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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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爷净赚一百多万,数了三十五万作为退股钱。这伙计像拿着一块烧红的铁,双手捧着钱直哆嗦,一脸哭兮兮的出门。段爷也不挽留,送出门舒展着核桃脸说:“以后再有好石头拿给我看。”

段爷这招真灵,当天把大马坎场口搅得热闹起来。其实并非人们手里没好货,是怕卖不出好价钱。有钱赚谁还怕死,不冒风险天上哪会掉银子!顿时上到玉石商,下至挖洞子的,像雄纠纠气昂昂上战场的,抱着石头找上门,争相给段爷看。想不到一下招来这么多敢死队!段爷抓到石头心就发痒,极力怂恿或擦或切,只要人家一犹豫,他抱上锯台高喊“慕云过来!”

由此一炮走红,每天解石棚像华侨俱乐部,看石头、谈交易,比集贸市场还热闹。赌涨了的抱着钱直哆嗦,大发感慨如何独具慧眼,如何石头夜晚托梦发财,牛皮像北风吹得夜壶叫。赌垮了的像死了男人的寡妇,一张马脸,要哭不得嘴瘪的。然而越是大起大落,场面越刺激,就越能造出一批红眼赌徒。

慕云在场一言不发,总是冷眼旁观,对段爷赌输赌赢不在意,只关心轮到他动手擦石头或切石头。一旦操作完毕,他就悄然退出。从人家谈价、看石头,到动手擦、切,整个过程他受益匪浅。经段爷指点,精明的他又窥到其它奇门玄道;并从实际操作中悟出经验,修炼出穿透宝物的眼力。

斜阳十里(2)

没过几天,金老板的大儿子实在憋不住了,像守不住寡的抱着件水石跑来凑热闹,求段爷给他指点迷津。石头有一指宽的蟒带,黄梨皮,白盐沙,即石头翻的沙像细盐粒。

金老大瞅着石头犯愁:“本来有团艳绿的松花,擦着擦着不见了,这可咋个整啦?”

段爷掂量了下石头,抬眼疑惑地问:“多少钱?”

“八十万。”

“骗人,五十万都看不到!”

“你就不管值多少钱吧,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

段爷将石头抱上锯台。金老大吓得一把抱住:“切不得!我已经亏了,再切连本钱也要切光!”

“那你拿石头来是哪样意思嘛?”段爷核桃脸痛苦得扭曲,“要不然就擦!哪有娶回媳妇不上床的?妈的——你这不是要憋死两个人!”

大家嘿嘿嘿地笑得打呛,说新郎新娘光着身子手忙脚乱,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憋死,倒是把偷看的段爷给憋断了气!

金老大听得只是苦笑,过后一会说切,一会说擦,一会把石头抱在怀里说“休想!”人像被狗咬疯了的,一脸惊惶望着在场的人。

这下弄得段爷比他更难受,脖子像扭了筋的说:“既然松花像你说的那么漂亮,里面就一定有绿,要不就是你在骗人!把石头拿走!”

旁观的玉石商跟着附和,怂恿金老大切,反正切垮了去他妈的个蛋。

金老大抱着石头一脸哭相:“之前就是有松花的嘛,银钱大的块绿,我为哪样要骗您?”

玉石商们瞧金老大那鸟样就好笑,心想他不是不想切,是上次段爷把他家害苦了,差点送了他阿爸的老命。这阴影太可怕,如果再让段爷切垮,那不是他妈的头被猪啃了,吃亏总不长记性!于是一个个抿着嘴嘿嘿嘿地笑。

慕云忍不住上前劝阻:“算了段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金老板的病刚好;再说要切的石头多的是,不在乎这一件,您何必弄得主家不高兴呢?”

“赌石的事你不懂!这石头奥妙呢!”段爷烦他多话,“他这样卖肯定要亏一半本钱,切了说不准大赚。现在他要么把石头拿走,要么卖给我!别抱着石头像卖弄风骚的站桩鸡,将笼基提到大胯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瞟眼这石头慕云吓出一身冷汗——太凶险了!可是段爷认定这石头学问深奥,不惜为他冒风险,执意解开要让他积累经验。想到这番好意,慕云也就不好再争执了,其实他认识的比段爷要深刻得多——是人,而不是石头。

金老大瞟了段爷一眼,将石头放在地上,“您又没有现钱……总玩那套——切涨了给钱,切垮了就可怜兮兮的装三孙子。别动——我去撒泡尿就回!”

待金老大一走,段爷像人家欠他几百钱的,“谁说我没有钱!”黑着脸将石头抱上锯床。慕云拔下电源:“段爷——您明晓得做这事吃力不讨好,咋个这糊涂!”段爷一把推开他。

金老大刚蹲下,听到外面电锯一声怪叫,他提起波索就跑:“切不得——切不得——”跑回一把拔掉插头:“妈的!搞哪样鬼名堂……”一旦看到石头上有道白印,顿时脸变得怪诞:“段爷……八十万啦,我的八十万啦——”人像发疯的,两手叉向天在棚里来回奔走。

玉石商们忍不住笑得打呛。他们像狩猎的,都盼着猎物出场,石头切出绿就开价,切垮了一哄而散。这下有戏了,切不切由不得他金老大!

慕云赶紧上前:“你不是说要现钱吗,八十万对吧?这石头我买了。”

金老大一愣,眼睛望着他滴溜溜地转,“不卖,段爷看中的货不卖!”点燃“迫击炮”,一脸轻松地抽,像事不关己的蹲着,“切吧切吧,这石头就交给段爷了。”段爷摇摇手,一脸索然寡味,意思是切涨切垮与他无关。金老大吸溜了下鼻子两手一搓,眯着眼像观赏老怪物的,抱着竹筒悠闲地抽烟。

段爷甩手不管了,这事像煮了锅夹生饭,场面十分尴尬。慕云只好抱起石头。金老大一见是他切,吓得腾地站起:“你等等!待我走了后再开锯。”

电源打开呜地一声,金老大捂住耳朵就跑。雪亮的锯子喷着的水花飞溅,石头一旦推上锯口,嘎地声尖啸怪叫,像锯他骨头的,痛得心尖在滴血!

段爷蹲着悠悠地抽烟,示意慕云挨着锯边擦,把皮下的雾擦掉就见绿。

慕云擦得很精心。锯子一阵尖啸怪叫后,不料石皮下露出红雾,有这种雾的石头里面质地干涩。“段爷——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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