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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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上扬的尾音刚到唇瓣,脸颊猛然中了一拳,夏近顿时眼冒金星,好一会儿眼前一片雾茫茫。“你干嘛动手打”又是一拳。

被偷袭了两拳的夏近火大了,废话不多说,迎击上去。

两个人从餐桌上打到客厅,再从客厅打到玄关,方姬跟在他们身后极力想劝阻,可却插不上手。

夏驰下手毫不留情,一拳比一拳还重。与他对打的夏近不敢轻忽,也以同样的力道回敬。

“大哥”方姬站在环胸而立沉默看戏的夏远旁边,急得直跳脚。“你去劝一下他们啊”

“现在去劝架是自找拳头挨。”夏远态度凉凉,丝毫没有出手劝架的意思。

“但也不能真的不管啊”两人身上均已挂彩,却没有歇手之意,方姬又急又气,“他们是真的在打架啊”以前两人虽然常打打闹闹,但从没像这次一样,挥拳抬腿之间,处处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气势,方姬当真是吓坏了。

“打完就好了。”

“如果打完就好了,他们之间早就没事了”方姬从瓦斯炉上搬下烧水的水壶,打开壶盖,朝打架的两人泼去。

被泼得全身湿的两人仍然不肯停手,方姬牙一咬,冲进了两人之间。夏近发现想收手已来不及,无情拳头就要落于她身上,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方姬人摔进了沙发里,身上有某个重物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三哥”

“你白痴啊我们打架你凑什么热闹”背上那一拳痛得他龇牙咧嘴的,“你有没有怎样”

方姬摇头,“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怎样”

夏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起身的他寒着一张脸,不看在场任何人一眼,直直走回自己房间。

“那家伙今天是吃了炸药啦”夏近抹掉唇角的血,一脸匪夷所思。“这几天都阴阳怪气的,不管看到谁都一张臭脸,是谁惹到他了啊”

以往兄弟间打架下手多少会斟酌,可今天夏驰却是招招凌厉,只要他稍微一闪神,就被揍得七荤八素,逼得他不得不全心应付,更被当时的气氛感染,拳拳皆重。

“二哥,你还好吧”夏近身上多处挂彩,瞧得方姬脸色苍白。

刚刚她无暇细看夏驰的情况,但连魁梧得像巨人的夏近状况都惨兮兮了,夏驰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一点也不好”夏近往沙发上一坐,全身骨头立刻发出抗议的声音。“我要包扎,痛死我了”

方姬匆匆拿来急救箱,一旁的夏远接过药箱,拿走了优碘跟棉花棒,其他还给方姬,“你去看看夏驰。”

“喔,好”方姬再放下一卷绷带,才捧着急救箱,小跑步到夏驰的房门前。

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推开一条缝,房里的夏驰人躺在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看上去仍是吓人。

“三嗯夏嗯我可以进来吗”

“没事不要吵我”夏驰翻过身,背对着门口。

“我来看你的伤。”冒着被揍的危险,方姬蹑手蹑脚地进房。

“不用”

“你伤得也很严重”方姬站在床沿,见他又是破皮又是流血,胸口倏地揪紧,“让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夏驰挥开她碰触的手,“死不了的”宽厚的肩膀仿佛一道高墙,拒绝她的关心。

“放着不管会感染细菌的”方姬大着胆子,硬拉过他受伤的手臂。

床上的夏驰突然翻身坐起,吓了一跳的方姬慌忙松手;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急救箱里头的药品也跟着散落一地。

“你干嘛关心我会不会感染细菌”夏驰很不爽的问。

“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关心啊”

“我们不是一家人”夏驰恶狠狠的打断她,“一个月前我们不过是陌生人,只因老头一句话,你当真就可以把我当成哥哥你骗鬼啊”

“可是我们真的是一家”

