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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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手无寸铁,那可真是任由他打开杀戒,杀人就象切瓜砍菜般容易了。

你们以为这种东西也能困得住我?只不过我为了附身在我儿子身上,与他交换了三魄,让他有牵制我的力量。可笑啊可笑,你们居然斩尽杀绝,断了我与轩辕一族最后一丝血脉联系后,轩辕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住我?

看着颈上缠着白绫倒地的轩辕月晓,蚩尤脸上并无悲戚。

他甚至已经不再是魂体了,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壮硕的伟岸丈夫,纠纠男子。

站在轩辕皇朝的大殿上,他一如数千年前那样傲慢,不肯低头俯首为人臣子,受其教化。奋尽全力去为自己的族人争取那呼啸山野的自由。

轩辕,你杀我妻子,迫我族人,今天这笔债也该还了!

朝大殿顶端所筑的黄龙扬声大叫,蚩尤闪电般出手,朝离自己最近的轩辕血族之人,一直跟在左静言身边的轩辕凤辰抓去。

凤辰!

扑身抢上挡在他身上,左静言挡下那一击,却连带轩辕凤辰一起被掌风扫出三丈有余,蚩尤也不急追,有如戏鼠的恶猫,在殿上闲庭信步,有敢来阻挡的军士都只是轻吹一口气就叫人直飞三尺,手中幻出的大刀染血,杀得性起。

左静言,你怎么样?

背心重重地在大皇兄身后的御座上撞了一下,伤得也不是轻,轩辕凤辰赶紧爬到为了守护自己直接承受了蚩尤全力一掌的人身边,见他还能睁开眼睛,心下倒是放心了一大半。

我,还好,可是你……

左静言睁开眼睛,可是看到殿中已然变成了一个屠宰场,轩辕族姓之人皆难逃魔爪。

想勉力站起来,却感觉到心口大痛,这一动却从他的衣服里细细碎碎地掉了一地明黄色的胶质碎片下来。

糟了,你的珠子!

他本还想让凤辰拿了这颗珠子逃命。

凡是姓轩辕的人,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从这里离开。

血影重重,那好战的蛮王是不会对仇人手下留情。更何况,轩辕一族刚刚才杀了他托世的唯一儿子。

每杀一人,他就更壮大一分,这战神不仅要仇人的命,还吸食他们的魂魄以壮大自己的力量。

国师与牛青云再度连手,但不可测其凶吉。

不敢再看,左静言只努力把那些碎片收集起来,却怎么也拼不出个完整的形状。

手上一凉,感觉落了一滴五彩缤纷的泪般,在掌心游走流动——那是先前嵌在那琥珀珠子里头的灵物,它也碎了。受蚩尤那一掌之力的波及。

这是什么?

那保护了自己无数次,叫蚩尤也曾一度受创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滴眼泪?那水滴在自己手上化开,浸成一股凉意,似有凉风从手上生起。

小小的风旋转着,温和而舒适,渐渐旋转起的风变大了,卷起地上的微尘,似雾般轻轻弥漫,尔后,在那茫茫白雾中,竟自其中显出一个人影来。

那是一个白发素衣的男子,俊秀的侧脸有点冷淡,整个人有若由在风中有若时散时聚的莹光组成,所以他通体也散发出莹莹的微芒,空灵而明澈,叫人不敢视。

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吗?

那在风中似幻似虚的男子淡淡地看向紧紧相偎在一起的两人,再看一眼血雾弥天的大殿,倒是怔了一下,道:蚩尤也出来了。怪不得!

您是?

这男子用极其淡定的口吻说着上古元神所拥有的真名,而且无比肯定。

左静言不得不询问他的来历,以求助。

我是巽。

那男子的声音自风中传来,和他的人一样飘忽:和蚩尤一样,不属于你们这个时代。

您是风后?

八卦中,巽为风。这男子自风中现形,又自称是上古神灵之一,左静言立刻忆起《山海经》中各上古神灵的真名来。

您能救我们解困吗?

