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们的关系便能维系,不过一旦那个均衡点被突破了,也就是某一方的势力想要凌驾另一方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受到考验了。这就是政治的现实高於一切的道理高於感情,甚至亲情。」
「哟」她不禁赞叹了起来;「我的小媳妇,没想到你分析起事情来还真有一套,看样子把你摆在我的服务处里还真是大材小用哩」
「在这里,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忽然声音变小了。
「那你说说看」她又导回正题:「整个局势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老县长是个关键。」关汉民肯定地立即接口道:「他已经掌握了主动,很可能是为了他的女儿红娘子王娟,他怕奶终要冒出头来,或者张静波冒出头来,将来危及到他女儿的政治前途;但他自知不能掌控奶,所以利用张大立委来掌控奶,毕竟他是张静波的恩人,在表面上张静波对他还是唯命是从的,等於间接能掌控奶後,他就要施杀手间左加金部了。当然,他那杀手间左加金不只是对付奶的还要对付张静波,因为在他的眼中张静波现在已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敌人了。」
「分析得好。」小阿姨一拍沙发道:「所以张静波要反击,那个姓杨的助理就是他的秘密武器。」
「奶显然就是吃醋,再三要提到那姓杨的女人。」
「汉民」陈秋香快瘫痪似的:「我跟静波相处这麽久,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毛病姓杨的女人,若不是她的秘密武器,那就是」「根本就是他的性玩偶。」关汉民声音大了些:「奶别被他的形象所迷惑,他是个什麽样的人,我不清楚吗」
「汉民,差矣」小阿姨轻声说:「别义气用事。」
「事实如此,奶只是不肯承认罢了。」他也将声调压低了:「奶应该时常提醒自己,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
「好嘛我听你的可不可以」小阿姨一边撒娇似的说,一边用脚去撩他的鼠蹊部。
这不是暗示,根本是明示了。关汉民叹了口气,轻轻抚摸她的脚道:「难道会吵的孩子才有糖吃吗」
「现在,我就是那颗糖了。」她将脚凑到他脸旁。
关汉民隔着玻璃丝袜亲吻她的脚,手则顺着腿肚一路摸上去,终於探到她的三角裤,便在她下阴部大力摩擦起来,有时则隔着内裤往洞里戳,令她嗯啊呻吟着。
很快地她的内裤潮湿一片了。
他舍弃爱抚,双手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丝袜,褪尽後他更用心地去吻她脚趾。
「我爱死奶这双小脚丫了。」他呢喃道。
他一会舔她的脚趾缝,一会又啃咬她每一根脚趾,双手则尽情抚摸她脚的每一关节,简直是迷恋极了。好一阵後,他似乎才想起这双足的主人,以及她的其它器官。
他从脚往上吻,吻过她的腿肚膝盖鼠蹊,终於抵达敏感部位了;他将整张脸贴上去,像是要一头钻回母体,令她感动极了,不禁抬起臀部迎接他,而他则用鼻尖摩擦她阴部愈摩愈湿。
她有些耐不住了,自己扯下了内裤,嘴里直嚷着:「来,舔我小屁屁,乖,听话,快舔舔。」
他得令了,拉长了舌头,如箭一般向她阴洞射去,直抵花心,她一下子就高声喊叫出来。为了配合他,且让自己更加舒爽,她双手抓住脚踝,用力扳向自己,几乎做出一个瑜珈动作,使她的门户大开,而他则跪在她身前大展舌功又吸又吹又舔又舐,教她的淫水流了个畅快。
「我的小媳妇,来吧,把你的宝贝拿出来,我要它。」她浪叫着,一手隔着裤子握住他膨胀已久的阳具。
他舌头仍未停止工作,双手熟练的解了裤带,连同内裤一并褪去,阳物一下蹦跳出来就被她握了个实在,上上下下摇动它。这还不够,她改换了姿势,在长沙发上平躺下来,动作有些粗鲁地揪他小弟弟,使他不得不顺从地贴上去,因此阳物一下便落入她口中。