夏驰突然伸手扯住她毛衣领口,将她小小的身子拉起,重重吻住了她。

方姬挣扎抗拒着想躲避他的亲吻,夏驰箍住她的手臂圈得死紧,将她整个人制伏在怀里,不让芳唇有任何离开的机会。

唇齿间再度尝到咸味,但他不管,滚烫的舌尖寻隙钻入,探索诱引,他非让她的情也向着他不可。

抗拒的身子逐渐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挣扎,她软倒在他的怀里,对他的吻逐渐有了回应,不变的是那奔流不息的泪水。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们是一家人啊”靠在他的胸口,粉拳无力的敲击,“为什么你都不听都不听”

她以理智克制情感,压抑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他偏偏无视于她的努力,自私的不顾一切

夏驰轻握住她的拳头,搁在自己颊边。“那跟一家人无关,只是刚好我喜欢上的人跟我有一半血缘罢了”

“有一半血缘也叫一家人啊”方姬想从他怀里坐起身,夏驰却不肯依她愿,固执的将她拥在怀里。

“我不管那些”

“可是”

“我要我们在一起”夏驰咬牙低吼,“世俗的伦理道德我才不管,了不起我们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就不用再顾虑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他是真心的方姬浑身一颤,“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她开始挣扎,夏驰仍是将她抱得紧紧,“放开我,三哥”

“别叫我三哥”

方姬一咬牙,“我对你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不信你刚才回应我的吻了”

“那是那是因为不这样做,你不会放开我”

“胡说”

“三哥,你清醒点”方姬大喊,门外适时传来敲门声。

“怎么了”是夏远的声音。夏驰终于放开了她,冷眼看着她仓皇的逃出房门,仰头一个叹息,摔回床铺。

阴阳怪气了好几天,夏驰在隔天又恢复了以往模样,三不五时就跟夏近打打闹闹,互相斗嘴吐槽,好像又变回过去那个爱闹别扭的夏驰,但方姬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刻意避开跟她独处于同一个空间的机会,也几乎不跟她讲话。

也许过一阵子就好了吧方姬这样安慰自己。她从来就不曾想过,原来被夏驰这样刻意冷落,是一件多令人痛苦的事。

“三哥,”方姬怯生生的走到客厅,望着专注打电动的夏驰,“二哥要我帮他送东西过去,你可以载我去吗”她想再当他的好妹妹,那个总是被他拐着弯疼的妹妹。

夏驰置若罔闻,双目盯在萤幕上,一瞬也不瞬。

“我不知道路,麻烦你载我好不好”

夏驰“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抽走方姬手上的袋子转身就走。

方姬见状,连忙跟上去。

“别跟来。”

明明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方姬却因他零度以下的冰冷嗓音而轻颤。“我想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

“自己骑脚踏车去。”

“你可以顺路”

“别太过分了,我又不是你的司机”

方姬愣了下,坚持的说:“顺便载妹妹一程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啊你以前都会愿意的”

“那是因为我没当你是妹妹才愿意”夏驰撇嘴道,“你应该不会忘了,我有多恨你跟你妈妈,如果不是你妈妈的出现,我妈不会将老头外遇的气发泄在我身上,更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要了钱就离开”他朝她走近一步,方姬立刻倒退一步,“我照你的要求把你当妹妹看待,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三哥”

她心上所受的伤害清楚的写在她含泪的眼中,夏驰连忙转过头去,避免接触可轻易击败他意志力的泪眼,拉开大门,快步走出。

大门砰然合上的同时,方姬人也跌坐在地上。

她没忘,没忘她这个妹妹的存在是多么残忍的提醒他不愉快的童年,所以他对她的视若无睹是正常的,他对她恶声恶气也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会这么难过比她当初拒绝他的时候,更难以承受

她以为她只要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个人是她哥哥这个人是她哥哥就可以彻底忽视那错误的感情

她一直以为可以的现在却愕然发现,那只会让种子埋得更深更深而已

这天,夏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开门的是夏近,当他一看到来客时,明显一怔。“你来干嘛”

