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汜闻言愣了一下,抬步走回到夏畅身边,此时夏畅已经站起身,见沈清汜走过来,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愿松手。沈清汜被她抱得死死的,想要将她从身上扒下来,却突然动作一顿――他发现夏畅哭了。
原本推开的动作转了个向,沈清汜轻轻拍了拍夏畅的背,轻声哄着:“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
“不要!”不等他说完,夏畅已经开口拒绝,“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在申首山,你也说你会很快追上来!”
“……”冤有头债有主,这种锅你让江刑去背啊……沈清汜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求助地看向夏征,可惜夏征显然也没遇上过这种事,一时间只是傻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沈清汜咬咬牙,直接放大招,“别哭了,我带你一起去。”
“真的?”夏畅还在抽抽噎噎。
“我何时骗过你?”
“……你就没说过实话。”夏畅控诉道。
“……”沈清汜噎了一下,“这次是真的,不骗你。”
夏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真的?”
沈清汜抬手为她擦去眼泪,笑了笑:“真的。”
☆、花朝
“等我们回去,还不知道阿畅会怎么闹腾。”夏征回头看了看已经远得几乎看不见的木屋,如此感叹道。
“倘若我们真带她出来,你能放心?”沈清汜笑了笑,知道夏征这护崽的母鸡心态又来了,明明许诺了夏畅的人是他,可是偏偏还是他,趁着夏畅松懈的空档,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地把人一丢,拉着夏征跑了。
向枫伯简单交代了一下之后,他们两人很快就离开住处,启程前往风临城。由于风伯山地势极高,走了没多久,虽然还有段距离,但是山脚下风临城的轮廓便已经映入眼帘。此时天空开始飘起小雨,乍一眼看去,黑云压城的景象,竟显得整个风临城的气氛分外压抑。
“你对这里熟么?”沈清汜低头走着,忽地出声问道。
“通常我来这里都是直接去莽浮林,没怎么在风临城落过脚,”夏征答道,对于沈清汜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到望镇,”沈清汜摇摇头,“你说万一我们进去,城里又是一群活死人会怎样?”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夏征干笑,“九天污浊这种事又不是随便一个地方都有。”
不料沈清汜却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皱了皱眉,道:“望镇之事虽然有惊无险,但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最初的污浊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夏征的神情也严肃起来,这个问题,确实是被他们忽略了。
只听沈清汜接着说道:“还记得那两枚被我们毁去的九天令么?它们一毁,整个望镇的秩序便在瞬间崩溃,也就是说,它们才是掌控着当时整个望镇秩序的核心,是一切源头所在。”
“所以,首先污浊的其实不是九天泉水,而是某一块九天令?”夏征皱了皱眉,“难道当时望镇中的四名送葬人当中,有内鬼不成?”
“先是九天令污浊,然后才有了九天泉水污浊,接着兽潮出现……偏巧,那次的兽潮规模极大,包围望镇之后,又因为不明原因久久不肯退去,这三者之间,应该是有某种联系的。当时身在望镇的四个送葬人,就算有内鬼,应该不会有谁傻到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只为在九天令之中注入阴寒之力吧?这对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是说,在望镇发生的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沈清汜点了点头:“我担心,如果这背后真的另有其人,那么望镇说不定只是个开端,同样的事情,必然会再次发生。”
“可是,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幕后之人,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一两座城或许还不成气候,可若是几十上百座城……”说到这里,沈清汜顿了一顿,“不对,如果一切当真如我所想,那么他所图谋的,或许比区区几座城要大得多。”
看他神情,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夏征连忙追问道:“此言何意?”
沈清汜答道:“你看,单是望镇这一处的至阳之力改变,就导致了后来我们遇到的一系列见所未见的情景,若发生这种变化的是九天本身,那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九天……”夏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九天是整个人界的阳脉汇集之处,若是它发生改变……
“若九天如此,整个人界很可能就会变成一个极阴之地,即是,亡者之国。”沈清汜直接给出了答案。
“可是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夏征眉头皱得死紧,本能地想要反驳,“这里可是人界,一旦至阴之力过盛,谁都不可能活下去!”
不料这一次,沈清汜却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摇了摇头,道:“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要做成这件事,难度有多大暂且不提,单是这么做的目的,就已经令人匪夷所思,或许,是我在什么地方还有遗漏。”
此时,两个人已经来到风临城外,夏征看了看那巍峨的城门,问道:“你在这时候说这些,是有什么打算?”
沈清汜“嗯”了一声:“风临城也有送葬人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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