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黎元佩在这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先是没了父王,然后便是没了母后。
众御医全部跪伏在地上,喊着。“王,请节哀。”
是啊,父王去了,便是先王,他是太子,理应登位为王。
王上王后驾崩乃是国家大事,全国上下挂丧不说还要食素三月。虽然曾经兵戎相见,但先王毕竟还是八王的亲哥哥,这样的情分,这样的血脉,是无法割舍的。
所以就连关着林云清的府邸里,也挂上了白花,一日三餐中,也去荤上素。活着没能把酒言欢,死后也该尽一尽哀思。
“你说你们八王啊……”林云清拿着筷子在饭桌前晃荡,不知该从那一道菜下口。“既然念及兄弟情谊,又何必起兵逼得他重病而亡呢?现下里又在这做腔调,搞得小爷连只鸡腿都没得吃。”
这话也只有林云清敢说,其他人是不敢接话茬子的,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难免招来杀身之祸。
“哎呦大人,您还是别说啦。”相处许久,他们都觉得这位大人实在不是个奸诈之人,所以也放下敌对,婉言相劝他何必给自己找麻烦。“这话大逆不道,叫八王听去了……”
“大不了一死作罢!”林云清挥手将桌子上的菜全部掀翻在地。“如今我这半条命,还怕死么?”
“大人!”
“我要吃鸡腿。”林云清发了半天的脾气,闹了半天的肺腑之言,无非就是这几天吃的太清淡了,嘴里想油水想的不行,耷拉着修长的两条腿,半躺在椅子上,非常的没有规矩……
这个时候就别讲规矩了好么!林云清咬着筷子闷闷地想,王上和王后都死了,真是一段感人的爱情啊!王一死,王后就觉得活着没有意义,然后跟着就殉情了,啧啧啧,我要是在跟前的话,一定会很感动的。
不过。林云清长长地呼了口气,黎元佩一定很难受吧,一下子爹娘全死了。不过他可以当王了他应该很激动哦!办完丧事就应该举行登基大典了,想想真是刺激,那几天我认识的还是个破太子,今天摇身一变就成王了!
有这样的情人,真是面子上有光啊!
“大人。府里实在是没有荤腥啊……”
“叫他们去买啊!”
“街道上也无人敢卖啊……”
“不管,我就要吃!就要吃!”
“大人,您就忍忍吧……”
平肖宫殿内,万物皆白,一片肃穆。黎元佩半躺在王殿的金榻上,身着白色孝服。他真是累极了,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父王母后撒手而去,留下这样大的一个江山给他,让他手忙脚乱之余也有些难以支撑。
人人都想成为帝王,却不知帝王之困。
“王。”李寻从门外快步而来,下跪行礼。抬起头时见他斜斜地倒在榻上,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不由得略有些担心。“几日来你都未曾合眼,不如还是去歇歇,我替你顶着。”
“江山社稷任重,你如何替朕顶的了。”黎元佩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叫李寻起来,淡淡道。
“臣失言,还请王恕罪。”李寻听他如此,猛然想起他已然不是太子,他现在是王,统一天下的王,是啊,自己怎能帮他顶天下呢?于是赶紧请罪,李寻再怎么跟他私交甚好,也明白,君王之傲。
“无妨,下次注意便是了。”黎元佩终于睁开眼睛,起身来看着李寻。“这么晚来,可有什么事?”
“启禀王。”李寻见他起身,赶紧禀报正事。“门萧的罪证我们已然全部掌握在手,不知王上是否要一观?”
“不急。”黎元佩看着李寻,笑。“登基大典之后,该收拾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七十五章登基
昔日里繁华的平肖盛京今日更加地热闹,新主登基,吃了三个月的素食穿了三个月的素服,而今也能脱下素服好酒好肉地吃上一番,一来是庆祝新主登基大喜,二来还是要喂喂自己肠子,过过油水。
外边的鞭炮声噼啪乱响,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就跟过年一般。
新主登基大赦天下,百姓自然感怀感恩心中有喜。
林云清还是那样地躺在椅上,虽然天气已然不似那个时候叫他爽快,但他现在除了躺在这里对着太阳,还能做些什么呢?