来客扬起涂抹艳丽的唇角,“来找我儿子啊”

“谁来了”夏驰未走到大门,脚步就停住了,“你来干嘛”与夏近一模一样的问话。

“儿子,”骆玫柳腰款摆,优雅走入,“好久不见。”擦着与唇膏同色指甲油的修长指尖抚上夏驰的颊。“长这么高了有一百八了吧”

夏驰别开脸,甩脱母亲的碰触,“有话快说”模糊的记忆突然变得鲜明,离开已十几年的母亲以不曾褪色的姿容,硬生生将他童年的痛楚重新挖出。

坐在客厅里的夏远不着痕迹的暗暗打量骆玫一身光鲜亮丽的装束。

香奈儿套装是仿冒品,手提袋是人工制皮,高跟鞋前端已有斑驳痕迹这女人没钱了。夏远收回研究视线,回到手上的设计杂志上。

餐桌后头的方姬自参考书上抬起脸,筷子上的一口饭掉了下去。

“大家都在啊”骆玫轻轻一笑,媚眼转向方姬,“新面孔”

“新来的妹妹。”夏远淡然回道。

“咦”骆玫露出诧异神色。

“你与老头离婚的导火线。”

媚眼微微瞪大,笔直走向方姬,夏驰瞥了一眼,悄声跟上。

“你好。”不明对方身分的方姬笑着打招呼。

“狐狸精的女儿该死的小狐狸”五爪刚下,猛然被揪住。

“你不是来这里算旧帐的吧”夏驰将骆玫拉回客厅。“大家都很忙,没事快走”

“我来看你爸”骆玫揉揉被儿子拉疼的手腕,“我听说他病重,想说至少来看最后一面。”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夏驰眼里写着不屑。“他在他的房间。”

骆玫与夏驰走往夏麒的房间,夏近见状,手朝一脸好奇的方姬挥了挥,“要不要去看看”

他要找个伴偷窥偷听,不过夏远绝对不屑参与,他只能找方姬了。

“看什么”方姬纳闷的问。

“看夏驰的妈来找老头干嘛”

她是夏驰的妈方姬一愣。难怪她刚刚突然骂她是小狐狸,原来她对她们母女的旧恨仍难消方姬脸色黯沉了下去。她关心的是夏驰此刻的想法。

未察觉方姬脸色有异的夏近不由分说将她拉出餐桌,蹑手蹑脚站在房门外偷看。

骆玫跟病床上的夏麒打招呼,病人膏盲的夏麒脸上无特别表情,唯有心电图泄漏了他有些激动的情绪。

言不由衷的哈拉了两句,骆玫话锋一转,小声问:“你遗产分好了没”速度略快的心跳反而沉稳了些,像是早就晓得她来此的目的。

“你问遗产干嘛啦”夏驰不爽的问。“又没你的份”

“我又不是为我自己而来的”骆玫杏眼圆瞪,“我问的是属于你的那一部分。那是你的权利,我当然要来关心一下啊好歹我也是你母亲,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受到欺负而不跳出来维护”骆玫双目凌厉的扫了门外的两人一眼。

死小狐狸精,一定是知道夏麒大限不远,所以才跑回来认亲,企图分一杯羹

“我有没有遗产都跟你无关啦”夏驰表面满不在乎,内心却在滴血。n年不见的母亲难得出现,却是为钱而来,根本就不关心她遗留在此的儿子夏驰愈想心愈痛,口气也愈来愈差,“如果你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而来,你可以走了”

“哪会无关我是你妈,为你着想是应该的啊”

“分到遗产也不会给你啦一毛钱都不会”

骆玫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说,不管我拿到多少遗产,我都不可能分半毛钱给你这个势利的母亲”

“啪”一声,夏驰颊上出现了五指印。

“三哥”方姬惊呼,推门而入,“你要不要紧”

