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却不知身后有人好不容易挤到刚才他们停歇的地方,再抬头就失去了两人的身影。
魏园子焦虑万分,方才人群中不经意地回头一瞥,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孔在眼前一晃而过,等他回过神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他不顾周围的抱怨,奋力拨开阻挡的人群,朝那个方向找去,像疯子一般,攀住任何一个可能相似的背影,嘶声大喊:“泓文!是你吗?泓文!你在哪里?”声音湮没在喧闹的人群中,激不起半点回音。这副癫狂的模样吓到了旁人,纷纷避让不及,唯恐被这疯子缠上来,一些年轻男子对他怒目而视,把自己的实子护在身后。
前面的人渐渐稀少,魏园子跑了很长一段路,最后不得不喘着粗气,踉跄着停下脚步,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喜似悲的神情。他不敢肯定见到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因为他怕自己只是看错了人,自己给予自己太大希望,然后又被亲手打破。
愣怔的时候,腿上忽然被撞了下,然后下一瞬,脚边就响起哇哇大哭的声音,魏园子从自己的情绪中拔出来,低头往地上一看,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白胖丫头正趴在自己脚边嚎啕大哭。
魏园子蹲下身把孩子抱起来,才发现小丫头摔跤把手掌擦伤了,白嫩的小掌心沾着殷红的血迹,颇有些触目惊心。魏园子小时候带过侄子一段时间,但自己侄子性子乖巧,哄起来可没这小丫头费力,他真想不出来这么小的身子哪里来的力气哭得这么响亮。
正头疼的时候,后面匆匆传来饱含焦虑的叫声:“莹莹在哪儿?听见快回一声!莹莹!”
小丫头听见自己阿姆的声音,抽噎着叫:“阿姆!”手指就想含进嘴里,被魏园子给捏住了,板着脸吓唬道:“脏!不能含!”
“阿姆!哇哇啊啊,坏蛋!我要阿姆!坏蛋!”小丫头奋力挣扎的时候也是很有劲的,像只小乌龟在怀里晃动。
“你把我女儿放下!”
听见已经来到身后的那个中气十足的吼声,魏园子露出个苦笑,今天真是倒霉,但还是转过身去做出最诚挚的笑容,“这位大嫂,你误解了,我不是拐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征兆
魏园子使出浑身解数才打消了林粒儿的怀疑,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副忠厚正直的模样在骗人的时候相当有用。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我送大嫂和孩子们回去吧,夜深了,你们走在路上也不安全。”魏园子诚恳地说。若是平时,他才不会这么好心,但他对怀里的小丫头很有好感,竟然有些不舍得这么快分开,可惜小丫头见到阿姆出现,就不肯让他继续抱着,伸手扑进阿姆怀里。
回到熟悉的怀抱后,小丫头顿时胆子又回来了,一双闪着泪花的眼睛瞪着魏园子,模样可爱得让魏园子忍俊不禁。
林粒儿心底却没那么轻松,他和丈夫带着三个孩子出来被人群挤散,他紧紧地攥着小儿子跟小女儿,回身找不到丈夫和大儿子,一路往家里的方向找到现在,方才一不留神没拉住小女儿的手让她跑开了,拉着小儿子又追不上,简直把他吓死。好不容易把女儿抱在怀里,如今夜深人少了正愁不知该如何回去,可要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帮助,又有些担心对方不怀好意。
幸好没等他犹豫多久,林东赶到了,他也是一路找一路往家里赶,回到家里没看到林粒儿,把大儿子留给阿佳看顾,自己跑出来继续找妻儿他们。
“粒儿!你们没事吧!”林东接过小儿子,警惕的目光盯着魏园子,“这位公子是?”
魏园子不以为意,“既然大嫂的家人来了,那我便放心告辞了。”
林粒儿赶紧说:“谢谢公子。阿东,刚才多亏这位好心的公子帮忙,莹莹才没走丢,莹莹,快说谢谢叔叔。”
小丫头皱着眉头不情愿地说:“谢谢叔叔。”
林东一听是对方帮了妻女,立刻把方才的戒备丢到一边,诚恳道:“感谢公子大恩,敢问公子贵姓,家住何方,改日林某必定携礼登门道谢。”
“区区小事,不必惦记。”魏园子摆摆手,“我免贵姓魏,谢礼就免了,眼下还是赶紧带小丫头回去治一下,延误留疤就不好了,可惜今晚没带药箱出来,不然现在就能给小丫头上药。”
“原来是魏大夫。”林东肃然起敬,问出魏园子的住处又再三道谢才带着妻儿匆匆回家。
段简和阿泓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识墨竟然早早回来了,蹲坐在房前的台阶上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连自家少爷的脚步声走到近前都没听见,直到面前出现两双鞋子才意识到有人,顿时惊跳起来:“少爷好,管家好!”
