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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连一句我爱你也不肯说。

秦牧低下头。

「爹爹，我爱你。」苏华低声地说：「我想不出我能如何更爱你，我只觉得心肺都是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那怕死也是二话不说的。」

「傻。」秦牧说。

「你呢？」

「我也爱你，苏儿。」秦牧总算说了。

苏华的眼神闪闪发亮，天知道他等这一句话等了多久？他爹就是不说！

「嘿嘿嘿嘿，果然你爱死我了，今晚吃完饭你立即把你的情史给我背默下来，泥马，凭甚么就你能调查我啊？我也知道你的过去，包括你纳了多少妃子，有过多少女人！」苏华立马松开他爹了，扬着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秦牧。

「小流氓。」秦牧说。

「我是小流氓，你就是大流氓，跑不了的。」

「不要闹了，吃饭吧。」秦牧转身就走。

他有多少女人？恐怕连秦牧自己也数不清。

「不嘛，你看你查了我这么多事，为甚么不告诉我你的过去啊？不公平，你也得写，写完我去镶起来，以后好好给你说道。」苏华紧缠着他爹。

「胡闹。」

两人走出了书房，只剩下满室的文件空空洞洞的堆在一旁。

放在最上掀开的正是秦牧调查的剧组人员名单。

其实秦牧内心一直有一个怀疑的人，只是没有跟苏华提起过。

就像他一开始说过，能动手脚造成苏华意外滑下山坡的人不多，能动道具的人也不多。

恰好那个导演身边一直跟着的场务便是一个。

其他人秦牧都查了，可疑不大，倒是那场务对自己过往的事一向不怎么愿意提及，而秦牧的人追查过去，也只知道她早早辍学出去打工，因为她父母重男轻女的关系，跟老家一向很少联络，多数是突然寄点钱回去算是供养父母等。

其他的事情也所知甚少，她太过隐瞒自己的过，即使和她交好的朋友很多都不知道她以前入行前具体干过甚么，知道全是她在剧组多努力，跟着导演东奔西跑。

而且她不知为何对李辉明很好，有时李辉明受到欺负，她也会帮忙调停，给他留的盒饭永远是最满的，人家都戏称陈姐看上了李辉明了吧，她也只是含笑不语。

只是当李辉明出事后，她没有多大的动静，以致秦牧一直举棋不定，到底要不要找人盯紧她，但又怕打草惊蛇，事关苏儿的性命，总得小心再小心的。

苏华这一天倒是过得高兴，虽然去见了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人，但挖出了他爹的老底，对比之下，还是赚了的。

对于李辉明，苏华的确懒得再去关心了，倒是不知被高立撞倒的那小年青怎么劝的，等到他去拍另一辑政府的宣传广告时，他已经帮他抱着包包，乖巧地等着他上班。

「这……？」苏华用下巴点点那忙来忙去的小年青。

「人太烦，死闹着要工作，由他去吧，就当支医药费，那点钱我又不是拿不出。」高立无所谓地说。

「我以为是当我助理呢。」苏华表示自己身旁只有一个助理很寂寞。

「教好了，就给你。」高立干脆说：「你当我乐意用他啊，我哥的助理都不知多好用，又不用我付钱。」

「是啊，还会给你哥打小报告呢。」

「打就打，怕他啊，我哥想揍我，我就躲去我妈那处去，再不行还有我家老爷子呢，还有我姐呢。」高立不在乎，他是家中么子，本来就是受宠。

说真的，苏华有点羡慕他，这种亲情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

「感觉最近发展都走向平稳，我见你最近给我看的工作好像都在国内悠转？」苏华问。

「总算问到了，我给你想好了，现在光在国内红是不够的，最好还是要在海外也红，等你名气再大一点，我就给你出多一只唱片，之后就可以考虑一下演唱会了。」高立计划得很好，原本他把苏华包装得不错了，海外的计划也能在今年顺利地展开，结果给文家｜插｜了一脚，苏华无端惹了一身腥。他能堵住国内传媒的口，不代表能堵住外国的。