“不要管我”夏驰甩开方姬伸过来关心的手,大踏步走回自己房间。

“什么势利母亲嘛”骆玫握着打人的手,眼眶红了。

“伯母,”方姬见状,连忙安慰她,“三哥不是存心”

“闭嘴,小妖精”骆玫恨恨的瞪她一眼,推开挡在门口的夏近,离开夏家。

隔天,骆玫又出现了。这次她绝口不提遗产的事,反而像个慈祥的母亲张罗着一家人的晚餐,帮忙做家事,且不再对方姬表现出深浓的敌意,可那毫无感情的眼,方姬看透她不过是在演戏。

骆玫每天都来,且待的时间愈来愈长,恐怕再过没几天,人就要拿着行李搬进来了。

“你们猜她今天会待到几点才回去”目前只有早餐时候见不到骆玫虚伪的身影,夏近抓着机会,故作轻松的问。

“其实家里有妈妈在不是很好吗”

“你胡说什么”夏驰气恼的截断方姬的话。

“三哥应该也很希望跟妈妈生活在一起吧”方姬睁着大眼直视着额上爆青筋的夏驰。

“不要说那种没大脑的话”夏驰气急败坏的吼,“不懂别装懂只会讨人厌”

方姬咬住下唇,沉默了。

这几天,她一直暗中观察着夏驰,发现夏驰常若有所思的望着骆玫的背影发呆。她想这应该是夏驰心中渴望好久的母亲背影,只是长久时间的隔阂,让他无法敞开心门去接受迟来的母爱吧

“那个妈妈啊,是有目的而来的,等目的达到,她就会闪人了”夏近往嘴里塞了口酱菜,“总而言之,她心里只有遗产而已,所以别把她想得太美好。”

“喔。”方姬闷闷的应声,“可是三哥不是已经抛弃遗产继承权了,她再怎么”接收到警告的目光,方姬慌忙掩住嘴,但已来不及。

“什么叫抛弃遗产继承权”一直埋首吃饭的夏远抬起头来,森冷的目光令餐桌气氛一窒。

“小名乱讲啦,哈哈”夏近打哈哈想混过去。

“小名”夏远质问的日光朝方姬扫来,“怎么一回事”

“我”方姬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

“我们都已经抛弃遗产继承权了啦”夏驰索性将隐藏很久的秘密说出,“三个都是”

“小名也”夏近一愣,“你也签了”

方姬点点头。

“谁逼你们的”

“没有人逼我们啦,是我们自愿的。”夏驰放下筷子站起。

“别走”夏远拉住欲走的夏驰,“全都给我说清楚”

第九章

“舅舅”听完前因后果,夏远立刻掏出腰间的手机。按下通话键的动作却被冲过来的方姬阻止。

“不要打。”她摇摇头,“这是我们的希望,你就成全我们吧”

“别开玩笑了”夏远拉开方姬的手,“没有这种道理”

“那种东西无所谓的”夏近发出爽朗的笑声,“舅舅没有逼我们,我们都是在自由意识之下所作的决定。”

“告诉你啦”夏驰又坐回位子啃食只吃了一半的蛋饼,“根本没有什么伟大的理由,是我们想让自己轻松一点,抛弃遗产继承,至少对你这边心上感觉会轻松许多。”

夏远望着弟妹们,胸口百味杂陈。

“不要怪舅舅。”方姬诚恳说道。夏远将手机放回手机套,众人这才又恢复平常模样。

夏远懂他们心里介意着什么,也懂舅舅的用心良苦,但他们都是他的弟妹,绝对没有抛弃遗产继承独将遗产留给他的道理。他心里想下午得过去找舅舅一趟,将这件事暗中解决。

“我有件事要宣布,”夏驰突然开口,“我要搬出去。”

“为什么”先冲口而出的是方姬。

“我受不了我妈了,我要出去躲一阵。”夏驰回答的时候眼睛并未看向方姬。

“你可以老实告诉她遗产你没份的事,她就会放弃了。”夏近说。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头脑简单吗”夏驰啐道,“她一定会追根究柢,然后跑去舅舅家里大吵大闹。”

