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察看了一会儿,主动开口找话题,“你的手伤好了?”
“哼!要你管!”孙茗卓恶声恶气的回答她,下巴用力抬起,高过头顶,板著一张小脸,把脸转向窗外,丢给她一个後脑勺。
那样的神态,那般的气势,颇有点张飞讨债──气势汹汹的味道。
只是,当他将脸贴向窗前的一刹那,那樱桃般的小嘴唇,却忍不住像两朵娇豔诱人的牡丹花一样,绽放开来,而後,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湛蓝的天空上,秋日的太阳发出温暖而又柔和的光芒,斜斜地射进车窗,挥洒在他那头板栗色的秀发上。
那纯真的笑靥,微微眯起桃花眼儿,一丝不苟地倒映在反光的挡风玻璃前,落进从云的眼里,竟是一片春意盎然的风景。
从云顺著他的倒影低下头观察著他那只纤瘦修长的手掌,男孩的五指很纤长,骨骼分明,骨节却不是很突出,手背上干净皮肤下一眼便看得到缭绕在其间的青紫色的静脉。
她见过很多男人的手,或是粗大又或者长满厚茧,多多少少都经过岁月磨砺,可是这个男孩的手,却是干净剔透得找不到一个茧子。
孙茗卓也不说话,他只摊著一只手暗自享受著被从云双手紧握的温暖,嘴角扬起一道深深的弧度,然後趾高气扬地托著腮,凝神望著窗外那一片并不算美丽的景象。
他的眼珠黑白分明,眼神很静,他只是静静地凝注著车窗前闪过的每个人影,那一刻,孙茗卓甚至觉得,眼前那一张张飞逝而过的脸上没有悲伤,他们只有幸福。
那每一下欢快的,雀跃的,蹦蹦跳跳的小心情,都被年少的他牢牢地抓在了手心里。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以一个男人的名义去爱一个女人,他把一个男人所有能丢的脸都是丢在那个女人面前。
即使是在将来那麽漫长一千零七十一个日日夜夜里,多少个女人在他面前昙花一现,然而,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令他爱之如斯。
任何人爱任何人都不会像二十一岁的他爱那个女人那般地不顾一切,而他,再也不会如此这般去爱一个人了,哪怕,那个人她。
(二)
车子七拐八拐,才拐到一个穷得不像样的“贫民窟”,遍地的垃圾,肮脏的街道,整条横七竖八的道路错落得如同战场一般凌乱。
“这什麽鬼地方?是人呆吗?!”孙茗卓可不乐意了,他大少爷几时来过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了,简直是丢了他的身份!
车子开到一条狭窄的小巷子,梁胤鸣跳下车,跟屈居易交代几句,让他自行离开。
见梁胤鸣下来,从云赶紧拉著孙茗卓一起下车,让她跟在梁胤鸣後面她还安心点,可是让她和孙茗卓一起坐在那个面相不善的“司机”车上,心里面一点保险都没有。
“干什麽?我不走!”孙茗卓死活不肯下去,关乎男人脸面的大事他可不能小觑!
“不用拉他,你自己走。”梁胤鸣扳过从云的肩膀让她先行离开,显然是吃准了孙茗卓一定会跟在从云的屁股後面走。
二话不说,孙茗卓马上跳下车子,不过,他不跟上从云的脚步追过去,而是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一脸“阴险狡诈”的梁胤鸣。
“你带她来这里做什麽?”孙茗卓单纯,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想那麽多,可是那并不代表他笨,只要他脑袋稍稍一开窍,就能大概猜出梁胤鸣带他们来这里别有心机。
看著孙茗卓一副盘查审问的样子,梁胤鸣只是两手插在口袋里面,脸上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斜眼看著等候在前面的从云,梁胤鸣凉凉地回答,在“你不知道吗?警察在通缉她。”
脸上疑问全部表现在脸上,孙茗卓惊讶出声,“为什麽?”
一只手作势亲昵地搭在孙茗卓的肩膀上,梁胤鸣以一副商量的口吻贴在他耳侧吹了口气,“最近呢,警察到处都在‘扫黄打非’,你也知道,她以前是干什麽工作的──”
“别说了!”像是害怕听到什麽似的,孙茗卓先是身体僵硬了一下,接著有些惊慌失措的奋力推开梁胤鸣的身体,连带著声音颤颤的。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可他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更不想从任何人的嘴里面听到那两个字。
放下手,梁胤鸣适时地闭上嘴巴,看著孙茗卓,内心慨叹:这个小少爷倒比他想象的镇定,居然一动不动,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梁胤鸣走过去把钥匙递给从云,便一个人拐过一条巷子不见了踪影。
第二十章对zuo爱不感兴趣
(一)
走到一栋潮湿的三楼平房,两人前脚刚踏进房间没几分锺,梁胤鸣的後脚已经跟了上来,手上提著三袋快餐盒。
将快餐盒放在一个小小的桌子上,梁胤鸣率先坐在铺满带拼图的地板块上,拆开一次性筷子,打开饭盒。
吃了口饭菜,梁胤鸣咀嚼了几口,看了从云一眼,再朝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孙茗卓扬扬下巴,慢吞吞地问道:“不吃?”
