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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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的晨间新闻就播出部分精华片段,抢先播报这条独家新闻,晚上再挪出一个时段做特别报导,播出完整的采访内容。”王嘉成的脑子已经开始计划该如何好好利用这段采访激发收视率。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新闻部经理张志家终于说话了,但一开口便泼了他们一盆冷水──

“这段采访,我们可能无法播出。”他的脸上是浓浓的无奈。

“嗄为什么”其它四个人不约而同地问道,尤其是卫均梓的反应更是激烈,他一把抓住张志家的肩膀,激动地问:“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采访到的独家新闻,为什么不能播”

卫均梓异于平常的激动反应,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过了好几秒王嘉成才反应过来,将他拉开。“均梓,你是怎么啦干么这么激动”

以往就算新闻稿临时被撤换,他也都能一笑置之,虽说这次是由他主导,但这样的前例以前也发生过,他也是轻松看待,不曾有过这么强烈的反应。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卫均梓这才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轻声道歉,只是经常挂在他脸上的轻松笑容不再,换上一张严肃无比的面容。“那是我们花了好大的心血才得到的报导,我不希望白做工。”

“我也不希望白白放掉这条新闻,但是我们不能得罪陈金发。”张志家也很无奈。

“经理,到底是什么原因总要给我们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吧。”晓人无法接受一个不明不白的答案。

“我刚刚才知道,陈金发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张志家爆出一个内幕消息。

“他是股东”这个突来的消息让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不对,我记得我们公司应该是崔家独资的企业呀”王导播在大大十年,对公司组织有一定的了解,立即提出质疑。

“要在这个业界生存,当然要有靠山,所以当年董事长免费让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陈金发,算是利益输送,希望他能多关照,这件事并没有让外界知道。”张志家说出其中不为人知的故事。

林政意无奈地叹口气。“这么说起来,我们根本拿他莫可奈何喽。”说得也是,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况且他算是老板之一哪

“既然如此,我就拿这卷带子到其它电视台,我相信他们会抢着播。”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卫均梓的意料之外,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下下策。

无论如何,他都要揭发陈金发的真面目,让这个恶人接受应有的惩罚。

“不行”王导播一听,激动地否决他的提议。“这正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独家画面,哪有转利他人的道理”

“均梓,你不要意气用事。”张志家拍拍他的肩安抚。“我们再来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想除非你们有魄力拿陈金发开刀,否则就算拥有独家画面也是白搭一段不能播出的新闻,算什么独家”卫均梓失去平常的冷静,像只受伤的猛兽,只想发泄心中的郁闷和不满,关心则乱,他无法以平常心待之。

“均梓,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公司也有公司的难处在。”张志家也希望能抢先揭发这段新闻,但是力有未逮。“虽然这条新闻被压下不能报导,但你的努力我都知道,考绩还是会帮你记上一笔的,别担心。”

他痛苦地低嚷:“不,你不了解,我要的不是考绩”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扳倒陈金发,因为那是一段藏在他心中长达十年的痛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各位,你们都忘了考虑一件最重要的事”一直不发一语的晓人,突然出声提醒争执不休的其它人。

“什么事”大伙儿一起看向她。

“如果吴清福主动投案,一旦进入法律程序,不管我们有没有公布这卷带子,陈金发都不可能脱身。到时候,其它新闻台一定会纷纷报导这条新闻,我们还要继续保持沉默吗”见他们因她的话而陷入思考,她又继续说道:“况且当我们公司跟他的关系被查出来,你们认为我们公司还有可能置身度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对呀,晓人说得没错。”她的话让王导播重燃一丝希望。“我们现在要有大义灭亲的举动,才能跟他的个人行为撇清关系,否则我们公司一定会被拖累。”

“嗯”张志家沈吟了一会儿,说道:“ok,我马上打电话跟董事长联络,跟他报告整个事件,再做决定。”

“什么时候可以做出决定”卫均梓焦急地追问,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给我一个小时。”

第五章

等待是难熬的。

卫均梓心烦地走到外面透透气,希望能平复烦躁的情绪,只是当他看到天上的下弦月时,多年前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

晓人跟在他身后出来,静静地陪他在台阶坐了好几分钟,迟迟不敢开口。

从没在他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肃穆哀伤得让人也忍不住想要掬一把同情之泪,沉默的气氛又持续了几分钟,她才怯怯地开口──

“均梓”

