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尊主一怒,则天地为之色变矣。
☆、第8章卧槽被小徒弟拉衣襟了
第八章。卧槽被小徒弟拉衣襟了~
乌云在莫南柯的头顶迅速的聚拢过来,夹杂着雷霆之声。莫南柯从来不曾如此严酷的对待两个孩子,但是这一次,这两个熊孩子的确有几分踩上了他的底线的意味。
特别是在莫云柯看见松竹观的后山的莲花池中,那个几乎要被池水没顶的小小身影的时候,莫南柯简直出离愤怒了。
莫南柯今天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白衣,宽大的广袖一挥便卷起了熊熊烈风,那个三四岁的孩子被刮得脸上生疼,无助的看着周围已经东倒西歪的仆人,再看看口鼻皆血的表哥,他终于在巨大的恐惧和身上的疼痛的双重胁迫下大哭了出来。
而在另一边,一个和莫南柯一模一样的身影从水中缓缓走了出来。三四人那么深的水池随着那人的步伐而自动向两边涌去,仿佛为他劈开了一条道路,并且形成了台阶的形状。他缓缓的拾阶而上,脸上的神情恍若冰霜。
那人走到了莫南柯身边,将怀里抱着的小小身影交给他,然后便倏忽化作一缕青烟――莫南柯留在小徒弟眉心的一缕灵血,在抽取了莫南柯身上的灵力之后,完成了他的任务,自然烟消云散了。
莫南柯已经顾不上发怒,随手拈了一个法诀,便小心翼翼的将小徒弟抱在了怀中。怀中的小生物很小很软,轻的简直不像是三岁的孩子。莫南柯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那个孩子的眉心,自己当年不慎留下的一刃红痕鲜艳如昨。
他几乎不敢确定,这是当年那个萌得自己心肝儿直颤的肉团子。莫南柯很难想象,是怎样的生存环境,才能让这个孩子变得这样轻。将自己晕迷的小徒弟抱在怀里,莫南柯冷眼扫视着那两个人。
这样的目光一扫,莫南柯就能够理解为什么沈家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那两个孩子当中,大一些的那个是金火双灵根,这样的资质在此界已经算是上佳,而那个小一些的更是不得了,是水性的单灵根,这样的资质在此界也只比莫南柯自己的变异水灵根差上那么一点罢了。
对比自家小包子的可怜的五灵根,估计任何家族都会偏袒前两个人。世道如此,莫南柯不是不可以理解,然而所谓的理解,却也不代表着他就可以因此原谅。
是真的不发原谅,否则莫南柯那个随手丢出去的法诀不会带着杀招。渡劫老祖带着杀招的法诀,若是松竹道人全力以赴的话尚且只有一线生机,一个刚刚炼气的少年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在此之前,莫南柯从来不相信自己会为了谁去主动沾染鲜血。他如今是渡劫期的修为,这一路上不说踏着旁人的尸骸,但是若说双手一次也没有沾过血,那么他自己都是不信的。可是作为一个从小讲信守法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莫南柯从来没有想过去主动杀人。
只是,上一次闭关之后,他的心静也有所提升,因而越发的接近这个世界。是接近这个世界,而不是接近原主。莫南柯适应的是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而不是原主的任何一种性格。
因为,莫南柯已经知晓,“莫南柯”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又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些完全都应该他自己去诠释和演绎,根本就无需模仿。
法诀已经劈头盖脸的向那两个吓傻了的孩子压了过去,两个人面色死灰,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分明是等死的姿态。
这个时候,天边忽然扔过来一个玉佩,那面玉佩在两个孩子面前变大,将他们两个严严实实的遮在了背后。莫南柯捏出的法诀转瞬而来,击打在与配置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而后那串仿佛带着篆文的金光在击打在玉佩上,然后金光坠入泥土,最终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法器能够完全阻隔莫南柯的攻击,那块玉佩之所以能,是因为那上面的气息好莫南柯同根同源,或者说,根本就是上面布满了莫南柯的气息,法诀认出了它,所以攻击自动减弱许多。
远方一人驾云而至,如同一刻流星一般迅速的坠入此地。他在莫南柯面前站定,依旧是一派道骨仙风,却多了几分圆润和从容。这人,正是三年前因为莫南柯带来的几粒莲子而倏忽入定的松竹道人。
而今,他虽然没有突破,但是在入定的时候仿佛梦一般走过红尘,这感觉实在是微妙。红尘道场之中走一轮,让他的心境平和许多,整个人也愈发的慈眉善目起来。
松竹道人从入定中醒来,正要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扰醒。若只是强烈便罢了,分神期的老祖举止之间若无特意收敛,都会有这样强烈的波动。然而,着波动之中还隐隐应和了天地,这就让松竹道人意外甚至惊悚了。
唯有修真界的大能能够做到如此,而松竹道人认识的人之中,能够做到如此的就只有莫南柯了。
而且,这样剧烈的波动,分明是招式中带了杀招。想到此地是松竹观,方圆数十里之内都只有沈家的人,那么莫南柯发怒的对象,就只可能是沈家人了。到底是自己的同宗同族,松竹道人无法坐视不管,所以他立刻循着那灵力波动,找到了莫南柯。
松竹道人到了的时候,已经晚了。莫南柯杀招已出,无人可阻。松竹道人定睛细看惹莫南柯生气的那两个人,却意外的发现这分明就是两个小孩子。再仔细一看那两个孩子,松竹道人表示……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师徒两个相杀这儿是要闹哪样啊?
