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男人有什么好想的,喂,小子,你说是我长的帅,还是你爹地长得帅?”邵风一本正经地指着自己的脸问:“要说实话,小孩子不能说慌。”
小满满睁着两只大眼望着他,怯怯地道:“你帅……”
“呵呵呵呵,好孩子真诚实啊。”
“不过我喜欢爹地,不喜欢叔叔,叔叔好像女人,我不喜欢像女人一样的叔叔。”
“……”邵风眯起?长的黑眸,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像女人?你哪只眼看我像女人?啊,小子,你给我滚过来,跑什么跑!”
晚饭后,付城送邵风到楼下,偏僻的街道冷冷清清,唯独几束暗黄的路灯幽幽地散着光,他双手插着风衣口袋伫立在楼下对邵风道:“曾小宇的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消息我们再联络。”
“行,我办事你放心,对了,明天我再来啊,你一个人住这破地方我不放心,要不,搬我那去住?”
“不用了,我住这挺好的,你快回去吧。”付城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邵风走出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张望,一直看到付城的人影消失在楼道里才叹了口气,怅然所失地转身,经果一回头就看见面前立着座黑塔。
近一米九的倪宇一身黑大衣杵在他面前,硬朗的面容上,一对利箭似的黑眸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邵风愣了愣,“你怎么在这?”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倪宇勾唇动了动,他望了眼楼房,又问:“你挺关心他的嘛,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
邵风冷哼一声,仰着头帅气凌人地从他身边擦过,“关你屁事,别怪我没警告你,城少是我的人,你想动他得先过得我这关才行。”
倪宇侧目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动他?”
“哼,你那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上回赌局输了,你肯定记恨在心吧,堂堂古玩界的神赌师居然输给一个初涉古玩界的少爷,能不丢脸么?你跟踪我是想找机会报复他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坏心思,今天你要是把城少住这里的事给捅出去,我肯定第一个找你麻烦,让你吃不了?着走。”
倪宇笑了笑,抬眼看着这位张狂妖媚的男子,他微微眯了眯眼眸,硬朗的脸上露出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慢慢靠近邵风,几乎贴着邵风的脸低低地道:“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我的心思,我的兴趣不在他,在你。”
邵风倏地一僵,立马撤后几步,跟这人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他问:“你想干什么,想打架啊,别以为个头高就能打过我,我可是练家子出身的。”
“呵呵呵,是么?”倪宇被他的话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抚过他秀气的脸,调侃道:“真要打我还舍不得呢,这张女人脸打坏了怎么办?”
“谁说我是女人脸,你,你怎么知道……”邵风何等聪明,美眸一转,立即恼羞成怒地叫道:“你他妈居然偷听!真是无耻小人!”
倪宇又乐了,索性调戏到底,一手扳过他的脖颈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对嘴,定定地盯着他瞧,“我就无耻了又怎么样?邵三少,你自个长成这付勾人的样子还不让人无耻?”
邵风霎时瞪圆了眼睛,他简直被这人给气炸了,没错,他是长的漂亮,可他从小最恨被人当女人看,小学时有人不知好歹地背后叫他小姑娘,结果被邵风一顿好打,门牙都掉了好几颗,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敢小看他。
现在这个蠢人居然敢调戏他,向来只有邵风调戏别人的份,哪里还论得到别人来调戏他?
“滚吧你!”趁倪宇不备,邵风抬手就是一拳,正正好击中了倪宇的侧脸,倪宇不禁倒退几步,
邵风挑起凤眼,冷笑地仰起下巴,“这一拳是警告你,以后说话小心点。”
倪宇抹了抹嘴角,呵,居然见红了,这小子的身手还真有两下子,他望向扬长而去的悍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跟邵风商量好后,付城就开始着手准备找魏守政的事,他留了几天的胡子,向楼下古董店的伙计要了身旧衣裤,带上顶鸭舌帽就混迹进了平城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里今天碰上集会,许多店铺的门口都挤满了四面八方来的古玩爱好家,玉石店门前堆了不少刚进的石料,人人都饶有兴趣地围着选,付城在人群中扫了几圈,暂时没发现魏守政的踪影,看来还得想办法?出来才行。
环视了一遍周边的数间古玩店铺,付城最终选定了一间最热闹的玉石店铺,据魏妈说,魏守政最喜欢收藏玉石,而且也是个鉴宝高手,今天是平城玉石店进新货的日子,魏守政一定不会错过,付城压了压鸭舌帽左右望了一下,就走进了这间店。
才进店就听见有人在招呼:“哟呵,老魏今天来的够准时的啊!知道咱有新货不是,来来,这边瞧瞧,新进了好东西你过来看看。”
店面很大很宽,人虽多但管理的很好,并不杂乱,可见来的人都是有身份和档次的收藏家,付城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深灰色旧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谦逊对那人笑笑,“周老板太客气了,我也就是饱个眼福。”
“哈哈哈哈!谁不知道老魏眼光够厉,你要出去的货都是我的镇店之宝呢!”周老板打着哈哈搂上他肩膀,领着他进去了侧边一间会客室。
付城知道这是魏守政,他紧跟着那两人进去,不料刚到门口就被两个壮实的工作人员拦住,那人抬眼打量他一番,呵道:“外头来的人上外头看去,这里边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付城抬起帽子淡然一笑,“怎么这店里还分三教九流,他们能看我有什么不能看?”
