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言,他却老是嫌自己多管闲事,反正要“报复”这个情人,自己干脆不管了。
夜渐渐深了,躺在沙发上的季言却再无睡意,他缓缓的褪下长袖子,伤痕累累的手腕上又新添了很多道刀痕,径自摸了摸,他的眼神又逐渐变得迷茫,变得空洞……
到了最后,竟是自己狠狠掐了进去,指甲深入血肉……
第10章安仔“难”养
第二天早上,因为嗅到了红薯稀饭混合着肉包子的香味,季言就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子,醒了过来。
这时候,顾璇和傅安早就在饭桌上坐好了,小傅安面前也已经盛好了一碗热腾腾的稀饭,旁边盘子里还放着两个好运包子店里的肉包子,那家店可是贺振平极力吹捧的。
“靠,你小子都不叫醒我?等你们吃光了,让老子我舔锅底啊。”
“……”
顾璇不搭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为了锻炼这具青涩的身子,顾璇每天都会下楼绕着附近这一带跑上一圈,偶尔也会去好运包子店买几个包子回来。
季言后知后觉,顾璇晨跑的习惯,和那个人,也就是傅恒默是一样的。
小傅安抬头,悄悄看了季言一眼,心里还存着“小怪物”的芥蒂,唯恐又惹得季言不高兴,所以不等季言过来像平常一样喂他吃饭,小家伙就低下头,自己动手吃饭了。
这一举动,让季言和顾璇都很意外。
小安仔动着粉嫩的腮帮子,小声嘟囔道:“老…老师说,自…自己动手,丰…丰衣足食…”
得,这学校真是不错,才刚上幼儿园就教孩子这个了。
季言一笑而过,自己直接乐得清闲了,顾璇却是看不过去傅安这副笨拙的小样子,小家伙刚学会拿筷子,不怎么会用,索性就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喝,但小手也拿不稳,顾璇心里轻叹一声,还是主动喂起了小安仔。
反正现在孩子还小,再宠几年也无妨,顾璇也不指望他去当什么军官了,就希望这孩子能健康快乐,长大后,还得让他面对他有两个爸爸,甚至是他是被男人生下来的事实。
一想到这事,顾璇就头疼起来。
对顾璇和傅安的教育问题,季言还是很重视的。所以,之前的赔偿费,用来支付他们两个人一两年的学费就已经用得够呛了。
傅安的幼儿园就是贺振平早就提到过的,这一带学校大多离得不远,走一两站路,也就到了顾璇的学校。这个中学是当地有名的,设施良好,规模也不小,这几年,老校区彻底翻修过了,也建了新校区,在这一片县城里有三个校区,连带着同名的高中也算是师资力量不错的重点高中,升学率甚至比城里的一些私立学校要好。
季言是中途入学,所以插班进来,跟着班主任进了初一三班,因为个子比较高,也就被安排坐在了后面。
班主任姓周,是个中年男人,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教语文,讲起话来瞧着挺和气,一旦发起火来,一下子就能震慑住全班,也是不好惹的。
顾璇总结,周老班就是个笑面虎,千万不能被他微笑的表象所迷惑。
上午连着几节语数外的文化课,到了中饭时间,顾璇和班上的几个还算投缘的男生去了食堂,有的学生爸妈一向照顾,在班上捧着自己带来的饭盒,吃着老妈亲手做的家常菜,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全校学习广播体操,前几周就一直忙着练习,枯燥无味,使得班上的男生们大多提不起精神,每个班比过赛后,现在可好了,大家嚷嚷着让体育老师带他们玩些游戏,好好放松一下,老师也点头答应了。
上课铃一响,男生们就欢呼雀跃,总算终于可以打篮球,踢足球了,女生们则想着可以跳皮筋,踢毽子什么的。可惜体育老师家里临时有事,调课换成了数学课,教数学的李大爷一跨入门槛,就听到一大片哀怨声,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上课。”
随即,哀怨声更重了。
“哎哟喂,我的亲娘啊,数学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了,李老头子学了一辈子,难怪都成秃顶了。”
忍耐着熬完了一节数学课,顾璇的同桌楼小超立马趴在课桌上,成了软趴趴的一坨,顾璇忽然心生感慨,自己小时候可能也是这般淘气吧。
