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一帧一帧动态的画。我原来哭过的、笑过的、苦过的,都如同一次人走茶凉的宴席,他们留给我一大桌子的残羹冷炙,他们只让我知道我曾经热闹过。”
“而路琢,他就像是以另一种死亡方式,死在我的生命里。见不到的可不就如同死了吗?他和我那些躺在地下的亲人们一样,都是停滞的人。
“所以,失而复得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死而复生。我又怎么会不欢迎呢?”
“中学时学物理,说一个物体的质量越大,惯性就越大。同样,情感的分量越大,它的惯性就越大。
“说我还喜欢也好,说我是惯性也好,都只能证明他值得。”
路舒眼皮跳了跳,特别“下里巴人”的问道:“很新鲜。那还有句话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怎么看?”
杨子湄哭笑不得:“意气话罢了。您其实是想问……我这样做是不有几分没骨气?没面子?”
路舒有点儿小尴尬:“确实,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杨子湄点点头:“有些爱情,需要靠一些诸如‘若即若离’、‘欲拒还迎’的小手段才能挽留并长久;可有些爱情,简单质朴就够了。我懂路琢,他没有文质彬彬的资质,他没有过多的华丽修饰,他更多的是质朴。就好像小孩儿要吃糖,有些小孩儿以‘不想要’来得到它,路琢会直接说‘我想要’。他会在乎面子?我为什么要在乎呢?”
路舒一摊手,慈眉善目的笑了,十分不老成的说:“服。”
杨子湄颇为大方的笑道:“谢谢叔叔。”
“小时候我爸跟我讲过,我名字里的‘湄’字其实直接来源于我的妈妈。湄字,取义‘水边’,水陆分界的地方都可以叫做‘湄’,水与草交界为‘湄’。‘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我想他们其实是希望我不论结局是喜是悲,都要一往而前的吧。”
于是,所有漫无目的的等待,到这一刻算尘埃落定。
然后虚掩的门被一股大力撞开,路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进来就不停气儿的说:“哎哟我的妈哎,我爹要看见午饭没做他的份儿我以后真不好混啊,我天!”
路舒面孔一板,抄起笔筒里一根笔迎面砸过去:“我信用就那么低?”
路琢抄手接到那杆笔,看到杨子湄全须全尾的坐在沙发里,夸张的舒了口气,毕恭毕敬的把那笔给放了回去,陪笑道:“还行吧,您老什么时候把班表给我排正常了,什么时候我给您恢复满点。主任,我都连着值了一周晚班了,‘老总’都没我苦逼。”
路舒冷笑:“前几天那么听话,原来不是乖啊,我说小王八蛋,你那是情场失意,蔫不拉几吧?难怪这几天起的比我早。”
路琢嘴里不知在碎碎念些什么,接过杨子湄手里的包,伺候女朋友一样扶起杨子湄往外走。杨子湄只够回过头说了声“叔叔再见”,就被路琢拉着进到了医务人员休息室里。
一门之隔的路舒,突然就浑身轻松了起来。
路琢迫不及待的从包里翻出保温盒,十分不讲究的撸起白大褂的袖子,狼吞虎咽的扫完一大半,才舒舒服服的往后一倒,不动弹了。
杨子湄扯过纸,嫌弃道:“哎哎,你那穷讲究不见了?”说着弯下腰给路琢擦嘴唇上些微的油花,猝不及防被路琢拽着毛衣领子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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