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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跟一个混血大帅哥这样近距离接触,还得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的眼睛,这种感觉估计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忘记。

站在一旁的顾明抱着双手斜着眼看着两人,说道：“艳福真不浅。”这句话说得并不大声,但护士小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红着脸转过头来：“你可别污蔑人啊，我可是有家庭的人，不知道的人听你这么一说还以为你吃干醋呢。”

这话可以说是正中了顾明的下怀，他吧唧着嘴说：“莫名其妙！”对程安说，“医药费我付好了,您慢慢疗养啊，我走了。”

再关上病房门时他清晰地听见程大少爷说的那句“算了，医药费那点钱你还是省着买几片尿不湿吧。”

晚上，顾明赖在于荣的家里吃了顿晚饭，又以“太晚了回去不安全”为由留宿在他的家中。

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台摆在地上的破旧电视机，还有一张摆放着剩菜剩饭的圆木桌子。屋子的简陋程度大大的超出了顾明的意料。

顾明坐在床上看着正在忙碌的于荣，开玩笑道：“小荣，你不用再去工作了。我养你。”

于荣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说顾大影帝，我是个吃货哦，别到时我把你吃光了，你要怨我。”

“我不会。我是说真的。”顾明诚恳地说，带着微笑的脸上没看出半分开玩笑的神情。

于荣有点不知所措，他在酒吧听很多姐妹说作为一个MB能包养你的男人给的包养期限一般不超过三个月，因为有家庭的他们要应付妻子，有名声地位的他们也要掩护自己那点不可见人的癖好。他觉得顾明是后者。

“我是个MB，你也要吗？”他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他。

顾明点点头：“要。”

“你能养我多久”他垂下眼睑。

“一辈子。”他可以看见于荣抬起头时的那两行眼泪，顾明笑笑，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用拇指腹拭去那两行泪水：“哭什么啊你这孩子。”

“没有，我高兴。”

毕业后为了能给患白血病的母亲筹集费用，他到酒吧当MB。每一个上过他的男人有不少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但都是一副打哈哈的语气，似乎对一个弱者说这样的话再看到他脸上露出来的惊愕表情时可以得到一份快乐。

“你说的真的是真的吗？”他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顾明。

“”顾明犹豫了，有点胆怯地避开于荣的眼光。他承认自己与那些在于荣面前开玩笑的家伙没什么两样。如果眼前的人和程安没有半点联系……程安！他妈自己干嘛什么事都都要和他联系起来！？

察觉出他的异样，于荣又挣大了眼睛问了一遍：“恩？”

“哦，卫生间呢？”顾明四处张望，这种回避问题的伎俩实在太小儿科了。幸好于荣很给面子的让他下了楼梯：“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

顾明逃也似的跑出房间，他原本的打算是这样的，于荣会以一样的态度答应与他交往，然后他可以牵着他的手大大方方地在程安的面前炫耀。这样的做法很可笑，顾明也觉得，就像一只剃了绒毛的草尼马在一只被泼了油漆的同类面前炫耀一样。

手机铃声把他从想象中拉回现实，顾明慌慌张张地往卫生间跑去。

“喂，谁啊？！”他不时回头张望于荣的房间。

“……”对方没出声，当顾明不耐烦想挂断时发现打电话来的是王远！

“小远？”

“叔，对不起啊，陈恒把你给招了！”

于荣悄悄打开门，透过缝隙看着站在走廊接电话的顾明。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顾明的脸色很惨白，也许打电话给他的就是程安。知道答案了，于荣笑了，笑得很大声，最后干脆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大笑。如果顾明知道他和程安只是朋友关系还会跟他纠缠吗？

顾明猛地推开掩着的门，房间一下子回归了宁静，没有人开口打破。顾明来不及解释，他匆匆忙忙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要离开：“小荣，我有事先走了。”

就在他握住把手时于荣说了一句：“程安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顾明回过头来。“我也一样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他也犹豫了。最后他告诉我，我们做朋友就好了。”

