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到底是不是你指使它杀光我们的灵宠?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有什么阴谋?
青衫男子气愤难当,跟他们争辩:“我昆吾宗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们莫要血口喷人。事情并未问清楚,你们这样出言不逊,未免太过失礼。再这样,大门在前,恕不远送。”
底下人群吵得更凶,周旭也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何对它如此热情,原来是来算账的。他们这样咄咄逼人,已经不单单是想找它算账,就怕他们死咬着昆吾不放,把昆吾给吃掉。
麻烦是周旭惹出来的,它不想连累无辜的人,反正底下那群人也没人能收的了它,周旭打个哈欠,不痛不痒的说:“你们的东西就是被我吃光的,既要算账,也别在人家家里吵吵,谁想报仇?出来单挑。”
底下的人先是因为它居然开口说话,而大为吃惊。吃惊之下,歹心顿起。趁机想要把这灵兽收为己用。
然而底下的人终是被它的轻蔑气的不轻,虽然它说的是事实,但是人被兽瞧不起,任谁也忍不了,即刻就有人出手要教训它,被少年宗主出手拦下。
少年嘴角含笑,眼却流露杀气,对着众人轻声道:“在我昆吾放肆,到这儿就够了。青衫,把这儿清干净。”
名叫青衫的人就是他左手边的青衫男子,他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刚才被人群推举出来的长须修士愤然道:“昆吾小儿,你如此,岂不太过张狂?”
有人接着道:“没错!昆吾小儿,你莫要仗着法力高强欺人太甚!我一个人不如你,可我们一众你必不如我们,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休想出这个大厅!”
少年宗主仰天长笑,笑的一众毛骨悚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直笑个不停,有人忍受不了,出手向他攻来,少年宗主即时杀气四散,只一个结界出去便把闹事的众人给困在了里面,冷冷道:“给脸不要脸。”又对青衫道:“去把院子里的杂碎们都叫进来,今儿有它们吃的了。也便宜你了,去吃吧。”最后一句是对周旭说的。
周旭尚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它知道这人强大,却没想到他强大到如此地步,再怎么说这里也不是几十个无能修士,少说也有上百个,他只一招便把他们困了起来,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它竟想着有天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吃土,它真是太傻太天真。
少年见周旭没有反应,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句:“本是想看看你到了什么水平,今儿就算了。你不是一向贪嘴?去吃吧,他们可比杂碎要补。”说完便甩手去了内院,留下周旭傻愣愣看向四周。
他什么意思?让我去吃什么?
见周旭没有反应,宗里的二师兄对他悄声说道:“笨鸟,师父是让你把里面那些人都吃掉!”语气十分平淡。
什么?
周旭直觉这是二师兄在逗它玩,它怎么能吃人!再说,宗主把这些人困在这里,难道不是只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而是要把他们杀?!死?!
周旭愣在大厅里没动,厅里的弟子们则逐渐散去干他们该干的事,似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周旭越想越惊,上百个人即将命丧于此,宗里的人却完全没有表示,他们怎能如此冷血?
青衫很快便带了灵兽来,那些灵兽见到被困的人类异常兴奋,似乎尝过人肉滋味,个个垂涎欲滴急不可耐的样子。
青衫一放,它们便冲了上去,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满地,看的周旭呕吐不止。阵阵惨叫的人声如同梦魇笼罩于他周身,此时的他再也无法忍受。
周旭飞出去找宗主理论,归根到底错的是它,哪里轮到那些人被吃掉了。
少年宗主见周旭风风火火的追过来,一指直点周旭眉心:“急什么。”
周旭压不住怒火:“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错的是我,你怎么能把他们杀掉?”胸腔中有一股怒火喷涌而出,那愤怒是为了那些被兽撕咬的人。
少年宗主眉头一皱,语带不耐:“你敢问我做事如何?”
周旭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但还是硬着头皮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定人生死?你快放了他们。”
少年宗主一声冷笑,扬手便把周旭打晕了过去。等周旭醒来,他被扔进了结界,和那群修士关在一起。
三天过去,周旭饿得发昏,但它始终无法开口吃人。自他被关,宗里的灵兽也没再来过。同被关的修士们死的死,伤的伤,完好的也是晕死状态。再这么不吃不喝几天下去,周旭铁定要挂。
少年宗主前来看它,站在结界外,居高临下,神情冰冷:“你不吃?你为什么不吃?”
周旭无心理他,闭眼假寐。
少年微微一笑:“怎么,不想跟我说话?你宁愿饿死也绝不吃人肉?”