喂……青霄你放开那孩子,这是你的徒弟啊徒弟啊徒弟啊
管,还是不管,这是个问题。
莫南柯的那块玉佩是当年松竹道人救了他之后他留下的,代表着莫南柯的一个承诺。
眼下这种情况就用掉,松竹道人虽然有些可惜,但是却无可奈何。毕竟是他的子孙,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玉佩抵挡了莫南柯的法诀,而后应声而碎。
“手下留情,青霄,手下留情。”松竹道人乘着云雾,从天边飞速而来。
莫南柯一心安抚着怀里的小包子,本就没有再出手,这时候听见松竹道人的声音,也就顺势停回头。他也实在是想问一问松竹道人的,就是沈家的旁人不懂这孩子的重要性,那费尽心机为他寻找机缘的松竹道人也不至于放任那些人这样挫磨一个孩子。
这个时候,在他怀中苍白着一张小脸,眼睛紧紧的闭着的小包子忽然低低的抽噎一声,细瘦的小爪子紧紧的拽住莫南柯的衣襟,把只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的小脸深深的埋到莫南柯的胸口。
这个人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让他觉得温暖而安心。仿佛这些年,他就是在这个人的守护下长大的。
而刚才他被所谓的哥哥和表哥扔到莲花池里,美其名曰教会他游泳的时候,也是这个人将他从必死的绝望中拯救出来的。
虽然忽然觉得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这个人把他扔在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这个人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取一个。但是他太累了,又冷又怕,就在这个人温暖的怀抱里睡一下吧。
我是好孩子的,我会乖的,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抛下我?
怀里的孩子紧紧的抓住了莫南柯的衣襟,就仿佛捉住了他拥有的一切。
松竹道人已经看清了莫南柯怀里的孩子,那几句“青霄你教训徒弟也不能下杀招啊”忽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一定是他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他的那个水系单灵根的几代孙身上根本就没有莫南柯的气息。但是莫南柯一诺千金,既然已经答应了他,那么断没有食言而肥的道理。松竹道人的神识再探,果然在莫南柯怀里的那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莫南柯的灵血的味道。
来不及惊叹莫南柯收徒的大手笔,松竹道人真正惊诧的是这个孩子惨不忍睹的资质。金木水火土,竟然是五根驳杂。
“这……”松竹道人哑然的看着莫南柯,实在想不通这之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莫南柯看着松竹道人纠结的神色,忽然心头一动,指着那个趴在地上痛哭的小孩子说道“你三年前拜托给我的……是这个?”
松竹道人看着那个嚎啕大哭,涕泗横流的垂髫小儿,忽然有些不想承认了肿么破?然而到底是他自己的子孙,松竹道人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小声嘟囔“水系单灵根,多好的苗子。”
莫南柯冷笑一声,余怒未消下本就极妍的面目更有了几分凌然的气势。他瞥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冷声说道“恃强凌弱,不顾血亲,就这样的心境,怎么样的资质都没有用。”
松竹道人虽然暗暗赞同莫南柯的说法,但是仍有所犹豫的说道“可是,这孩子的资质……”五灵根的孩子交给渡劫老祖当徒弟,怎么说都有些拿不出手。
莫南柯的笑意更冷,却带上了几分傲然。摸了摸安然睡着的小包子的脸,莫南柯对松竹道人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怕我不会教徒弟?”