握着门把的手颤抖了一下。在离开程家收拾行李的时候他把他送给他的手套扔在了地上，可回到家把衣服拿出来放进衣橱的时候，那双手套却意外的出现，好像它自己长了脚跑进行李箱一样。

“他说我长得很像他以前的男朋友，现在的你们就跟回到以前一样，几乎每一次见到对方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他笑着，想起程安提到陈恒时一直是笑着，很温柔。当问起顾明时他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就像一个正值叛逆青春期的少年一样，但他知道这样的程安也只有顾明才能拥有。

“可那又怎么样？”顾明问道，相比起刚才他冷静了不少。

“那你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对你耍脾气总要跟他解释清楚呢？”于荣问，“你很介意他误会你，对吗？”

“对？对个屁！”顾明回过头来，“老子不想就这样被冤枉，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别说是程安了，到最后我会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我没有做过那件事！”顾明顿了顿自己的衣领，“这是原则问题”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程大少爷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顾明本想不接，但他觉得不对劲，程安自从跟他闹开后就没有打电话给他了，怎么会现在打来。

好奇心驱使下他按下了接听键：“喂，干嘛？”

“你在小荣家吗？”

顾明看了一眼于荣：“那又怎样？”

“我现在过去。”

“你，你凭什么啊？我告诉你，我和小荣现在已经”

还没等他说完，程安就打断他的话：“是关于你日后是否会蹲监狱的问题。”在听到电话另一头沉默后他接着说道：“小恒是共犯。他们是一起杀的人。你虽然给钱把受害方收买了，可对方还是报了警，现在警察正在找你。”

十几平米的小房间内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着，天花板上的一颗小灯泡照亮着整个房间，却显得异常昏暗。于荣被支开去买宵夜了，留下两人在屋子里。

“你……你怎么知道这事？”顾明先开口。

“刚刚王远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这事。”程安说话时一直看着顾明，王远是他表侄子，犯了事，唯一一个能帮他的也就是顾明这个表叔了，在看到对方由白变青的脸他又问道：“你是不是那个晚上为了帮他们才被人抓桩把柄’的？”

顾明的手紧紧拽着床单，然后又放开，他松了口气：“对，那天晚上小远来找我了。我借给他一些钱又给他找了个藏身的地方。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不过我不知道是谁要这么做，平时我惹的人不少，估计这次真要蹲墙角给人看笑话了。”顾明冷笑着。

艳照门的事就算澄清事实对自己也不利，反正前后都是死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他转动着眼珠子，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坐在对面的程安。心里无味杂陈，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程安还会怎么看他。比起坐牢顾明更在乎程安对自己的看法，如果能说一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还是喜欢你的”的话顾明宁愿蹲一辈子墙角！

程安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按着膝盖，压低着身子看着垂着眼睑的顾明。他现在知道自己冤枉这个男人了，在联想起事情发生后顾明一看到自己看着他时不屑的样子就会冲上来解释，但一问道“那个晚上去哪了？”时却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他到现在对自己还是不放心，是怕自己会出卖他呢，还是不想把自己拖下水？

一阵沉默后他开口问：“为什么瞒着我？”

男人的回答令他啼笑皆非：“因为我没想过告诉谁。”见程安完全没有说那话的意思，顾明憋不住了，“你多少也道个歉吧！”

“对不起。”

顾明终于如愿了，但心里还是恼火，眼前这好脸皮的明显就什么都不想说，问了有个屁意思。

“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上下打通关系交多点油水就没事了，人又不是你杀的。”程安接着说，“其实陈恒和王远在一起这事我还真没想到。”

顾明站起来：“你的意思是小远被掰弯了？！”虽然他有所怀疑，但顾明还是觉得直男外甥会被一朵白莲花掰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这世上的事还真是无奇不有，情敌俩人踹了女友搞在了一起，还做起了生意，真可谓渣攻贱受拼一对啊。

“我已经帮你一半了，‘解压金’你自己交吧。我知道你有的是钱，不过这事过后你还是亲自请李局长吃顿饭吧。”

“啊，哦，谢谢啊。”顾明呆呆地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安皱了下眉头：“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