段简一挑眉,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该不会去找哪个叫阿佳的被拒了吧?
不得不说,段简还是相当了解自己的书童的。
本来,好不容易得了管家允许出门,识墨首先想到的就是在林东家里做事的阿佳,但去到林东家时才知道,林东夫妇俩带着孩子上街去了,唯独留下阿佳一人看家,这种情况下,阿佳当然不可能跟他外出,而且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直接把人跟推出去关了门。识墨的兴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最后只能蔫蔫地一个人回来了。
阿泓使劲握了握段简的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没见到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么?段简反握住阿泓的手,咳了一声说:“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今天买了三盛斋的鲜肉月饼,放在厨房你自己去找来吃。”
识墨勉强打起笑脸,“谢谢少爷!”
回了卧房,段简边伸手让阿泓给自己脱掉外衣,边说:“识墨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再过四个月就该十五了。”
“难怪,连识墨都已经到开始思春的年纪。”段简摸摸下巴,“也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自从阿泓有孕后,初为人父的段简看什么都多了层父性,随着阿泓的肚子慢慢增大,段简的眼光就越发诡异了,估计这时候的段简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对此阿泓已经懒得再去理会了。
但说到终身大事,那个叫阿佳的实子,实在不像会是识墨的良配……而识墨的性格,估计不到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不会罢休,光看他三番五次地兴冲冲出门又灰溜溜地回来,没过多久又不死心地找上门去,就知道这小子性子里的执拗究竟深到什么程度。
只是识墨这份心,注定不会得到回应,希望这傻小子到时候不会被伤得太深。
虽说阿泓心中不看好识墨的这段朦胧感情,但也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快。
中秋过后,林粒儿三弟的婚事临近,而二弟家的实子刚生了儿子,只能让林粒儿回来帮忙婚礼前的准备。林粒儿不放心家里的大大小小,尤其是小女儿,便一起带回娘家,而大儿子已经开始跟着林东学着做生意,就把大儿子留在家中。
临走时,林粒儿放心不下丈夫跟大儿子,再三叮咛丈夫要按时吃饭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跟儿子,他一得空就会回来。林东最后不耐烦了,挥手说:“家里有阿佳呢,饿不着我们爷俩,你们快些回去吧,再晚就要天黑了。”
话虽如此,林粒儿到底放心不下丈夫,趁着采买婚礼用品的时候回家一趟,见到家里处处井井有条,儿子衣服整洁,满意地带着大包小包回去了。
临走时,大儿子拉着他的衣角,“阿姆,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以前都是和弟弟同床,阿姆带弟弟回外祖家,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害怕一个人睡大床。
林粒儿摸摸大儿子的脑袋,安慰几句,“你是大哥,要勇敢,不然弟弟妹妹会笑话你的。”
“我不想勇敢了,阿姆你快回来嘛!”大儿子撒娇。
“好了好了,阿姆很快就回来了,要是害怕一个人睡就去找你爹。”林粒儿匆匆说,一起出来采买的同乡已经在催他了。
大儿子撅起嘴,他去阿姆房里找过阿爹,但是阿爹不在,第二天阿爹说自己去茅房了,还让他不能告诉阿姆。
婚礼那天,林东一早就带上儿子,赶车回去喝小舅子的喜酒,因为天晚了,干脆就在岳家住一晚上,第二天才带着妻儿坐车回来。
林粒儿大半个月没见到阿佳,打一照面竟然有些认不出他来,却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只觉得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好了不止一丁半点。
如果说刚来的时候阿佳只是瘦骨伶仃的花骨朵,现在则像一朵饱受滋润的鲜花,正是青春娇美的时候,随时可以结出成熟的果实。
林粒儿心里有些奇怪,但没放在心上,他的世界里只有丈夫和三个孩子,心疼地抱着大儿子直说瘦了要好好补补,自然也忽略了丈夫闪烁的眼光。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还有一万多字,最近不能经常坐电脑前面,码字就跟不上了,所以以后可能无法坚持日更,我会尽量不要彼此间隔太长时间,大家也可以存上一段时间继续看嘛_(:з」∠)_
☆、抓|奸
林粒儿从乡下带了些新鲜干货,这天下午带着小女儿去拜访段家。
他走之后没多久,林东让伙计看着柜台,独自回到后院,阿佳正拿着扫帚打扫院落。
