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溪摇了摇头,却听前头一个华服男子头也不回的问道:“如何?”
后头小厮点头哈腰地绕着他转了一圈,替他掖了掖襟角,又正了正腰束,方才毕恭毕敬地立在一侧道:“少爷,都齐整了。”
那男子却嗔怪道:“蠢东西,爷我问的是这身衣裳如何?”
小厮忙满脸堆笑道:“公子肤白,这墨绿袍衫最是衬公子姿容,小的瞧了只觉得甚是玉树临风,这穗城再找不出个比爷还标致的了。”
华衣男子“呲啦”一声熨开山水连天的水墨扇子,翠粉金丝光鲜无匹,哈哈笑着将扇子又一把阖上,照那小厮脑门上一敲,道:“油嘴滑舌。”说罢,笑着走了。
潭溪怪道,怎得区区百年,阳世里男子也这般攀容比貌,论姿讲容了。
后来天气愈发炎热,日头熏蒸,久不见雨,高墙掩映的闹市里吹股子风都要把人给蒸化了。
潭溪躲在树荫下丝毫不解暑热,索性出了闹市,往城东逛去,找了一处大户人家的酒窖,镇日躲着不敢见日头,倒是做了回酒鬼,过了些安逸日子。
只是这一躲,竟就躲到了夏去秋来。
潭溪贪酒,闻着酒香就醉了几次,待到想起正事儿时,外头早已褪却暑热,满城已是金叶铺地。
这日云重风寒,潭溪瞧着是个出行的好天儿,便出了酒窖信步游赏。
这穗城早换了模样,城东挨着城墙处起了座十丈的塔庙,每逢黄道吉日,城中男女老少拖家带口的前去烧香祈福,甚是热闹。
潭溪路过那座庙时,也进去拜了拜,高堂上一尊大肚弥勒佛笑的甚为可亲。
佛像下南面一侧,半旧的团蒲上端坐着个年轻和尚,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穿一身灰扑扑的衫子,手中托着一柄拂尘,双眼微阖,口中念念有词。
潭溪跪在团蒲上拜了三下,起身时却见那和尚睁开了眼,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潭溪愕然,那人竟能看到他。正暗自思忖,那和尚又阖上眼,脚边香炉里袅袅飘起几缕青烟。
潭溪从庙里出来,就挽着袖子在堤岸边晃荡。
清风阵阵拂面,满地黄叶翻滚,踩在脚下一阵阵脆响。
堤岸上枯草横生,青黄的大蚂蚱在脚下四处逃窜。
潭溪躺在枯草从中,虫鸣鸟叫声中竟有说不出的安逸畅快,顺着堤岸的斜坡滚了下去,草香土香抱了个满怀。
滚够了,便起身又往闹市里去,实在不想做个孤魂野鬼。
黄昏时天边厚厚的云层里探出半个大红日头,将潭溪染了一身儿的红。
潭溪惮了掸袍子,街市上人马匆匆,擦着潭溪的肩膀行过,潭溪顿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曾存在过,就跟人们口中的一个笑话似的,讲过笑过,便随风散了,偶尔被人想起,也只是再得人三两声笑叹罢了。
潭溪慢吞吞地穿过街市,拐个弯,行人忽然少了。
漆门上盏盏烛灯亮起,那灯下尽是他人言笑。
“好姑奶奶,我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天上“嗖”的落下一团黑黢黢的东西,潭溪正晃神儿,躲闪不及给砸在头上,蒙住了眼睛。
潭溪忙扯下来看时,却是几件男人的衣物,是件外袍并裹着件内衫,还带着些温度。
“哎呦呦,姑奶奶,这这这……你怎么把我衣裳扔了,这可如何是好……哎呀……”楼上窗栊里,一个男人满是无奈的嚷着,木头板子踩的噔噔响。
女人便开始低声啜泣,羞怯怯娇滴滴,直哭的那男人心肝发颤,说道:“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竟不该来……”
“好啊,今日一走,往后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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