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
她赞叹地道:“除了缘分,人家的天分和汗水肯定没少洒。”
学舞一直就不像其他的艺术,除了天赋以外,苛刻的身体要求和基本功训练,从来都是严酷的磨练。
对于能在这里看到汪洋,她是既惊又喜的,惊得是汪洋的天赋和刻苦显然超过了她们的认知,不然之短短一年不到,怎么可能进得了林翰的团队,对于林翰这个老朋友的习惯和准则,她还是很了解的。
喜的是,这个有天赋的孩子自去年十月一别之后,居然真的走了这条路,而且成长得这么快,作为业内一个前辈,心里确实欣喜不已。
“对待这样的好苗子,偶尔给点特例和甜头怎么了?非得那么死板么?”为了这份惊喜,周栀决定多帮这两小孩儿说点好话。
林翰听完一愣,“怎么可能?去年这个时候还不会跳舞?”
他自信自己挑出来的这些舞蹈演员即便不是专业学舞出身的,起码强大的舞蹈功底是肯定有的。自己的招募是上半年四月左右完成的,照周栀的说法,这孩子被自己招进来的时候,学舞还不到半年?
林翰审视地看向汪洋,因为他编制的是一出大型舞剧,前后涉及的角色有八十多个,而且主要的角色他都备了B角和C角,所以整个培训期间,呆在基地里的有一百三十多位舞蹈演员。所以,除了几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外,其他人他只能见面眼熟,却不可能一一叫出名字了解舞风和个人特色。
但此刻,他显然对汪洋有了莫大的兴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汪洋的体格和基本素质后,才道:“你是少年到青年期融格角色的演员。”
汪洋点点头,对林翰认出的是自己跳的角色而不是自己本人,非但没有什么不快,还略微有些不可思议。
他居然能记得这点,这在汪洋看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因为林翰只会指导那么十来个主要角色,很多二角三角他都只是把个大概关卡,编舞和指导都是交给其他主要负责人的,更不要说他们这些边缘性的小角色了。
林翰微微阖眼,似乎在回忆什么似得,忽然,他睁目直视汪洋,眼里闪过烁光。
对他有一定了解的汪洋知道,每当他对舞剧有什么新想法时,他就会是这个表情,而一般这种时候,他的心情都会不错。
汪洋傻愣愣地看着他,心理犹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趁机提出跟高舜到院子里聊聊天的要求。
就在汪洋还没弄清楚状况时,林翰已经定定看着汪洋道:“你呆会再把你那截单独跳给我看看。”
“啊?”这意思,是他要一直等在这里,不能跟高舜出去偷偷聊个小天,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什么的了吗?
林翰见他那副傻样,顿觉来气,伸手就拍了他额头一记,“傻里傻气的,完全看不出来天赋在哪?栀子,你可别坑我。”
周栀依旧笑眯眯,心说,我当然不坑你,我只是需要借用借用你的调教人的本事。
想着,周栀又看了看汪洋,再一次见到汪洋后,心中生出的念头慢慢变得具象起来。
“走吧,舞剧刚好排到一半,你来帮我把把关,给点建议,我这两天总觉得剧情冲突那一块儿还不够有张力……”
林翰一边走一边再次叮嘱汪洋别忘了等排练结束,给他单独跳一遍他的角色的事情,对站在汪洋身边与他颇为亲昵的高舜,他却像完全忘记了一样。
周栀趁着林翰还在絮絮叨叨的劲儿,冲高舜和汪洋眨了眨眼,很淘气的样子。
林翰拉着周栀走开后,汪洋才垮着一张脸看向高舜,可怜兮兮的喊:“哥……”
不知道为什么,高舜第一时间就读懂了他这表情,这熊孩子可不是在担心一会儿单独给林翰跳舞表现不好什么的,而是他无法跟自己独处了。
高舜四外看了看,对汪洋勾手指,“去走廊上。”
舞蹈室里面因为排练的原因,中间要全部空出来,以至于外围全部挤满了人,走廊上都稀稀拉拉地站了些人。
虽然这么些人的存在让汪洋没有办法跟高舜太过亲热,但林翰毕竟下了指示,汪洋也不敢不听,拉着高舜跑远了,一会儿没赶上这边排练结束。
所以即便不太满意,可总归比里面要清净一点,人也少一点,最重要的是,他没想到高舜能进来探班,只这一项,就别提令他心里多美了。
汪洋拉着高舜的手,脸上眼睛都笑成了弯月,“哥,你事情办完了?顺利不?”
高舜点头,显然不想在他办得“事情”上多做停留,“你这边集训到几号结束?”
