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妈妈?后妈?”
路琢心里咯噔一下,舌头一下给磕到牙上,没音儿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勉强笑道:“那就是我记错了,是可能他爸爸吧。”
沈颐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吞吞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路琢要命的低情商再次打败他那一脸聪明相,重新插上红旗占据一线。他想起他昨天说的那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混账话,磕磕巴巴的直接问道:“他、他爸爸呢?”
沈颐看到他脸色发白,方才还冻得通红的脸这会儿跟刷了一层漆似的。他斟酌了半晌,委婉道:“这些他既然都没有告诉你,又怎么希望别人告诉你呢?”然后他就看见那睫毛长长的男生眨了几下眼睛,有些魂不附身的转身往门口走,全身软绵绵好像摇几步就要倒下。
人行道上几乎没有人,遍地都是炮仗的红碎屑,像烟花一样炸开一朵一朵。
路琢手机突然响了。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等报告了地址,他就十分听话的站在原地,蹲到了地上。
杨子湄是接到沈颐的电话才赶出来的。
他看到路琢像个刺猬一样把自己团起来,也不知道把帽子戴上,耳朵冻得红红的。昨天他被眼前的人直扎到心里,自以为深藏不露的伤疤被揭得鲜血淋漓,这会儿还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也鲜有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该从何说起,场面一时就冷了下来。
只是把帽子给他翻了上来。
路琢可怜兮兮的把脸抬起来,额头和眼睛都被遮到了大帽子里,然后要抱抱一样伸出双手去拽他。
杨子湄顺从的蹲下来。
往年正月他都不会出门,所以他习惯把所有的厚羽绒服都赶在年前送去干洗,这会儿身上就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长棉服,围了一条深蓝格子的厚围巾,一直从下巴严严实实遮到了耳朵。
路琢冰疙瘩一样的手把他围巾拉下来,然后丧心病狂的往他脸上一贴,对于昨天的事只字不提,风牛马不相及道:“我姐姐和姐夫的蜜月旅游交给你好不好?”
杨子湄:“......”
路琢跟个萌蘑菇墩一样把自己往杨子湄的方向挪了挪,手就圈住了他的脖子,舔舔干涩的嘴唇,心虚的小声道:“我昨天说的混账话谁蠢谁信,你也没听见对不对?”
杨子湄:“......”
杨子湄眼睫毛上都是密密匝匝的霜,一眨一眨的如同洁白的羽毛。
路琢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轻轻往前一凑,把嘴唇贴在杨子湄的眼睛上,唇下那刷子似的睫毛颤了颤。路琢就贴了一会儿,然后退开来十分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们回去吧,我想喝你煲的汤了。”
杨子湄也不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路琢傻,傻路琢诚实的点点头:“我觉得是。”
杨子湄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是你妈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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