风后,在轩辕帝大败蚩尤之时相助于黄帝轩辕的上古神灵之一,也难怪会在轩辕血族的家传宝物里会藏有能召唤他的信物。

蚩尤已经不该属于这个时代,但是,这只是我的一部分在世间所显现的灵体。我的元魄在九天边界之上,不能降临人间。所以我敌不过他。

那男子淡淡地说着这样的话,他原神为风,上古四元素之一,那时候的土地由女祸所管,共工司水,祝融掌火,地上没有这么多的建筑,没有这么多的人,可任由风驰骋翱翔。现在,他的元神要是出现在大地上,将是一场极大的灾难。

可是,您当初既然能助轩辕帝打败蚩尤,就一定有办法能制止今天的灾难!

左静言不肯放弃希望,伏地哀哀请求。

轩辕凤辰咬着唇,却不说话。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净化。

净化是风的本能,如空气中有污秽或不洁,风吹过,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他虽然只是魂体的一部分,使不出什么力来,但这种本能却一直存在。

如此一来,你们就要分离。你是无形体之物,经不得我的风力。

淡淡地看着到现在还不愿分离的两人紧握的手,风后眼神忽闪了一下,想起了在只有他们四元素存在时的那一段情。

共工被祝融所败,一头撞死在不周山,他流了一滴泪,却没想以这滴泪竟然被封在琥珀之内,千年留存,直到今天被蚩尤打碎,惊动了他的元魄。

因为共工之死,最是不受拘束的风后助轩辕打败了祝融所助的蚩尤一族,得胜后并没有留在世上封神,而返回无际的宇宙,在那高山云颠之上自由来去,不再留恋没有了滔天之水的人间。

求您,帮助我们!

左静言伏首再拜,他可以放弃对阳世间的种种依恋,只求轩辕凤辰能脱困。

左静言,我不要跟你分开!

轩辕凤辰冲上前挡在他的前面,只怕那风神说话间就把他吹散了。

凤辰,你看看这殿里……他很快就杀过来了。

蚩尤肆虐横行无忌,刀锋过处,所向披靡。

国师已死,牛青云和他的也倒在一边,阿吊、王小二却现场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是逃命去了,还是被噬魂的蚩尤所吸食。现场再没有人能阻止他,杀到这皇座也只是片刻之后的事。那蛮荒战神向着轩辕凤夼等人所在之位横杀而来,狰狞血污的面孔,呼吸中都带了浓重的血腥气。

风后,求您!

我不要!

轩辕凤辰也红了眼,拿起轩辕宝剑就想直冲过去,却不料因为剑芒一闪,反而吸引了蚩尤的眼光,他赤红的眼直盯着这边看来,仿佛又看到了数千年前龙袍峨冠,手执轩辕宝剑践踏到自己南蛮土地上的那人,于是舍了皇帝向这边大踏步走来。

……

被他似有魔力的眼睛盯住了,轩辕凤辰刚刚猛然生出的勇气一下子消失,想退,却省起身后是受了伤的左静言,自是也不能再退。正两难间,却听到左静言在自己身后轻轻掩住了他的嘴,不让他c话,急道:我自有能力逃生,凤辰,以轩辕黄帝的名义求风神助你。奈何桥上,我为你含那一口孟婆汤,如你有百年阳寿,我在桥上等你八十四年!绝不食言!

眼前,是已经近在咫尺的魔神恶鬼,耳中,是轩辕族人的惨呼悲鸣。

风后,吾以黄帝轩辕之剑为令,命你救助我轩辕家脱此劫难。净化!

轩辕凤辰宝剑拿在手中,那暗红色的光芒顺着剑柄延到他的掌手上,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这几句话,呼唤风神的本名,断然喝令出净化的命令。

刹时间,殿内狂风大作,刮得人脸上生痛。

轩辕凤辰被吹得几乎要立不稳身子,但想起自己身后就是已无形体的左静言的魂魄,直怕他避闪得不够快,被这风吹走了,吹散了,努力地抓住定在大殿上的龙椅,死死地挡在他的前面,不肯退让一步。

殿上的蚩尤的元神居然被这强风打散,风,一阵猛烈似一阵,把他凝聚成的形体吹得四散分离,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喝:风后!你又来坏我之事,我蚩尤族人不死,生生世世也是不灭轩辕誓不甘休!