“二十八号吧。”
“还有七天啊。”
汪洋点头啊点头,手指偷偷摸摸地在高舜的掌心里来回滑动,像吃到了鱼的猫一样,十分满足。
高舜被他逗得身体上几乎立刻有了反应,他狠狠深吸一口气,捏住汪洋的手腕,眼神狠戾地示意他安分点,几次深呼吸后,才稍稍平复了一下腹部以下的尴尬。
汪洋见自己无意识的一个举动有这种成效,先是老惊奇了,后又觉得挺有意思,用手肘神叨叨地捣了捣高舜,“哥,你这么多天没自己动手弄一弄啊?”
高舜拿锋利的眼神斜他,汪洋却只觉得有趣,“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有感觉的啊?”
高舜被汪洋的粗神经逗到没脾气了,他伸手对着他的脸颊,狠狠一通蹂躏,“见天儿都跟着谁在学呢?”
汪洋撇撇嘴,“男人都知道,还要学?”
两人正不断地突破着各自的节操下限,小声凑在一起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几个人结伴朝汪洋这里走过来。
“嘿,汪洋,身旁这帅哥谁啊?”
汪洋和高舜一起扭头,是那天和汪洋一起出门吃饭玩耍的那群男女。看来这些人在剧组里的角色和地位跟汪洋差不离,所以一众人跳完自己的那一部分,都无所事事地跑了出来。
汪洋看到他们,显然也挺高兴,拉过高舜给众人介绍,“这是我哥,特地来看我,等我集训结束一起回家的。”
“哥,这些是剧组里的舞者,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汪洋兴致勃勃地给高舜介绍着,像一个炫耀玩具的孩子一样,“李黎、春光、付、小筑……”
一个一个数过去,最后停在郭茂身上的时候,汪洋微微停顿了一下,才道:“这是我现在的室友,郭茂。”
自从丢裤子事件后,在剧组内声名大噪的郭茂此刻对汪洋那若有似无的一个停顿显得尤为敏感,他立即不乐意地原地炸开了,“卧槽,这是什么节奏?为什么介绍我特地顿一下,还要拎出来特地加个前缀?你是不是说我什么了?你肯定之前就说我什么了吧?”
汪洋以看无理取闹的孩子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摊手,故作无奈地道:“因为你本来就是我室友,这段时间对我照顾颇多,我才特地介绍一下啊……你这表现,是觉得我没有把你的名声传播出去,有点可惜吗?”
郭茂怀疑的看了看汪洋,又看了看高舜,高舜一早明白指的什么事情,但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和汪洋的清白,还十分配合地道:“有什么趣事吗?”
汪洋还没开口,一旁的其余人就迫不及待准备将郭大少“丢裤子”事件原原本本与高舜分享一遍,当然,这个原原本本,指的是经过多日渲染加工之后的“郭大少外出就餐,结果大小便失禁,拉屎拉裤子上,还拐骗小白羊,说自己丢了裤子求救”原原本本。
但再旁人才将将一开口,郭茂就一声怒吼,“卧槽,这事儿谁再给我往外捅,我跟谁没完!”
众人看他这副表现,不由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前段时间还私活咬紧牙关不承认,这不,终于间接承认了,为啥不让说,就因为是实实在在丢脸的事实啊,唉~
高舜看一群人联合起来逗得面前这个桃花男哑口无言,心里先前堵的那口“自家小孩儿被教坏了”的恶气终于散去了七八分。
因为高舜的到来,汪洋说话的兴致空前的高。一群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地,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排练结束之后,林翰把汪洋单独留下来,遣散了其他人,顺道也把高舜给送了出去。
然后自己喝周栀两人关起了舞蹈室的大门,让汪洋在里面单独把他跳的舞段给拎出来跳了一遍,跳完后,周栀依旧笑嘻嘻的,但对林翰说得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哟,这谁给他编的舞啊?我说林翰,一出舞剧成不成功,主角配角固然是重中之重,但是如果除了主角配角,其他人物都成了木偶板,那你这出剧,最多也就是捧红个把主要角色,却不是让人记住你林翰这个幕后大BOSS。”
林翰皱眉,虽然周栀说得话不那么中听,但是他也知道对方说得是实话。
汪洋本身肢体柔韧,短短时间里基本功打得十分扎实,先天优势并不在于爆发性的刚硬之美,但他跳得几段舞却基本上都是这个路数。
林翰知道,这是编舞师局限于角色本身,而没有顾及到舞者本身。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花了那么大精力,连群舞的演员都认真去挑选,但却没想到,选出来的好苗子最后却成了一块刻印好的模板。
他清楚,汪洋绝不是其中的个例,他深深陷入沉思,良久,汪洋站在那里看他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便求救地看向周栀。
周栀对他笑笑,示意他跟着她一起走,把空间留给这个需要思考的人。
这次思考的直接结果就是在集训要结束的最后几天,林翰领着几个主要编舞师一改先前只重点关注主要角色的做派,开始尽可能地剧中三角四角,甚至像汪洋这样边缘性角色里十分有自己特质的舞者,然后亲自操刀替他们改舞。
甚至,个别情况,会因为舞者自身与角色碰撞出新火花,而直接增加或改动他们的戏份。
时间一点点走过,集训结束那天,整出舞剧已经再一次被大修了一遍。
而这次,周栀终于点头对林翰大赞了一番。
汪洋开始好奇,周栀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林翰会对她这么推崇?