他无语地回过头,空洞的目光越过她,又望向天空。

“你跟陈金发有过节吗”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好几次,只是一直被其它事情打断,没有得到答案。

他沉默了好久,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终于开口了,只是答案却让她瞠目结舌──

“有,杀父之仇。”

“什么”晓人吓了一大跳。“你的意思是他杀了你的父亲”这怎么可能再怎么说,现在是法治的社会,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耶

他沉重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报案就算他是陈金发,杀人还是得受国法的制裁啊”

“晓人,你当了一年多的政治记者,想法怎么还是那么天真”他苦笑。“你知道他身上背了多少人命吗只因为他是陈金发,所以没事,也不会有事。”

“难道没人去告发他”她就不信现在还有人可以胡作非为。

“所有的证据都被湮灭了,怎么告”他脸上的痛苦更加明显,早在十年前他就试过了,结果是白忙一场,还差点送掉他一条小命。

“愿意说给我听吗”她宁愿跟他吵嘴,也不愿见到他这了无生气的模样,让她的心也跟着纠结在一块。

卫均梓摇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

“若是怕麻烦,我当初就不会走上记者这条路。”

他又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才缓缓地开了口──

“我父亲是个检察官,在我心目中他是个正义的化身。他审案只有对错,没有贫贱之分,因为他说过,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娓娓道来,声音悠悠远远,回荡在黑夜里,更是震撼人心。“十年前,他接获报案,有人检举当时是立法委员的陈金发贪渎收贿,我父亲每天没日没夜地搜查相关资料,几乎是以法院为家,忙了一个月之后,总算得到完整的证据。当天晚上,他满心欢喜地想要赶回许久没踏进的家,但他终究没有机会踏进家门一步,就在我家门口附近,他被一辆车子狠狠撞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因伤痛而哽咽,让晓人也忍不住鼻酸,她冲动地伸出手,轻轻拍着他宽厚的背以示安慰。“别伤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陈金发伏法认罪,你父亲的意外有任何证据显示是他做的吗”她终于可以理解他对陈金发恨之入骨的原因,因为陈金发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发指

“我父亲临死前用他的鲜血写下六个字──cf8888,我相信这是他生前亲眼看到的。”他缓缓说出一件不曾对人说过的秘密。“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查出来,那是陈金发的车牌号码。”

他回想起当年,那天他听到车子撞击重物的声音,好奇地跑到阳台,看到一团东西躺在路边,下楼一看,才发现那团“物体”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他紧急打电话叫救护车,想要将父亲送医急救,但是伤势过重的父亲等不及救护车来便已断气,临终之前,只能勉强睁开双眼,看到他后,露出欣慰的笑便离开人世,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事后,卫均梓才在墙脚发现一行用血写下的字,看起来像是车号,于是他开始展开调查,陆陆续续发现陈金发的真面目,但依然拿他没辙。

“你没有请警方调查吗如果真是那辆车撞的,一定会留下冲撞痕迹才是。”

“我做了。”说到这件事,他更是满脸悒郁。“但是警方置之不理,就算是我父亲的老同事,也都极力撇清关系,他们还叫我忘了这件事。”

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记者这条路,为的就是可以透过各种管道,光明正大地查访,这样他才有机会揭发陈金发的一切,进而揪出陈金发这颗毒瘤

“我会帮你的”就算不是为他讨回公道,她的个性也无法忍受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逍遥法外。

听完他的故事,对他除了同情之外,更多了好几分的敬佩之意,倘若今天是自己碰到同样的遭遇,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像他一样奋斗不懈。

更何况他还能装作一副无事人的模样,这要拥有怎么样的决心和毅力啊

也许他以前之所以经常作弄她,就是为了减轻精神上的压力,若不做适度的宣泄,他一定会受不了吧,真是难为他了。

想到这里,她已能释怀,甚至庆幸自己能帮上一丁点小忙。

“陈金发是头狡诈阴险的老狐狸,不管情势如何,到最后都能被他转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就像这次一样,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连续几次抱着希望却落得失望,让他没有办法再信心满满。

“不要这么悲观,事情还没有成定局。况且经理还在跟老板谈,我倒觉得播出的机率很大。”晓人的想法乐观多了。“况且吴清福也决定投案跟检方说清楚事实的真相,不管怎么样,陈金发这次都不可能无罪开脱。”

“希望如此”

