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老奴也不再多说。只提醒王子妃一样:二殿下的身子可经不起太大的刺激,做媳妇儿的,不能因为贪欢,就不顾夫君的身体;还有,不能让殿下太‘操劳’,房事的时候,需由你主动……娘娘可听见老奴的话了?”
此时此刻,我十指都死死陷进了屁股底下坐着的被褥里。如果不这样,我怕会克制不会自己,悔婚逃跑的欲望!
坐上花轿、拜堂……这一系列的繁琐过程我都忍过来了,完全就是凭着心里堵着的一口怨气──我自暴自弃地,装作乐意、甚至是欢喜的模样,去做这个新娘,就是想要慕容笙後悔难过……虽然我并不知道,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已经明确地将我“转手”他人的慕容笙,会有什麽立场来後悔、来难过?
可是仍任性地,执意想要“报复”他而已。
而现下呢?难道我真的,要用同一个陌生男子“洞房”,来作为我报复慕容笙的筹码麽?!如此赌气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娘娘,这本册子你先收着,可需多费心看看。”大概是见我一直沈默,老婆婆以为我怕羞得厉害,事情也算交代完了,她终於起身告辞,“老奴就先告退了。”
等到那婆婆蹒跚而去,我立即掀开了挡了一天视线的红盖头,视野里终於不再是一片红彤彤,空气也好像新鲜了不少。可惜头上凤冠依旧沈重,压得我欲哭无泪。顺手翻开了婆子塞到我手里的东西,那装裱精致的纹路,还真是诡异的眼熟。正是昨日在“娘亲”那里刚见过的东西:春宫图!
翻开了之後,我才领悟到这“夫家”的人,为何会做起了娘家人的事。那些羞人的画面一个个呈现的姿势虽千差万别,事实上却是大同小异──这本画册特别的地方,就在於画的,都是些“女上男下”的姿势……这、这就是叫我“主动”的办法?特此提供,以便我今後多加学习乃至“应用”?这男人到底是病到什麽程度,要底下人“体贴”到这种份儿上?
我真真哭笑不得,随手将画册一丢,绞尽脑汁想起了应对之策──怎麽办,怎麽办……?
这王子妃临时起意要“逃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不说这偌大的王子府守卫有多森严,就算今夜我能侥幸逃得出这二王子的府邸,又怎麽逃得开,整个玄武国举国上下的搜捕?!
可是现在不跑的话,待会儿,我要如何才能逃得过这洞房之夜的“周公之礼”?
假装生病?这个好像不错。先逃过这最关键的一夜再说。只要过了这一夜,那位“病君”兴许就没了洞房花烛的兴致,乖乖地养他的病去了!
那生什麽病好呢?
拉肚子?咳,好像有些不雅……还是干脆来个晕倒,不省人事?这个又很容易被人占了便宜啊……我脑袋里写满了大大小小无数“逃婚”二字,一心想着要逃过这洞房花烛,却不想,自己因为累极,竟倒在喜床上渐渐睡了过去……“这王子妃怎麽……”
“哎,这可怎麽像话……殿下,您看?”
“嘘──都退下吧。”
“那您……”
“行了。我还不至於──连床都爬不上去。”
“……是!奴婢告退。”
“咕噜……”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些嘈杂声响,我有些被吵醒了。然而更恼人的,是开始咕咕作响的肚皮──这一整天下来,除了中午进过些许糕点,就再也没吃到过什麽东西……嗯……好饿……可我又不想起来。嗯,被子好软好舒服……真该诅咒那该死的婚礼!琐琐碎碎让我劳累了一整天!好想就这麽呼呼大睡到天亮,什麽都不用想噢……“呼……”好冷!谁在抢我被子……咕哝了一声,我感觉身上盖的软绵绵的被子,忽然间已经离自己而去,赶紧手脚机敏地用力扯了回来。作家的话:努力更文中……追龙城的亲多给点响应嘛……
第11章郎君狼君上
被子兜头蒙住了脑袋,过不了一会儿,便又觉得不大舒服,探出头来。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竭力伸长了小胳膊小腿,努力霸占住整张大到过分的床榻。
哎呀,干嘛又扯我的被子?!
我不耐地踢了踢小脚,想把“侵犯领地”的东西给赶出去。却好像踢到了什麽软绵绵的物体。
惺忪睡眼睁了开来,朦胧间看见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
嗯……高挺的鼻梁,削瘦的下颚……嘴唇的线条也极为诱人……可惜就是没有红润润的血色……不知道若是轻轻咬上一口,会不会立即使它回复光泽?
