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都不会影响到她想要接这个任务的决心。
因为她有个谁都不知道的小秘密,那就是她早就偷偷的喜欢牧宇航好久了。
当时,在第二天的社会新闻中她就知道了他女友全家发生的悲剧,当时她只觉得替他难过,因为她还记得那一天的黄昏他才刚求婚成功,而她也看得出他们有多相爱。
然而,虽然替他感到难过,但是她也不过只是个与他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一个普通的小职员,哪里会有机会接触到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呢
她跟他永远都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两条线,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只是,即使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他的消息,无论国内外,只要有他出现的报导,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剪下来收藏,并且从报导中得知他的近况,甚至在一年前,得知他们的设计事务所要搬到她上班的同一栋大楼时,她还忍不住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觉。
但是那兴奋的情绪,在她一次又一次看见他冷着一张跟冰一样的酷脸从她面前走过时,逐渐消灭无踪了。
因为他脸上早已没了当初她见到时的温柔,没有笑容,甚至不关心周遭任何的人事物,而她在心痛之余,却不能替他做些什么。
所以在听见成经山跟映映提起这件案子的时候,她直觉认定这是老天爷给她的一次机会,让她即使要半价将自己出租,自愿奉上自己的清白,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一想到他那温柔的眼,现在只剩下冷酷肃穆,即使向来乐观的她也是有点忍不住怕怕的
不行,她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怎么可以轻易打退堂鼓呢加油向乐之你绝对可以做到的
她深吸了口气,纤指按下墙上的电铃
拿着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牧宇航面无表情的从浴室走出,高瘦劲拔的身躯充满了力量。
戴上置物架上的眼镜,他随手抛开毛巾,仅围着一条浴巾在腰间,就又要踏入书房中继续工作。
近来成经山那家伙越来越啰唆了,竟然以什么节省公司资源当做理由,禁止他在公司加班超过晚上七点,害他只能把工作带回家里做。
才刚坐了下来,电铃声却突然响起,牧宇航忍不住皱紧眉头,猜测到底是谁这时候会来拜访他。
随手扯过浴袍披上,他抿紧唇往外走去。
打开门,只见一张年轻的俏丽脸庞冲着他直笑,他呆愣一秒后,随即关上门。
“等等,等等啊门先别关啊”见他要关上门,向乐之更眼捷手快的用身子挤住门,不让他把门关上。
“闪开。”他冷冷的开口,手不断的施加力量,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
“我不能闪啊我闪了,你门不就关上了”向乐之使劲抵抗他的力量,小脸通红,还得扯着嗓子喊着。“起码让我说明一下我的来意吧”
牧宇航冷淡态度不改,“不需要,陌生人的来意都与我无关。”
见到门只剩下一条小缝,向乐之只来得及用手挡住他关门的动作,透过小小的缝隙朝他喊着,“等等:我是成先生介绍来的管家”
听见她的话,牧宇航放松了关门的力道,皱着眉看她,“哪个成先生”
“成经由成先生啊是他到我们介绍所,说这里有个牧先生需要找一个管家的。”她连忙说出老早就编好的说词,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纸。“我这里还有他聘雇的签名文件,证明我不是骗人的”
如果直接以情妇这个身分登堂入室,一定会被他轰出去吧好不容易想到这个说词,但现在似乎也没有比较好一点
成经山他又要干什么了他明知道他不需要什么管家。牧宇航在心中疑惑的暗忖。
“我不需要什么管家,你可以走了。”看也不看她手上的证明书一眼,他冷声说完又要关上门。
“不行我绝对不能走”她突然大喊,坚决的语调不只自己震慑住了,连牧宇航也不禁停下动作。
向乐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他的眼,表情一变,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牧先生,你不能赶我走,我我为了这工作可是把我原本的工作都辞了,而且这合约上说这个工作包吃包住,我甚至连房子都退了,你现在把我赶出去不就是要逼我流落街头吗”