松竹道人张了张嘴,终于说不出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将趴在地上大哭的小童拎了起来,叹息了一声“是你没那机缘,终归强求不得。”然后便驾云离开了。
至于那个十多岁的孩子……又不是他的嫡系血脉,他才懒得理。
看着松竹道人走远,莫南柯脸上才忽然出现了一丝温柔和疼惜,紧了紧抱着小包子的手,莫南柯轻笑一声,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就低声说道“走吧小东西,以后跟着师父过,师父会对你好的。”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却还是笑了。
有一种求婚的感觉是叔坏掉了么?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包子到手了ω
从今天起开始养包子了,艾玛好星湖~\\(RQ)/~
用宽大的衣袖掩住怀里的小包子,莫南柯也腾云而起。
☆、第9章他有个傻徒弟但是却让他心都疼了
第八章。他有个傻徒弟,但是却让他心都疼了。
莫南柯自己的府邸中,有莫南柯亲自设下的禁制,没有他的允许,就连陈洵都不能进入。非关猜忌,只是这是莫南柯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后产生的天然的放人之心。修仙险恶,与人相斗,与天相斗,他从来都不曾掉以轻心。
好歹,他原本也是尘世中打滚了许多年的人,好歹,他原本就是最容易脑补各种阴谋的种~马文写手。
但是当莫南柯抱着这个他怀里的孩子来到他的府邸的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那孩子的手指上取一滴血滴在门口的禁制之上。门口的禁制发出淡粉色的柔光,带着淡淡的血气,却证明了记住了这个孩子的气息,从此以后,他出入莫府将如同莫南柯一样,不受到任何限制。
将那孩子抱到了自己的寝殿,莫南柯轻轻的将他放在自己的床榻上。身下躺着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柔软床榻,可是那个极为疲累的孩子却睡得并不安稳,反而有些惶急的伸出小手,在半空中乱抓。
明明都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可是那双想要捉住他衣襟的小手却并没有停下来。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抓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莫南柯眼见着自家小徒弟在昏沉的睡梦中又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本来就是那么一小丢丢,再让他哭下去,岂不是更长不大了?莫南柯叹息了一声,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包子只有一点点软嫩的肉肉的小脸,索性也翻身上床,将小小只的包子围抱在怀里,伴着他一起轻轻阖上了眼睛。
他有的时候其实觉得自己很矛盾。明明是那么喜欢小孩子的性子,但是却可以为了怀里的这个那样残酷的对待另一个。而更让莫南柯觉得诧异的是,如今冷静下来,他亦不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那大概真的是一种偏爱了,用一颗不公平的心对待这个世界,而不是以神的视角平等的爱着这个世上的人。
可是那又怎样呢?这个世界上又哪里存在真的公平的事情?他只要专心对自己想要善待的人好就足够了。
一梦酣甜。
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莫南柯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家小包子大大的黑眸偷偷的掀起了一条细缝,偷偷的瞄着他。一发现他醒来,小徒弟的眼睛就立刻闭上,做出一副“我在睡觉”的状态。
莫南柯也不点破,反而饶有兴味的观察着自己怀里抱着的那一小团。那孩子长得实在是好看,明明是蓝孩纸,却有一双纤长的睫毛,不卷,但是异常细密,垂下了的时候会投射下来一小片阴影,显得无辜又精致。而他的唇是饱满的红色,点缀在奶白的肌肤上,端得是一副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
而莫南柯最喜欢的,却是小徒弟的眼睛。稚龄的小儿的眼中却仿佛藏着星河,清澈而童稚的映出沧海桑田的无声变幻,仿佛他眼中盛着的,不是摇摇欲坠的泪水,而是绚丽的流年。
真真是小仙童一样,有心捏一捏小徒弟的小脸,但是又不想失了为人老师的尊严,莫南柯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随后便坐了起来。他昨夜和衣睡下,今早起床的时候也并无洗漱,掐了一个法诀,就连同怀里的小包子都周身清爽了起来。
翻身从寝殿的床上走了下来,莫南柯随手束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然后俯身将一脸无措的坐在床上的小包子抱了起来。掂了掂手里轻飘飘的重量,莫南柯轻微的皱了皱眉。太轻了,简直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怯生生的伸出小手搂着莫南柯脖子的小包子看见了他的神情,立刻误会成他讨厌自己,眼中蓄起了一层泪水,却咬着小小的嘴唇不肯让它掉下来。
这样有些嫌弃的表情,他早就习惯了不是么?照顾他的老仆妇曾经说过,他是不祥之人,他出生的那天,沈家颜面扫地。所以他娘才被他克死,所以他爹才回将他扔在后院不闻不问,所以他的嫡兄才光明正大的欺辱他。
所以,不能哭的。即使哭了,也不会有人可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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