眉眼更是生得分外的好看……多情的上挑的眼角,星眸熠熠,修长双眉在白皙的脸孔上划过两道极好看的弧线……嗯,好看,真是哪里都好看──我脑袋里匮乏的词汇,根本难以形容眼前所见,只觉得见着了美人赏心悦目,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眼熟。
这……怎麽那麽像我家冰山的脸噢?!不,应该说,是那个卑鄙无耻、无情无义、残酷冷血的小人龙司羽的脸……原来我又做梦了呐。
呵呵,龙司羽,你看,现在梦见你,我已经不会心痛了呢。看来,很快就能忘记你了吧?很快……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晃了晃脑袋,想要把眼前朦朦胧胧的这个龙司羽给晃掉。可是,无论我怎麽摇晃,那张漂亮得令人不忍心讨厌的脸,依旧坚定不移地横亘在那里,甚至,甚至还在逐渐放大……最後,记忆里那双总是冰冷无情的凤眼,反常地带了点笑意,温和地,近距离地,直直凝视着我的眼。
“娘子看来真是累极了。不过,也该先除了凤冠霞帔,才能好好地睡吧。”一个清雅好听的嗓音悠然响起。比之记忆中的龙司羽,也要温和清润好多──确实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令人心暖的声音。
可这好听的声音在说些什麽乱七八糟的?娘子?我好生迷惑。呆呆地看着他。
“……呵。”亲自动手替我解下了头上一直压着的凤冠,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或者,再等‘为夫’先同你喝了合卺酒?”
嗯……好怪!记忆里的龙司羽,他的眼睛,从来都不会笑的……在我发呆的时候,男人已经从靠近床边的小桌上,取过了两个精致的小杯子。
“能拿得住麽?”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像是在思考该不该把杯子塞进我的手里──此刻的我,肯定像是个迟钝的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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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加呆了,一直死死凝望着那张脸,疯狂地希望看出点究竟来!
方才那蹙眉的动作,实在太像龙司羽了!明明那麽像龙司羽,那张脸却又比龙司羽更加苍白瘦削,就好像……是个病入膏肓的龙司羽!嗯,没错,那嘴唇也着实,太苍白、太病态了一些……“娘子一直盯着为夫的唇,莫不是,想让为夫喂你?”
苍白病态的“龙司羽”又笑了,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带着点,对孩子般的宠溺。
原来,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温暖地笑……让我的心都跟着烫了起来。
“呵,再不说话,我只能把你这双眸子里的东西,理解为……‘期待’的眼神了。”几乎是下一秒,柔软的唇贴住了我的,很快有酒液随之蔓延进了我的口腔。
啊……尚温的酒液瞬间汇进了喉咙里,酸辣的感觉铺天盖地的涌来!我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好辣、好辣!
天啊,这北国的酒,可真不是一般的辣!!
“咳、咳、咳……”
就只被喂了一口酒而已,却咳得我眼前金星直冒!没想到还换来,对方眼中愈发深浓的笑意。
真坏!
对,这才有点像我记忆中的坏人龙司羽!
帮忙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终於等到我停下咳嗽,眼前的怪异“龙司羽”伸手抚了抚我散落背後的长发,“好了,宽衣睡吧。”
“嗯?”总觉得还有什麽事没做。
“咕噜……”不甘寂寞的肚皮极为应景地再度叫嚣了起来。
“噗嗤……”某人这回几乎是咧开嘴笑了起来。
可恶!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在我“狠厉”的目光鄙视下,未尽的笑语被他吞回了肚中,“原来是饿了,好了,为夫定会负责到底,喂饱你的。”
……这个“荒诞”的“洞房花烛夜”,就在我超乎於常人的迟钝之下安然度过了。
那个“奇怪”的“龙司羽”,将吃饱喝足的我揽在他的臂弯里,好看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瞧,直到我再度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那漂亮的嘴角,一直含笑。
“二哥?”刻意压低的嗓音忽然自屏风後响起。
“嘘──”一直带着笑意的嘴角,迅速抿回了一条削薄的直线。他小心地将怀里的小人儿放回到柔软的被褥里,然後缓缓地坐起身。
套上榻边一双大红的软底布鞋,他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未卸的微微凌乱的喜服,步伐缓慢地走到了屏风後。
银发少年秀气的脸上,表情有些急切,还有几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恨……总之大红喜烛映照下的这张娃娃脸上,几乎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不过他身後有个人,比他的脸色还要难看。
“她……真的是她?!”四王子慕容胤一副上当受骗的表情,英俊到近乎邪魅的一张脸上,透出吃人的光来!对着弟弟稚嫩的脸,最後却只能哑声低吼,“你骗我,笙儿?!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
“四哥!既然是你代替二哥拜的堂,她……她也算是你的妻子了……”少年脸色愈发的惨淡,“你、你同二哥商量商量……”
“商量?”高大魁梧的男人居高临下,狠狠瞪着幼弟,紫色瞳仁里妖光大异,“你跟我说的‘救’你的办法,就是让你我兄弟共妻,用这女子来当你‘破咒’的工具?!”