她一口吞到底,感觉龟头塞在喉咙口。呀这惹人疼爱的宝贝恨不得将它吃下肚去;不,这怎麽可以,她又将它吐出来在灯光下看着这俊俏的家伙。那龟头圆滑饱满昂挺地面对着她,没有一丝羞怯,是男子汉的象徵,令她忍不住轻轻咬起来,手还配合着把玩他的卵蛋。
他在上位用臂肘撑开她双腿,双手掰开她阴唇,这回改换了攻势不向里探,而是使舌头像扫帚一般,在她阴道上来回扫着。她的阴洞就如一口井源源出水不绝沾了他满嘴满脸,非但如此还隐隐散发一股茉莉香,使他更为兴奋更为卖劲工作。
「好哥哥┅┅」这回她没再叫他「小媳妇」了:「我要再换换一种姿势啦」
她说完便挣扎着起身趴在沙发背上,高高抬起屁股不动了。他贴上去,龟头在湿滑的洞口徘徊了一会便长驱直入了;插入的那一瞬间她浑身颤抖了一下,脸孔的表情则是咬牙切齿地;光看这表情,以为她是生孩子般的痛楚,事实上她的感觉真是欲仙欲死了。
他一面猛力抽送一面动手脱她上衣,掏出了她那一对无瑕的乳房,就由她後方双手环抱住用力搓揉起来。
「对对,大哥哥,就是这样┅┅捏捏破它」她疯了一般高嚷:「捏破它。」
这时,他突然抽出家伙,将她身体猛一反转,然後将她压在椅背上,从正面进入了。一只手仍握住一个乳房不放,另一个乳房则被他的嘴像吸盘一般牢牢吸住。
她死死抱住他的头撕扯他头发,下体则反弹似的猛往上顶,欲使那小家伙更深入一些,恨不得它塞入子宫里去。
「好姊姊,我我想泄了」他狂吼道。
「不,不行。」她可不答应:「你你快下来,换换我来。」
他即将瘫痪似的下了马平躺在沙发椅上,将後续工作交给了她;她一屁股坐上去,双手按在他胸膛上就前後浪摇起来,嘴里直喊着:「快快,抓我奶奶,大哥哥,快快。」
他听从地紧紧捏住那一对宝物,鼓足馀勇将自己的宝物猛往里送,只见她浑身汗水直往他身上滴,愈摇愈快,最後又发出呓语道:「大哥哥,快快泄,我,我不行了。」
「我来了」他暴喝一声,向上一顶就不动了。而她一双手指几乎掐入他胸部皮肉里去。
2
老里长许桑来到了小阿姨的服务处拜会,就坐在他小阿姨昨晚才与助理关汉民做爱的长沙发上头,因此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如果他知晓那是他的小阿姨涂抹在性器官上的香水味,用来吸引异性与她交配的话,恐怕会吓坏他老人家,从此又将她这年轻的长辈另眼相看了,毕竟年轻人有他们独特的玩法。
小阿姨出来了,看得出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姨。」许桑亲切地唤她:「奶这里好香,没见茉莉,却有茉莉花香。」
「嗯。」小阿姨似乎有些不悦地道:「莫讲这有的没的,有啥米代志」
有心吹捧一番,不料却碰了一鼻子灰,教许桑感到心灰意冷,好在他来的目的本就不是什麽兴奋之事,也就无所谓了。
「奶要碰图书馆的工程,是不是」他只有直接切入主题的问了。
「不是我啦」
「奶小弟伊丈人,跟奶不是同款」
「当然不同。」小阿姨立即辩白道:「王老头从头至尾没找我谈过,我也从头至尾没跟他要求过,你说,这工程与我何干」
许桑沉思不语了。的确王炳扬言放这工程的水电部分要给她亲戚,但两人压根未接过头,那凭什麽说她小阿姨介入这桩工程呢纵使是她亲戚得到了部分工程,又凭什麽说是靠她的关系呢何况图书馆工程尚未发包,根本就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听人说」许桑方才开口便遭她打断。
「听谁说是谁放话给你」
「姨,老实讲」他思索了一会方道:「伊个人跟老县长是有关系的。」
「那就对了。」小阿姨冷哼了一声:「很显然王老头四处在放风声,可见他是有意图的。」
「就是这样我才认为这件工程不能接,恐怕会有危险。」
许桑这老家伙没道出他的真心,事实上当他一得知这消息最初的反应便是气愤,差点因血气上升造成脑充血;想想看嘛,小阿姨的步入政坛,谁的功劳最大一般外人总以为是张静波那只母鸡带着她这只小鸡过关的,但若没有他许桑这大桩脚就算十只母鸡也难维护她了。