“你懂什么,那是周老板的大客户,你这年轻仔还是出去外头,不想买就走吧。”
付城高声道:“这店也太欺负人了吧,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瞧瞧,亏我手上还有惊世良玉想拿来换换钱,周老板,你门外的狗也太?了吧,狗眼看人低,迟早得把客人赶跑哒!”
那工作人员一听就着急了,“你,你乱叫什么,走走走!”
“谁在外头?”周老板从会客室探出头来,见到付城怔了一下,“你刚刚说什么?”
“我有一块稀世好玉,本来想在周老板店里的换个好价钱,不过现在看来不必了。”付城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抬腿欲走时,却听身后周老板叫了声:“那你进来了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稀世好玉?”
当看到付城手掌上的雕纹环形玉壁时,周老板顿时怔了,而更感兴趣地则是魏守政,他惊艳似地睁大眼睛,不住地喃道:“这是周朝的宫墓古玉,极有可能是哪位受宠的妃子下葬时所戴,果真是稀世珍品,稀世珍品,请问年轻人,你这玉买多少钱?”
付城看着他,淡淡地道:“价钱呢,我暂时不方便谈,这玉是我妈留传下来的,如果你真想买,我可以带你回去跟我家里人谈谈。”
“那好那好,这玉我要定了。”魏守政是典型的玉痴,这种好玉他怎么能放过,说完就跟着付城离开了古玉店。
两人走到拐角处的一条小巷子里,付城推开巷子口的一间木门,里头久等的魏妈站了起来,原本喜滋滋的魏守政霎时怔住了,抬起手颤抖地道:“云霞,怎么是你?”
他眼珠转了转,马上调头就跑,付城手疾眼快一抬脚就把他给揪回来,这男人看着壮实,怎么一拎全身软棉棉的?付城蹙了蹙眉,没想太多就拎他进了屋子。
“老魏,你这八年上哪去了?一声不吭地离开,你究竟在外边干了什么?”云霞压着怒气问道,“还有付家的事,你是不是在帮付家做法事?是不是教人夺舍?”
“你,你们全知道啊?”魏守政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俩,然后又垂下头,闷闷地道:“我不想再过穷日子了,我得想办法赚钱,她能出大价钱给我,我就干,这还不是为了魏家嘛。”
“可你有没有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付城俯身盯着他,“魏叔,你帮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成翔,他现在又上了另一个人的身,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你还有良知,请你帮我们把他抽出去,不要再祸害付家人了。”
56老爹发威了
魏守政被他一说吃惊地站起来,神色慌张地摆手急声道:“我没干什么坏事,我就是拿了那女老板的事替她办事而已,什么成翔?他到底是谁干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道,你们别问我,我……我要走了。”
“老魏!”云霞喊住他,“你知道你儿子现在在哪里吗?”
魏守政怔住了,慢慢地回头看着她,云霞用手捂着嘴好一会才忍住泣声,深深缓了几口气,才道:“魏魏他已经不在了,你离开了八年,他第六年时出来找你,我知道他一出来肯定就逃不过那一劫,可我拦不住他,我以为他找到你就会带你回来,没想到你竟然跟个女老板混在一起,还帮她干这种折寿的事,老魏,你对得起我和儿子吗?”
“我,我也是不得已的,这几年买玉石我花光了积蓄,投资玉器店又被人骗了,欠了一堆帐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帮她做事,我那几年早就被人给砍了,哪还能活到现在。”魏守政懊悔地捂着头蹲在地上,他用力抹着脸,几滴泪水落在水泥上,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捂着头痛哭,“我对不起魏魏,对不起你,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唉,真是后悔啊。”
付城看他这样也微微叹了口气,蹲下来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魏叔,这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需要你帮忙,请你把成翔给抽出来,我问你,那条转魂用的木头链子是不是你给林丽敏的?”
