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扬的心里渐渐地有些舒展。心想,我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是不是真的误解了他?这样一想,不免有点后悔不该当着田振军的面说方向明的不是。也许,情况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如果事情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上,也许胡扬还要对方笑伟报有一丝幻想,甚至,还要对自己的一些过激言辞暗暗的指责一阵。然而,事情的发展有时却出乎人的意料。就在胡扬向组织部报道的时候,一位老熟人无意间的一句话却使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位老熟人说,你们电台真够重视扶贫工作,还要派你这样的大主任去。胡扬说文件上规定要抽调科级干部去,我不去谁去?这位老熟人说,是科级干部吗?我好像第一次听公布名单的时候说是一名普通干部呀。这时,组织部的一位干部说,下文的时候改了,改换成了科级干部。胡扬警觉地问,为什么又改了?组织部的干部说,是你们参加会的领导让改的。胡扬一听,脑袋哗地一下炸开了。
当一切的一切,明白如纸的时候,他气愤难捱,他义愤添膺,他真想指着方笑伟的鼻子骂他个狗血喷头,他真想再次找到田振军,把方笑伟的这种两面派的伎俩揭露个体无完肤。
然而,待他稍许冷静之后,想想,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这样做的结果只能导致自己和他人的积怨越来越深,只能导致自己越来越被动,除此之外,还有他求?
在这个世界上,你千万千万不要对他人报什么希望和奢求。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你只有靠你自己。
一路上,他几乎没有同方向明说多少话。车到了边阳县羊下坝乡六沟村,一看那情景,他止不住的从心底里涌出了一缕被贬谪的悲哀。
二十
几经周折,都市调频台的编制总算批下来了。市政府的批文上核定为科级事业单位,性质为自收自支,自负盈亏。在职人数为三十名,领导职数为两名,一名正科,一名副科。隶属于银都人民广播电台管理。
接下来的事就是如何操作了。
这天下午,马洁拿着稿件来让方笑伟审阅。方笑伟看过之后改过了一两处错误,就严肃的对马洁说:‘这是个关键时刻,你一定要把好关,绝对不能出错。“
马洁点了点头说:“遵命”
方笑伟说:“以后,尽量少到我的办公室来,有啥事儿,我们抽空儿到外面去说。”
马洁说:“我明白。”
方笑伟说:“你明白了就去吧,办完事儿也不要多呆。”
马洁说:“可是,我想跟你……”马洁说着突然一扭头说,“胆小鬼,想跟你多呆一会儿都不让。”说着就转身要走。
方笑伟心一软忙说:“晚上我请你吃饭,在老地方,你想呆多久就多久。”
马洁这才转脸来,向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方笑伟看得出来,马洁的眼眶里分明的噙满了泪水,笑的时候,那泪花就显得分外的耀眼。方笑伟禁不住心头一颤,目送着马洁出了门,心里顿时涌满无限深情。在如今这个商品经济的年代里,什么都打上了商品的烙印,并且以明码作了标签。权力如此,美色也是如此。马洁虽算不上粉红佳丽,但也年轻标致。如果像别的女人那样待价而沽,也不至于没有人上钩?可她多年来一直对他一往情深,从没向他提出过经济上或者其他方面的要求。这使他每每想起,在十分感动且又十分自豪之余,不免有点欠疚和不安,总觉得好像有点对不住她。
下了班,他有意磨蹭了一阵子,估计老婆到家了,本想给老婆打个电话告诉她不回家吃饭了,没料老婆却把电话打了过来,说她晚上不回家吃饭了,班上有活动。方笑伟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把电话压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从他没有当上电台台长之后,虽说他的老婆吕淑琴在口头上宽慰他不要当会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在行动上她对他显而易见的缺少了许多热情与关怀,动不动就以老同学聚会,单位同事过生日为理由不回家吃饭。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心里非常清楚,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的实际内容肯定是同那个老家伙在一起寻开心。他有时也想得很开,开心就开心去吧,她不开心去我也不好去开心,这样正好拉平,我不欠她她也不欠我,谁也犯不着为对方内疚什么。
夫妻之间说到底是一种书面的契约关系,家只是他们彼此相依的一个码头。所以你根本犯不着让对方为你怎么怎么,因为你本身就没有对她怎么怎么,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彼此是平等的公正的。弦有时候不能绷得太紧了,太紧了就容易断。这种分散型的家庭,也许寿命会更为长久些。
“老地方”在幸福街,这是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酒家,内设许多小包间,都是榻榻米式的结构,每个房间铺着红地毯,并配置了软垫、靠垫、被单什么的。总之,是那种既可以吃饭,又可以谈情做爱的场所。久而久之,“老地方”也就成了情人相聚的代名词。
方笑伟来到“老地方”,马洁早已在一个名叫“仙人岛”的包间里订好了菜。方笑伟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好老婆,让我一进包厢就找到了温馨的感觉。马洁白了他一眼说,少贫嘴,我哪有福气给你当老婆?你是谁?我又是谁?方笑伟脱了鞋,走上榻榻米,坐到马洁旁边,一伸手就将她揽到怀里说,还在生我的气?马洁说谁生你的气?你是领导,我是普通百姓,谁让我死皮懒脸的往你办公室里钻?生气我也只生我自己的气?哪敢生你台长大人的气?说着挣脱了方笑伟的拥抱,坐直了身子。方笑伟说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情道歉好不好?在办公室你听我的,在这儿我听你的,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说着又去揽她。马洁伸出小拳头就打了起来,边打边说,你真讨厌,其实,我就是想你,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嘛!方笑伟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说,这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马洁说,你知道,你知道还那么凶?说着抬起了头,看着他,两眼幽幽的,仿佛盛满了无限的爱意与委屈。方笑伟说,因为我爱你。说着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马洁就用小拳头打着他的后背说你爱我就该这么凶,这是什么逻辑?方笑伟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那声音就呜呜啦啦的成不了形。亲吻了好长时间,马洁才挣脱说,讨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方笑伟说,不是回答了吗?因为我爱你,才不愿意让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你什么,懂吗?马洁说你也犯不着那么凶呀?方笑伟笑着说,你别夸张,我只是给你讲清了道理,哪凶?马洁说脸拉得这么长。说着用手夸张的打了个比喻。你说凶不凶?方笑伟笑着说,那不成驴脸了吗?马洁这才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那么说。
正说间,服务员敲了一下门,他们俩立即坐正了身子,几乎同时说进来,服务员就端着盘子上菜来了。
在吃菜的过程中,方笑伟才给马洁透露了调频台编制被批下来的消息。
马洁说:“笑伟,这次可得抓住这个机遇,千万不能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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