“她装好母亲并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夏远提出看法,“你不用挂在心上过不去。”

“就是啊”乐天开朗的夏近立刻附和,“有她在,每天都有饭吃也不错啊”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啦我找到房子就会搬出去。”夏驰不再给其他人劝说的机会,走回房间去。

“你在无聊什么啊”夏近朝他的背影大吼。“怪卡,不晓得又在想什么了”

会不会是跟她有关方姬忐忑不安的想。

“我去看看好了。”她跟了过去。

“你不是该上课了”夏近纳闷的问。“回来再问他啦”方姬不理,走近夏驰房间,轻掩上门。

“我不管了,”夏近穿上外套,“我要上班去了。”

“一起走吧”夏远也拿起公事包,跟夏近一块儿出门。

“三哥,为什么要搬出去”方姬直直走向书桌,询问已经上网查询租屋资料的夏驰。

“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夏驰沉声回道,头抬也不抬。

方姬双手在身前搅扭,至少犹豫了五分钟。

“没别的事滚出去啦”她站在他身旁害他心神不宁,网页上的文字都进不了大脑。

“跟我有关系吗”方姬小小声的问。

夏驰没好气的转过头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离开你不会比较轻松吗你哭什么啊”救命,他被打败了。

“人家不想你搬出去啊”想到以后在这个家里再也见不到他了,她心头不由自主一阵慌,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直掉。

夏驰一咬牙,毫无预警的抓住方姬的小手,“你会接受我吗”

“三”他抬手阻止她那让人心烦的“哥”字溜出口中,“你的答案决定我的去留。”

两人互相对视良久,夏驰执着的眼神让方姬心慌意乱。在她唇上的手指并未离去,反而缓缓的顺着她的唇型游走,勾勒小巧的菱形,指尖透露的爱怜使她理智几乎快被淹没。

她极端困难的开口,“我们是兄”微启的唇突地被覆盖,灵巧的舌尖趁势而入,瞬间卷走了残余的理智,互相折磨的双手一松,拉住了夏驰腰间的衣裳。

“我们不是兄妹。”夏驰亲吻着粉色耳垂,在她耳际喃喃自语,“我不承认。”

贝齿咬住下唇,不发一语,只任凭泪水不停的往下掉。她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哭”他坐在床沿,将她抱在大腿上,吻掉不曾休止的断线珍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这一承认,就是无间地狱了。

“告诉我。”他吻着她的脸吻着拭泪的指尖吻着清爽短发,不时飘进耳里的低沉嗓音声声打在她濒临瓦解的心防上。“告诉我方姬,喜不喜欢我”

“喜”

“嗯”他听不清楚。

“喜欢”她扬睫,清澈瞳眸写着毅然决心。

如果前方是地狱,他会陪着她一起堕入。

紧绷的唇角放松,露出一抹笑,再次吻上湿润的唇。

阴阳怪气的夏驰不见了,而且个性也不再像以前常闹别扭简单一句话一定要拐着弯讲才高兴。搬出去的事更没听他提起过了。

“你最近春风满面喔”夏近拿着略为青涩的香蕉,坐到夏驰身旁的沙发上,大口大口啃着,“是不是有好事啊”

“要你管”夏驰不理他,专心写他的报告。

“你”夏近故意拖长音调,眼珠子夸张的打量,“有女朋友了”只有爱情才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变化这么大,他夏近平常虽大剌剌,好像少了根筋,观察力可是不错的哟

对面忙着擦桌子的方姬心头一跳,手上动作变得迟缓。

“关你屁事啊大猩猩闪一边去啦”夏驰抬脚将凑过来的猩猩脸踹开。

“一定是有女朋友了”夏近夸张的喊,“小名,你觉得咧”

