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人拿着罐可乐坐在岳洋房间的地板上看“旺角卡门”。他把房间的一面墙蒙上白布,角落里放一台投影仪,整面墙就变成了荧幕。另一边的墙边放着一张大床。
“人年轻的时候就是好看。”我说。
“嗯,脖子上一条纹也没有。”
“你说谁?”
“张曼玉。”
“我说的是刘德华。”
“我为什么要关心刘德华?”
我们一边看一边闲扯,我的眼皮慢慢地变涩,人也跟着沉下去。隐隐约约记得岳洋说“到床上去睡吧”,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他的眼睛就在眼前,几乎有铜铃那么大,我说完“不要”之后便立刻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被人推醒,“拜托你把脚拿开点行不行?”
“噢。”我半梦半醒地答应一声,把一只脚挪个位置,又睡着了。
凭心而论,那是我睡过的,最舒服的一张床。
再张开眼,阳光穿过阳光,亮晃晃地照在我的脚趾上,看着心里痒丝丝的。我转过头,旁边赫然一排脚趾头,吓了我一跳。床的另一头,有个男人一边揉眼睛一边皱起眉毛看我。
“床这么大,你为什么还老是来踢我的肚子?”他的神情有些困惑。
“那是你的肚子吗?”我坐起来,抓抓头发。
“你以为是什么?”
“我可能把它当成了被子吧,”我说,“我睡觉喜欢踢被子。”
“还好你踢的是我的肚子,再往下几寸我告你性骚扰,”他看看钟,“怎么才十点?”
“啊,十点了?”我叫起来。
“昨天睡觉的时候就快天亮了,”他伸个懒腰,嘴张到一半,突然抿拢起来,拧着眉头凝视着我。
“你看什么?”
“其实,你剪短发会比这样好看,”他比划着,“你的脸小,耳朵又太大,如果剪个中短型的,再烫蓬松一点,一样可以盖住耳朵,而且显得比较可爱。”岳洋摆出一个郑重的神情。
我瞪他一眼。
“你总是让猫在…你的卫生间里上厕所吗?”我一边喝麦片,一边忍不住问他。他卫生间里的马桶正对着一只猫沙盆。
“我觉得这样比较民主,”他把果汁倒进杯子里,“而且,如果我和玛当娜一起内急,我会让她,女士优先。”“那…别人看了不会讨厌吗?”
他看看我,“我基本上没人到我家来。”
“为什么?”“我不喜欢自己窝里有别人的味道。”我点点头,接着喝麦片。
过了一会,我说,“有时候我想,也许你真的就是我哥哥。”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所以你昨天晚上跑来陪我?”
“可能吧,”我问他,“那个杯子最后怎么样了?”
“打碎了。”
“刘德华呢?”
“死了。”
“张学友真讨厌。”
他翘起一边的嘴角笑笑,问我,“这是檀木的吗?”他指着我右手上那串淡紫色的木珠。
“我不知道。”“辟邪的吗?”我摇摇头,“戴着玩的。”然后指指他的手腕上那根红线,“你呢?”
“也是戴着玩的。”
“有人给你系上去的吧?”我指指那个结,“这个结,从你自己的方向是打不出来的。”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小学里劳技课上学过十五种不同结的打法,这一种,叫同心结,很难打。”
他转过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没说话。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二姐压低了的声音,“小安,你在哪儿?”像是很着急。
“我…我在一个朋友家。怎么了?”
“老爸来了!他刚刚按了铃,现在正上楼呢,我就说你在于乐瑶家,你快点回来啊!”二姐吩咐完毕就挂上了电话,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我能理解:她有很多东西需要在老爸进门前整理,比如客厅dvd机边香港带回来的最新a片,茶几上的香烟盒和烟灰缸,厨房柜子里的scotch,还有,浴室柜子里应该起码还有一盒超薄型杜蕾丝。
十一点,岳洋把我送到二姐家楼下。他的北京吉普沿路开出几米,又停住,倒了回来。他摇下车窗,把下巴搁在窗口,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睛说,“高临安,我们去医院做个血缘鉴定吧。”
虽然也曾想到过“血缘鉴定”,但听到这四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我还是愣了一下。
“你知道怎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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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问问。”
“贵不贵?”
“我想应该不会太贵。”
“有必要吗?”我咽了口唾沫,“我是说,你可以先去问问你父母…”
他把眼光投进观后镜凝视了一会,说,“我不想去问他们。”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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