虽然工作辞了是因为配合这件案子,房子则是因为房东要调涨房租,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的理由也不算说谎吧
而且她可是为了融化他的心,让他重新找回过去温柔的那一面才来的,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打退堂鼓回去呢
不要小看她了,暗恋的女人力量是很大的,这让一向平凡的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但是她真的是太小看这两年对牧宇航的变化了。
听完她的话,他平静无波的脸甚至连挑眉都没有,只是用清冷的眼神盯着她,薄唇轻吐,“滚。”
什么她都已经把自己最可怜的那一面都摆出来了,他竟然还是不为所动难不成她还是要跟他比体力,才能够踏进他的房子吗
他使出全力硬要关上门,向乐之则是用手硬扳着门板不让他关上,一挤一推之下,最终她还是不敌他的力量,门板应声关上也重重的夹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
“好痛”门板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疼得眼泪直流,白皙的十指随即变得红肿,甚至传来椎心的刺痛。
斜眼看着她收回自己红肿的手,牧宇航对于她泛红的眼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仅是看了她一眼后,还是无情的关上了门。
毕竟旁人的情绪和眼泪与他无关,从两年前之后,他再也不必为谁的眼泪而负责。
看着关上的门板,向乐之有些错愕,也有点委屈,但是她没有放弃,还拚命在心中说服自己,这是早就预料到的情况。
其实想想也对,她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嘛,他有什么理由凭着她说的话跟一张纸就让她登堂入室了呢
他没错,错的是她,以为用这么拙劣的办法就能成功,还让自己的手现在又红又肿的,像刚蒸好的面龟一样。
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小说,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只是他不放她进去,她又坚持不走,看来她只能呆站在这里表达她的诚心,看能不能试着感动他,放她进屋去了。
向乐之看着暗黑的天空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唉方才出门的时候还听见气象预告说今天晚上会下大雨呢,现在只希望气象报告跳针不准,否则她只能祈祷他很快被她的诚心感动了。
关上了门,牧宇航没有将心思放在门外的女子身上,他径自走进书房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墙上的钟指针不断往前推移,窗外的观景树木上滴落一滴两滴的水珠,然后在酝酿了几分钟后,滂沱的雨势急急落下,骤雨刷去窗外的尘土,让映照在窗上的背影异常的清晰。
直到工作告一段落,牧宇航面无表情的收起绘图板上的图纸,却在转头之间,看见了窝在门口的一个模糊身影。
她还在那里他紧蹙着眉,停下手边的动作,清冷的眼神染上一丝不解。
窗外滂沱的雨势不断落下,这是梅雨季节常有的现象,即使不用看天气预报他都可以猜出这样的雨势,不到明天是不会停了。
只是那个年轻女孩却还死撑在他门口不肯离开,难道她以为在门口淋点雨,他就会开门了吗
站在窗边凝视了她缩在雨中的身影半晌,最后他还是关上了灯,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直接关灯上床睡觉。
只是,早已因为工作过度而感到疲累的他,此刻却只觉得神智异常的清醒,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淅沥,辗转无法成眠。
一闭上眼,那个据说是被成经由那家伙请来当管家的女孩,在雨中打着哆嗦的模样就不断跃上脑海。
同时间,站在门外的向乐之看着房子里的灯光一盏盏的熄灭,也猜到房子的主人约莫是忘了她的存在了。
她苦笑着,拉着自己早已全身湿透的衣裳,努力不让那湿答答的布料黏在身上。
湿发散乱的黏在她的颊边,她使劲的拖着盖上雨衣的行李往门口的墙上贴去,试图想用上头突出的水泥块遮住一点雨势。
向乐之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身子,试图增加自己一点温暖,迷蒙的眼盯着大马路上三三两两来去的车辆,咬着唇不让自己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举动。