“大人,不如我们去练字吧。”伺候林云清的小侍女名叫东玲,才来了不到一个月,长得水灵人也机巧,林云清在这里没个说话的人。不免也就跟她多说了两句,小侍女看见林云清对她如此,心里头不免就有了些非分之想,不过八王送女人给他,本来也就是那方面的意思。
哼,林云清想起来就想笑,这个八王果然没脑子,我和黎元佩苟且的事传的人尽皆知,你要送也该送个男人来,送个女人……是想把我掰直喽么?弯了的男人还怎么直的起来啊
“没意思。”林云清不睁眼睛,淡淡道。“要去你自己去,每天写字,我都快被那些个破纸埋了,写的我都想吐。”
“那就去作画吧,昨儿个大人您画的百合,奴婢都已经挂在房里日日观赏了呢!”
“你是辟邪用的吧。”林云清随口拆穿她,开什么玩笑,林云清会写毛笔字儿是因为徐师父陆陆续续教了他不少,这画画可就不行了,昨天画的百合,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这小丫头是疯了嘛偏要挂在房间里,想减肥也不是这个办法吧!!再者说,你们想想,我一个学营销的,画的画能看么?从初中起美术课就被班主任占了上自习啊有木有!
“哎呀大人,您整天都在这里躺着,不觉得无趣吗?”小丫头见林云清不想搭理她,继续开始黏黏腻腻。
“不躺着你叫我干嘛?”林云清睁开一只眼睛。“你下去吧,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今儿个新主登基,外头都热闹翻了!”东玲企图说点让林云清激动的事情。
“胡说!八王的地盘,新主登基,谁敢热闹,你说话小心啊,被砍头我肯定保不了你。”林云清被她烦的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她。“我说你能不能……”
新主登基?林云清坐起来,脑袋开始回血,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东玲说了个多么大的事,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喜事,是个无比棘手的事情,棘手到不能再棘手,新主登基,那……黎元佩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当然就会烧……
“我们去画画吧。”林云清反应过来后,突然冲着面前的东玲微微一笑。“你喜欢我便多画些,好让你一饱眼福啊?”
东玲见林云清态度大转变,其实心里也有点不明白,但是他冲她一笑,她就沉浸在他的脸上无法自拔了。这样一个美男子对你好,纵然是假的,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至于他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好嘛,东玲瞅了瞅林云清的那个地方,男人嘛……
然后府里所有的人都能发现,一向不正眼看任何人的林云清,居然对东玲青睐有加,就连吃饭,他也是殷勤地给东玲夹菜不说,居然还让她跟他坐在一个桌子上!
林云清甚至还召人去给东玲做了新衣服,就在一日之间,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到了完备。
“东玲姑娘真是好福气啊!”府里的人自然看着十分羡慕,人人都开始巴结起东玲来。
林云清万事做尽,他现在正闷头在书房干一件大事,虽然这件大事,看起来有点儿平常……
“大人……”东玲从外边走过来,经过一天的接连惊喜,她已经被冲昏了头脑,连门都没有敲,就这样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来啦。”林云清虽然很想一个耳光招呼上去打她一百大板,但是现在不行,所以他忍了忍,抬头冲她露出了个微笑。“我还正准备去找你。”
“我去厨房择了盘好果子,想着拿来你我一起吃。”东玲款款而来,把果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慢慢地坐下来。“你在写什么呢?还是先来吃点儿果子润润喉咙吧。”
“你先吃,我这厢正在写信。”林云清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忙不可开交。
“你写书信作甚,八王又不叫你通信出去。”东玲很好奇地走过来,在林云清身旁站定。“还是别写了,先吃果子要紧。”
林云清知道东玲不识字,所以很放心大胆地放下笔,转身拦上她的肩膀,往果子那边去。在他怀里的人早就双颊微红,不能自已。她有些大胆地伸出手来,也揽上了林云清的腰。
草!草!草!草!草!林云清在心里连着喊了五次,少一次都不能表达他此时此刻的愤慨和怒火,真是没想到古代的女人也这么可怕啊,我这什么都没做,她的咸猪手就来了,黎元佩都没这样跟他勾肩搭背过!这个女人算什么啊!!