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从云连忙打开饭盒,帮孙茗卓拆开筷子,拿到他面前,如履薄冰地望著。
连“谢谢”两个字都省了,孙茗卓一声不吭地接过她的饭盒,一坐到地上,就埋著头扒菜扒菜再扒菜,不停地往嘴里扒著菜,也不怕被噎死。
见他肯吃饭,从云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也跟著坐到地板上吃饭。
眼看著他的饭盒里面扒得一点菜都不剩,从云不禁端起饭盒,将自己的菜夹给他。只要她夹一块,孙茗卓就狠狠地吃掉一块,夹两块,孙茗卓就张牙舞爪地吞两块……
看著面前两人奇特的交流方式,梁胤鸣的脸色微微动容了一下,随即会心地一笑,当成看戏般,一边吃饭,一边悠闲地坐在一旁当壁草。
食不下咽,简直都难以形容孙大少此刻的心情,眼珠子不经意地转了一圈,瞟了从云的饭盒几眼,孙茗卓才知道他刚才一气之下把她的菜也吃了。
“我说过要吃你的菜了吗?”孙茗卓非常郁闷地想,他还没原谅她呢。
将自己饭盒里的菜夹还给从云,孙茗卓牙痒痒地盯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梁胤鸣,心里面更一阵不爽,是谁害得他食不知味,心中烦闷的?
喝了口汤,梁胤鸣正想抬眼继续看戏,突然感觉眼前多了一双筷子,一道白色的身影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紧跟著,饭盒里面仅剩无几的几块把子肉全被那双筷子夹了个光。
“哼!你就自己一个人蹲在那里‘白吃’吧!”说著,孙茗卓赶紧低下头拼命地扒著那几块来之不易的把子肉和白米饭,似是生怕对方反应过来,抢他的饭碗一般。
(二)
吃过饭,三个人貌合神离地围在一台笔记本电脑面前,关上灯看了一会电影,说是三个人,其实只有梁胤鸣和从云在看,剩下的那一个,早就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很久没睡了吗?”从云见孙茗卓刚吃完饭就倒头睡觉,不由关心起他的生活起居。
听到她的问话,梁胤鸣回过头看了睡得像猪一样的孙茗卓一眼,似乎从这个女人离开之後,他就没见过孙茗卓睡过一场好觉。
倒还真放心把这个女人交给他,是认准了他一个同性恋,不会碰他的女人?梁胤鸣将身子靠坐在床头下,丢给从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吧。”。
说完,梁胤鸣鼠标一点,关掉电影,埋在电脑面前编写程序。
得到答案,从云“哦”我一声,继续蜷缩在地板上无聊地看著梁胤鸣敲打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数字。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骚动声,因为房间是用很薄的一层木板隔开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很轻易地便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刚开始只是一阵几不可闻的说话声,然後一片寂静,紧接著,一片咯吱咯吱的响声传来,偶尔还有女人的呻吟,是床在震动的声音。
女的说,“你就不能慢点,轻点,隔壁还有人呢。”
男的嘶吼了一声,床开始有节奏的晃动,“没事,这个时候小梁应该不在。”
墙很薄,声音很清晰,男人大声地喘息,女人压抑地呻吟,然後是床板和打屁股的声音,一声开始比一声高。
从云脸上隐隐泛起一阵红晕,虽然这种叫声於她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待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卧室内,再加上身边多了两个男人。
思及此,从云不禁转过头看一眼孙茗卓的动静,早就已经趴在床上睡死了过去,只剩下若无其事的梁胤鸣和心里小鹿乱撞的从云。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满屋都是令人窒息的味道,只要打开耳朵便能听到隔壁房间连绵不绝的呻吟声和床板嘎吱嘎吱声响。
“嗯……嗯……轻点……轻点……别让人听到……”
女人刚开始还有点压抑,到了後面,两口子就好像在打仗一样,越叫攒,中间偶尔掺进男人急促的喘气声,还有床很有节奏的几噶几噶的声音。
从云听了一会儿,感觉到隔壁传来一阵後进式大腿猛烈撞击屁股的声音,是肉与肉撞击而出的声响。
耳边听著不堪入耳的男女性茭声,从云不觉下腹部一阵搔痒,藏在内裤里面两片讥饿的小肉片微微张开,透明的粘液已经慢慢地从肉缝间流出来。
再看梁胤鸣,依旧那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局外人摸样,从云不由有点惊疑地将视线移到他的裤裆口,还是软坨坨的一片。
如此隐密的情事,不论是谁听到,都会情不自禁的动情,更别说一个宅在屋子里面的男人。
“你对zuo爱不感兴趣吗?”从云的话很直白,但却点出了她想说的重点。
两只眼睛停留在屏幕上的数字不舍得离开,梁胤鸣的脑袋连动都懒得动一下,一边敲打键盘一边回应她:“嗯。”
那上面究竟是什麽东西?她怎麽一点都看不懂,从云耐著性子研究了几分锺,最後还是决定放弃。
想起沙婷豔在浴室内说过的话,从云移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下,小声开口:“知道豔姐的脸是假的吗?”