就算要她今天在这里淋雨淋一整晚,她也不放弃。
好不容易才能有这个可以接近他的机会,她不想放弃即使这得拿她疼得几乎快失去知觉的手指以及十之八九会感冒的危机来换,她也不愿意放弃。
从那个黄昏之后,她知道从没喜欢过人的她,第一次有了喜欢上人的感受,而经过这几年来对他的了解,她的暗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的她,只要能够接近他一点,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向乐之甩了甩已经开始晕眩的头,然后无奈的听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唱起交响曲。
今天是她最后一天上班,下班后为了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到达这里,匆忙间根本来不及吃晚餐,而中餐也因为要忙着交接工作只随便啃了两块吐司了事,导致她现在又冷又饿,肚子狂响。
或许她待在外头淋雨也算是一种幸运,否则进到屋子里被自己暗恋的人听到她肚子响得跟乐器共鸣一样,应该会让她尴尬得想死吧
她苦笑着,不忘自己想借口来苦中作乐一下。
“还笑得出来看来情况还不是太糟。”
不清不淡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让她诧异的抬头往上望,却引来一阵晕眩,差点站不住脚。“牧先生你愿意让我进去了吗”兴奋的小脸上布满着惊喜,完全不敢相信。
他不语,只是用着薄凉的眼神瞅着她。
沉默了半晌,向乐之也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她尴尬的笑着,“呃不是也没关系啦。”
“他用多少钱请你”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他是谁早已头昏脑胀的向乐之在几秒后才回过神,明白他所指的“他”是这个案子的委托人成先生。
“呃”是多少呢现在的她头晕到不行,好像有几个数字在脑海中闪过,但她却抓不住其中任何一个,“我我好像忘了”
牧宇航没再说话,看着她傻气的笑脸,他不明白自己怎的会为了她而走出来查看。
是因为她的手伤是他疏忽造成,所以他小有不安的关系吧他迟疑的替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
“回去吧不要再继续站在这里了。”半晌,他终于再度开口,却是不改初衷要也离开。
向乐之忍着饿和晕眩感,强打起精神看着他,一字一句坚定的说:“我不会离开的,除非除非你让我进去当你的管家。”
牧宇航蹙紧了眉,不明白她这种无谓的坚持到底从何而来,“就算你站得再久,我也不会答应的。”他索性把话挑明了说,让她知道这种愚蠢的坚持对他来说是没有用的。
“没关系的,就算这样我还是要继续等。”她执拗的回答。
“随便你。”他硬下心肠,不去看她已经淋成落汤鸡却还绽放出稚气笑靥的脸庞。
他这次同样毫不犹豫的关上门,而她眼前的景物似乎越来越蒙眬,双脚一阵虚软,她无预警地身体往前仆去。
完了,在她手残感冒之前,她会先因为直扑地球表面而先破相
突然,一双大手实时的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她还搞不清楚的眨了眨眼,然后缓缓的望向头上那双冷然依旧的黑眸,“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只有这个晚上,明天一早你就必须离开。”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拦腰将她抱起,往屋内走去。
“喔。”她胡乱承诺着,但是小手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比了个叉。
虽然说谎是不对的,但是现在只要能顺利的踏进他的屋子就好,其他小事就不用介意太多了。
他抱她走进屋内后,立即把她放下,“左手边那边是客房,外面有卫浴。”他简单介绍了下便不再多说,直接回房。
向乐之傻不愣登的不停点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进房里,浑沌的脑子却没办法下达指令让身体开始动作。
过了一会儿,牧宇航再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就是一个淋雨淋到傻的女人浑身湿淋淋的站在他的客厅发呆。