“小超,你先别急着装死,你忘了下面一节课还是数学吗?你瞧,老师的书还放在讲台上没带走呢。”前排的女生纪和美,看了一眼平静的顾璇,再反观要死不活的楼小超,又故意调笑起来。
“我操!”楼小超抬头一望,当即骂道。
“别说脏话。”顾璇淡淡的说了一句,觉得身边有一个像季言那种出口成脏的家伙就够了,多了还真是受不住。
“唉,好顾璇,我不过就发发牢骚,你千万别跟老班打小报告,省得让我爸妈晓得了,我回家又得挨骂了。”
顾璇还没说什么,纪和美就开口道:“呵呵,瞧你那点出息。”
“烦死了,我们男孩子说话,你们女孩子一边去,真是多嘴。”
“哼,那你以后别指望抄我作业。”说罢,纪和美冲楼小超做了个鬼脸,转过身去。
“喂喂!”楼小超这下可慌了,再看看顾璇,笑嘻嘻的拉了拉他,“好顾璇,我都忘了,不是还有你这个优等生吗?兄弟有难,你肯定会帮忙的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顾璇直接把小傅安的原话搬了出来,觉得自己的儿子都比他懂事,楼小超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翻墙逃课!”楼小超抱怨。
“别说傻话。”
“才不是傻话,偷偷告诉你……”楼小超看了看四周,附耳说道,“我假装肚子疼,没去医务室,都翻墙出去了好几回。”
顾璇一听,动了心思,立场顿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带我去,作业给你抄。”
楼小超:“呃……”
于是,在楼小超的帮忙之下,顾璇成功逃课,并且翻墙出去了,那些中学的课程,顾璇都懂,上了全当在回忆童年,实则没多大意思,他现在时时刻刻忧心着的,无非还是小傅安的情况。
有了一次学校翻墙的经验,顾璇无师自通,也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连傅安的幼儿园,也都是偷偷摸摸翻进去的。
如今他真的是为自己而活的顾璇了,身上哪里还有当年傅少校严于律己的影子?
沿着幼儿园里面的小池塘,没走几步路,顾璇就看到了自家的小安仔,整个人顿时就满足了。
但在下一秒,他就发现了不对,在小傅安身旁的几个小朋友不像是和他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而分明是在欺负小傅安。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小池塘这边又比较隐蔽不显眼,老师们当然没注意到。那几个小男孩踹着小傅安的屁股,气焰嚣张,命令着小傅安搬开地上的砖头,抓恶心的蚯蚓给他们乐乐。
小傅安不愿意,他们就集体踹他屁股,在一片嘲笑声中,他们踹得更欢了。
顾璇在原地愣了愣,握紧了拳头,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这帮孩子?
孩子受欺负是常有的事,自己又不能事事插手,时时保护他,若是自己一味的呵护宠溺,可能本质上就是个错误,傅安自己必须学会坚强,懂得奋起反击,独自面对很多东西。
顾璇思索之际,又来了一个小男孩,这小男孩约莫比傅安大上一两岁,顶着一个寸板头,皮肤黝黑,眉目间透露着凶悍之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没想到这小小子细胳膊细腿,三两下就踹倒了那几个男孩子,男孩子们立马大哭起来。
寸板头的小小子又抡起拳头,威胁他们道:“是你们先欺负别人在先,你们还有理啦?都是男孩子还哭什么哭,羞不羞啊?你们再哭,下次我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呜哇哇……”
几个小男孩赶忙爬了起来,彻底被这个凶悍的小小子赶跑了。
“你…你是?”
小傅安揉了揉自个儿的小屁股,望着小男孩一脸傻样。顾璇也来了兴趣,开始看起戏来。
男孩笑了,牙齿倒很白,还有两个小虎牙:“哦,我叫贺喜,隔壁中班的,你呢?”
“傅…傅安,刚上小班。”
“你个傻子,以后别人打你,你就打回去,要是对方人多,你就叫上我,我们一起打回去。”
“……”
小傅安又傻了,这小哥哥怎么一连说了那么多“打”字啊,老师明明说过,打架不是好孩子,可是……
可是贺喜好帅啊!