可是当选之後这麽些年来,他许桑得到些什麽也许小阿姨是清新的正直的,那他没话说,但图书馆这项工程又怎麽说宁愿放给一个对她从无助益的亲戚而不给他一点好处,这算什麽更何况要比亲疏,他许桑可是她的亲外甥,别人能比吗
「你放心,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她挥了挥手道:「王老头想设计我,哪有这麽简单我会让他偷鸡不着蚀把米。」
「奶可千万不能出面谈条件,会死得很难看哟」他出於私心不得不提醒。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3
就在许桑去见他的小阿姨陈秋香之际,刁侯也出现在阿忠的建设公司内,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除了一幅求财运的弭勒佛袒胸露肚的画像外,不见什麽摆设,似乎随时有跑路的准备,令刁侯哑然失笑。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不会变成狮象熊。
他来得挺早,公司职员通知忠董也有一段时间了却无半点声息,八成昨晚又深陷酒国或温柔乡内,日上三竿仍爬不起来。另一方面这也正是他们做兄弟习惯了的生活方式,纵使漂白成为董事长,骨子里还是黑的。
想起温柔乡就气人,那晚跟阿忠一夥兄弟在「红美人」大酒家醉卧美人阿娇膝,原以为一切搞定,一晚非操她个五次不可。席散後,刁侯搂着阿娇装醉就拒绝了阿忠吃消夜的邀约,独自驾车载美人归;进入汽车旅馆,他才抱住她身体嗅了一鼻子的劣等香水味後,阿娇便推开他道:「你先洗澡,我下去买保险套。」
刁侯在浴室一路噜啦啦洗澎澎地唱得心花怒放,出浴後又将电视频道转至锁码台,听那嗯嗯啊啊的叫声好将春心备便,岂料一部a片全放完了仍不见阿娇芳踪。
他打电话到柜台去问,但对方说的确看见他带来的小姐出门去,就是没见她回来。
干,被那女人摆了一道。他只好又播放後一部a片选了一段淫浪的情节,匆匆打了一次手枪,算是给他小弟弟一个安慰才了事。
这种糗事要不要告诉阿忠他考虑了几天,最後仍觉得这一口气难忍。
「东厂的」阿忠亲切的呼唤和他的一夥人一块出现,跟着是一阵兄弟式的热情拥抱。
刁侯嗅到浓烈的古龙水味,不禁皱皱鼻子。
「昨夜又去泡马子了对不对」他推开阿忠身体说:「也不通知一声。」
「绝对没有。」阿忠回头指着黑面和臭头:「不信你问他们,我在家陪小孩,当好爸爸咧」
「忠大的从良啦,妈的,死人都会笑醒。」
「好啦东厂的,已经有消息了是不是」
「当然有啦」刁侯点起一根菸道:「你的大老板王老先生在放人情给小阿姨,地方上都知道了。」
「然後呢」阿忠忙问:「他是不是想借小阿姨的力量来整倒我」
「这倒还看不出来。有人分析,他的目标是小阿姨,想扳倒她好为女儿王娟铺路;还有人分析说,其实他是想干掉张静波。那小子翅膀已经硬了,早没把他恩人王老头放在眼里,王老头气不过,所以先动他旗下大将来个釜底抽薪。至於你那倒投人提起。」
「若是这样倒还罢了。」阿忠左眼皮没跳动,但仍不忘叮咛:「好兄弟,你还是要帮我盯紧注意事情的变化。」
「那是当然。目前比较担心的是,他们三方恶斗之时波及到你,结果你倒变成无辜的受害者。」
「是,是。」阿忠掏出手帕拭了拭额头,使得那一对卧蚕眉像活了一般:「这分析很有道理,不愧是读书人哩」
「忠大的。」刁侯熄了菸蒂,望望对方身旁的哼哈二将方续道:「有件事情你得帮我出面讨回来。」
「什麽事」阿忠顺着他目光也转头瞧了瞧自己身边那两号人物。
黑面和臭头被二位大哥看得心里发毛,不知是否一不小心得罪了刁大的,那可惨呐投想到刁侯原来是怕他俩人在场听到自己那晚的糗事,瞬间想想都是阿忠身边的小弟,跟自已又熟络也就无所谓了。
「上次在红美人陪我出场的阿娇你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呀」阿忠略为思考了会说:「难道她没让你爽到出场费我都买了呀」
「正是。」刁侯一张脸像苦瓜:「出道到现在投碰过这种事,丢死人了呐」
「这款查某有够贱。」阿忠为老同学打抱不平,愤恨地道。
「你听我慢慢道来」刁侯说。
4