见周旭仍然无动于衷,少年换了副更舒服的姿态站着,继续道:“既然我怎么逼你你都不会咽下去,我便不逼你,我喂你。”
周旭惊恐的看向少年,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个疯子。
少年嘲笑道:“你既吃同类,又何以不吃人?你明明是兽,却通人性。世间本来就有这诸多扯不清的事理。你休要妄图求个一二。你要做的,便是听我差遣。我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有用。你要总这样不听话,我就不会再往你嘴里丢人,而是把你丢进别人嘴里,记住了?”
周旭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把人肉咽下去的时候,浑身的感官好像在那瞬间失去了作用,它听不见也闻不见,有什么东西从远处而来,又离它而去,它很着急,却什么也不能做。
它觉得正在被一种叫做愤怒的东西填满,而早晚有一天,它要把它一口口吃掉的这些全部还给那个疯子。全部。
111、昆吾宗对峙
修士失踪一事闹得越来越凶,找去昆吾的人们被昆吾宗给挡在了门外,这种生硬冷漠的回答方式使得各路谣言甚嚣尘上,昆吾宗主处在风尖浪口,对此却不屑一顾。
周旭知道他是疯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看见他的时候就像看见令人发指的恐怖东西,对他厌恶至极却无法抗拒他的要求。
他叫它去守山门,他就得乖乖的去守山门。他叫它把那些来山上滋事的人杀掉,它就得尽力把来的人赶走。
可总是有不听人话的犟驴,打又打不过,赶也赶不走,尤其是现在这个大肚子的胖爷爷。
周旭尽了全力,就差拼上老命,可是劝他不听,硬要上山,周旭跟他动上手,被他打的一口老血吐出来,散仙的实力跟半调子的修士不可同日而语,它再厉害有天赋,以它现在的修为,实不能跟这种程度的人一较高下。
周旭看着胖爷爷大笑而去的背影,无奈道:“爷爷,我这样都拦不住你,送死何必如此着急。”
这些人都在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而努力修炼,他们想要更好地未来,他们拼尽全力,他们或许有罪,却罪不至死。人活着必然生欲,欲望造就当世,审判之利剑在天。他昆吾不过凡人,却未曾把天放在眼里,更企图主宰世人,这样的疯子,天不收他,他也不会放过他。
周旭只恨自己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人送死,吩咐了其他灵兽守好山门,悄悄跟着大肚子去了里面。
少年宗主正在打坐,突然听见一阵豪爽笑声,心生不悦。从他收了那会说话的小东西,日子就没安生过。
少年双眼一眯,看清来人,是个散仙,心道:天要亡我,此言不虚。
胖爷爷见了昆吾宗主也同周旭一般先是吃上一惊,不曾想外界传言的入魔宗主竟是如此年轻,他今日非要上山,就是想着前来劝上一劝,求不得真相也罢,只愿这世间少一个误入歧途的同道中人。
他个性向来直爽,有话便说,还未进门,便对着打坐的昆吾哈哈笑道:“昆吾宗主,今日得见,不想是如此青年才俊,真是令老夫好生佩服。”
昆吾并未睁眼,冷笑道:“未去找你们,你们却一个个自己送上门来,甚好。”
胖爷爷一时尴尬,未料到会被一个小辈这样无理对待,但他粗狂惯了,不拘小节,又爽快道:“我与你昆吾师门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师侄如此待我,可不地道。于某今日来,是受了小辈所托,他们的师兄师弟都在你这昆吾山上没了消息,师侄你看,能否让我传个话?也好叫小崽子们心安。”
昆吾嗤笑一声,不作回答,只对着躲在门边的周旭道:“你干什么?还不把他给吃了?”
胖爷爷被昆吾的傲慢无礼气的肚子更大:“你昆吾一宗向来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但你师父一辈总算还是有些分寸。老夫今日前来也未有恶意,你却如此嚣张以待,数百人在你山上无故失踪,你不给个交代,一副与众人为敌的模样,莫不是要犯下众怒自取灭亡?”
昆吾大笑:“亡?天地尚不能亡我,你区区一个散仙敢言要亡我?真是笑话。临死之前,我就让你活明白一回。你上我昆吾,所为何事?为那些死去的杂碎讨个交代?不是。他们与你非亲非故素不相识,若是平常见了,你未必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今日所以会来,不过是听闻众人要一起攻我昆吾,想趁机捡个便宜罢了。你修行数载,却仍是个散仙,你日夜勤思苦练,皆不能有所突破,外人都道游虚散人无所欲求是个妙人,可你不过是个放不下架子自己又端不起来的蠢物罢了,你枉活百世却参不透一个‘作’字,今日该着是你一劫,可惜你躲不过了。”
胖爷爷气的肚子颤抖,说不出话,思之又思,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哇啦一声,吐血不断,最终倒地不起。
少年宗主轻蔑的扫过一眼,似是见了叶子飘落一般甚是平常。
周旭忍不住站进门内大喊:“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气死?”