他蹙紧眉,将手上的浴巾和换洗衣物扔给她,不悦的冷声开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帮你洗不成”
帮她洗一幕幕太过色情的画面跃入脑海,向乐之蓦然涨红了脸,慌张的说着,“没有没有我马上去洗。”
呜呜都是映映说为了让她尽快完成这件委托,硬是帮她恶补了好几天的“性知识课程”,结果那些圈圈叉叉让她害羞到不行的画面,在连续好几天的屏幕和图片放送下,让她堕落了啦
她小跑步的想逃离他的视线,但是湿漉的袜子跑在光滑的磁砖上没有丝毫的抓地方,一个往前扑,她又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站在她身后的牧宇航眉头皱得更紧,他开始强烈怀疑自己是不是捡了个麻烦进门了。
勉强稳住身子,她腼印幕赝烦a诵Γ诙陨纤吕涞氖酉呤保致牡拖峦房觳酵易呷ァbr
窗外雨声不断,但是在向乐之的心中,这场雨已不复方才的清冷,而是感觉到温暖。
因为她发现了其实他的温柔只是被掩盖在冷酷沉默之下,否则他不会让她进门,甚至还贴心的准备好毛巾和换洗衣物。
关上浴室的门,搂紧他准备好的毛巾和换洗衣物,向乐之喜孜孜的低声笑着。
呵不管过程如何艰辛,但起码她已经顺利进入他家,接下来她还是得再接再厉,一定要让他走出过去的阴霾才行。
第三章
清晨,滴滴答答的雨声断断续续的响着,也让休息了一整晚的向乐之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突然喉头一阵搔痒,让她无法控制的开始狂咳,激烈的程度几乎让她连胆汁都快咳出来。
好不容易剧烈的咳嗽变成了轻咳,她手撑住身子想下床,却不小心用昨天被门夹到的右手施力,霎时一阵椎心刺骨的疼泛上心头,疼得她又是一阵泪珠滚落。
好不容易等那阵疼痛褪去,向乐之才慢慢站起身,以龟速往门口走去,打开门,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声。
他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吧
她边咳边走到客厅,看到桌上一张小纸条,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要她醒来之后自己离开之类的,她只是重新把纸条给放回去,然后踅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水后又回到房间里面,无力的倒回床上。
糟糕她似乎真的感冒了,向乐之苦笑着,全身发热的躺在床上,就算想照他的要求去做,但方才的走动却已经耗费她太多力气了。
昏昏沉沉中,她边思考着他回来后会有的表情还有愤怒,以及该怎么解释她要留下来的理由,最后还是不敌病魔的侵袭,模模糊糊的睡去。
用钥匙转开了门,只有满室的寂静和黑暗迎接他的归来。
看来那个女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吧。他在心中暗忖。
寂静的空间,是他早该习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真的离开时,除了松了口气之外,还有一种他也说不上的情绪在胸口蔓延
那情绪让他不由得感到烦躁,松开领带,随手扔下公文包,他无力的躺在沙发上。
“咳咳咳咳”
在一片寂静中,若有似无的咳嗽声显得格外的清晰,牧宇航蓦然站起身,紧皱着眉头往客房走去。
踏进客房,他按下门旁的电源开关,顿时客房里被昏黄的灯光照耀得无一死角,而那个早该离开的女人却依旧躺在床上睡着。
“你为什么还没离开”他难得的怒斥。
始终睡得不安稳的向乐之,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的怒吼声,连忙弹坐起身但是惊人的晕眩感却席卷而来,让她只能抓着棉被努力不让自己又重新倒回床上。
“咳咳我我不是故意的咳咳”经过了一天的剧烈咳嗽,向乐之清脆的嗓音此刻就像是八十老妪般的沙哑。
牧宇航俊秀的脸上此刻布满阴霾,阴鸷的眼直瞪着她,耳中根本听不见她的解释。
“我昨天晚上就已经说过了,只能收留你一晚,你早上起来就必须离开,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以为继续用这种苦肉计我就会让你留下来”
这不是苦肉计她想反驳,但是一阵急咳却让她无法开口。
她急促的咳嗽声无法博得牧宇航的同情,反而更觉得她又在故作可怜姿态,以更严厉的话斥责着她。
“我不知道成经山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甚至还让你辞掉工作,退掉房子,但是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像你这种女人我看得多了,以为想近水楼台就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委屈的睇着他。