「红美人」酒家在这天晚上,或者说从这天晚上之後,就要显得特别红了。
这是在阿忠自己的地盘上,他不能带太多兄弟上门,以免流传出去说他没胆,或者仗着人多势众压迫对方;混到这般年纪随时得注意名节和江湖伦理,否则一个闪失恐怕会丢大面子。
当然免不了又是哼哈二将随之登场了。虽然一行只有三人仍然要了个大房间,以示气派。
成排的小姐来「应卯」时,阿忠冷眼横扫过去,竟没有看见阿娇那贱女人,他有些火大了。
「叫头家出来」他对少爷喝道,然後看看手腕上那只劳力士表续言:「快,限时三分钟。」
臭头同时也扬起了手表,真的计算起时间来,就在二分半钟时一名中年人出现於房门口。
「忠大的,卡早,有何吩咐,小弟做紧去办。」他哈腰进门来。
「屏东仔,钱赚大了是麽目生在头顶上呐」阿忠冷言,先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哪敢」叫「屏东仔」的老板一脸惶恐道:「不是忠大的照顾,红美人不可能有今日的局面。这还像句人话,阿忠的脸色缓和了些。」你爸今仔日来,专程要看阿娇的。「他问:「姑娘没来上班是麽」
「有有,伊在别番有人客,所以没来忠大的这边服务,你交代一句,我叫伊做紧来。」
「屏东仔,我搁交代一句,今仔日我只要阿娇来陪,伊不能走番,小弟少爷也不用进来,直到你爸结帐返去。有听到没」
他又感到左眼皮悄悄跳了两下。
「是,是。」屏东仔退了出去。
又隔了约莫五分钟,就在阿忠等得不耐烦,早年的猴脾气差点发作而想翻桌之际,一个女子畏缩缩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忠大的那张怒颜竟潺潺流下泪水,喊了声:「忠大的,阿娇这厢有礼了。」
「免哭,奶过来。」阿忠眼皮又跳两下,不禁用手压了压方续道:「过来坐我旁边。」
好大的一张桌子只坐着他俩人,黑面及臭头则站立两旁。
「奶是怕啥」阿忠一手搭在她肩上问:「怕阮给奶放浑鸟,领没台费是呒」
「忠大的」阿娇终於哭出声来:「伊日,伊日是阮不对,我知,我知样┅┅你莫惊我好麽」
「好,好。」他轻拍她肩像个长辈:「奶免惊,慢慢讲。」
阿娇拭了拭眼泪方道:「我在这做是不卖身的,这屏东仔也知,不信你可以问他。伊日,你忠大的要请吃消夜买我出场,看你忠大的面子我绝对出场,谁人知伊款人竟然带我去汽车旅馆;我跟伊又不认识,怎敢随便跟伊去开房间了所以我才落跑。」
阿忠一边听一边点头,似乎认同了她的说词;好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啦,不,阿忠表面的态度让阿娇暂时定下心来,可是马上他又开口问道:「伊是我的朋友,奶知否伊是东厂的,奶知否莫说奶,连我也敬畏伊三分呢」
「这这┅┅我」她一颗心又扬了起来。
「奶好胆得罪阮的朋友,奶讲,叫阮忠大的要怎混下去」
「忠大的,我给你划失礼啦」她胆怯地道。
「失礼可以。」阿忠笑了起来:「刚才奶说奶是不卖身的,好,奶不卖,我卖。」
他的双手挪到桌子底下,光看那动作就知道是在脱裤子。
「忠大的你你要冲啥」她一急又急出了眼泪想要离座,却被哼哈二将按在原位。
「我卖身给奶呀,明仔日奶再卖身给阮朋友,大家互不相欠。」他说完用力将她脑袋按到桌底下。
一阵骚动後,他在桌面上嚷道:「吸,快吸;没,奶就惨了。」
隔了会,黑面和臭头便发觉他们忠大的表情丰富了起来,情不自禁地二人的表情也跟着老大变幻,真是跟班跟到底了。
这当儿门外起了些微的骚动,阿忠才睁开眼皮就如打机关枪一般跳个不止息了。
突然门被撞了开来闯入两位少年郎,後面跟着几名少爷,显然是想制止他们的。
「阿娇不在这番」其中矮胖的青年感到纳闷地问。
「失礼。」瘦高的对阿忠一抱拳,然後跟他同伴说:「咱来去。」
「去哪」阿忠不便起身只甩了甩头,左右二护法立即趋身向前各抄起一张椅子。
「别动」瘦高青年在这危急关头竟掏出了一把枪,先指着哼哈二将继而转指他们的头子。
阿忠在这危急关头什麽都忘了,惊得一起身也掏出了一把枪,不,是他随身携带的那根肉枪,也笔直地指着对方。
那两青年也被这场面惊呆了,随即听见桌底下有嘤嘤啜泣之声,掀起桌巾一瞧,阿娇竟然藏在下头。
