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最后一刻失败。
不过整个下午的时间,李博谦又开始叫骂,然后对着计算机视讯,对我趴着的姿态指指点点,他应该是在看监视器的录像,听监视器这边的声音。
他是个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对手,竟然花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对着计算机屏幕的监视器看。就是想要知道,我究竟动了没有,我发出声音没有,我是不是在装死.但是,一直到李博谦晚上离开,都没有半点要到这边密室过来看一下的想法。
好不容易挨到了夜里熄灯,我一边运动着身体,一边去摸木桶里面的香瓜,还剩下四个。
只剩下四个,之前吃得太狠了。
就算我们每天只吃一个,也只够吃四天。
而且,小土狗再也不能上去摘香瓜下来了,因为那样会有动静、会有声音,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李博谦等得及,但是我却等不及,我一定要想办法。
我趴在地上,绞尽脑汁。
老实说,这实在不是一个想办法的妤地方。地上无数的蚊子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了,就贴着我的脸。
而且不远处,那些早已经腐烂的动物内脏,发出更加可怕的恶臭。
好在,蚊子全部死在我身边,楚楚被张茵茵挡着,身边身下都没有什么死蚊子。
而且为了不让她闻到这么恶心的臭味,我专门挖了凉快清香的香瓜肉囊,放在她的鼻子里面,可以过滤这可怕的臭味。
“有了!”想到了臭,想到了恶心,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想要让李博谦相信我已经死掉,有一个办法,就是我开始腐烂。
现在天气热了,按说死了几天后,尸体就会腐烂了.我若是不腐烂,就会露馅,但是假如我腐烂了,那就绝对有真实感。
楚楚可以不腐烂,因为她被张茵茵挡着。张茵茵可以不腐烂,因为她的手被身体压着,她的脸被蒙着面巾,脖子被长发盖着。
而我,两只手和半边脸,还有脖子都露在李博谦的视野下。所以,我必须要有腐烂的效果。
我又没有死,自然不会真的腐烂,但是我有让自己看来好像腐烂了的方法。
那就是,将腐烂的动物内脏一点点涂在脸上,涂在手背上。
现在是第一天,腐烂的效果不明显,不能涂很多。
于是,我渐渐爬到之前那堆晒心的腐烂内脏处,伸出手……
真的很恶心,极度恶心,我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
那种东西,连闻到就恶心,且不说用手去抓,更不用说涂在睑上。
涂上后,我恶心得不但刚吃的东西要吐掉,就连几年前吃的所有东西,彷佛都要吐出来一般。
但是我死命咬牙顶住了,就这样涂好后,重新趴在原先的位置上,依旧做出已经死了的姿态。
不过明天的香瓜,要让楚楚喂我了,我这个手在逃出去之前,不会再碰香瓜,不会再碰楚楚,甚至不会再碰小土狗。
因为实在太恶心了,仿佛有种比死去还要恶心的感觉。
只不过极致的恶心之后,涌上来的竟然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还有自我虐待的隐隐快感。
又一天的到来。
李博谦依旧先对我破门大骂,不过他看到我化妆出来的腐烂效果后,骂我的声音微微顿了顿,然后继续大骂。
接着,又大喝一声:“章允,你又偷看你父母zuo爱!”于是,便又开始了对章允的邪术施为。
和往常一样,前面非常顺利,但还是在最后一刻失败了,李博谦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下午,整整一个下午,他又开始检查监视录像和声音,想要发现这边密室有没有任何端倪。
但是,根本没有过来探个究竟的意思,一直到天黑他离开。
夜里,楚楚知道了我的举动,楚楚哭了,然后在我的嘴上吻了一口。
今天晚饭,由她来喂。然后,她用布将我脸上擦得干干净净之后,用香瓜的浓汁在我脸上、手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等风干后,又涂了厚厚的一层。
我知道,她是害怕那些脏东西毁坏我的肌肤,所以用香瓜的浓汁涂在脸上,形成一个保护层,香瓜汁本身甚至还有面膜美容的效果。
到了凌晨快要天亮的时候,我又忍着无限的恶心,开始了进一步的化妆,我的腐烂效果又严重一分了。
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
我睑上和手上的腐烂效果越来越明显,最后几乎烂肉都黏在脸上,整张脸看起来已经如同烂泥一般了。
但是,李博谦依旧重复做着每天的事情:大骂我,对章允进行邪术,检查监视录像。
我们就这样耗着,就这样僵持着。只不过他游刀有余,我度日如年,时时刻刻都在煎熬。
第五天,我脸上已经腐烂得不能再腐烂了。
香瓜吃完了,我们已经没有东西吃了。
李博谦依旧没有过来。
第六天,第七天……
李博谦依旧没有过来。