少年宗主抬眼瞧它,细看又不像在瞧它,眼里有周旭形容不来的情绪:“我活着的目的?我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样做让我感到痛快,我便做了。说来好笑,堂堂的活人不感兴趣,从不问我这些,你一个畜生却总想对人的一切探个究竟。可是啊,就算有一天,你比我还通人心,那也没用。因为你不管怎么修炼,你终究是一畜生。”
周旭一时没了力气,大脑空白,眼前的光线在一点点消失,他的世界似乎掉入了无边的深渊。
他说得对!它不管怎么修炼,如何厉害,终究只是一只畜生。
它从前一直疑惑自己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它到底来自哪里,现在经这个疯子提点,总算有了几分明白。它明明是只畜生,却总把自己当人,它想着干掉疯子,最大的疯子却是自己。
周旭狂笑,它既是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子,当人的宠物,媚上以求温饱,而不是总想着让人来伺候它。
就在周旭陷入对人生的思索时,山下聚集的修士打退了守门的灵兽和昆吾弟子冲上山来,恰有其中的人看见胖爷爷吐血身亡。胖爷在四海内名声甚好,他性豁达,广交好友,又是散仙,地位崇高,他这样惨死,引来公愤,攻上来的修士们气势冲天,誓要把昆吾一宗灭掉。
这帮人与上一帮被灭之人实力不同,敢私下里来调查这桩失踪之谜的,均是有几分实力的修士,他们往往充满好奇心,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不俗的实力,虽不乏投机取巧者,但绝大部分已是修炼到大乘阶段,只差渡劫,便可登仙。
昆吾门下弟子不多,除却灵根不错的大弟子外,二弟子憨厚,三弟子稚嫩,其余的勉强支撑,外把沉浸在冥想世界的周旭算在其中,能否守得住昆吾也是玄上加玄。
昆吾宗主倒是一派悠闲,仍旧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张狂,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看着人来。
领头的大乘期修士指着少年宗主道:“昆吾,游虚散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杀他?”
少年宗主冷笑道:“你非真心有问,我不答也可。”
大乘期修士:“你这话何意?”
少年宗主:“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你只是看他死在我房中,便说是我杀了他,那我要说是你杀了他,你又如何辩驳?”
大乘期修士被逼哑口。
有人站出来接话道:“人死在你面前,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这房子里就你们两个人,不是你杀他,还能有谁?”
少年宗主笑道:“你说话到有意思。他死之时,我的宠物也在场。我不杀他,他就不能自杀?何况他就是自杀而死。”
此人接着道:“游虚散人为何自杀?一定是你和你养的畜生杀了散人,不敢承认,只在这里狡辩当缩头乌龟,有甚意思!”
少年宗主道:“没意思。没意思还跟你们这群杂碎闹,我是挺闲的。”
不知谁躲在人群身处大喊:“莫要跟他废话,他杀了散人,还杀了数百修士,他是恶魔,该死。大家一起冲为散人报仇。”
众人纷纷响应,一起朝少年宗主攻去。
周旭冷眼瞧着,虽知他不会死,但还是希望他能被人乱棍打死。
少年宗主眉头都未皱一下,轻轻一挥手,面前立马结起结界,将他和众人分隔两边,仿佛起了一道透明的珠帘。
众人撞界倒地,叫唤声不绝。
少年宗主指着地上一人道:“你,就是你,起来。”
大家尚惊惧他的实力,跌在地上不敢轻动,又听他独点此人,不知为何,只是纷纷投去目光。
少年宗主:“刚才说话的就是你?”
被点之人机械的点点头。
少年宗主独自道:“有心求死之人是撬不开他的嘴的。”又对着那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说你必死的理由,我让你死个痛快;不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众人皆不明他这话的意思,周旭也不明白。
他怎么看得出这人一心求死?
那人不说话,紧抿着嘴巴苦苦挣扎的样子,气氛一时紧张。
突然,那人提刀自刎,眼看就要人头落地,电光火石之间,少年宗主一掌飞去,那人被掌气所伤,手中大刀弹开,跌坐在地。
少年宗主冷声道:“既然如此,莫说我这人无情。你,把他给我吃了。别一口吞下,一点点吃,就从脚开始。”
周旭正全神贯注,突然被提到反应动作过大。
少年宗主见他发愣,不耐的以眼神示意,周旭在那眼神之中感受到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屈辱,它拍打沉重的翅膀,飞到那可怜的人身边,那人大义凛然的看着它,仿佛烈士一般。周旭紧闭双眼,一口咬了下去。
痛彻心扉的尖叫声震痛人的耳膜,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那阵锥心刺骨的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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