“而且你不会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吗”他情绪恶劣,故意用打量物品的视线看着她,“你没有倾国倾城的外貌,甚至看起来还笨手笨脚的,你怎么会以为我会把你留下光用咳嗽这招,不觉得太矫情做作了吗”
成经山那家伙老早就说过要塞个女人给他,现在她莫名其妙的出现说要当他的管家,更让他怀疑她的目的不单纯。
如针刺的话语一句一句的刺痛着她,比起他无情的言语,他那种鄙视的眼神更让她难过。
她常常回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温柔,也幻想着当有一天他再度面对她时也是同样温柔的口吻,即使知道他这两年来性情大变,但是当和他刺人的言语和冷酷的眼神直接对上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痛。
身体的不适加上他冷酷言语的刺激,让向乐之忍不住眼眶泛红,斗大的泪珠悬挂在大眼上,危危欲坠。
原本就已经感到不耐的牧宇航在看见她泛红的眼,语气马上又冷了三分。“哭没办法解释自己无耻的行为,就只能用哭来博取同情吗”
“我不是”她摇着头。
“不是什么难道你能否认你什么目的都没有吗难道你可以否认你不是想装病要我收留你吗”他咄咄逼人的逼问。
他每说一句指责,她的泪流得更凶,头摇得更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低语哽咽。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现在就拿着你的行李出去,否则我就叫小区警卫把你赶出去。”他冷冷的下了最后通牒。
随便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向乐之忍着手痛头痛,硬是让自己下了床,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
“牧先生,我可以走,但是有些话在走前我必须说清楚。”又咳了两声,向乐之才又继续说:“我的确是有目的才来的,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为了一份工作我不能来吗难道你就可以这样看轻我吗我犯了什么错你不问清楚就认为我的接近是别有用心,那我还能说什么说到底,并不是我别有用心,是你的心生了病,才会对别人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才会对谁都不相信”沙哑的嗓音到最后几乎是低吼出声,让她好不容易抹干的泪又滚了下来。
牧宇航对于她这番话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抬起眼,冷冷看着她眼泪鼻涕泗流,而且脸色异常嫣红的脸淡淡说道:“说够了那你可以离开了。”
他的决定在听完她说的话后并没有半分的动摇,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她说的没错,他的心早就病了。
“走就走”她心寒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颜,奋力提着行李绕过他往外走去。
只是方才快速的下床动作已经让她止不住的头昏眼花,更不用说还歇斯底里的大吼了半天,才刚拿着行李走出客房没多远,向乐之就两腿虚软的倒在地上,一阵晕眩后,黑幕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站在她身后想确定她离开的牧宇航,在看见她软倒在地上时,蹙紧眉头,以为这女人又在耍苦肉计,但她就这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让他察觉事情有异,连忙蹲下身,手才一碰到她的额头
“该死的怎么这么烫”他忍不住低咒出声。
他低下头,又看到她右手不正常的肿大,懊恼的想起昨天自己还用门板夹到她的手。
他刚刚是疯了吗怎么没注意到她一直不太正常的脸色,而且她的手从昨天就没有处理过,难怪现在会肿成这样了。
大脚随性踢开她挡路的行李,他拦腰抱起她往车子走去,一踩油门,车子立刻消逝在街道的尽头,往医院直奔而去。
晚上的急诊室像是另一个热闹的黄昏市场,医生和护士来来往往的在窄小的通道里不停的穿梭,不停响起的小孩啼哭声吵得让人忍不住心烦。
而他手上抱的女人,烧得几乎快要变成白痴,却到医院后有一点清醒,还逞强的想要跳下来,拚命给他找麻烦。
“咳咳让我下去,我可以自己走”向乐之逞强的说,虽然她明白自己可能一落地就无力站起,但她不想要他的拥抱,即使他的怀抱温暖得让她不愿离开