失望太多次,让他不敢再抱持任何希望,但跟她说过那段过去后,他的心情舒坦多了,积压多年的郁闷,似乎也消散一些。

他从没跟人说起过这些事,就连母亲和妹妹,因为担心她们受不了事实,他也是选择性地告知,所有挫折和残忍的一面,只有他一个人承受。这十年来,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被逼到临界点,若不是顾及母亲和妹妹,他可能已经崩溃了。

后来,他发现晓人这个“异于常人”的女子,她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行径,大大地引起他的兴趣,连带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接着又发现每次跟她斗过嘴,心情会变得轻松,心中的压力也跟着减轻,于是他就上了她的瘾,一天不跟她斗个一回,心里就不舒服。

也许,她是上天派来解救他的天使吧

“好消息”这时,张志家突然满脸兴奋地冲出来宣布──

“均梓,老板同意播出访谈了”

卫均梓不敢置信地来到张志家的面前。“这是真的吗”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了这么多年,幸运之神终于站在他这一边了

“没错”张志家笑得合不拢嘴。“我刚刚跟他报告过所有事情的始末,这是他考虑之后所做出的决定。”

“太好了”晓人忍不住替他高兴。“恭喜你”

“谢谢”一股热气涌上卫均梓的眼睛和鼻头,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谢什么对公司而言,这也是有利的决定啊。”张志家并不知道卫均梓父亲的事,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为那段采访道谢。“赶快去叫导播和政意过来吧,赶紧讨论怎么播出这段采访才是最重要的事。”

“是”他元气十足地应了一声,积压在他心中十年的怨恨,终于有了解决的出口,怎不教他开心他现在可是活力充沛呢

“晓人宝贝,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来个正式约会吧。”心情轻松之后,他语气又变得不正经,手也跟着往她肩上揽,两人一起走往会议室。

“你真是”看着他故态复萌的行为,她无力地赏他一个白眼。“无药可救。”

虽然她一脸无奈状,不过他恢复“正常”,却也让她的心情跟着好转了。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懒得继续纠正他,对于他的亲近,她竟然不会觉得恐惧和厌恶,反而有一种类似安心的成分,甚至,还带点喜欢呢

清晨五点多──

大大电视的晨间新闻主播庄志渊一到摄影栅,便被带到会议室,除了开播之前的例行讨论之外,导播王嘉成特别交代他今天的播报重点──

“这是吴清福的采访报导,是今天的焦点新闻,你先熟读一下稿子。”

“好。”庄志渊接下一迭新闻稿,开始翻阅强记,以免等一下读稿时会有吞吞吐吐的现象发生。

王嘉成转头,向一旁的卫均梓和晓人吩咐──

“均梓,等一下你就跟晓人去录制今晚的特别节目,内容就照我们刚刚所讨论的做。”

“没问题。”两人正准备到一旁讨论详细内容,就听到门外林政意慌张的声音──

“不好”林政意沿路冲向会议室,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喊着。“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惊讶地问道。林政意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应该会轻易大惊小怪才对。

“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林政意急得满头大汗,眼神还担心地瞥向卫均梓。“吴清福在几个小时前上吊自杀了”

“不可能”卫均梓不敢置信地大嚷。“这怎么可能”他们跟吴清福几个小时前才分开,他那时已经决定投案了,怎么可能自杀

除非

“是陈金发做的吗”晓人替他问出他心中的疑问,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不知道,不过现场留有一封遗书。”

“遗书”卫均梓抓着林政意急急追问:“你知不知道那封遗书写什么”

“遗书内容提到你他说”林政意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他写了些什么你快讲啊”卫均梓已有不好的预感。

“他说被你威胁拍了一段访问,事后他很后悔,所以以死抗议”林政意懊恼地说出他所知道的情况。

“什么怎么会这样”王嘉成张志家和晓人三人都不愿相信地大叫,反倒是卫均梓不发一语地呆呆站着,像尊雕像,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

“又是一样的结果”

“均梓”唯一熟知内情的晓人担忧地看着他,害怕他会受不了这个接二连三的打击。

“我就知道根本没人可以将他拉下来没人可以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耐”凄凉感慨的自嘲声,让人闻之鼻酸。

“均梓,别失望。”晓人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支持的力量。“只要我们将事实真相公诸于世,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电视台无法播放这段新闻。”听到林政意带来的消息,张志家迅速做出决定。“导播,马上将这段新闻删掉。”