风更强,如刀,风刀一刀刀削减向殿前不灭的魂体,那不刻前还矗立在轩辕凤辰面前高举屠刀的蚩尤渐渐消淡、消淡,被飓风吹得向四面八方散开,无论分散的魂体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在风中聚拢,最后似一阵轻烟般被风摄走,四散分离,再也不复存在。只余那凄厉的诅咒在现场所有人脑中回响,久久不散。

被吹得东倒西歪的众人爬起来,这一回,是真正的解决了轩辕血族数千年来最大的劫难。又一次战胜了蚩尤的喜悦却远远没有为亲人哀痛来得真切。虽然死伤无数,但一息尚存,一脉尚继,总还有希望再发扬光大。

左静言,你在哪呢?

狂风过后,一片寂静。轩辕凤辰第一时间省起自己身后的左静言,回头看去,那里早已空空如野。

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及时在风起前遁走,还是……已经在风中被吹散,被净化得不留些许渣滓残余?

那样的狂风,连上古元神都被削减消灭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鬼魂。

左静言,你出来!

风后的幻影也随着那狂风的逝去而消失了,无法询问他左静言最后的消息。

轩辕凤辰眼睛瞥见自己袍角处的一抹鲜红,是那枚他亲手结上的鸳鸯铃铛,一把拿起来用力地摇动,期待能听到他的响应。

这结着同心的铃铛,此呼彼应,有情人无论天涯海角,都能听得到的召唤。

叮叮叮——

可是无论他怎么摇,彼方都没有响应,在他疯狂摇动那红铃几乎双目都瞪出血来,看不下去的轩辕凤翔上前来强行按住了他。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要忘记!

悲怆的呼声盖压过了劫后重生的欢庆喜悦。

叮叮叮叮叮叮——

被疯狂摇动后的红铃仍因惯力而自行地在空中摇摆着,传出震耳的铃声,但铃声也渐渐微弱下去了,左右摆幅减小后,几至停摆,许久,突又微微一动,传出最后一声叮的微弱回响。

一切,便又归于寂静无声。

——待续——

两生花·楔子

孰此两生花,y阳两界可由根柄处互通。但你要记得,阳世人走于y界,不得惹鬼差,不能招邪念,一对时辰之内便要回来。否则……

否则后面是什么,那丰神如玉的神祗并未明说,只是淡淡一笑。

青年睁眼,竟然只是刚刚做了南柯一梦。

可醒来,自己手中却是已握了一枚莲实。

执此两生花。

梦中人所言,言犹在耳。

握紧了掌中的唯一希望,他爬出这怪石嶙峋的所在,抬眼看,昆仑之巅竟如在云端之上那般遥远。

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从那上面舍身一跃而下还能活命。

但……

看看手中散发出淡淡华光的莲实。

八年了,他仍没有放弃这希望。

执此两生花,y阳两界可由根柄处互通。

但愿这朵两生花能带他找到那人!

握紧了手中的希望,青年咬着牙在深山中穿行了十数天,终于走出山谷。

来时一身华衣,现在也早已污损凌乱得不堪入目。

气宇非凡的贵公子,竟为此行而沦落得有如鹑衣百结的乞丐流民。

更为惊喜的是见他还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们。

当先一个黄衣丑道士几乎是扑上来就想抱着他嚎啕大哭,被他轻巧地闪开,领兵的将士行至那青年面前单膝跪下,禀报道:五皇子,我们奉命前来寻您。将士们已经在昆仑山麓找了您三天三夜了。

那青年抬眼看了一下,喝令众人把架在道士身后的闪亮刀刃放下,拿这样也能被他们寻到的事实没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传令下去,即刻回京吧!

一令即出,号角响起,在等待召回满山遍野的军士的同时,立刻就已经有人奉上香软的丝巾,金盆热汤耠他洗脸洗尘,并有侍女捧来最柔软顺滑、做工上乘的衣物服侍他更衣。

片刻后,一个风雅华贵,容装整洁,身形修长男子出现在眼前,丹凤美目,斜眉入鬓长。竟是如玉般的美人。云缎似的锦衣秀服,也没能把他的风采压下,反而只是更合衬地托显出了他的贵族气势。这人仿佛是天上的神仙,从传说中诸神安憩的昆仑之巅飘然而下,衣带当风。