“可以停止你愚蠢的动作吗”他不悦的低头瞪视着她。
向乐之被他冷酷的口气给吓了一跳,停止挣扎,吶吶的说:“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忙了。”酷酷地说完,他挡下一个护士,不悦的开口。
“我们是来挂急诊的,为什么现在没有任何医生或护士来”
匆忙之中被拦下的护士,口气不佳的道:“今天晚上来挂急诊的小孩子特别多,大人要先等一下。”
听见护士不佳的口气,牧宇航也不悦的回呛,“就算挂急诊的小孩子多,医生忙到没办法来看一下,连护士也没半个人可以过来关心一下吗她烧成这样,连先量个体温都没有,你们这间医院是怎么搞的”
这番话对于牧宇航自己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过去个性温和的他即使遇见态度再差的奥客也不会提高半分声调,即使这两年来他性格大变,顶多也只是沉下脸色,也不曾高分贝的直接回呛人。
该死的都是手上这个麻烦,让他做出不像自己的事。
原本口气不佳的护士被他这么直接的反呛,也明白这男人不是好惹的,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先帮小姐量一下体温。”
护士小姐随即手脚利落的完成了量体温等基本检查,但牧宇航的脸色还是黑沉得难看。
下次他绝对不会再来这家医院了这护士没神经的直接做检查,却没注意到这女人是一直被他抱在手中,现在他只觉得手臂的肌肉隐隐抽搐,看来肌肉拉伤是免不了了。
然而一直被他抱在怀中的向乐之,虽然手一样痛,头也晕个不行,但是她却忍不住想笑,能够就这样窝在他怀中,感受他的体温和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是她幻想过多少次的梦境啊
“牧先生”她轻声的开口,小手扯着他的衬衫。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一肚子气的牧宇航冷冷的瞪视前方,表明了现在自己不想听见任何的废话。
嘴角勾出虚弱的苦笑,她低低喃着,“就算我想说也没办法了,因为我觉得我又快”晕了。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支撑不住,任由高烧占据她的意识,昏了过去。如他所愿,当个称职的病人,不再多说半句话。
原本不打算再开金口的男人,发觉怀中的女人没将话说完,而且全身软绵绵的,低头一看,见她又开始陷入昏迷,再也撑不住脸上的臭脸,慌忙地开口大喊
“医生”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搞什么,连身体都没办法照顾好,手伤成这样也不会先做一些基本处理,感冒了也不来看医生,非得要小病拖成大病才来急诊室里大吼大叫的,实在是喔,现在的年轻人啊”帮忙看诊的老医生手里边忙着包扎,嘴巴也没问着,不停的碎碎念。
牧宇航被念得满脸黑线,低头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正睡得安稳的小女人,满心的不是滋味。
她晕了之后,他忙着乔床位找医生,床位好不容易弄到了,医生也来了,却是一个古板龟毛又爱碎碎念的老医生,从小细节念到大毛病就像个跳针的录音机一样,不断的重复。
刚刚那一段“年轻人啊”从老医生诊疗开始,他就至少听了五次,这女人晕了倒好,只要打打针继续睡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他还得继续替这个只知道名字的女人劳心劳力。
“年轻人就是搞不懂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小毛病也会要人命的吗好好一只手搞得受伤发炎感冒也不提早就医,差点就得了急性肺炎,幸好你这小子还知道要先来挂急诊,要不然喔”老医生叽哩呱啦的继续他滔滔不绝的演讲。
见老医师一时半刻还没办法停下他的精神训话,牧宇航悄悄的返到病房外,拿出手机拨给那个造成这一片混乱的始作俑者,第一通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最后直接转入语音信箱,他蹙眉,然后改拨另外一支电话,这一次电话铃声只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喂,成伯,我找成经山。”
微冷的口气,简洁有力的句子让老管家不用问来电的人是谁就可以得知。
“牧先生,我家少爷到日本去出差了。”老管家尽责的将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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