这个时候,我都不用装死,不用强忍着一动不动,因为我确实不能动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都不用装,就要死了,就要真的腐烂了。
第八天,我感觉不到密室灯光大亮,也听不见李博谦骂我的声音,更听不见李博谦在对章允施行邪术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章允,你又在偷看你父母zuo爱!”我就这样没有知觉的趴着,渐渐地越来越冷,脑子里、心灵里越来越黑暗。
想要伸出手最后去摸一下楚楚的手,却怎么也无法动弹。
内心一声叹息,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软,好香,好甜,好美味,好温馨,好温暖……
这种感觉,竟然渐渐汇聚而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股已经从我身体流逝的能量,竟然又回到我的体内。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
是柔软的灯光,是在一个装修得温馨的房间里面,我躺在一张雪白柔软的床上。
此时竟然不是在密室里面,而是在一个非常舒适的房间之中。
我最先看到的,是楚楚那张绝美的脸。
她正无限温柔地笑,用勺子喂找吃东西,吃不出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有迷人的甜,很香。
“我们死了吗?”这次轮到我问道。
楚楚摇了摇头。
“那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现在我们在哪里?”我接着问道。
楚楚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迷迷糊糊觉得,李博谦好像打开了密室的铁盖子和铁栅栏,伸了梯子爬下来,还拿着一把锯子,要过来将我们分尸!“他来到你面前,先骂了你,然后用脚将你踢开,想看被你胸口压住的那些血字。这个时候,你猛地跳起来,仿佛凶猛的豹子一般,直接将李博谦扑倒在地,几下就将他捶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李博谦先是大骂,然后嚎叫、痛苦,最后跪地求饶,说了许多很谄媚恶心的话……我听了这些话,就又昏厥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而你,昏倒在一边,我就将你送到医院来了。”
我目瞪口杲,发不出任何声音。
楚楚肯定是不会说谎的!但是她说的这些事情,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我只记得我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
她说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压根一点都不记得。而且我当时虚弱得连想要拉楚楚的手都做不到,更何况如同豹子一般猛地跳起来,将李博谦扑倒在地,然后将他打成血肉模糊,最后还抱着楚楚回到了家里。
我哪来的力气?我哪来的精力?“那张茵茵和章允呢?小土狗呢?”我连忙间道。
“她们也都在这家医院里面,小宝贝就在你的床下睡觉,怎么都不走。”
楚楚怜爱说道,小手摸着我的脸,脸蛋微微红了红,接着低声朝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医院检查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体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艾滋病毒,你身上也没有。”
“难道是李博谦在撒谎?在吓唬人?”我充满疑惑道,按说是不可能的,李博谦绝对是一个非常狠毒的人,他的那支艾滋病毒也应该是真的。
但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身体里面都没有携带这病毒,那就真的很意外了,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个时候,小土狗我听到我的声音,顿时无比欢快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猛地跳上我的床。
牠没有立刻钻进我的怀里,而是和之前一样,蹲坐在我的枕头旁边,骨碌禄的眼睛无限依恋地望着我。
我轻轻地抚摸牠的头,问道:“那李博谦死了没有?”楚楚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想要重新去那个关我们的密室,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不知道该怎么走,不知道那间地下密室究竟是在哪里。”