能不能不要勾引我?做为一个被掰弯的男人,我最起码得有点职业道德吧!再说了,我现在不喜欢女人,黏黏腻腻的给我滚,哦哦哦!好讨厌的女人,你不许再往下了,不许了……
噢!……林云清在内心的狂吼并没有起到作用,旁边的这个女人先是把手放到了林云清的腰上,然后往下,往下,往下,现在基本已经在他的菊。花正前方呆着,并且好像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抱着怎么吃果子?”林云清好不容易忍耐到桌子前,把她拉开,拿起一个苹果放到她手里。“乖,赶紧吃了,叫我看看你的唇。”
呕……真是恶心。林云清在表面上做,内心里却在没完没了的吐槽,并不是他想吐槽,而是这情势非吐槽不能叫他心里安定啊!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门|……”东玲把苹果放到桌子上,站起身来开始解扣子。“一刻……”
“不急不急,你我先吃个果子,述述深情……”
“你难道不想么……?”东玲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往前走,逼近林云清。“我愿意。”
眼看着她越来越近,林云清实在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推开她,就这么看着她,越来越近……
“来吧……”
草!草!草!草!草!
夜已深,而黎元佩还坐在书房里,一本一本地翻阅着奏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近大臣们上折子格外殷勤,但他看来看去,无非就是在狗咬狗,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该好好地整顿整顿了,只是他们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实在叫他头疼。
我的小云清啊,你在做什么呢?这书房这么大,若是你能坐在我身旁看着我该有多好,这累积成山的奏折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累人了。
“王后娘娘到!”
门如莹穿着王后明黄色的朝服,头上挂着重饰,慢慢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她的贴身宫女,手里照旧端着一盏金樽。
“王万安。”微微福身,她转头把金樽端到自己手里来,示意宫人们都下去。
“劳累你,天天要送补药来。”黎元佩与门如莹只间,没有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朋友间的相互依靠。所以他淡淡一笑,转头看门如莹。“你这王后,做的还算舒坦?”
“你这王做的有多舒坦,我就有多舒坦。”门如莹喜欢跟黎元佩这样说话,因为她与他,从来都是合作的关系。“听说你压制了门萧所有的产业,现在正在教唆大臣上表他的罪证。”
“什么叫听说啊。”黎元佩站起身来,走动啊门如莹面前。“你是线人来报,消息灵通准确,怎么能说你是听说而来的呢。”
“我劝你先忍忍。”门如莹闻此言,微微闭了闭眼睛。“拿他可以,你再去细细查查,别有一丝的遗漏。”
“你这是在告诉我要全力压制门萧,还是要来劝服于朕?”
“你怎么想都好。”门如莹突然转头,长长睫毛下,她的眼眸里一丝神情都没有。“若是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黎元佩看着她欲言又止,觉得心里很不痛快,这门如莹分明就是对他隐瞒了什么不说,这让他很不高兴,所以在她走到门前时,突然高声道。“你最近和李寻,走的很近。”
“你知道了?”
“朕不会杀李寻,也不会杀你。”
“死有何惧”门如莹转回头来,沉沉地望着他。“你现在是王,想杀谁,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不该瞒我,李寻不该瞒我。”黎元佩抬手就将桌上的金樽丢到地上,任由里边的汁子四散一地。“你分明瞒着我什么,那日你说过,你不过是门萧的棋子,你我二人齐心协力,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而今你却和李寻如此来瞒我……”
“之前你是太子,而今,你是王。”门如莹看着他生气,依旧是那副不愠不火的样子,冲他笑着。
“王又怎么样,为什么你们都离我而去?”黎元佩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一样,他看着门如莹,像是看着林云清,看着门萧,看着李寻。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
“你该好好地休息休息,你太累了。”门如莹慢慢地走过来,伸手去抚平他弄乱了的额发。“我们并没有离你而去,只是你,越来越像个帝王了。”
“嗯?”黎元佩诧异地抬起头来,看见门如莹深邃的目光。
“有些事,你要好好去查查。”
第七十六章信件
尽管门如莹说了要他去查查,但黎元佩总觉得是这个女人的妇人之见和仁慈之心,所以他在思虑良久以后,提笔写了封圣旨,放在桌子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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