果然,梁胤鸣抵在键盘上的手顿住,偏过头直勾勾地盯著从云,双眼微眯,“你想说什麽?”
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从云试探性地问他,“你想一想,她会不会是你以前的初恋情人,又或者──”
“我没有什麽初恋情人。”伸手挥断她的猜测,梁胤鸣冷嘲一声,“你以为沙婷豔是真的爱我?”
“难道不是吗?”她亲眼看著沙婷豔如何为了梁胤鸣东奔西跑的。
将笔记本电脑阖上,梁胤鸣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几下身骨,百无聊赖地说道:“这个女人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幻想的中另一半来疼爱。”
“她只是乐此不彼地在我的生活周围绕圈圈,却从来没有想过进来,你以为是她不敢进来?”梁胤鸣讪笑一声,斜斜睨著从云,“是她自己不肯进来。”
权利、金钱、欲望,别说是男人,就连女人都不舍得丢弃。
眼尾扫到梁胤鸣室内凌乱地堆积在一起的脏衣服,不知道为什麽,从云突然很想了解他,“为什麽不找个女人一起过?至少她会帮你做饭,洗衣服。”
看著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从云想,她终於知道为什麽沙婷豔会选上梁胤鸣了,这个男人,他不是绝情,他只是无情。
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无情的男人,永远好过於痴恋上一个多情的男人,因为,她没有竞争对手。
没有理会她的好奇,梁胤鸣斜了眼睡熟的孙茗卓,坐到从云的对面看着她,压低声音转到正题,“下个月,邬岑希会在黑鹰帮的总会举行订婚仪式。”
“哦。”从云只是淡应一声,比起邬岑希订婚的消息,她比较想知道的是,梁胤鸣为什麽不回答她的问题。
“下个礼拜邬岑希会回来,你自己想个办法回那栋别墅去。”
从云心里陡觉一凉,有点紧张兮兮地抬头,“为什麽?”她是真的不想回去,那个男人暴躁的脾气和旺盛的精力实在令她应付不过来。
“那一百万支票不想要了?”梁胤鸣挑高眉毛,明知故问。
听到他的话,从云就像刚被上完刑的犯人似的,垂头丧气地耸下肩膀,蓦地,从云脑中光芒一闪,抬头问他:“你怎麽知道那张支票在邬岑希手里?”
梁胤鸣撇撇嘴唇,拿过衣柜里面的毛毯和被子,准备睡觉,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满腹的疑惑得不到答案,从云有点不甘心,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玩弄於鼓掌。
跟在他身後走过去,从云锲而不舍地问他:“为什麽邬岑希下个礼拜才回来?我听他的手下说是去干大事?
“大事?”的确有点大。
将毛毯铺开,躺到上面,梁胤鸣侧著身子转向从云,用手肘支起脑袋幽幽地说:“邬岑希现在和蓝翎在一起,著手培养一个实至名归的人体藏毒集团。”
“人体藏毒集团是什麽?”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体内藏毒听过没有?将毒品装在安全套里面,吃进肚子里,逃过那些缉毒人员的检查。”
难道,那个集团表面是一个正规的金融集团,实则是在移花接木,钻的就是法律的空子?
