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他每次忍不住要揍人,却被成应全非常小心地躲了过去。他微微眯起眼睛,看样子这个叫成应全的功夫不弱。可是他竟然甘心叫一个功夫不如自己的人老大?
没有想太多,成应全就拉着顾言之走了出去。反复提醒:“老大,这次的人比赵大人还要高一级,您千万不能再揍人了!”
“姓张的说要给本座盘缠去凉州,什么时候有消息?”顾言之根本就懒得管什么大人小人,他现在就想立刻回他教中。
成应全一听,立刻紧张道:“老大,要是被人听见你这么说张大人就惨了,还有等下见罗大人的时候千万不要自称本座啊。”
由于最近老大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刚才成应全已经把所有规矩都说了一遍,可是看自家老大那个漠不关心的表情,他心里就发悚。这一次的官员可不是随便就能得罪的呀。
“他就是你说的大人物?”顾言之随便一指,便问成应全。
成应全立刻收了顾言之的手道:“他就是罗大人。”
成应全立刻到罗大人面前行礼。那罗大人一身红色常服,胸前补子上的老虎栩栩如生,看起来自有一派威严。只可惜顾言之向来只有别人对他行礼的份,这下自然也不会给他行礼。
罗大人身旁一个穿着绿色公服的人立刻过来,伸脚就踢了顾言之的小腿。
顾言之膝盖微弯,另一条腿立刻飞起,准确地踢到了那人脸上。嘿,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惹他了,就算他现在没有内力,也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会反抗,立刻拔刀。顾言之自然不甘示弱,立刻也拔开随身佩戴的苗刀。
这是顾言之第一次拔刀,接着他看着那把刀就郁闷了。断了一截不说,刀刃上还尽是缺口。靠,六扇门原来是这么穷的吗,连把刀都配不起?
“都住手。”罗大人显然当官当习惯了,说的话自有一派威严,比那赵大人上了不少台阶。
顾言之抱着手臂看过去,却见罗大人道:“本官自然不会冒昧前来,不过听说六扇门陈谦君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此次常德知州失窃案,遣你去调查。”
“哼,不干。”顾言之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惹得那绿衣人又要拔刀。
罗大人阻止了身旁的人,继续道:“常德知州周尹是周家庄二公子,所以算起来也算江湖人士,当时被发现一个人穿着魔教服饰,所以此事跟魔教逃不了关系。”
原本顾言之不想管,可是后来听说竟然有他教众参与,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一看。那群废物,去偷个东西竟然还被人抓包,简直就丢他的脸!
虽然顾言之非常恨铁不成钢,可是他向来护短,所以就算他教众真的犯了什么错,也绝对是没错,只要之后关小黑屋惩罚就好。
顾言之道:“你把资料都给我,这件事情我去查。不过盘缠你们出。”
绿衣人气不过,两眼瞪得老圆又要拔剑,却见身旁罗大人伸手过来道:“这是自然。”
顾言之带着成应全大摇大摆走之后,那绿衣人对罗大人道:“这陈谦君真是不识好歹,以为有张叔大罩着就可以如此嚣张,大人你为何拦着我?”
“罗威,小不忍则乱大谋。张叔大权力太大,只要他在一天,我们都不能轻易动了陈谦君。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不把你放在眼里。”
“哼,他嚣张不了几日了,等他再回京城,必然会变天。”
“罗威,有的话不能乱说。”罗大人慢悠悠地带着罗威离开了六扇门。
成应全追上顾言之道:“老大,常德知州家失窃,不该我们管,就算他面前跟江湖中人扯上关系,那也是知州家失窃,这明显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顾言之斜眼看了成应全一眼说:“你不算太笨。”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当然懂,不过朝廷什么的事情,跟他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到是那个被人看见的教众,日后他要是找到是谁,一定罚他去山上采蘑菇!
蠢成这样还学人家去偷东西!他不知道抢吗!