因此,小傅安有了第一个可靠的朋友,贺喜小子。
贺喜,这名字取得明明白白,通俗好记,喜庆之意溢于言表。
顾璇的运气没楼小超好,第一次翻墙逃课,就被周老班逮到了,念在他是初犯,周老班领着顾璇去办公室教育了一翻,又罚他留下来上一节住宿生的晚自习,好好收敛野性子。
另一方面,季言这一周都是和朱大发在白天值勤,也就没多大危险了。
下午离开某个食品商场,两人回到公司本部的值班室里,朱大发深深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也不知道我一直守着这块地,到底是对是错?”
朱大发这人和季言相处久了,也混熟了,没事儿也就爱和他唠嗑。
“朱叔,你这话听着有点意思,搞得像老农民守着房子守着地,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季言开玩笑道,忙里偷闲,点了一根烟,也顺手递给了朱大发一根。
“唉,可能还真是。老实跟你说,我就是西郊本地人,没多大文化,机缘巧合之下干了保安这活儿,七八十年代,最初是守着一个封建大宅子,那时感觉和门卫大爷没两样。”
“然后呢?”季言吐出一缕烟。
“然后还是这块地,不过上面的房子拆了又建,建了又拆,几经变化,成了如今的商业办公大楼,呵呵,不过我挺走运,每个租地的老板都懒得赶我走,想着留着一个有经验的师傅看门也好,我便一直呆在这儿干保安。只不过,偶尔心情不好,我就觉得物是人非。”朱大发也夹起了烟,吞云吐雾间,季言听出他话里有话。
“听你这口气,是对现在有所不满?”
朱大发一听,脸色随即变了变,捻了烟,拉着季言坐下,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的:“小季,这个新来的私人老板他不是个好东西。”
季言点头:“嗯,我也大概感觉到了。”
朱大发的声音压得更低:“这地方换了好几任老板,就目前这个财大气粗,听说之前是黑道流氓出身,手下人一身的匪气,明着做像样的小本生意,其实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背地里搞什么夜总会,放高利贷的,总之就是社会毒瘤,你得提防着一点。”
“嗯,我明白了。”
傍晚,顾璇上初中不再有空了,季言就去接了傅安放学,他看傅安没什么精神,难得心情好,路过菜场买了条鱼,准备做鱼汤给小安仔补补身子。
季言在厨房忙活了好一会儿,小傅安乖乖的等着饭菜上桌,从来不敢偷吃什么。
天渐渐黑了下来,季言看了看时间,奇怪着顾璇还没回来,肯定是下课跑去哪里玩疯了,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脸色也变难看了。
小傅安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又惹到了季言,哪里还敢麻烦季言,就又自己动手拿起筷子,埋头吃饭了。
“啪!”筷子瞬间落地,小傅安捂着脖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季言一慌,安仔被鱼刺卡住喉咙了?!
第11章医生苏泽
“安仔!”
季言一声大叫,常言道“病急乱投医”,说的就是现在这种状况,季言一把将小傅安圈在怀里,赶忙喂了几大口米饭叫他吞下去。
可怜的小傅安喉咙里卡着异物,连咽口水都是一阵阵的刺痛难耐,这几大口饭又硬是咽了下去,反而把鱼刺卡得更深,连带着胸腔里都开始作痛,小家伙立马就疼得直摇头,眼泪也出来了:“阿…阿言,疼…疼呀…呜,呜呜……”
一看这招不管用,季言又转身去了厨房给傅安灌醋,打算软化鱼刺,可是看小傅安依旧皱着一张脸,好像还是不行,季言抱着小傅安,一时间急得直打转。
晚自习七点多才下课,顾璇赶忙收拾了书包,饿着肚子一路跑回了家,这时候将近八点了,他的眼皮莫名的跳了跳,觉着这是不安的预兆,他以为是季言埋怨自己这么晚才回来,在家大发雷霆之类的,等推开门之后,人就怔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季言抱着傅安,他怀里的小傅安脸被涨得通红,难受得紧,脸上的眼泪更是成串的往下掉,停也停不下来,他再一扫桌上的那盘鱼,当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二话不说,顾璇书包都忘了卸下来,就果断从季言手里把小傅安抢了过来,季言不禁吃痛,顾璇的手劲很大。顾璇让小傅安张大嘴,对着灯光仔细瞧了一瞧,这一瞧,一颗心更是咯噔一下。
“你不会照顾人,干脆别照顾!你不想养他,干脆就扔了!不必这样反过来害他!”
季言:“……”
顾璇又急又气,这话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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