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自出神,右侧的马仲已经忍不住朝下首跪着的人问道:“今日在谷口击鼓的可是你?”
秦显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帐中的小小兵士,一看之下更没了兴致。
原以为这坏了他计划的的小卒有些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哆哆嗦嗦的垂着脑袋,话也不敢回。
马仲见青沚不理,立时有些不悦,语带怒意道:“本官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青沚低着头支支吾吾半晌,总算瓮声瓮气的憋出一个字:“是。”极其害怕多说一字便漏了陷。
她显然还是低估了秦显明锐的洞察力,他几乎是在瞬间便察觉出不对,蓦地低下头注视起她。
青沚察觉到目光,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团,蹴鞠一般麻溜的滚远,心底又不自觉生出暗暗的期待来。
她曾经想过被秦显识破会是怎样的情景,每次都被极力的压抑住了。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不听劝告跑来军营,她大概会死的很惨。
秦显斜睨那士卒洁白莹润的耳垂,越发觉得不对劲,那跪伏在地上的身影,与其说瘦小,不如说娇小?
“抬起头来。”他沉声道。
青沚整个人早已僵住了,头皮阵阵发麻,耳中“嗡嗡”作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太子让你抬头,聋了吗?”马仲失去了耐性。
青沚心中一团乱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点好的主意,垂死挣扎般的说:“小人,小人面目丑陋……”
“若真无颜见人,怎么戗犀一战倒有胆识的很?你只管起来回话便是。”
真是半点办法也没了。
青沚的手指抠着账内铺陈的厚实地毯,机械地抬起了头。
她这一抬头,营中众人俱是一怔。
那是一张小巧的,漂亮的,女孩的脸。
即便着着军装,沾染了污泥浊水,也盖不住的漂亮。太过俊俏,即便扮了男装,也一看便知,这是个女子。
立在秦显身后的崔厚海更是张大了嘴,吃惊的半截木头般愣愣的呆立原地:“傅……”
后头的话没来的出口,秦显已经突兀的站起来,面无表情道:“全都退下。”
“殿下……”马仲不明所以的张口,被秦显一个眼神喝退了:“你也退下。”
“是……”
人都走光了,青沚还是跪着,秦显几步走到了她身前。
崔厚海临走时悄悄拍了拍她的肩,青沚也不知是何意思,但直觉不好,悄悄把心中的一丝侥幸掐掉。
她鼓起勇气看了一眼秦显。
他身着绀青的外袍,下摆以玄色的银丝蟠螭纹镶边,此刻正负手而立,渊渟岳峙,面沉如水。
等等!面沉如水?
他真的生气了?
青沚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连肩上伤口的疼痛也浑然忘了,犹豫片刻,还是屈着膝盖挪动身子,小心的靠近秦显,扯扯他的衣角,仰头唤他:“秦……”
从秦显的角度看过去,她的样子其实是十分可笑的,头发有些杂乱的随意束起,脸上一块污浊灰尘,一块又是明显擦拭过的白净,一边还要努力的扮着无辜。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中的怒意翻涌起来,挥开她的手,也不等她的话出口,伸手干脆的抽掉了她术发用的布巾。
三千青丝滑落。
青沚错愕的望向秦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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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马监军和崔厚海疾步出了营帐。
马仲似乎颇为不悦,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居然是个黄毛丫头。”
崔厚海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她是怎么躲过那么多耳目混进来的?”
马仲嗤笑:“崔公公,这你还不懂?一个漂亮娘们,想做什么不是都很方便?你见太子看她的眼神没?眼睛都直了!我前日送去他账里的军妓都被他打发了,今日无端跑来个黄毛丫头,他倒起了兴致,“他猥琐的一笑,“不过那几个军妓确实不能和这丫头比,还是太子有福气,哈哈。”
马仲位列三公,正值壮年,平日却里只插科打诨,太尉之职混的很是清闲,如今被派来监军,在军营中行使的权利实际上比太子还大。
一个常年在京城拿俸禄吃皇粮的武官,平日里耀武扬武,高视阔步,到了战场竟也丝毫没有收敛,好大喜功的指挥了三场战役,不过侥幸赢了一场便得意洋洋,不知收敛。
崔厚海听着他刺耳的笑声,再次在心中为他的坟墓送上一躲黄菊。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何况这样形容太子最为宠爱的傅良娣,他只怕会死的更快,更惨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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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所有前情都给砍了,要是看不懂……
就当我写了给自己爽的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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