从云双眼一亮,正想抬头问梁胤鸣是不是这样,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眼前的两个男人早已经睡了过去,只留下她一个孤家寡人坐在地板上苦思冥想,间或耳边传来一声声引人遐想的zuo爱音节。
第二十一章我想喜欢
隔天早上天色还没亮,从云已经利索地从梁胤鸣的床上爬了起来,既然他昨晚自发自动地睡在地板上,那意思当然是把床让给她和孙茗卓睡。
洗漱刷牙完毕,从云马上弯腰干净利落地捡起梁胤鸣扔在角落的脏旧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盥洗室的水池边洗刷。
她不是平白无故地为他做这些,她只突然想接触他的生活,离他更近些。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她年少时暗恋过的那个男孩一样,虽然他一点都不像何驰,可是经过昨晚,她觉得,有什麽东西在渐渐萌芽。
她和沙婷豔都有一个最致命的软肋,那就是她们都寂寞著,从而渴望著一个值得倾心一爱的男人,不管那个男人心里有没有爱,最终爱不爱她们,她们都会无怨无悔的去奉献,只因爱一个人让她们有了希望,不再寂寞。
将洗好的衣服拧干晾在走廊处的衣架上,从云呆怔在原地足足有十多分锺,才拿出衣兜内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我想喜欢梁胤鸣。”电话刚一打通,从云便脱口而出,她说的是“想喜欢”,而不是“喜欢”。
电话彼端的沙婷豔微微一愣,显然有些诧异,“为什麽告诉我?”
“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她不想背著沙婷豔去抢她喜欢的男人。
“随便你。”顿了顿,手机里再度传来沙婷豔淡漠的声音,“为什麽看中他?”
“聪明,长得也好,洁身自好。”这每个女人寻找异性的标准。
没有等沙婷豔回答,从云继续开口,“我们竞争吧。”
“竞争?”电话里人讥笑一声,“你以为男人是你竞争得来的?”
“不竞争怎麽知道──”从云话没说完,耳边传来一阵嘟嘟的是声音,显然是沙婷豔不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她想说的是,不努力怎麽知道成不成功?只要她们两一起走进梁胤鸣的生活,试著去了解……
“我劝最好别白费力气。”突兀一句话打断了她天花乱坠的想象,从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醒来梁胤鸣,正靠在墙壁上懒散地伫立著。
“什麽力气?”梁胤鸣话刚说完,顶著一颗“鸡窝头”的孙茗卓已经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跟了过来。
“你们刚才在说什麽?“说罢,孙茗卓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再用力揉了揉犯困的双眼,困死人了。
从云心里一提,不觉对这个男孩有种愧疚感,热忱地迎上前去,想要帮他梳弄一下头发。
孙茗卓只是一脸嫌恶地推开她,恶声恶气的说:“一边去,我不理你。”
怎麽一个人生气可以生这麽久?从云心中顿觉有种强烈的挫败感,想要听他的话离得远远,却又不忍心。
无奈,心怀愧疚的从云只好整天对著一张阴晴不定的臭脸,殷勤地为他做这做那。
事实证明,孙茗卓的大少爷脾气发作起来真的不是那麽容易消的,这样低气压日子过了整整两天,孙茗卓的傲慢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消,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只要他喊西,从云绝对不能朝东走,若是从云一不小心离开他的视线以内,孙茗卓就马上夸张地跳起来,大呼小叫地数落著从云的千般不是。
倒是梁胤鸣,就好像没有听到她那天早上的对话般,依旧风淡云轻地站在一旁当壁草。
到了第三天中午,被孙茗卓整得差点精神失常的从云终於被一通电话抢救过来。
挂断电话,从云连思考都没来得及思考尤单羽找她的目的,就满脸焦急地走回房间,快手快脚地穿上鞋子,丢下一句“朋友找我”便准备离开。
“等下!”
叫住她的居然是这两天一直站在旁边“隔岸观火”的梁胤鸣,令从云有些讶异。
“到哪里去?要不要我送你?”两手提著快餐盒进门,梁胤鸣问道。
见梁胤鸣一脸好心,从云不由心一暖,有点受宠若惊的说:“不用麻烦你了,我搭辆计程车就到拉格餐厅了。”
“哦──”拉长语调,换上一副沮丧的口气,“那你路上小心点。”
没想到会有人关心她,从云听到他的嘱咐,心里面更是一阵酥软,飘飘忽忽地打开房门离开。
从云离开後,梁胤鸣神情慵懒地坐到孙茗卓面前,自言自语地嘟嚷了句:“她好像离开了。”
孙茗卓一动不动,狠狠的瞪了梁胤鸣一眼,鄙夷道:“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走不走关我屁事。”
梁胤鸣懒洋洋地回视著他,继续幽幽地说道:“拉格餐厅?很有情调的名字哦……”
孙茗卓一声不吭,继续保持沈默。
“你说,会是谁这麽有钱请她吃饭呢?”把脸凑到孙茗卓面前,捅了捅他的胸膛。
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孙茗卓不理他,哼的一声,转过头傲慢地看著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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