注下来,穷人可活一年呢!”

小宝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道:“好香,等我看看再说!”

他一桌桌的看,头一桌大牌九,庄家是女的,比刚才那位生意人,强多了。

第二桌,小牌九庄家到是个男的,约四十多岁,比二进那位女的,也高,合计三进要比二进强。

他一桌桌看过后,心里已经有的数,转身问跟在身后的丫环道:“这也小,还有大的么?”

小丫环恭身道:“那各位爷只有到五进贵宾厅了!”

“那儿有多少限制?”

小丫环道:“最少二百两,无限大!”

“好!”带路。

小丫环望了望他们,一低头,前面带路。

过四进,原来四进是餐厅,席开流水,在这家赌,不论输了,赢了,全管饭,而且均是美洒佳肴。

小宝道:“不论输赢,这顿吃喝还不错呢!”

其他三宝笑得打跌!

到五进,他们进去了,见厅中已隔了间,仍是六间,头一间,可不同二、三进是大牌九,而是赌场难得一见的——麻将牌。

啊!赌场还有‘麻将’?真绝!跟在后头的小丫环忙解释道:“这麻将是打餐的,三千两的底,八圈牌,坐地抽一成的头!”

好!八圈牌最多也不过两个时辰。

抽头一千二百两,一尽夜可以打六交通,足足有七千多两的头钱。

小丫环忙道:“几位少爷,刚好一桌,要不要为几位另摆一桌?”

小宝哈哈笑道:“八圈牌抽头一千二百两,我们买栋房子,可以赌一辈子!”

小丫环听了虽然心里十分不高兴,可是在赌场久了,脸上仍然带着笑容道:“少爷,你真会寻开心逗乐子!”

他们一桌一桌的看完了。

小宝道:“什么都好,就是赌注太小!”

小丫环听了一楞道:“公子爷,赌注还小哇?二百两起,不限大,那是赌客下的少,您多下,场子上全能接!”

“好!即是这样,你给我们去换筹码!”

结果,大牛换两万两,其余每人一万两。

在小丫头换筹码时,几房先生给她打了招呼,这些人中,要特别对大个子留意,筹码他换的最多,头场子上的黑红宝台子报过,这四个中间,大个子似是特别精,会连挑三宝红。

她把筹码换回,给了他们。

小宝顺手塞了两个黄码给她!

乖乖,筹码这进只用红、黄两色,红的五百两,黄的一百两,两黄码就是二百两白花花,他可真够大方。

他们可真沉得住气,手上拿着大把筹码还不肯就下注,硬是一间间的看过。

除麻将外,还有五间。

一间大牌九,当庄的做手,是个尖嘴猴腮的半百老者,两只袖子高挽,露出半截小臂,洗牌、砌牌、打骰子、发牌,交待的清清爽爽,可算得干净利落。

小宝一看,这位是高手,功夫不比大牛他们三个差。

另一间是小牌九,庄家更‘水’!是女的,全身紫,虽然三十来岁了,可是皮白肉嫩,用手指头轻轻一按,包你可以压出水来,人说女人三十一枝花,一点也不错,更是成熟风流,骚媚入骨。

你别看这庄家,既美且媚,手底下玩牌的功夫,比刚才玩大牌九的那位更高,大牛他们三个难望项背。

再一间是黑红宝,当然也有做宝的暗间,台子上的当庄的也是女的,她虽然年轻,但没刚才那位的风韵,这桌纯粹是押宝的与暗间做宝的斗智。

第四间一进门,就使人眼睛一亮。

当庄的是位二十郎当的妙龄女郎,一身翠绿,雪白的肌肤,红嘴唇,玉石牙根十指修长尖尖的指甲,涂着茔丹,面带微笑还有两个酒窝。

只要她一眼,包你下面要竖旗杆。

这桌也别致,台面上一张大方格子的台布,各格上面有字,分大小,单双,由三至下八的独点。

女郎手中的是摇缸,里面是三颗骰子,哗啷哗啷正在摇。

小宝他们一进门这女庄家一面摇,一面/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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