不等他的好奇心找到出口,集训结束,他跟着高舜单独脱队,在S市就着最后一点时间粗糙地玩了一遍后,回了H市。
两人迎来自己的高三生涯。
74第七十四章
随着高舜和汪洋双双步入高三,生活的苦逼之旅也就到来了。
即使高舜自诩内里是个成熟老道的汉子,在此之前的两年里,他从一人规律的生活到和和汪洋共同生活,都适应得非常顺利。甚至把一切规划得都精确到分钟,两个单身男孩的求学生活被打点得井井有条。
吃得不是垃圾食品,住的也不是狗窝,学业保持在自身最高水准,一些不欲为人所知的训练也从没有落下过,甚至,为了保持生活的情趣和质量,他还会规划两人出游的种种。
似乎,这世上根本没有高舜应付不了的难题了,但现实告诉他,这全部是错觉,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高三没有到来罢了!
高三刚一开学,高舜所在的重点学校就掀起了集中营式的高压教学活动。
因为暑假的补课计划不知被哪个熊孩子给搅了,平白比往年少了一个多月的过度时间,一开学,一众修养了一个暑假的高三老师们,就跟杀红了眼似的,每天的正常七课时直接加到了十课时,上午五节下午五节。
这还不算,每节课老师早到五分钟,再拖堂五分钟,直接将四十分钟的课堂直接变为五十分钟,中间连上个厕所都得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完成。
晚上的晚自习也开始强制要求每个人必须到场,原因无他――各科老师都需要借用晚自习的时间来点随堂“小测验”,一三五语数外,二四六政史地,周日空一天,大家集体订正一下错题。
晚自习被占用的直接后果就是,一群苦逼的高三党上完一天课后,还要迎接一场考试,考试结束之余,还要处理这一天下来堆积如山的习题。
饶是高舜这样大脑运转超强的人类,一时半会也有点跟不上趟了。
坚持了两年的生活作息被打乱,每天除了试题就是习题,即使他把休息时间往后调了两个小时,也不过堪堪搞定一天的学业。各种训练除了晨间负重跑以外,基本都暂停了下来。有时候连汪洋那里都兼顾不上了。
但是不得不提的是,同为高三党,比起高舜的地狱式生活,汪洋过得简直宛若在天堂。
一是因为汪洋的学校历年来的高三党也不过是比平常紧张一点,绝对达不到高舜他们学校的变态级别,二来是汪洋已经定下来准备走艺考的道路了,文化课方面的要求本身也没有高舜他们严格。
而他参演的那出舞剧已经慢慢步入后期阶段了,场地舞台、舞美布置与服装等问题都已谈好,开演时间正好赶上国庆假期。他们这些非专职的舞蹈演员只需要保证每三天参演一次带妆彩排即可。
所以进入高三后,汪洋最大的烦恼,既不在课业上也不在事业上,而是高舜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高舜所走的路与汪洋的自一开始就不同,他是实打实要靠课业和成绩在高考这根独木桥上杀出一条路来的。
是以,即使汪洋对最近越发不能与高舜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再滚滚床单啥的感到一股蛋疼的忧伤,但,还是十分努力地将自己的这股忧伤转化为替高舜做好后勤工作的动力。
虽然洗衣服用洗衣机,做饭他又不大会,但好歹还可以打扫一下卫生,暖暖床不是?
九月的时光在一种繁忙和互相调试角色中匆匆流逝,国庆到来的时候,高舜终于从窒息一般的高三生活里暂时解脱出来。
再怎么不情愿,一中还是给高三党们放了三天假,虽然比起国家规定的七天假,三天假简直就是一种血泪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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