不自觉间提高的音量,使得屋里头正酣睡正甜的小人儿动了动手脚,好似在抗议噪音的侵扰。
三个男人同时朝大红喜床处看了过去,几乎在同时屏住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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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小人儿咕哝了一声,也不知道正在做什麽梦,迷迷糊糊说了声“我真的不喜欢你了”,又安然睡了过去。
余下六道目光,同时胶着在她清丽绝伦的小脸上……良久,二王子慕容允轻轻开口,“她不胜酒力,想是睡熟了。”
“……二哥。”少年轻轻唤了一声,眼眸里的意思,满是征询。
“不。”脸色苍白的青年几乎是断然否决了他的询问,“来日方长。我不想……破坏了这个夜晚。”
远远地看着床上小人儿那安详甜美的睡颜,银发少年竭力按捺着自己,几乎奔上前去带她遁走的冲动;紫瞳王子则绷着一张俊脸,幽深紫眸里,满是野兽重逢意外脱逃的猎物时,才会有的,势在必得。
二人默契地,都未发表任何意见。作家的话:肉放在下章,想多写点,所以不确定除夕还有没有空更新……1.22凌晨01:
第12章郎君狼君中
秋雨绵绵下了十数日,一直未见放晴。
我嫁来二王子府里也一晃就快半个月了,却还未曾与我那“夫君”谋面。就连洞房花烛夜,他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换了人家姑娘,也许早该哭哭啼啼回娘亲诉苦去了,我却每天笑眯眯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新婚之夜那个诡异的梦给刺激的,总之心情在一夜之间变得明朗了起来。
虽然对这个“二王子妃娘娘”的身份着实不怎麽吃得消,但旁人怎麽样看我都无所谓,既然这新婚的夫君不来见我,可见对我没有什麽兴趣,今後我也就不用担心“尽夫妻义务”的问题了……沙沙沙……窗外小雨弹奏出轻快的乐调。
阴沈沈的雨天,果然是偷懒睡觉的好天气呢!感觉秋风从大开着的雕花木窗里飒飒而入,我紧了紧身上的被褥,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娘娘,严嬷嬷来了,就候在外头呢。”柔柔的女声在我床头响起。
负责侍候“王子妃娘娘”的丫鬟很是不少,我记得住名字的,却只有两个,一个叫鸳鸯,一个叫喜鹊。鸳鸯长得极秀气,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眼睛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性子却很是沈稳,一点都看不出十四五岁的稚气;喜鹊就完全相反了,圆圆的脸蛋很是可爱,人如其名,唧唧喳喳的总有说不完的话。
“又来了?”
我被鸳鸯的话吓得缩了缩脖子,“跟她说我还没起来。”事实上我确实还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享受着赖床的乐趣。
“娘娘,这个时辰还没起,更加会被严嬷嬷说教上半天的……”喜鹊从鸳鸯身後探出圆圆的脸蛋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比划起老妇人喋喋不休的模样。
“啊……”我痛苦地哀嚎一声,无奈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光是想象那个老婆婆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一本正经地询问我“圆房”情况的那种窘迫情景,我便已经羞得无地自容。
可是没办法呀!我又不能请她吃闭门羹……谁让我後来才知道,这位每次都尽拣些尴尬话题来同我“讨论”的老婆婆,竟然是玄武王宫里专门负责监察後妃生育子嗣,以及王子教养问题的老嬷嬷。也就是说,玄武国的每一位王室成员,包括现今在位的王上(也就是我的“公公”),都是在这位年逾八旬的老婆婆“监督”(从父母“圆房”的那天起)之下诞生的。
玄武国跟青龙国不同,王宫里并没有阉人内侍,所以很多事情,包括王上临幸後妃的记录一责,都是由年长的女人承担的。
说起来,这玄武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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