“为什么”晓人不解地问着张志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事情爆发前,先将他们一军”

“这访问已经牵涉到一件命案,我们一旦播出,电视台就脱不了关系。”

“可是吴清福的遗书是胡诌的,这个访问我从头到尾都有参与,我最清楚真相”晓人立即反驳张志家的回答。“这根本是陈金发故意陷害均梓的诡计。”她终于可以体会到为什么均梓会说陈金发是头狡诈阴险的老狐狸,他的手段真的够犀利,杀人于无形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但吴清福那封遗书就足以把我们给将死,让我们动弹不得。”张志家愿意相信卫均梓是无辜的,但只能说陈金发魔高一丈,是个难惹的人物。

“访谈时,吴清福有出示一些足以揭发陈金发罪行的证据,我们都有拍下来,那应该就是很好的证据吧。”晓人立即想到吴清福手上握有一些白纸黑字的有利证据。

卫均梓悠悠地开口。“没用的,那些证据现在一定已经变成灰烬了”他太了解陈金发的所作所为,依陈金发的个性,既然他能逼迫吴清福自杀又写出那封莫须有的遗书,一定早将所有的证据都毁尸灭迹。

“难道我们没有别的方法对抗陈金发这个恶人”晓人现在终于可以了解卫均梓这几年的心情,谁有办法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唉”

“经理,有警察要来拘提均梓。”一名员工慌张地跑进会议室,送上另一个坏消息。

“卫均梓在哪”随之而来的十几名警察将会议室团团围住。

“在这儿。”卫均梓知道避不过,放开晓人的手,笔直地走到他们面前。

“带走。”其中一名官阶较高的警察下令。

“慢着。”晓人奋力挡在他们面前。“你们依什么罪名要带他走”看到他被人铐上手铐,她的心一阵紧缩,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

“这是上级的命令,无可奉告。”警官再度下令。“带走。”

“你们没有权力带他走”晓人还想阻挡,却被卫均梓劝住──

“别做无谓的牺牲。”他不希望无辜的她受到牵累,他一个人受苦就够了。

一间宽广现代化的房间正中央位置,竟然摆了一张古代帝王所坐的龙椅,不仅如此,龙椅上还铺了一张虎皮,让那张椅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说它是山寨主的座椅还比较恰当。

虎皮龙椅上坐了一个人,五短的身材,像是小孩坐大位,脚甚至还碰不到地,模样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但是一看到他的脸,没有人笑得出来,那阴森冷酷的眼神,足以让所有人吓得皮皮剉。

他,就是陈金发。

他拨弄着手中的金珀手珠,状似不经意地问向他的机要秘书范湘琴。“事情都解决了”

“是的。”范湘琴必恭必敬地回答。“吴清福已经上吊自杀,他手上所有的证据都已全数销毁。警方依据他留下的遗书,已将卫均梓逮捕到案。”

虽然跟了他十五年,但范湘琴还是摸不透陈金发的心思,尤其当他手上掌控的权力越来越大时,他沾染的血腥越来越浓,人也跟着越来越深沈,让她对他的畏惧也一天一天加深

“终于逮到这只老是挖我墙角的小老鼠。”一道精光从他眼角进出,透过眼镜的镜片,仍可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寒意。“哼,凭他也想搞垮我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说啊。”她连忙附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您的掌控之中,才会被您反将一军。”

事实上,陈金发早在吴清福的住处装设好几个监听器,连身为屋主的吴清福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让陈金发以吴清福的家人作为要挟,将计就计,逼得吴清福写下不实的遗书后上吊自杀。

“也好,让其它人看看,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是啊”看着陈金发冷酷无情的表情,范湘琴觉得心中对他的恐惧越来越深,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遭殃的人。

这种日子,生不如死,她真想逃开啊

第六章

晓人无法眼睁睁看着卫均梓步上他父亲的后尘,为了营救他,晓人找经理张志家谈过许多次,希望公司能帮忙,但他总是以无能为力回答。于是她干脆跟公司请了半个月的长假,以便能将全部心思放在救人上头。

首先,她列了一张多达十数人的名单,上头都是经常来纠缠卫均梓的女人,或是有合作关系的人。但是每当她打通电话,才开口提到卫均梓的名字,就会立刻听到他们撇清关系的话语,电话也立即被挂上。

