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姐说:您知道刚才那位女记者为什么来这里找您吗?她说她看到您到八角楼去了,本城有一座八角楼曾是二战时期侵华日军的慰安馆,房地产商想拆了它重新开发,为了保护文物古迹,女记者正在四处寻找人证。
李曼姝不由哦了一声,然后就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黄小姐,她的眉宇间紧皱起来,因为皱得过紧,像是放了一枚核桃。不一会儿,她转过身,自言自语地说:要是真拆了,那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小日本可就太便宜了。
是呀,如果您当年来过这座城市,知道八角楼的一些情况,最好出来做个证明。黄小姐说。
李曼姝浑身打了个冷颤,看看黄小姐,嘴唇开始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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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姐想沉住气在房间里听李曼姝诉说,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旅行团通知她们到门口上车,说车已经等在门外了。
黄小姐遗憾地啧了一下嘴。
李曼姝跟着黄小姐往门外走,刚关上门,她忽然想起没拿帽子,于是又开门回去拿帽子。
黄小姐在一旁看着想:今天不能光陪李曼姝玩,还有任务在身。想到任务,黄小姐感到心情特别沉重。
从幕府宾馆出来,叶奕雄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让我马上到红顶酒楼,说他和他的同学已经在那里等了。
如果我正在采访,我会拒绝叶奕雄的邀请,现在我没有理由不去赴约了。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李曼姝的形象,她的黑旗袍,她枯瘦的身材,她惊疑的眼神,她那带着沧桑和风尘气的脸孔,还有她脖颈上那一小块月牙状的刀疤,这一切总让我跟当年的慰安妇联系在一起。李曼姝有意不讲中文,说明了她内心掩饰了什么,遗憾的是她穿着中国的旗袍讲韩语,更令人疑心重重了。
红顶酒楼是本城的顶级酒楼,主要特色是地方小吃,小吃相当有品味,价格也不菲,代表着本城食文化的特色,叶奕雄逢到接待特别重要的客人时都选择红顶酒楼,一般他是不到这里作秀的,在这里吃一餐饭,要比星级酒店贵两倍。
路上总是塞车,我着急也没用。这个城市的交通因为车流量的大增几近瘫痪,有时开车还不如骑自行车快,我前几年一直骑自行车,天热的时候会大汗淋漓骑到单位,再大汗淋漓骑回来,从来也没有过职业的优越感,职业的优越感是开上车子以后才生出来的,我在有空调的车里不再出汗,看着路两边蚂蚁一样骑车赶路的人,直觉自己高人一等胜人一筹。有次我把这想法跟叶奕雄讲了,他不以为然地说:现在才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不高贵了。我当即白了他一眼说:哪像你,公子哥!
但我还是比较赞同叶奕雄的观点,这个世俗的社会,有时候你不摆点谱出来,常常会遭逢“狗眼看人低”的尴尬。
半个小时以后,我终于抵达红顶酒楼。
叶奕雄早就等得急躁了,我刚一露头,他就站起身向我挥手,还好今天客人不多,算上我才三位,叶奕雄身边坐着的那个男士无疑是他请来的客人,留英归来、现又访美归来的同学赵宗平,赵宗平人很瘦,与叶奕雄正好形成强烈的反差,不过今天叶奕雄的装扮很特别,一身中式的肥大衣裤,淡黄色,好像庙里的方丈。
我坐下后,正好是两人的中间,叶奕雄忙着向同学赵宗平介绍我,赵宗平谦和地起身跟我握手,我发现他像竹子一样修长。
我礼貌地递上名片,有点矜持地说:早听叶奕雄介绍过你多次了,他可盼你回来呢,他说你一回来他的商机就多了。
赵宗平笑笑,算是对我这番话的回答。
叶奕雄对我说:我们两个喝茶,你喝点什么?
我说:黄瓜汁吧,加点蜂蜜。
叶奕雄随口道:这姐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黄瓜汁还要加蜂蜜。说着就转身喊服务小姐。
赵宗平可能怕我难堪,急忙补充说:高贵典雅的女性都讲究饮品。
我笑笑说:不要紧,叶奕雄敲打我是家常便饭,我早就习惯了,我是因为他的敲打才喜欢跟他在一起的。
那你们俩是否能成为中国的查尔斯王子和卡米拉王后?赵宗平放开地调侃道。
怎么可能呢?叶奕雄有老婆,从小青梅竹马。我急于表白。
那查尔斯王子的原配还是戴安娜呢,有用吗?赵宗平又说。
行了,宗平,我可没有查尔斯那样的艳福,人家是王子。我这位老姐呀,把所有的男士都看成是癞蛤蟆,而她是白天鹅。叶奕雄为自己争辩。
好了好了,我们别说这个了,俗不俗啊?我沉了脸。恰好这时黄瓜汁送上来了,我故意问服务小姐:加蜂蜜了没有?小姐说:加了,要是您感到不甜,还可以再加。我将吸管放进杯子里,吮了一口说:够了。
桌上又成了三人世界。我担心自己刚才的态度惹两位男士不快,特别是赵宗平的不快,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便主动说:你在英国学的是建筑吗?
跟建筑沾边,叫规划美学,刚刚兴起的新学科。赵宗平说。
这个学科不错,回来一定会在我们这座城市派上用场的。我们这座城市啊,太缺少美学归划了,盖了多少楼,哪一座能成为杰作而传世?开发商只注重自己的利益,根本不考虑这座城市的历史/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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