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丢入大缸中,这下大伙都相信了,玉颜堂是说真的,越来越多的人回去翻箱倒柜,有几个人还后悔,怎么就没让家里的把用光的盒子给收着,平日里不是节俭得很的吗!
玉颜堂今天着实热闹了一番,就在斜对面的一家酒楼上,二楼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陈铎听了手下的回报,拈着酒杯说了句:“这个实子,倒有点儿意思。”他怀里依偎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庄园里和段简有个几面之缘的翠儿,如今的她脱去那身素淡的外装,打扮起来竟然比同胞姐妹翡儿还要妩媚几分,性子也不再是伪装出来的羞涩内向,涂着蔻丹的手指在陈铎胸前轻轻地转圈,笑着说:“哦,主人可是看上那人了?”
“呵呵,若我说是,你是不是就要吃醋了?”陈铎点了点对方的鼻子,不管是动作还是声音都充满了宠溺。
“主人,翠儿只是不懂,您说那个实子有点儿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有点意思,是指他这一招,既能挽回玉颜堂的声誉,又能迅速有效地收回玉颜堂卖出去的货物,以后就算有人想再拿玉颜堂的香粉有毒这件事来做文章,也拿不出物品当证据了,他这釜底抽薪可比别的什么都好。”
“听你这么说,他倒是比那个段简还有点心计,可惜仍是比不过主人您呀,那个段简最后还是难逃一死。”翠儿伏在陈铎胸口,说起来段简中的奇毒,有一半还是她送进对方嘴里的,无色无味,吃下去之后并无异常,但被沾了药引的针刺中,不出一刻就会毒发。
“我原本也以为如此,没想到段简竟然还留了个遗腹子,看来这次还是过于轻率了。”
翠儿连忙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讨好道:“以主人的才智,哪次计划不是完美无缺,这间小小的玉颜堂,即使不用主人亲自动手,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
“你啊,这张小嘴可比你姐姐翡儿会说话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举头望明月,低头在加班;
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还在加班;
莫愁前路无知己,至少我还在加班;
如果哪天断更了,肯定我还在加班【。
☆、生产
翠儿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不过,主人,翠儿还有一事,想请主人解惑。”
“说吧。”
“主人为何对这间铺子另眼相看,若要在罗城落脚,为何不选比它好的其他铺子,就说那个李氏,不是更适合我们吗?而且那个李氏商行,与穆家联系更深,我们若是能抢过来,即使不能重创穆家,能断了穆家在罗城的这条支线也不错。”
“女人啊,就是目光短浅。”陈铎笑着说,“现在的隆京穆家,只有穆炜那头蠢货根本不足为惧,真正要提防的是我那个表弟,虽然姓穆,但那家伙才更像是我陈家的人啊。”
“主人是说,对付玉颜堂其实是因为表少爷的缘故?”
“呵呵,那家伙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不把他的后路都断干净,怎么能把他逼出来呢?”
玉颜堂门前的大火足足烧了三天,其中也不乏有拿假冒玉颜堂的盒子来充数的,却瞒不过掌柜的火眼金睛,当众戳穿了不少企图浑水摸鱼的家伙。
那个死了女儿的老妇人和领头闹事的大汉也不是没来闹过,一上来就哭哭啼啼兼大吵大闹,被阿泓三言两语给噎住了,而且事情过了几日,大家也都回过味来,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是玉颜堂卖出去的香粉有毒害得她家女儿被毁了容,那为何只有她们家的女儿出事?再加上,当日被她们被请去诊断的大夫昨天出面澄清,自己并没有说过患者毁容就一定与玉颜堂的香粉有关,而且据说只是毁容,并未危及性命……
短短几天时间,玉颜堂的声誉就被扭转过来,其中付出多少心血,做了多少努力,也只有阿泓才知道,他现在全凭一口气在撑着才没有倒下。
第七天,段简的呼吸已经相当微弱,,脸颊深陷,但表情依然如同睡着一般安宁,似乎沉陷在美梦当中不愿醒来。
阿泓守在床头,谁都劝不走,脸色并没有比段简好上多少,普通人都受不住,何况他还怀着孩子,迅速憔悴下去,还好魏园子走之前给他配了几服药以备不测,这几天他就靠着魏园子留下来的药才能苦撑下来,而且算算日子,孩子早该出生了,前几天还会在肚子里闹腾,现在却安静得异常……
林粒儿听说段家遭此大难,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了,急忙赶来照顾阿泓,这时候端着一木盆温水进来,见阿泓还是像他离开时那样倚靠着床头,连姿势都没变,不由得心里叹口气,拧了帕子走过来说:“阿泓,你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你自己也会受不了的。”
“我没事。”阿泓摇头,接过林粒儿手中的帕子,细心地替段简擦脸,慢慢地从眉骨到鼻梁,两颊到下巴,一点点儿摸过段简的脸,动作十分轻柔,好像手下的是易碎的珍宝,稍不留神就会碎裂,而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双手一直在轻轻颤抖。
林粒儿于心不忍,但还是不得不咬咬牙继续说:“段少爷如今昏迷不醒,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真的有了个什么万一,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留下来的骨血,难道你忍心就这样断了段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吗?”