方姬愣了下,“我我不知道”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受到打击啊”夏近斜眼瞟她。

“我是吓了一跳。”完全不懂掩饰的方姬尴尬的笑着。

“喂”夏驰对方姬喊道,“你衣服洗了没有一件衣服我明天要穿,别忘了”

“喔我现在去洗。”得到逃难的藉口,方姬慌忙奔至后方阳台。

“小名怪怪的。”夏近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

“怪的是你,大猩猩”夏驰收拾报告站起身,“我看是你想交女朋友,想疯了吧”踢了壮硕的臀部一脚,“我要过去,走开啦”

“有问题”夏近还在演他的福尔摩斯,“两个都有问题。”

“喂”

扶着洗衣机发呆的方姬吓了一跳,匆匆转过头来。“夏驰”

“干嘛反应这么大”趿着阳台拖鞋,夏驰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肩,下巴靠在她的头顶。

“别这样,我怕被哥哥们看见。”方姬扭捏着想挣脱他的拥抱。

“被看见就被看见啊”夏驰搂得更紧,“我不怕。”

“夏驰”知道挣扎无用,方姬只得任他搂着,“如果真的被看见呢”

“那就叫他们祝福我们”

怎么可能“一定会被反对的吧”

“反对就离家出走,没什么好怕的。”他抬起她的下巴,搜寻她的唇。

“我们没有未来吧”

薄唇在一公分前停住了,“你真的怕吗”

他的眼就对着她的眼,这么近的距离,她反而看不清楚。“怕什么”

“怕两人之间没有未来。”

“未来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吧除非有一方退出了,否则未来是我们自己的。”

夏驰笑开眼,“我爱你。”

方姬眨了眨眼,“什么”

“我爱你,我爱死你了”他猛然将她抱起,转了一圈,重重堵上她的唇。

“你太大声了”方姬着急的低嚷。

“管他的我多希望可以公告全世界,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你”

“需不需要广播器啊”

“那不够,干脆上广播电台”刚才不是方姬的声音夏驰一愣,两人不约而同转过头去。“老老老老老大”夏驰结巴了。

“你们兄妹真是恩爱啊”夏远双手环胸,眼神冰冷。“进来”他手指一勾,两个人乖乖的跟着进屋。

“吃晚饭喽”骆玫摆着慈母微笑,端着热汤从厨房走出,却见夏远一脸铁青的落坐客厅沙发,后头跟着神色惊慌的方姬脸上有着视死如归气势的夏驰。“怎么了吵架了”

夏驰转头瞟了骆玫一眼,“别再瞎忙了,你无法从我这里拿到半毛钱的。”

“你在胡说什么”骆玫放下热汤,气冲冲走过来,“我有说过要拿你什么钱吗”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告诉你啦,我已经签署抛弃继承权协议书了,老头死后我一毛钱也得不到”

“怎怎么可能”骆玫目中寒光一闪,死盯着夏远,“是不是你威胁夏驰的”

该死的浑球竟故意藉他母亲来打断他的开堂审问。夏远不发一语,只是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直视着夏驰。

“老大没有威胁我啦,是我自己去代书事务所拿了文件签的,已经交给律师了,来不及了”

这个世上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夏远有一股无法解释的敬畏,即使心头早就有了不起断绝关系的决心,可一接触到夏远的眼神这份决心能拖多少时间就算多少时间吧

他超不愿意跟夏远正面对峙的

“你这个猪头,你干了什么好事啊”骆玫气得伸手打夏驰,“上千万上亿的遗产耶,说不要就不要,你白痴啊”

“他不是白痴”

小小的个子挡在两人之中,“钱左右不了我们的感情,在这个家里,遗产是最不被需要的”

“你也抛弃遗产了吗”骆玫愕然瞪视另一个小白痴。方姬坚定一点头。

“那谁继承”

“老大啊”夏近出现在连接客厅的走廊,倚靠着墙,姿态凉凉。

“所有家产都给他”骆玫在夏近的微笑里得到肯定,“你们都疯了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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