现在只能徐徐图之，让苏华去几个慈善表演，多去山区学校甚么，务求要把形象扭转回来。

苏华澹骸秆莩会甚么是不是想太多了……」叫他演戏还行，唱歌真的是他的弱项，勉强训练也只是能唱出一个不难听的水平而已。

「又不是希望你有多大成就，只是一种态度，你演戏的生命很长，再刷一个技能点能把你的形象变得多元化起来。」高立说。

「好吧……」在工作苏华真的争不过高立，只能听话。

「所以最近有几个私人宴会的邀请，你挑两个去了吧。」高立立即接着说。

「有一个我家牧牧会去，所以我也去好了。」苏华愉快地决定。

「啧，我就知道。」高立表示不屑。

两人聊得哈皮，突然高立的电话响了起来。

高立摆了一个暂停的姿势，然后接了电话。

打来的是秦牧的助理，每当这时候高立就会意会秦牧又想给他一些……私下的消息。

「喂。」高立看了苏华一眼，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他家牧牧在外面干的事？

「甚么？李辉明死了？」高立下意识喊了出来，震惊地看着苏华。

苏华也很意外，前几天好好的人，怎会突然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所以苏华做甚么小动作都逃不出爹爹掌手唷～～

今天出去了，真是超多人…玩了一两小时秒回家……再也不想出去玩了……

☆、第115章以攻为守

苏华浑浑噩噩地回家。

李辉明是自杀的,他把牙刷的手柄磨得尖尖，狠狠的插进自己的心脏里。

他不想活了，下手时非常决然,甚至还忍下那剧痛,让看守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死亡。

苏华不明白他到底有甚么事解决不到,而要去死呢？难度他想护着的人的性命就比他来得有价值？

苏华回了家，但秦牧不在家。

他突然有点想他爹了。

苏华没忍住给他爹发了一条短讯：‘李辉明死了,是自杀。’

秦牧很快回了一条：‘知道了。’

苏华抱着手机发呆，这是他穿越回来后，第一次面对熟悉的人的死亡，尤其在几天前，他才去看望了他。

苏华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突然肩膀被人搂着。

他抬起头，就见到他爹冷然的脸色。

「回来了？啊，柯嫂好像还没来煮饭。」苏华放下盘着的双脚，趿着拖鞋：「我去催一下……」

「不用，早了。」秦牧说。

这时苏华才发现外面天色还很亮呢！

「怎么这么早回来？」苏华问。

「唔，不放心。」秦牧知道苏华内心对李辉明一直存在着一种奇异的感情，那种感情无关爱情，但是要是李辉明出了甚么事，估计他自己也不好受。

「我没甚么事，只是有点感慨，人前几天还是好好的，现在就死了。」苏华笑得有点淡然。

「你心难受。」秦牧只是说出陈述句。

「不会，我还是爱你的，爹。」

从李辉明死去的一刻开始，苏华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在秦朝时只是梦一场，梦醒了，苏华还是苏华。

李辉明是自杀的，又是孤儿，没有人料理后事，苏华出了一份钱，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多可笑，受害者给加害者设灵堂，恐怕这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奇遇。

随着李辉明死去，媒体那边又炒了一把他和苏华之间的情史，不过因为没有人花钱让他们黑，所以说得还算公正。

苏华这几天都在家里，甚么地方都没有去。

秦牧回到家中，就见到苏华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心情还是不好？」秦牧摸摸他的头。

「唔，有点。」苏华靠在他爹的怀里：「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

「他明明没有杀我，那为甚么要自杀呢。」

「或者……他对生活已经没了希望。」秦牧淡淡地说。监狱是一个能消磨人性的地方，待久了，对心理不太健康，尤其李辉明被他针对，日子更是难过。

「苏儿，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秦牧低下头，决定转开他的注意力，苏华再不开心下去，秦牧有点看不过眼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你也会问我意见？」苏华觉得很稀奇，他爹向来自把自为，从来不会询问他的意见。