一言不发地接通下属递到他手中的马缰,翻身上马的青年把手中牢牢紧握着那枚莲实小心藏入怀中,回望了一眼云雾飘渺的昆仑山,不再打话,策马前行。

逶迤了整条山路的大军紧随他身后,竟自去了。

马上,只听得系于他腰间的红铃迎风微动,叮咛有声,一路遥洒下如竹露滴空阶般的清响。

两生花·第一章

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墙上一副闲笔寄情字画在风中来回荡漾着,定睛看时,那字画已烟黄了纸面,时光竟袅袅地在上面走过了八年。

八年来,轩辕皇朝仍牢牢地控住天下,但京城中也发生了不少改变。

但无论怎么改怎么变,小老百姓的日子也还是得这么过下去的。

既然正经儿的大事轮不到他们做主,那么在一天辛劳之后,关心关心朝廷最新动向,热心于皇室八卦之类的,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们的距离拉近,在茶前饭后闲嗑牙以做聊资,这日子自然也就算是有滋有味了。

其中,这些有关皇室的小道消息里,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三个月前太后敬香礼佛,把大家好奇了许久却从来不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五皇妃给带出来了。

据说她自八年前与五皇子冲喜成亲以来,一直都鲜少在民众面前露面,众人揣测之余,自然也关注颇多。

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妃如此关注,当然其来有自。

那是因为她、居然、是那个冠盖满京华的五皇子的妻子,而且姻缘早定!

啥?你不知道五皇子是什么人啊!?

那可是传说中含着金匙出生的富贵祥瑞儿!自打八年前被从北岳行宫接回来后,不久就崭露头角的五皇子可谓少年得志,又是太后最宠爱的儿子,现在更是手掌兵权,屡建奇功。且他人又生得极好,白马轻裘,有他出现的地方总有一堆被迷得失了魂的大姑娘小伙子。昔年掷果潘郎,载花宋玉,也只不过如此。

所以五皇妃这个名份,若不是一早姻缘天定,觊觎的美人儿可真不少,就算是已经知道这位上坐了人,但若他所携手的伴侣若不是能叫京城的姑娘们所甘心臣服的绝世美人儿,那可有得瞧喽!

礼佛当天,相国寺外的庙会花如海,人如潮,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到庙会看花去的,还是为了看人来的。

结果,那天特特去庙会见到了五皇子夫妇的人回来都说,当天的太后若比做南海观世音菩萨,那五皇子夫妇就是观音座前那一对金童玉女。

五皇子的风貌就不必累述了,从京城的秀女才子们手中不难看到偷藏的画像。难得的是今年才年方一十六岁,听说是还愿后就要跟五皇子圆房的五皇子妃,竟然也是个难描难画的美人儿,那天一身素白衣裳跟在太后身边,低眉垂目,诚心向佛,袅袅青烟自她身边弥合,那整身的气质,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下凡尘!而且听说,那美人儿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在敬佛的太后的熏陶下,不但温柔体贴,性柔如水,更是有着一副慈善心肠,知书答礼!

唉,这五皇子的运气可真叫全天下的男人妒忌。

托胎生得好生在皇家也就罢了,偏他还聪明,生得聪明也就罢了,他还有权势——虽然听说着无一不好的五皇子小时候是个混世魔王,慵懒的主儿,但长大后也就懂事了,竟是诗词歌赋朗朗上口,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文韬武略,一表人才。现在,又娶到这样一个美如画,柔如水的女子为妻,他的运气简直好到天怒民怨啊!

永定王爷府。

这日,新修葺的殿堂张灯结彩,各式珍玩流水般地从宫中捧出来,太后亲自打点着,为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布置正式搬出宫来的第一个家。

今天可就是小皇子圆房正式成人的日子。当初他十六岁时迎娶八岁的新娘,又在病中,又只为了纳福冲喜,行事甚是草草,可是现在八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才八岁一团孩气的小新娘也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了,太后自觉当初太过匆忙草率的婚礼过意不去,所以特地把今天的圆房礼给办得热热闹闹的,宫中凡有个名头的大臣都请到了,还在专门为五皇子夫妇修葺的永定王府里设下宴席,请了京中最著名的杂耍技团献艺,还特别把当初牵定他们这段姻缘的牛天师从北岳紫云观请来,一是为新人祈福;二是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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