在第七通电话被挂上后,她决定亲自登门拜访,毕竟见面三分情嘛。

于是,她来到崔诗屏家的门口──

会找上她是有原因的,不仅因为崔诗屏是老板的女儿,更因为她是卫均梓的头号“粉丝”,相信她会愿意帮忙才对。

在崔家门口苦等了三个小时,她终于盼到崔诗屏的身影,但大小姐的身旁另有护花使者。

无论如何,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走上前。“崔小姐,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是你呀”崔诗屏看清来者之后,立刻哼了一声。“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的。”说话的同时,她还跟身旁的男子打情骂俏,一点也不避讳。

晓人按捺住不舒服的感觉,简单说明来意。“我想请你跟老板说说关于卫均梓的事情,请他帮帮忙。”

“笑话”崔诗屏闻言发出一声冷嗤。“我跟他又没关系,干么蹚这趟混水”

其实卫均梓被拘提的消息,她一早就被老爸告知,他同时再三提点她,立即撇清跟卫均梓的所有关系,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她大力撇清的态度将晓人给惹恼了。“你之前不是很哈他吗”之前她缠人的行为可以用蜘蛛女来形容,如今却避若蛇蝎,这女人翻脸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喂,你不要在我男朋友面前乱说话”崔诗屏恼羞成怒,拂袖走人。“亲爱的,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女人”

看着她的背影,晓人只能摇头感叹,这就是世态炎凉吧。

她只好拿出名单,在崔诗屏的名字划上一个人大的“x”,藉以泄愤。

下一个能找谁呢她再度仔细地“研读”起名单,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无奈地拿起笔一一删除人名,她很清楚现在大家避卫均梓唯恐不及,正如崔诗屏所言,没有人愿意蹚这混水。

怎么办

就在她心陷彷徨,无计可施之际,她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显示好友亦霏的名字,她赶紧接听。“喂,亦霏。”

“晓人,你还好吧”亦霏向来平稳的音调,难得惊慌失措。

“怎么啦”

“我刚刚看新闻,卫均梓竟然牵涉到一件命案你呢有没有事”

“我没事。”话是这样说,但她的声音黯然,听起来不像没事。

“真的吗”十几年的朋友不是做假的,哪会听不出她声音的勉强。

“唉一言难尽。”只要一想到卫均梓,她的心就很沉重。

“有空吗说给我听听。”

晓人这才想到可以请亦霏的老公──邱世冠帮忙,精神立即为之一振。“亦霏,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若不是亦霏打电话来,她竟然连邱世冠这个最有力的人士都忘了

以往都是由卫均梓负责企划并定出大方向,她只要负责执行就好,如今失去最重要的掌舵手,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彷徨无措。

曾几何时,他的存在竟然已变成她精神上最大的支柱。

晓人一进门,顾不得跟亦霏怀中的小女儿霓霓玩耍,便拉着亦霏安坐沙发上,开始述说整个事件,连卫均梓父亲的事都一并说了。

说完之后,精神跟着放松,她这才发现自己饿惨了

她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请求道:“亦霏,能不能煮点东西给我吃我饿死了。”打从昨晚访问吴清福到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一连串的事件让她忙到焦头烂额,滴水未进,她现在是又饿又累。

“没问题。”亦霏将女儿放在摇篮车里,先端一杯温开水给晓人暖胃,再以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面放到她面前,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见她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碗底朝天。

“还要吗”第一次见识到晓人的“快食”功力,亦霏只能用瞠目结舌形容。

“不用了,谢谢。”吃得快并不代表吃得多,更何况她现在脑子里都是均梓的事。一搁下碗筷,她便急急追问:“这件事能不能请你老公帮忙”

“你为什么这么拚命地帮卫均梓洗刷冤情”亦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她热切的反应更为好奇。

记得上个月见面时,她还怒骂卫均梓是只四处招摇的孔雀,似乎颇为不屑他;为什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这其中的变化颇耐人寻味。

“他是无辜被陷害,我当然要帮他。”她说得义正辞严。

“就这样”光看晓人焦急的模样,亦霏就觉得原因并不单纯。

“我更看不惯陈金发嚣张的行径,像他这种社会的败类,当然要把他揪出来。”这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

“没有其它因素”亦霏表情怪异地瞅着她。

晓人总算听出亦霏话中有话,心虚地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吗”亦霏觉得这个可能性最高。

“没错,我是喜欢他,但并不影响我的公正性,他真的是无辜的。”害怕私情会模糊焦点,甚而影响他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她极力澄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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