林东慢慢地往仓库去,自从把林柱给撵回家之后,仓库就由他亲自看管了。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从外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进来后立刻合上门,仓库里又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林东才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前铺,又隔了段时间,阿佳也出来了,脸上还带着余韵后的红晕。
他们这样偷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开始的时候只是阿佳暗示过几回,林东并未回应,真正发生关系还是在林粒儿离家的那几天。林东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喝酒回来,阿佳觉得时机到了,便脱了衣服主动钻进林东怀里为他解腰带。虽然林东喝得醉醺醺,但并没有醉死过去,林粒儿回娘家后他就没纾解过了,如今一个鲜嫩水灵的躯体在自己怀里,散发着年轻芬芳的诱人气息,叫他如何把持得住,便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压上去。
青涩的阿佳在成熟男人的气息笼罩下很快就身心沦陷了,林粒儿不在的那段时间,两人几乎夜夜痴缠,沉迷于快乐当中,直到林粒儿回来才不得不收敛行为。
在林粒儿眼皮底下,两人不能再随心所欲,这让已经食髓知味的阿佳相当不满,而且他看得出来,林东对林粒儿还有感情,再加上林粒儿生了三个儿女,林东对他更多的是迷恋他的身体,但他比林粒儿年轻,迟早会让林东把心转移到自己身上,只要他怀上孩子……
丈夫来和他商量把家里的屋子翻新的时候,林粒儿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你看,这屋子我们都住了十多年了没修葺过,儿子又大了,再过几年莹莹也要有自己的闺房,干脆就趁现在把房子翻新一遍,多盖两间屋子,住得也舒服些。”林东对结发妻子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发虚。
林粒儿不疑有他,基本上他很少有反对丈夫的决定,“你说的是,只是这样一来,家里起码有一个月不能住人了,我们大人倒还好,可三个孩子怎么办?”
“咳,这个不打紧,我在外面租个小院,你和孩子们搬过去住上一段时间,等屋子修好了再搬回来。家里有我看着就行。”
“我搬过去的话,那你怎么办?你还要看着店里的生意,这几天精神就不太好,再两边顾着会受不住的,要不让阿青来帮忙吧。”林粒儿心疼丈夫,连接几个晚上林东都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他想留下来照顾丈夫但又放心不下孩子。
“不会太辛苦的,阿青要照顾两老,还是别让他来了。”林东最后还是把林粒儿说服了,他行动很快,没几天就找来泥水匠,又在临街租了个小院,让妻儿搬过去。
林粒儿和孩子搬走的当天晚上,阿佳就睡在了他和丈夫的床上。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能尽兴了,关起房门就紧紧地抱在一起抵死缠绵,因为没有了顾忌,阿佳不再压抑,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阿佳窝在林东怀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要林东尽早下聘给自己个名分。林东虽然说过会娶自己,却每次都在时间上含糊应付,男人床上说的话不可信,自己得想点办法把事情挑明了。
这种事情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何况阿佳并不想隐瞒。
第二天安顿好孩子后,林粒儿抽空回家一趟,打算先将暂时不用的器物收拾一遍,在卧房里找到阿佳故意遗落的贴身小衣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他和丈夫的卧房里,找到不属于自己的贴身衣物,这意味着什么?
林粒儿首先想到的是,三个孩子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他和孩子不在家里,剩下的只有自己丈夫和阿佳……
一想到丈夫和阿佳瞒着自己暗行苟且,林粒儿就浑身发冷,难怪林东突然说要翻修屋子,还要把他和孩子送出去,就是为了能够和阿佳光明正大地厮混吧!
林东在前铺看生意,阿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扯着他的袖子说:“不、不好了……太太突然回来了……”
“什么不好了?”林东心里一惊,拉着他大步回到后院,低声问,“你说什么不好了?”
“我的……昨晚……我把贴身小衣落在房中,没想到太太这么快就回来,现在被太太发现了!”阿佳惨白着一张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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