那应该是很近,还是很远?我暗自想着,应该不会很近,小土狗足足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我。
假如是很远的话,我竟然在奄奄一息间,能够将三个女人还有一条小土狗带回到楚楚的房间里面?那、那也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这个天方夜谭好像是个事实。
接着,楚楚拿了两张血液检验单子,虽然我看不懂上面的数据,但是这两张单子上明白写着,都没有感染上那该死的艾滋病毒。
不管如何,没有那个该死的艾滋病毒,终于让我松了一口气。
轻轻抚摸着小土狗,我环顾四周细细地看,不由得惊讶问道:“这里是病房?”楚楚点了点头。
我很少光顾医院,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豪华的病房,一点都不亚于我住的酒店公寓。整个房间内,除了床边的一些仪器有病房的痕迹外,其余高档家具、电器等等,都让人觉得更像是酒店,外面还行硕大的客厅。
“妈妈!”外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叫唤声,然后一个美丽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哇!”我心底下惊愕一声,这个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女孩了,真是天使一般。
尤其,她那张小睑与楚楚真的很像,理着乖巧的学生齐耳短发,简直是败类人渣、杀人狂魔见了也疼爱的水晶娃娃。
她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中学女生制服,还背着书包。
“有多少?”可可问道。
“反正够花够用够挥霍。”
老实说,若真的面对一个乖乖女,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用哪种语气和她说话,可是乖乖女变成丫不良女,我就如鱼得水多了,若不是因为她是楚楚的女儿,我说不定早就言语调戏了。
“那你找我妈,可能不像为了钱。估计也不是看上了我外公的背景,你这人不像是有上进心往上爬的人。”
可可就这样瞥着眼睛望我,接着笑道:“就算你看上了我外公的背景,我外公也看不上你,没等你进门,就将你扫出门去。”
“你那张脸,老实说并不是一张看了会让人太尊重的脸。”
可可撇了撇嘴说道。
她真的是李博谦的女儿,这撇嘴的动作,外带略微嘲讽的笑容,真的是太像了。
顿时,我内心涌起一股厌恶。
“你可能会来做我的继父,尽管你年纪比我妈小不少。你若来我家的话,不如我们来一个君子约定。”
可可还在玩着小土狗,正用小手扯着一把小土狗的睫毛,害得小土狗一动不敢动,唯恐睫毛被扯下来,眼睛痛。
“把狗放下。”
我说道。
仿佛我冷淡的语气,让可可有些惊讶,她用研究琢磨的眼神望着我。
“把狗放下。”
我皱着眉头,重复说道。
没有等我们僵持一会儿,小土狗趁着她不注意,飞快跳回我怀里。
“你要到我家里的话,在我妈妈面前我可以作戏,装着和你开系还不错的样子。”
可可继续道:“可是,你千万不要觉得你是我继父,从而愚蠢地去执行继父的权利和义务,那会让我们非常难堪。我想,妈妈不在的时候,我们最好形同陌路。你最好不要靠近我两公尺之内,也不要靠近我的房门。我真的不习惯在私人空间内与别人相处,不习惯身边有个陌生人。”
“我对你没有太多的恶意,只是单纯的不欣赏与不喜欢而已。”
可可轻轻地拢了拢头发。
这回轮到我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她,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小土狗的脖子,亲昵道:“我只和你一块住。”
“你和我妈勾搭上了,那我爸呢?他们什么时候离婚?那房子归我妈吗?”可可问道。
“你爸死了。”
我淡淡说道。
这回,可可微微一愕,大大的眼睛闪了闪,一下子忘记了抽烟,问道:“真的?”“大约是真的。”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可可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然后将脚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难过又不完全是难过,说害怕又不完全是害怕。
“难怪,难怪我外公不让警察过问任何事情。”
可可喃喃自语。
“你知道我妈妈家是干嘛的吗?”
可可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楚楚家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楚楚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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