魏守政抹了把脸,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站起来无力地坐在木凳上,目光有些恍然,他喃喃地道:“是的,那条木头链子是我给她的,这事还得从八年前说起,那一年我跟着村子里的到平城打工,当初的想法是出来挣多些钱好给魏魏上大学用,我自持身上有些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跑到平城古玩市场跟人赌石,凭着传承的异能,我屡赌屡胜,如果在那时及时收手的话,我可能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苦笑着摇摇头,“因为我总赌胜,一些店家开始注意起我,有好几位输了的赌石师背后找人买我的一双手,我被人追的走头无路,这时有商家出来保我,让我不得不同意跟他们入股开店,我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没想到这就是个骗局,那商家利用我的鉴宝能力大肆敛财,可就在我双手被意外压伤后,失去了摸宝的能力时,他们一夜之间全都跑光,只留下一屁股烂账,我又一次被逼到末路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偶然听人说有个女人在找会夺舍的师傅,我就试着去见她,她就是林丽敏,她给我开出了天价,说是只要能办成事,事后还会加钱。我因为手伤了,失去了大半摸宝的能力,但我从小受父母教授夺舍转魂的技能,做这种事还是游?有?,我知道这事会折寿,但那时
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要肯出钱,我什么事都敢干。”
付城看着他道:“所以你就顺了林丽敏的意,在一间旧公寓里帮两个人换了魂。”
“是的,她当时叫我进去那间着火的公寓,让我帮忙把火中那两个年轻人给拖到另一间房时进行换魂,说真的,我当时挺害怕的,我问了她好几次这两个人是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她就是不说,一个劲叫我快点换魂,我拗不过她,只好照她说的做了,之后她又让我把其中一个人重新扔回了着火的公寓里,我做完后,两只手都在不停地发着抖,可她事后打了一大笔钱到我帐上,我也就慢慢安心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晚被成翔绑架后,旧公寓着火,林丽敏趁机带着魏守政冲进去拖出了他和成翔,换魂后,为了彻底达到占有自己身体的目地,林丽敏一不做二不休,又再次将成翔的身体扔回公寓,宁可自己的儿子没有身体,也要进付家成为付少。
“那么那条木头链子又是怎么回事?”付城追着问。
“这事过了快一年了,林女士又找上了我,求我再帮帮她,我当时已经收手不干了,拿着她的那笔钱存着花,想着再收几块玉石就回老家,也就婉言拒绝了她,可这女人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跪在我屋子外头一直求我,并答应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我看她实在可怜,又想着反正要离开平城了,就收最后一笔钱再说吧,就这样,我帮她做了一条转魂用的木头链子,教她要带在那人身上,这样就算死第二次,也能重新找到宿主。”
“她是怎么确定转魂宿主的?”木头链子能转魂,但又怎么就能定在曾小宇身上?
“这办法也是我教她的,让她给确定要进入的身体用红线绑上手指头,红线上只串一颗五星人形坠子,跟她儿子脖子上的木头链子相对应,这样就可以进行转换了。”
付城看着他眼睛道:“魏叔,你也许不知道这位林女士的真实意图,她为了自己儿子顺利进付家用尽手段,而她的儿子成翔现在用这具身体又干不少坏事。”
魏守政哑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干了什么,我只是为了多收点钱回老家,我没有坏心。”
付城半蹲在他面前,认真地对他说:“魏叔,你说的我都明白,现在我请求你帮我们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他不能再留在这世上祸害人,我们付家不能因为这个人而垮了,算我求你了好吗?”
“老魏,你用夺舍本来就是折寿的事,魏魏的死说不定就跟你办这事有关,你折不了自己的寿,却折了儿子的寿,你不要一错再错下去,就帮帮他吧。”云霞也在旁劝道。
魏守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做这事迟早有报应,没想到……”
“魏叔,你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吗?”付城问。
“办法是有,也不难,只要你们能摘掉他脖颈上那条木头链子,让链子离身三天,他的魂就会渐渐散去,最后我再摇个招魂铃,就能送走他。”
付城抿紧了唇,他蹙眉思索:当务之急就是摘掉木头链子,但在摘掉木头链子之后,曾小宇的真魂会回来吗?
“魏叔,他现在的身体是我表弟的,如果他魂走了,我表弟的魂还会回来吗?”
魏守政摇了摇头,“像他这种夺舍基本上原主的魂已经不在,你表弟早就去世了,回不来的。”
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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