其实那名教众真的是被误会了。他并没有去偷东西,而是去遵循教主的新指令,去日行一善去了。
救人就是行善,所以不管他救的是什么人都是行善。当他颤巍巍拿出手上的铁牌交给陈谦君的时候,激动道:“教主,属下数日前去了常德,救了一人,他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一块铁牌。”
他确实是去救人了,不过正好去救了当时偷窃之后被人发现追捕的江洋大盗江汪洋。并且为了表明自己确实做了好事,便强行让给江汪洋送了自己一件东西作为证据。
经过这么几天,陈谦之从魔教众大大小小的日行一善事件中了解到,想要改造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据说这些天凉州城以及周围魔教众活动多的地方都日日闭门不出,生怕又与见谁要来“帮忙”。
拜托你好好当你的坏人吧,别再来捣乱了!--这是凉州百姓们的心声。
扶老人家回家――其实那老人家好不容易从家里走出来准备去买菜;帮人带小孩――结果那小孩撕心裂肺地哭了一天;帮人种田――把人地里的庄稼都连根挖断了;给乞丐钱――结果造成乞丐们争抢,踩死一个人……
这些事情简直数不胜数,陈谦君听得脑袋都大了。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一次所谓的救人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可是他接过铁牌一看,却惊讶了。这块铁牌他见过!这是六扇门派出隐秘任务的人戴的证明身份的腰牌,他曾经在他哥哥身上见过这块腰牌。
“那个人现在还在不在常德?”陈谦君立刻抓住面前的人问。
教众吃痛地皱眉,却只能依旧颤巍巍道:“他说这几日大概还会在常德逗留。”
“你去叫太阳长老过来,就说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常德,任何人都不得阻止!”陈谦君全身都泛起了寒气。把那名教众吓得立刻连滚带爬去叫人了。
十三年了,他终于有一点线索了!
☆、第七章
顾言之一个人坐在床上叹气。他带着一群人赶了那么多天的路到常德,却没有想到遇见了那个假冒的自己。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或许一不小心跟这个叫陈谦君的人互换了身体,可是真的看见那个人顶着自己的脸出现的时候,顾言之内心非常生气,最生气的是,他竟然还没有看出一点违和感!
努力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顾言之便直接躺床上了。
成应全推门进来就看见自家老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不由得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道:“老大,你对魔教教主很熟悉?”
顾言之道:“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没错,自己还能不了解自己?
成应全的眼睛微微暗了下,却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嘱顾言之不要喝太多,明天还要去见常德知府之类的话。
顾言之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四大长老为什么要追着自己跑。
同样睡不着的人当然还有陈谦君。他之前以为只要找到自己就可以把身体换回来,可是似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好不容易说服四大长老让他们带自己离开神教,所以立刻甩开四大长老马不停蹄地就往常德奔过来。
那个在自己身体里的人,真的就是魔教教主?陈谦君想了想,真的是跟他想象中的魔教教主天差地别。这样的人才会写出那样奇怪的年度计划吧?
这么想着,陈谦君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八月要带教众上山摘蘑菇;九月要把顾望之吊起来打一顿;十月要让教中的厨师做一桌一百零八道菜的美食;十一月要调开少阳长老去偷他酿的桂花酿……
陈谦君每当想起那份年度计划,就觉得自己跟那个教主生活不在一个世界上,可是今天见到那个人却觉得,他们果然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的人。
“教主,你怎么在房顶上坐着,不去休息吗?”