阿忠趁这当口赶紧拉上裤子,却被瘦高青年发现了,扬声尖叫道:「莫动你再乱动,我就打烂你那只鸟。」
黑面的在这节骨眼脑袋好像一瞬间空白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但椅子尚未砸下,那空白的脑袋瓜子先被对方用枪柄狠狠敲了下去,顿时血溅了出来。
「阿娇,咱走。」两名青年将那女人从桌底拖了出来,要退出之际臭头冷不防扔了椅子过来。
瘦高青年忍无可忍了,对着天花板开了三响枪。
5
警方赶到「红美人」大酒家时,开枪的年轻人偕同阿娇早逃之夭夭了,受伤的黑面也被阿忠和臭头送进了医院。当警方再赶去医院时,躺在急诊室病床上才刚缝过三针的黑面身旁,仅有臭头一人留守着。
好了,带回警局做笔录吧
案情叙述:我,臭头绰号,真名保留和我朋友黑面仔同上括弧内言相约至「红美人」大酒家饮酒,讲好由我请客。关於这一点我想请主持正义的警察说句公道话,这黑面最不讲义气了,兄弟做了这多年每次两人相约喝酒十次中我请九次,他只一次而已,这样对吗请警察大人评评理顺便转告黑面一声,他之所以交不到什麽朋友应该多多检讨一下。
废话不说了。我们坐下後点了一个叫阿娇的女人坐台;我们平日是做临时工的没多大收入,怎麽可能叫太多小姐坐台,找个阿娇来倒倒酒;警官大人是不是该这麽说望梅止渴就足够了。
对了,望梅止渴,阿娇一面倒酒,咱兄弟就一面喝一面望梅止渴,谁知道正喝得兴起时,突然从房间外闯入两个年轻人,拉着阿娇就往外走。我朋友黑面不服气,就对他们说:「我们花了钱,连望梅止渴都不行吗」
年轻人中一个瘦高的也没回话掏出一把手枪便指着我们的头,黑面吓得想逃,那人就用枪柄打他的头,害他缝了三针,然後他们就逃跑了。
以上所言,皆是事实。
问:房间内有两张椅子歪斜了是怎麽回事
答:我忘记说了。我们被枪指着头时都很害怕就躲在椅子下,结果他们一人拿起一张摔歪的。
问:你们二人是阿忠的手下对不对
答:阿忠是谁我们不认识,我说过,我们只是打零工的没固定的老板。
问:酒家有人说,当时房间内有四个人在场,你们和阿娇之外,另一个人是谁阿忠吗
答:绝无此事,是谁这麽说的叫他出来,干。
警官大人,最後那个字可不可以擦掉问:听说那另一个人当时裤子是脱掉的,那话儿都露了出来
答:「那话儿」是什麽意思,我不懂,全是胡说。
警方对这份笔录完全不满意,在制作过程中呼了臭头那颗脑袋三回,正想挥第四回时,某建设公司的律师便赶来关切案情了,只好住手。
「他们打我。」臭头见到救星立即告状。
「警官,这太过分了吧」大律师立即抗辩道:「我当事人是受害者,为了配合你们才来制作笔录,你们居然打他」
「没的事。」警官立即反应道:「如果有打他,那敢问大律师伤在哪里」
「有没有伤在哪个部位」律师问。
「这边。」臭头指指脑袋。
大律师急忙在他微鬈的发丛中拨来拨去,却见不到一丝伤痕。
「怎麽样大律师,我看你的当事人是被吓呆了,到现在还胡言乱语,笔录做了等於白做。」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律师有些悻然。
「请吧」警官一伸手道:「噢对了,回去替我问候忠大的一声,我担心倒是他的卵鸟受伤了。」
一旁有员警嗤嗤地笑出声来。
6
这则新闻翌日见了报,一方面是无真凭实据,另一方面是惧於阿忠在地方上的黑势力,因此多半当做一则令人发噱的花边新闻处理,指某个地方角头到酒家召酒女,喝多了一时兴起要那酒女当场次萧,酒女不从,动辄以暴力威胁。那酒女在他淫威下不得不含泪动口,吹得角头老大正嘴歪眼斜之际,酒女的男友闯了进来,居然有枪在手,虽未对老大行凶,仍对空呜了三枪,以示下马威云云。
新闻界普遍将之称为「红美人次萧事件」,也暗暗在阿忠头上记下了这一笔。
新闻记者的捕风捉影胡绉瞎掰,只要没道出真姓名或绰号,他都可以不追究,道上兄弟私底下的调侃嘲讽,只要不传到他耳朵里,他也无从追究起,但那「戴帽子的」当着他律师的面嘲笑他,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若依他以往的个性非开他暗枪不可,但现今身为董事长的他,就得算明帐了。