阿泓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却不为所动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是一条命,如果熬不过去就是这孩子的命,那也无可奈何的事情。”别的什么他都不在乎,他只要段简活下来就好。
林粒儿还想劝一劝阿泓,这时候识墨连滚带爬地冲进屋子,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欣喜:“管家!魏大夫回来了!少爷这会有救了!少爷总算有救了!”
果然没过多久,魏园子大踏步进来,脸上还带着焦虑疲惫的神色,他是在城门口被段家的家丁给拦住的,一听说段简出事就立即赶回来,进了大门直奔段简的卧房。
“师叔!”阿泓激动地站起来,不料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差点摔着,还是林粒儿眼疾手快把他给扶住了。
魏园子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进门抬头看了眼阿泓就知道他如今状况极差,手一指旁边的软榻,严厉地喝道:“不想再倒一个的话,就给我去上面躺着,没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阿泓如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魏园子回来就意味着段简有救了,人虽然老实地按照魏园子的吩咐在软榻上躺下,但脑袋一直扭向床榻这边,眼睛紧紧地盯着不放。
魏园子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在床边坐下,切脉看诊,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他打开药箱拿出一套银针,在段简身上扎了几针,眉头皱得死紧。
阿泓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魏园子的神情变化自然瞒不过他,心下一紧就要坐起来,被林粒儿给拦下了,“诶,阿泓快躺下,魏大夫说了不许你起来的。”
“快躺好!你就快临产了知不知道?难道你想一尸两命?还是说你连床上躺着的那个的命都不顾了?”魏园子难得地严厉,走过来给阿泓检查,半天才舒了口气,还好阿泓身子骨不错,有了身孕的期间也被段简养得很好,虽然这几天耗损大了些,但并没有伤到身子,还有腹中的孩子……想到这里,魏园子心头沉重,他要如何向阿泓开口呢?
有了魏园子的细心调理,段简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不再是之前气若游丝的模样,只是仍然沉睡不醒,但也让阿泓放心许多,他好几次想开口询问段简昏睡不醒的原因,却都被魏园子给敷衍过去,最后更是威胁说让他养好身子,早日把孩子生下来。
其实阿泓已经到了临产期,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忧思太重,拖到现在孩子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魏园子最后威胁道:“你若是不好好休养,早日把孩子生下来,我现在就可以让那家伙死,而且我实话跟你说吧,想要救活那家伙,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关键。”
“师叔,究竟为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安心的!”阿泓拽住魏园子的衣袖哀求道,像小时候魏园子出门不给他买糖他就不肯放手那样。
魏园子叹气,把衣袖抽出来,“总之,你好好养身子,早日把孩子生下来,就多一分救人的把握。”
阿泓被勒令卧床休息,每天三大碗补药下去,原本就沉重的身子,隐隐有了生产的迹象。
终于在这天傍晚,孩子忍耐不住想要出来了。
宅子里的人在魏园子的指挥下,忙而不乱,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准备,阿泓虽然是初次生产,并没有任何惊慌,照着魏园子的吩咐,在足足熬了两个多时辰后,才生下他跟段简的孩子。
孩子如今的模样,并不是正常的婴儿,与女子自然生产不同,实子生下的孩子还要在肉膜里再度过一段日子,这既是适应实子生产,对孩子也是一种保护,所以从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血红色的蛋,如今正随着脉搏微微颤动。
阿泓只来得及瞧了一眼,听魏园子说孩子很好,就累得直接睡过去。
洗干净的孩子包裹好襁褓,被魏园子抱在怀里,神色复杂,这孩子未来的命运如何,就看阿泓自己的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没错,我是到快结尾才会开虐的人【。
☆、梦境
阿泓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几乎是一闭眼就陷入昏睡中,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醒来,却发现自己并非躺在床上,而是来到一处陌生的河边,脚下的河水竟然是黑色的,河中央看上去深不见底,缓缓地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举目四望,附近除了他之外,就没看见别的人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
阿泓心里焦急,想要找到回去的路,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最后他决定沿着河岸往上游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眼前不再是只有静静流淌的河水了,远处出现一方码头,一个佝偻老人带着顶草帽,撑着竹篙,像是在摆渡,岸边有两三人等着排队上船。
阿泓不由得加快脚步,只是码头看着离得不是很远,走起来才发现,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他离码头总是相距着一段距离。
眼看最后一个人也要登船,阿泓心里一急,那个压在舌头底下很久的名字顿时脱口而出:“段简!”