「如果我把之前拍摄秦国大业的剧组请回来，开拍另一部以你为主角的电影……」秦牧说。

「你有剧本了？」

「没有，但这种事可以想的。」

「你是想……」

「我假设，能让李辉明帮他顶罪的人，和他的关系一定很好。」秦牧说。

「嗯哼。」

「现在李辉明死了。」

「所以呢？」

「你是最后一个去见过李辉明的。」

「……」苏华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所以凶手很有可能会更恨你了。」

「……这真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消息，不是吗？」苏华说。

「但我们反方面来想，之前他能冲动地再动手杀你一次，会不会再来一次？」秦牧说。

「你想借此机会把人抓出来。」苏华了然地说。

「嗯。」秦牧点点头：「不过有点危险，我原本也在思考这计划是不会太冒险了？但李辉明死了，线索又断了一条，我不希望这世上有人隐藏在暗处谋害你。」

「你心变软了。」苏华说：「当然好啊，我又不怕他。」

「不是我的心变软了。」秦牧低下头抵住苏华的额头：「是你对我太重要了。」

「反正我有武功高强的爹爹保护，不怕他。」苏华搂着他爹的颈子，喜形于色的说。

「傻瓜，动武力我还可以，但人家要是用上枪枝，我就没办法保全你了。」秦牧叹了一口气：「你又懒……」

「啧，」苏华嘟起嘴：「我学还不行？从今天开始学……」

秦牧揉了揉他的头。

「不过你的想法我也有想过，只是你确定凶手一定会跟来？」苏华好奇地问。

「她一定会跟来的。」如果凶手真的是她……

「这么肯定……」

「你跟高立商量一下，要是可以我就去请人写剧本，你再把期空出来拍戏。」

苏华想到了李辉明，点点头：「好。」

高立接到苏华的电话后，有几分无语。

正常人不是应该巴不得躲开凶手吗？怎么有人往凶手手上凑？虽然说可以把凶手引出来，但是这危险性也太高了。

「报警吧。」高立说。

「受理吗？」一切都只是苏华和秦牧的个人猜测，而且李辉明自己承认了道具是他动的手脚，早已结案，没有实际的证据警察是不会受理的……要是有实际的证据，他还至于设局引凶手出手么？

警察也是人，没有电影中拍得那么神奇。

高立不说话了。

「我还是觉得不妥……」高立慢吞吞地说：「万一你有甚么意外……」

「难度我不去对付他，他就能放过我？别傻了，高老大，他杀了我两次，就有第三次的。」苏华说。

「两次？那两次？不是只有一次吗？」高立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苏华默：「老大，不是说自己查清楚了吗？」

「你当我神啊，就查了一点！给我说是怎么一回事？」高立理直气壮得很──没错，秦牧就告诉过他关于李辉明的事，这不能怪他不知道另一次啊。

「我之前拍戏掉崖挂掉，你是知道吧？」苏华说。

「知道，这件事闹得挺大的，以后所有剧组都安排一个人特意在崖边看全所有的安全设施。」高立点头。

「那次不是意外。」苏华说：「是有人故意让我滑倒的，我不知道是甚么，就觉得脚下踩到甚么圆形的东西，一滑就直接掉崖了，但很奇怪时我家牧牧救我上来后，崖上边甚么都没有了。」

「会不会是冰珠之类……电影上常说冰这种可以杀人于无形，化掉后又能毁灭证据。」高立开始推测起来。

「所以啊，我不觉得他会放过我……尤其感觉到他和李辉明关系挺深的，我最后看完李辉明，没几天他就自杀了，要是你，你觉得我无辜么？」苏华摊手。

现在报导也没几个觉得你无辜……高立默默地想。

「与其让他在背后潜伏，不知何时冒出来杀我，还不如让我先下手为强，把他引出来。」苏华解释得头头是道。

「是你家牧牧提出来的吧。」高立揉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