找原事主刁侯不,他还没这能耐。
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王议员,是我啦」他在电话这头说。
「好了,我知道,放下电话,来我这。」她简单明了地挂断了。
到她服务处,老远就看见她一身红衣标志的巨型看板,她正是红娘子王娟。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王娟初见面便说。
「绝对不能给奶爸知道。」他提醒她。
「闹出这麽大条的事情糗死了。」王娟笑了起来:「你还想怎样」
阿忠望望服务处内的人没注意他俩谈话时,这才安心地道:「目前我只想对付警察局的人。」
「啥米你头壳坏去呒」王娟讶异地道:「警察仔也没对你安怎,你根本没出面嘛」
「警察仔羞辱我。」他将目标转移道:「这无要紧,伊打我的小弟臭头。」
「若是这样,代志就大条了。」王娟一拍桌子道。
7
王娟和警察局长一向不和,常常为了一些问题在议会期间对局长大加挞伐,局长有时告饶了,公然称她「红娘妈」,不过私底下却叫她「红在室」。
阿忠这些年在政治圈沾了点边,这些关系他商途的事怎能不知,当然就找对人了。为了修理她的死对头,王娟是得理不饶人了。
「一个打零工的小市民下了班消遣一番,竟然被人用枪指着头,请问局长,这样子的治安,本县还有人敢住吗你还能安於其位吗」
「这个案件我约略了解过,那个市民饮酒的地点是某个地下酒家,那种地方一般人会去吗红娘子王议员奶会去吗可见这案子并不如外界想得这麽单纯,我们还在进一步的了解中。」
「既然那是一间地下酒家,是本县藏污纳垢的所在是见不得阳光的地方,那它为何还能存活到今天难道有合法掩护非法难道局长你有派员警去为他们站岗」
「我们曾配合政府对它多次实施断水断电,甚至一度还派员站岗过,不过采取的行动皆因警力不足而无法持久,最後业者又死灰复燃,令我们警方头痛不已抓不胜抓。」
「这根本是推托之词,难道就不能将主持人移送法办」
「谢谢王议员的建议。根据我们的纪录,前後已经三次移送主持人了。可惜据我所知,三个都是人头,其中某个还是游民,试问一个露宿街头的老人有能力开地下酒家吗」
旁听席上有笑声传出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连一间酒家都处理不了,你们还能破大案吗」
「我刚才说过,最主要是警力不足的问题,如果人手够┅┅」
「好了,好了,我懒得跟你扯这些。现在我要追究另一件事,据我所知那名打零工的被害人在警局制作笔录时,遭警方刑求」「怎麽可能这事我绝对否认。」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大家想一想,一名受害人在饱受生命威胁後,非但未受到警力的保护,反而身心俱创┅┅」
「我绝对否认有此事。」
「我郑重警告你,局长,你不尊重本席。」
县议长此时提醒局长勿插话
「是是,我向王议员道歉。」
「那名受害者遭到刑求,请问公理何在这简直是二度伤害。」
「他哪里被刑求有无验伤单」
「他的脑袋连续被重击三次。」
「重击什麽打的木棒铁器还是手枪就像躺在医院他的同伴那样」
「┅┅手,警察的手肘┅┅不手掌,确定的部位我不清楚。」
「伤单呢」
「好像┅┅他懂得不多没去验伤,大概这样。」
「据我得到的报告,问讯的警官为了安慰受到惊吓的他,曾二次抚摸他的头,以便成功地制作笔录。抚摸,王议员懂我意思吧就像奶小时候考了第一名,王老县长一高兴就伸出手抚摸奶的头,奶能说王老县长是不高兴重击奶的头吗我们警察会去打受害人这种事情我不敢苟同。」
「我严重抗议,局长的比喻不当,岂可拿我家庭在此对比根本是侮辱我。」
议长又出言制止了。
「我再度跟王议员道歉,如果我们警方那种安慰的动作被视为是刑求,我也愿道歉,并请求当事人立即去验伤,若有任何问题我绝不包庇,一律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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