那人听见身后的声音,微微侧过脸来倾听,露出阿泓极为熟悉的面容,果然是段简!
可惜他们离得太远,不知打哪儿刮来一阵旋风吹散了,声音传到段简耳边已经变得有些飘渺,听起来不太真切,段简只是略微停顿,在艄公的催促下,还是一脚跨上木船。
艄公竹篙轻轻一点,木船摇摇晃晃地动起来,顺着河水流淌的方向缓缓移动。等木船移动,艄公却跳下木船,又落在码头上,而码头旁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一艘一模一样的木船。
阿泓心下大急,疲惫非常的身体里爆出一股力气,拼命迈开步子,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着段简的名字。
可是船上的段简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只是木然地站在船头,眼睛看着前方,却又像什么都没有看见,眼里自然也没有阿泓的身影。
阿泓终于跑到码头,来不及喘口气,就要跳上木船,却被艄公拦住了,干枯沙哑的声音说:“你,不该来。”
“让我上去!”阿泓口气蛮横,他眼里只有段简越来越远的背影。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艄公不为所动,枯瘦的手臂力气出乎意料地大,拦住阿泓不给他上船,一个劲地重复着相同的话,“回去,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眼看就要追不上段简,又没法推开艄公上船,阿泓一咬牙,从码头上直接跳到河里,想要游上去。然而河水看似平静,粘稠得像是黑色的油,阿泓跳下去后就受到巨大的阻力,划动手臂都相当困难,更不用说追上前面的段简。
眼睁睁地看着段简离自己越来越远,阿泓简直要绝望了,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划动了,只能定定地看着段简远去的方向,任由自己一点点地沉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像是有无数只手争先恐后地拉着他往下沉,而他根本无力抗阻。
河水渐渐漫过肩膀、脖子、下巴……阿泓闭上眼,等待最终没顶的黑暗,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子一轻,好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那东西力气相当大,硬生生将他拽上来。
阿泓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他趴在一小船上,后面坐着个胖胖的小孩,约莫三四岁,见他睁开眼,咧嘴一笑,将手里的木桨递过来,又指指前方。
事发突然,阿泓有些愣怔,小孩见他不动,有些着急,把木桨塞到阿泓手里,手舞足蹈地比划,阿泓回头去看,惊喜地发现原本已经消失的木船又出现了,而且离自己只有十来丈的距离,当即不顾一切地划动手里的木桨,奋力追赶前面的段简,同时不断地大声呼喊着段简的名字。
小孩趴在船尾,伸出莲藕般的小手拨动深黑的河水,随着水面涟漪一圈一圈往外散去,许许多多的黑色手臂纷纷避让开来,船速顿时快上不少。
还有一臂的距离,两支船就要追上了,阿泓心情激荡,根本没注意到小孩什么时候爬上船舷,带着眷恋的眼神最后看了眼两人,义无反顾地跳入水中,噗通一声激起大片水花。
宁静的河水出现了巨大的漩涡,两支小船撞到一起,眼看两人都要落入水中,千钧一发之时,阿泓伸手抓住段简,这下他们总算又在一起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段简的眼睛在看到阿泓的那一瞬间由混沌转为清明,但眼下的情况根本不由得他细想,他伸手回抱住阿泓,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对方。
诡异的巨浪拍打着河面,直到很久才平静,而河面上早已失去了两人的身影。
阿泓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说之前那段诡异的经历其实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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