陈谦君转头看了一下,是少阳长老温奇。
“睡不着。”陈谦君抬头看了看星空。
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别明亮,零落地散布在幽蓝的夜空里,像是一颗颗闪亮的宝石。
“教主可是有什么心事?”温奇问。
虽然按照辈分,人人都要叫他一声少阳长老,可是他却是四大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个,只是而立之年的样子。
陈谦君并不是习惯想别人表达自己想法的人,所以此刻也只是沉默着,看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奇不再问,只是拿了一壶酒坐在一旁,一边看月亮,一边喝着。
顾言之一大早就被成应全叫了起来。他脸黑地一拳打到成应全脸上,继续倒头大睡。
成应全捂着一边脸,只好在一旁表示,一定要尽快去知州府办案。
顾言之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大清早就被人叫起来。以前有个顾望之最喜欢做这种缺德的事情,没少被他吊起来打,可是顾望之那丫头,却从来皮粗欠揍,屡教不改。
如今好不容易换了个地方,以为可以睡个囫囵觉,却又被这个不知好歹的成应全吵了起来。顾言之起床气向来大得很,所以以前神教之内三天两头都要修房子。
成应全看了看天色,觉得一定要拼死把老大从床上拉起来,于是又上去摇晃着顾言之。
顾言之这一次一点不留情,直接又对着成应全的脸一拳,才满身戾气地坐起来。
成应全被打得跟白罴一样,睁着一双眼睛苦哈哈看着自家老大。
顾言之当然不会对一个打扰自己睡眠的人有同情心。事实上,顾言之对任何人都没有同情心。
常德知州周长远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双眼睛神采飞扬。他一见顾言之几人的衣服立刻便知道他们是来调查失窃事件的。便将整件事情都告诉了一群人。
失窃的是周家庄家传之宝血玉凤凰,常年放在卧室有凝气固神延年益寿的功效,更甚者还能让男人大展雄风。几日前被一人偷了去。原本他们派人追捕,就要抓到了,却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将那盗贼救了去。从追捕的几名捕快口中得知,帮凶穿着十分像魔教教众的衣服。
成应全按例问了几个基本问题,就让人带去看那血玉凤凰的失踪地。
顾言之一直没说话,可是血玉凤凰这种东西,他神教的人用来干什么?
周长远将几人带去案发现场,周围几乎没有任何破坏,那东西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
成应全带着几个人四处看了看,却见自家老大明显兴趣缺缺地站在一旁,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个案子,便只好走过去问:“老大,您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顾言之思考了一下,问周长远:“难道你如此年轻就已经不举了?”
周长远闻言脸都快绿了,瞪着顾思哲,半响才说:“都说你是儒捕,为人儒雅才华横溢,原来竟是如此俗人。”
顾言之笑了,说:“世人都生活在俗世中,谁不是俗人?装清雅就能真清雅?那东西既然对你无用,还要来干什么?不如送给那贼。”
“你……”周长远脸都紫了,道:“那是我家传之宝。”
“那有何难,你只要再弄一件稀罕物当做家传之宝传给后人便可,何必一定是你祖宗传下来的,反正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别人祖宗。啊,除非你真的不举。”顾言之这几句话倒是说得认真,周长远却已经白了一张脸。
“啊,那个盗贼,等我找到了一定教训他一顿,这种东西竟然也来偷。”说完顾言之还摇了摇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不再看周长远脸上精彩纷呈的颜色,顾言之自己走了出去。
刚从府衙出去,顾言之就迎面撞上一个人,一拳刚会出去就生生顿住了。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身体!
陈谦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顾言之,只是愣愣看了对方一眼,便准备走进府衙。
“站住,”顾言之立刻叫住了陈谦君,道:“怎么,你看上我的身体了不想还了是不是?”
陈谦君皱眉,他对这副皮囊一点兴趣都没有。
顾言之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对他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继续道:“既然如此,就跟我走吧。”
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陈谦君便跟着顾言之一起走进了一家酒楼。
顾言之几下就点了十五六道菜。
陈谦君看着顾言之说:“你倒是有钱。”
“是朝廷有钱。”顾言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朝廷的钱你也敢这样用?”陈谦君显然很不高兴,朝廷的钱都是百姓辛辛苦苦上交的税,怎么能如此挥霍。
顾言之却说:“朝廷的钱我才这样用,反正不是我的钱。”
陈谦君握紧拳头,最后直接问:“你对这件事有何想法?”
“想法?说不定我杀了你,我就能回去了。”顾言之认真说。
“杀了我?还是杀你自己的身体?”陈谦君反问。
“……”顾言之愣了一下,没错,如果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杀死了,那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那就杀了你的身体。”
陈谦君冷笑一声问:“你杀了我的身体,如果你最后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难道要我一辈子呆在你身体里?”
顾言之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道道,只好问陈谦君有没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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